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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皇甫翊及时掐断思绪,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皇甫翊,你不是一向自诩是君子吗?怎么会对她有这种邪恶的想法?
他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句,快速收拾好情绪,步进房间。睍莼璩晓
苏馥珮听到推门声响,转头看去,只见皇甫翊一身夹绒紫袍,头戴紫玉冠,玉带束腰,满身挺拔贵气而来。
轮廓如同冰削,五官说不出的完美,身影挺拔高大,满身风华绝世。
苏馥珮不得不承认,这是来古代将近一年来,见过最帅的一个男人,一时看得愣住了。
小豆芽立即爬了起来,欣喜喊道:“爹爹!”
苏馥珮这才回过神来,收回视线,脸上一派平静。
皇甫翊走到床边,脸上挂着宠爱温柔的笑容,坐下来揉了揉小豆芽的头问道:“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豆芽摇摇头:“孩儿不饿。”一双眼珠子在皇甫翊身上转来转去,爹爹真的好美啊!
皇甫翊捏了捏小豆芽的小鼻子,转向苏馥珮问:“你饿吗?”
苏馥珮面无表情地答道:“不饿。”
“也备一些吃食吧,过会子怕是会饿!”皇甫翊细心道。
苏馥珮没作声,理着小豆芽明天穿的衣服。
皇甫翊起身出去吩咐,再回来坐在床边,陪小豆芽说话,父子俩叽叽喳喳,说得倒起劲。
过了一会子,管家带人把吃食端了进来,还抬了炭火过来,把房间烧得通红,确有种红红火火的味道。
屋子里暖暖的,苏增珮顿时觉得满身寒气尽散,整个人都舒服了,心情极好。
把衣服理好了,见小豆芽仍旧转悠着大眼睛,苏馥珮道:“不是说爹来了就睡了吗?怎么还不睡?”
“娘,孩儿不想睡,孩儿想和爹娘在一起。”小豆芽伸出小手拉着皇甫翊和苏馥珮的手道。
苏馥珮无奈地笑了笑:“爹和娘又不会消失,你睡着了也会在旁边陪着你的!”
“娘,孩儿怕是在做梦,梦醒了爹又不见了!”小豆芽担心道。
皇甫翊眸中一痛,揉了揉小豆芽的头,安抚道:“不会的,小豆芽没有做梦,爹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真的吗?”小豆芽满脸欣喜。
皇甫翊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爹怎么会骗小豆芽呢?”
“太好了!”小豆芽松开皇甫翊和苏馥珮在床上打起滚来,咯咯地笑,高兴不已。
连睡着了的小白也被他的笑声吵醒了,爬起来甩着尾巴。
苏馥珮怕他着凉赶紧把他塞进被子里,给他拉好被子。
“娘,你给孩儿讲故事吧,孩儿要听故事,爹还没听过娘讲的故事呢!”小豆芽咧嘴笑道。
苏馥珮看了皇甫翊一眼,他这么大个人了,还听神马故事?
想了想,看着小豆芽答:“好,娘今天给小豆芽讲一个《卖火柴的不女孩》。”
“娘,火柴是什么?”小豆芽立即有了疑问。
苏馥珮回道:“火柴就是火折子,用来点火的!”
“哦,孩儿懂了,卖火折子的小女孩!”小豆芽道。
苏馥珮噗嗤一笑,这孩子真是会转弯。
见苏馥珮笑了,皇甫翊嘴角也勾了勾,等着听苏馥珮的故事,这些日子来,苏馥珮每日晚上都要教小豆芽念三字经,今晚还是第一次听她说故事。
苏馥珮停了笑,说了起来:“在一个遥远的地方,也像今天一样是除夕夜,有个小女孩家里非常贫穷,除夕夜还要卖火柴,衣衫狼藉,又冷又饿地在大街上穿行。
可是大家都在忙着团圆,没有人买她的火柴,她卖不到钱不敢回家,最后坐一个角落里,点亮了所有的火柴,幻想着有吃的、有火烤、还有最疼她的奶奶,新年到来,火柴燃尽,她也被冻死了。”
皇甫翊听得很入神,却听到小女孩冻死了之时,他心底徒然一震,猛地看向苏馥珮。
只见她仍旧背脊挺直,满身坚强,似没有任何人和事能将她打倒,而那双皓月般的眸子中却泛出淡淡的悲伤,让他的心徒然揪紧了。
他甚到有种念头,她就是那个衣衫狼藉的小女孩……
小豆芽听完哪有睡意,一脸难过道:“娘,小女孩好可怜!”
苏馥珮淡去眸中的哀伤,布上宠爱的笑容:“这只是个故事而已,没有人知道它是不是真实的!”
只不过……兰雪确实是被活活冻死的,她眸子一寒,扫向皇甫翊。
皇甫翊正满眸心疼地看着苏馥珮,突然见她冷眼看着他,心中突然一沉,她为何又这般看他?
“孩儿还是觉得她可怜,她一定好冷好冷,像以前娘和孩儿一样。”小豆芽瘪着嘴道。
苏馥珮瞪了皇甫翊一眼,看向小豆芽,见他要哭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后悔。
真不该给他讲这个故事,她本以为这个故事也是说的除夕夜,便拿来应景,哪知小豆芽这般心善?如此心疼小女孩。
她叹了口气道:“儿子,坚强点!人世间有很多的痛苦磨难,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上天只眷顾那些坚强自信不惧苦难的人,软弱在哪里都会被人看不起!”
皇甫翊心中又是一惊,她说她是个孤儿,从小四处流浪,应是没上过学的,何以懂得这些道理?
这一刻,在皇甫翊眼中,苏馥珮就如一座结实的城楼,可挡任何风霜。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她不一定美艳动人,她不一定满腹诗书,她不一定衣着华美,却时不时让人心生敬意,而苏馥佩,就是那么一个人!
小豆芽逼退眼泪,猛地点点头:“娘,孩儿记住了!”
“那就快睡吧,很晚了!”苏馥珮轻轻拍了拍小豆芽道。
小豆芽咧嘴一笑:“娘晚安,爹晚安!”
“晚安!”苏馥珮眸中一片宠爱,给小豆芽理好被角,再俯身亲了亲他的小脸。
晚安是什么?
皇甫翊不解地看着苏馥珮,她究竟来自哪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异于常人的思想举动和语言?
皇甫翊对苏馥珮越来越好奇,觉得苏馥珮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他好想了解她的故事,亦希望能走进她的心里,能看到她的脆弱,能抚慰她的伤痛……
可是她总是用坚强包裹着自己,把自己当成天下无敌之人,什么都能做得到,什么都想做到,每每有泪水泛出,要么撇过头去,要么狠狠逼退,坚强得让人心疼。
这样的女子,如何不吸引人?
小豆芽很快便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幸福的笑容。
苏馥珮轻轻抚着小豆芽的脸,坐了片刻,站起身走到一边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盘膝坐上摆着矮几的软塌,双手撑着头想着什么。
皇甫翊也给小豆芽理了理被子,起身走过去,同样坐上软塌,见苏馥珮想事想得那般出神,并不打拢她,静静陪她坐着,闭目养神。
与她只隔着一张小小的矮几,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玉兰花香,心中那道邪恶的想法又浮现脑中,皇甫翊心头一阵滚烫,睁开眼睛,轻咳了一声。
苏馥珮听到皇甫翊咳嗽,不由得抬眸望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皇甫翊答道:“没事。”
“哦。”苏馥珮继续沉思。
皇甫翊觉得,这种情况,得找点什么话题聊聊,转移注意力,想了想问:“你家乡是哪里?”
“告诉你也不知道!”苏馥珮换了个姿势撑着头,没好气道。
皇甫翊轻轻蹙眉,皓月国还有他皇甫翊不知道的地方?
想了想,皇甫翊又问“你家乡美吗?”
苏馥珮这下来了兴致,立起身答道:“美,一年四季都超美的。春天阳光温柔如水,百花齐放,蝴蝶蜜蜂成群结队而来。
我最喜欢采桃花了,那花瓣粉粉的,极为漂亮,小时候经常提个小蓝子,偷偷去人家果园子采花瓣,可每次都能被园子的主人抓到,提到我爸哦不,我爹娘面前,被狠狠训斥,哈哈,那时候真是笨得可以!”
皇甫翊也慢慢溢出笑容来,答道:“每次都被抓,确实不聪明!”随后又问道:“那夏天呢?”
“夏天啊?夏天最美的时候是夜晚,满天繁星璀璨迷人,稻花香随风扑来,田间还有青蛙欢叫,更有屁股发光的萤火虫成群结队飞过,若是坐在夜色下抬头看星星,会看到有流星时不时落下,许个愿,一定能实现!”苏馥珮眉眼带笑道。
“对着星子许愿?”皇甫翊有些惊讶:“就能实现?”
苏馥珮坚定道:“没错,小豆芽不是许了愿吗?希望你活着回来,你不是没死成?”
皇甫翊听到最后半句话,眉头不由得一蹙,大过年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不过也不能和她计较,否则计较起来,岂不没完没了?
他再问道:“那秋天呢?”
“我家乡秋天没什么特别的,和你们这一样,都在秋收。呵呵,不过唯一让我喜欢的,是满山满岭的野菊花,不是你们这五颜六色的那种大菊花,是那种拇指大小,只有一层花瓣的野菊花,香味也比不上大菊花。
如果单看一朵,一定会觉得不好看,但要是整个山头都开得一片亮黄,那真是抢眼呢,就像看到一地金子一样,热血沸腾的!哈哈哈!”苏馥珮说罢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
皇甫翊也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幻想着苏馥珮所说的野菊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从没见过野菊花……
苏馥珮笑罢接着再说:“冬天也和你们这一样,会下雪,不过我们那不像你们这里,烧满屋子的炭火,有钱人家装空调,没钱的就一家人围个炉子,吃火锅啊,聊天啊,看电视,一家人其乐融融。”
皇甫翊问:“空调是什么?”火炉子他知道。
苏馥珮答道:“空调就是一种冬天会吐热气,夏天会吐冷气的东西。”
“这么神奇?”这也是他从未见过的,苏馥珮的家乡太奇妙了,竟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她究竟来自哪里?
“还有更多神奇的,你没见过呢?”苏馥珮得意道:“像洗衣机,冰箱,微波炉,电脑,手机等等,多得数不清!”
皇甫翊眸中尽是惊讶,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作用大大的,像洗衣机可以自动洗衣服,只要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加上皂角粉就可以了,保证脏的进去,干净的出来。
冰箱用来冰镇食物,保鲜不腐坏,也可以自己做冷饮吃,用途也挺多,告诉你都听不明白。
微波炉可以用来烤食物。嘿嘿,电脑就能了,能看到一切想看到的东西,被称作古今通。手机嘛是用来通信的,无论多远都能与人说话,就像你们这的一种武功,叫神马千里传音的!”
“太神奇了!”皇甫翊不由得惊叹。
苏馥珮坏坏一笑道:“你想看吗?等你哪天死了,我带你去看!”
皇甫翊脸上的笑容立即垮了:“今天是除夕,你这女人嘴里就不能说些吉利话?”
“这话虽不吉利,但是实话,不爱听就算了,老本人,那么多讲究!”苏馥珮撇过头去,不理皇甫翊了。
皇甫翊嘴角抽了抽,这还成了他的不是了?一晚上坐下来不到一刻钟,她已经说了两次死字了,就算不拘小节,也不能不拘到这个程度吧?
皇甫翊也撇过头去,本王还真不想说了!
安静啊安静!
好一会儿,苏馥珮见皇甫翊没有说话,转过头看去,见他正气呼呼的坐在那里,不由得撇撇嘴,这男人,这么小气?
抬手一巴掌拍过去,道:“喂,生气了?”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皇甫翊差点被她拍到地下去,稳住身子,猛地看过去,见苏馥珮眸子中满是天真无邪。
本来想发火的,又压了下去,阴阳怪气道:“没有。”
没有才怪,口是心非的男人。
心中嘀咕了一句,苏馥珮突然想到一件事,脸上布上严肃问道:“我问你个事儿!”
皇甫翊坐直了,惜字如金道:“说。”
“你是不是会很疼爱小豆芽?”苏馥珮定定看着皇甫翊问。
皇甫翊答道:“当然,本王的儿子,本王当然疼。”
苏馥珮心中松了口气,低下头沉了片刻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皇甫翊似听到苏馥珮的话很不对劲,不由得问道:“你什么意思?”
苏馥珮抬起头道:“没什么,随口问问。”
皇甫翊愣住,苏馥珮这个动作和兰雪极像,以前兰雪受了委屈,他每每问她怎么了,她都是这样抬头看他,说没什么,眸中是未散尽的悲伤。
“雪儿?”皇甫翊失神喊道。
苏馥珮心头一惊,难道妆花了?假痣掉了?她赶紧抚上脸,又摸了摸嘴角,没啊,还在,那皇甫翊怎么会叫她雪儿?
她赶紧往后退坐了几步,没好气道:“你没病吧?”
这个慌乱的眼神也极像,当年兰雪救了他后,就是用这般慌乱的眼神看着他,十分无助。
皇甫翊猛地俯身向前,朝她压了过去,紧紧盯着她的眸子,伤痛道:“是你吗?雪儿?”
两人距离极近,苏馥珮能感到皇甫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扫得痒痒的,双眸对视,苏馥珮看到皇甫翊眸中的伤痛,顿时有种难过涌上心头。
她知道,这不是她在难过,是兰雪在难过,因为兰雪看不得皇甫翊皱一下眉头,每次看到他皱眉,都会暗自伤心。
她愣住,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双流露出无尽悲痛的眸子。
兰雪在无数次梦中都想看到皇甫翊,想皇甫翊抱抱她,安慰她,可是临死都没见到皇甫翊出现。如今皇甫翊回来了,身体仍旧是兰雪的,可灵魂却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此刻,兰雪的身子一定是极想念皇甫翊的,所以她才会这般难过。
“雪儿,真的是你?”没听到苏馥珮答话,皇甫翊眸中一喜。
闻着她身上的玉兰花香,望着她那双皓月秋水的眸子,内心的火热噌地一下冲了上来,他情不自禁地俯身而下,径直吻上了那诱人的红唇。
天塌了,地陷了,苏馥珮脑中轰隆作响。
她僵住身子,动弹不得,只感到有股温热在唇上肆意,带着一股男性特有的阳刚之气和温柔,让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竟忘记了反抗,任由他这般温柔地亲吻着她。
皇甫翊心中更是激动万分,心扑通扑通似要跳出来,从未有过的悸动一波又一波的涌来,冲击着他的心房,让他吻得越发忘情。
突然。
“噼里啪啦!”“新年了!”一阵鞭炮声和欢呼声响起。
苏馥珮猛地回过神来,清醒了意识,这才意识到嘴巴上的温热是皇甫翊在亲她,恼羞成怒,她一把将皇甫翊推开,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将皇甫翊打回了现实中,他木木地看着苏馥珮红红的唇瓣,他刚刚做了什么?
苏馥珮满眸怒火地瞪着皇甫翊,该死的男人,还我初吻!
皇甫翊本能地抬手捂上火辣辣的脸,他被打了?新年第一天被打了一巴掌?那这一年能好过吗?
狠狠瞪了皇甫翊一眼,苏馥珮跳下软塌,背着皇甫翊怒道:“新年了,还不快滚!”说罢怒气往床边而去:“我要睡了!”
“苏……”皇甫翊想解释,他刚刚不是有意要轻薄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她这般难以自控,以前他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这种举动,亦没有过这种感觉。
但看苏馥珮似乎很生气,必定听不进他的解释,不由得作了罢,下了软塌,转身出去。
打开门,朝苏馥珮望了一眼,见她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看不清是什么神情,他眸子一沉,走出去把门关上。
“王爷!”钟棋蓝鹫和管家等人还守在门口,见到皇甫翊出来,不由得弯身一礼。
再抬头一看,皇甫翊一边脸红红的,还有些肿,刚刚听到一声巴掌声,难道王爷又被打了?
皇甫翊撇开头,冷冷道:“下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着了!”
三国的人已经走了,没有人会来抢苏馥珮,新年第一天,也没有人找死敢来翊亲王府找事。
“谢王爷!”众人相视一眼,抱拳一拜,先后退了下去。
皇甫翊独自往房间走,大红灯笼随风摇曳,火红的烛光洒下来,照得皇甫翊那被打了的脸更加红肿。
脸上仍旧火辣辣的,皇甫翊也不理,回想起刚刚亲苏馥珮的感觉,心头又是一阵悸动,他记得以前亲兰雪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悸动,这是一种很美好很美好的感觉。
他不由得抬手抚上嘴唇,嘴角慢慢溢出笑容来,竟是这般令人回味?
独自傻笑着,走过了房间竟然也不知道,赶紧又折回去,推开门进了房间,解了衣衫睡下,脑子里总是萦绕着吻苏馥珮那一瞬间的感觉,久久不能散去,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深浓。
而苏馥珮此时最恼火,该死的皇甫翊,竟敢亲我,你不知道我的初吻留了二十五年吗?不对,二十六年了,你竟不问问我就夺了去,你真不是人!
等等!
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身体是兰雪的,所以皇甫翊亲的也是兰雪,不是她,这么说来,她的初吻还在。
苏馥珮这样一想,心中舒服了,掀了被子滚到床上,侧身搂着小豆芽的身子,儿子,娘也睡觉了!
小豆芽似知道是苏馥珮,同样紧紧搂着她,闭着眼睛喊了一声:“娘,晚安。”
苏馥珮亲了亲小豆芽的额头,轻声道:“儿子,晚安!”闭上眼睛,快速睡去。
翌日,苏馥珮起得有些晚。
外面一直闹腾得很,隐约听到是下人们在喊,发红包了,苏馥珮这才爬起来,她也要去领个红包来,讨个吉利。
小豆芽也醒了,坐起来道:“娘,好吵。”
“儿子,快起来,有红包拿!”苏馥珮一边穿衣服,一边道。
小豆芽喜道:“是谁在发红包?”母子俩都是见钱眼开的主。
“你爹是这儿的老大,当然是你爹在发。”苏馥珮已经穿了衣服,走到铜境前把发髻梳好。
发现丫头已经送了水进来,她笑了笑,睡得这么沉,有人进来都不知道,搞不好半夜被人扛出去丢了也不知道。
摇摇头,转身回去帮小豆芽穿好衣服,母子俩洗漱好,走出门去,小白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格外欢喜。
苏馥珮见院中果然围了一大伙人,而发红包的不是皇甫翊,是管家。
“一人一个,别急,领了的都去干活。”管家满脸严肃说着,拿着红包发给下人护卫丫头婆子。
苏馥珮靠在门上看着他们领红包,她本来也想去的,转念想到自己一个外人,凭什么去领别人府中的红包,叹了口气,还是带小豆芽去厨房做早餐吧!
一念至此,拉着小豆芽转身往厨房去。
小豆芽心中疑惑,娘不是说要拿红包吗?为什么不去?
“苏姑娘!”突然被叫住,苏馥珮和小豆芽止了步子,回过头一看,见管家正满脸笑容地过来了。
“管家,有什么事?”苏馥珮问,难道是来给她发红包的?
果然。
管家先给小豆芽行了礼,然后看向苏馥珮道:“这是给您和世子的,王爷进宫前吩咐小人一定要交给苏姑娘。”说罢从怀中拿了两封大红包出来,递给苏馥珮。
苏馥珮心头一喜,脸色平静地接过道:“多谢!”
管家点点头,朝小豆芽行了礼,又转身而去。
苏馥珮看了看,不过是用红纸折成的红包,她打开一看,八百两银票!又打开另一个,六百两银票!
两眼泛金光,丫的皇甫翊够有钱啊!
只不过,哪个是她的?哪个是小豆芽的?
想了想,发财的肯定是她的,顺利的是小豆芽的,一定是的,嘿嘿!
她把银票收进怀中,对小豆芽道:“儿子,你的红包娘帮你收着,以后给你买吃的!”六百两能把小豆芽吃成大胖子吧?
小豆芽乖巧点头:“娘收着吧,多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孩儿嘴不馋!”
不馋?啥时候嘴不馋了?以前有空就坐在茅屋的床上吃东西的是谁?
苏馥珮摇摇头,不过还是很感动,小豆芽这么孝顺,这么小就知道给银子给她花了,真是个既懂事乖巧,又孝顺的好孩子。
突然想到什么,她眸中一痛,又把银票拿出来,塞进小豆芽怀中道:“还是你拿着吧!”
“娘,为什么又要给孩儿?孩儿天天和娘在一起,娘给孩儿收着吧!”小豆芽道。
苏馥珮眸中的痛意又深了一分,因为娘可能不知道哪天就会离去,而你已经有了爹,始终是要留在爹身边的,娘只是个外人,不能一辈子陪你着啊,小豆芽!
苏馥珮淡了眸中的伤痛,敷衍道:“小豆芽先揣几天,图个吉利,过几天再给娘!”
小豆芽笑道:“好!”
看着小豆芽的笑容,苏馥珮心头隐隐作痛,儿子,娘若不在你身边了,你还会这般开心地笑吗?
吸了吸鼻子,苏馥珮拉着小豆芽往厨房而去,步子有些沉重。
今日的早餐,苏馥珮给小豆芽炒了八宝饭,小豆芽很家吃,一大碗都吃光了,捂着肚子,直说好好吃,夸得苏馥珮满脸笑容,心中甜如食密。
吃了饭就要走动走动,苏馥珮想带小豆芽上街逛逛,今天大年初一,去街上挤挤财气,拜拜庙宇什么的。
刚走到门口,便被守卫拦下了:“小世子苏姑娘请止步,王爷吩咐过,小世子和苏姑娘不能出府!”
“不能出府?这破翊亲王府就这么点子大,我在这住了半个月了,连墙角有几只蚂蚁怀孕我都知道了,我再不出去走走,行吗?”苏馥珮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囚禁了,火气一股恼就上来了!
守卫被吼得无话可答,低头不语。
苏馥珮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劝自己,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不能发火,不能生气,不能炸毛!
把怒气压下去了,苏馥珮拉着小豆芽继续出门!
“苏姑娘!”四名守卫一齐向前挡住苏馥珮,王爷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
“给我让开!”看着眼前四个肉柱子,苏馥珮怒吼一声,忍不住了!
一名守卫苦着脸道:“苏姑娘不要为难我们,王爷有令,不可让苏姑娘和世子离开翊亲王府,我们也是听令行事。”
“那你们那个王爷什么时候回来?”苏馥珮怒问。
守卫低头着答道:“我们不知!”
苏馥珮深吸一口气:“那府上有没有个能做主的?”
守卫答:“钟老大和蓝首领都跟王爷进宫了……”
“这么说是没有了?这么说我今天是出不去了?”苏馥珮眸中已烧起怒火来,就要河山狮吼了!
这时。
“苏姑娘要去哪?”黄全的声音传来,很快便带着一队人到了面前。
苏馥珮扫了他一眼,怒道:“我要上街!”
黄全为难道:“王爷有令,苏姑娘不可以带世子出去,若苏姑娘要出去,还是等王爷回来吧!”
苏馥珮耐着性子问:“该死的皇甫翊什么时候回来?”
众人脸上皆是一惊,苏馥珮竟敢骂王爷?转念一想,她连太后皇上都敢骂,公主都敢打,骂王爷正常,正常!
黄全脸色变了变,答道:“快回来了,给太后皇上请安后就会回府!”
苏馥珮咬牙道:“那我就等着!”说罢拉着小豆芽带着小白,怒气折了回去。
冲进前厅,往椅子上一坐,老娘就在这等着你回来,敢软禁老娘,我跟你没完!
小豆芽见苏馥珮如此生气,捧着她的脸问道:“娘,你被巫婆上身啦?”
苏馥珮一愣,巫婆?是她曾和小豆芽讲过的童话故事里专害好人的巫婆?她现在有这么丑吗?
“娘有这么丑吗?”苏馥珮捏了捏小豆芽的脸问。
小豆芽答:“不是丑,是好可怕,娘,爹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苏馥珮听到这话又来火了,直接答道:“谁知道,脑子抽了呗!”
小豆芽撇撇嘴,娘怎么好像对爹很大的意见?爹做了什么让娘生气的事了?
小豆芽不敢再问了,静静陪着苏馥珮坐着等。
午餐时间都过了,皇甫翊还没回来,管家过来问苏馥珮和小豆芽想吃什么,苏馥珮大吼道:“不吃!”
管家吓得立即撒腿跑了。
该死的皇甫翊,等你回来,老娘一定要掐死你!
等到下午时分,皇甫翊仍旧没回来,苏馥珮实在饿抽了,小豆芽已经吃过无数盘糕点了,没办法,她只好提前吃了晚饭,接着等。
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都黑了,皇甫翊也没回来,最后来了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进来送信,说皇甫翊今日不回来了,留在宫里和皇帝喝酒!
我了个去!
苏馥珮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把皇甫翊从头到尾骂了一遍,出了口气,然后带着小豆芽回房睡觉。
连半夜,小豆芽还听到苏馥珮在梦里骂皇甫翊头顶长草,掉进茅坑。
小豆芽想,爹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娘的事,所以不敢见娘,躲起来了,爹好怕娘哦!
新年第一天,皇甫翊先是被打了一巴掌,然后又被骂了一天,过了最悲催的一个新年。
新年第二天,苏馥珮仍旧没等到皇甫翊回来,沉着气,也没发火,继续等,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皇甫翊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回来!
苏馥珮怒了,差点把翊亲王府的屋顶给掀了,府中众人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孙子似地弯身低头站在她面前,没有一个敢答话的。
连小豆芽也苦着脸,爹爹,你完了,惹怒了娘,后果很严重!
“该死的皇甫翊,诅咒你满身长草,肚子长草,屁屁长草,脚底长草……气死我也!”怒气骂罢,猛地往高座上一坐,动作极大,把台上摆着的一个古董花瓶子给振了下来。
“哗!”一声巨响,众人齐齐望去,然后双目瞪大,满是恐慌,完了,这是王爷最喜欢的花瓶!
巨响将苏馥珮吓了一跳,她低头一看,问道:“啥玩意?”
管家一脸便秘的神情,低声答道:“苏姑娘,这是王爷最喜欢的花瓶!”
苏馥珮撇嘴:“摔了正好,出气了!”
管家见苏馥珮无丝毫怕意,再道:“这花瓶子是先皇亲赐的,值五千两银子!”
苏馥珮嘴角猛地抽了抽,不是吧?她一手毁灭了五千两?肉疼!
这时,又有一太监前来传话,说皇甫翊继续陪皇上喝酒,今日仍旧不回来了!
苏馥珮火冒三百丈,当下对太监吼道:“让他喝死吧,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太监张嘴啊了一句,这是翊亲王的府邸,这个苏馥珮不过是个外人,她竟然让翊亲王死在外面?这才新年啊,这也太……
苏馥珮骂完后,拉着小豆芽气冲冲地走了。
回到房间,左想想不对,右想想不清,皇甫翊这丫的是成心了躲着她,好吧,你躲,看你能躲到几时?
“娘,孩儿好困!”正当苏馥珮愤愤不平时,小豆芽打着哈欠喊她。
苏馥珮道:“那你睡会吧!”小豆芽这几天被她弄得都没睡好,唉,作孽啊!
“嗯,娘要不要睡觉?”小豆芽满脸困意问。
苏馥珮摇头:“娘不睡了,小豆芽睡吧!”说罢抱着小豆芽走到床边,给他解了衣服,塞进被子里。
小豆芽又打了个哈欠问:“娘不睡,做什么呢?”难道还要骂爹?爹已经够惨的了!
闻听小豆芽的话,苏馥珮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既然带着小豆芽不能出去,她一个人应该能出去吧?
前门不行,还有后门呢,反正她已经决定要把小豆芽留在翊亲王府,既然皇甫翊不回来,她就走!
想到此,她心中隐隐作痛,摸了摸小豆芽的小脸道:“娘在床边守着你!”
对不起,儿子,娘骗你了,你一定要跟着你爹快快乐乐的,这样娘也放心在苦心村种田。
小豆芽咧嘴一笑道:“好,孩儿睡了!”说罢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很快便睡着了。
苏馥珮叹了口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说睡就睡着了,她俯身亲了亲小豆芽的额头,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去。
轻轻打开门,苏馥珮难掩心头的痛意,抓门的手紧了紧,赶紧迈出门去,再待下去,她会更不舍。
轻轻将门关上,仍旧在缝隙中看着房内,终是一咬牙,一狠心关上门而去。
一走出门,就遇上管家而来,苏馥珮道:“小豆芽在屋里睡觉,你多注意些,他要吃糖葫芦,我去给他买一点回来。”
管家毕恭毕敬点头道:“小人明白。”终于不闹腾了!
苏馥珮侧头看了房间一眼,眉头紧拧,转身往府门口而去,一路步步维艰之感,实在难舍这份母子情意,却咬牙忍痛。
走到府门口,不等守卫拦她,她便道:“小豆芽要吃糖葫芦,我去给他买,一会儿就回来,我不带他出去,总可以了吧?”
守卫想了想,王爷只是说小世子不能和苏馥珮一起出府,既然世子在府中,苏馥珮只是去买糖葫芦,应该是可以的!
而且这么多天了,苏馥珮的厉害他们也是尝到了,若这样还不让她出去,他们的耳朵就要聋了。
守卫立即答道:“苏姑娘要出去给世子买糖葫芦,我们当然没意见,要不派几个人跟着?这样王爷便不会怪罪我们保护不周了。”
苏馥珮微眯了眸子,点点头:“行,就派两个人跟着吧!”
守卫见苏馥珮今天这么好说话,十分高兴,赶紧喊了两个护卫跟着苏馥珮。
苏馥珮勾嘴一笑,出了府门。
外面的空气果然清新,感觉就像出了牢笼的小鸟,身心都自由了,侧头看着华贵的翊亲王府,苏馥珮暗骂,该死的翊亲王府,老娘再也不会进去了!
大步往街上走,发现人没有比平时少,大概都出门串亲戚呢!
她哪里人多就往哪走,一会大跑,一会慢悠悠闲逛,一会看花灯一会看布匹,护卫都让她绕晕了,不是买糖葫芦吗?怎么成了逛街?
见护卫都一身疲累了,苏馥珮眸中闪过一丝狡诈,突然往一条人多的巷子冲了进去,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护卫见苏馥珮跑了,赶紧追上去,人太多,等追进巷子里,哪还有苏馥珮的人影,来来回回寻了几遍,也没找到苏馥珮,急得只好回府禀报去了。
守卫走后,苏馥珮从暗处出来,笑了笑,跟老娘斗,你们还嫩了点,赶紧找马车回苦心村,苏馥珮径直出了巷子,快步而去。
“啊欠!”皇甫翊再次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难受。
皇甫赢和贺章相视一笑,皇甫赢道:“六弟在宫中住了五六天了,这喷嚏一直没停,看来苏姑娘的怒气很大,你可得小心了!”
贺章也笑道:“珮珮发火时的样子极为吓人,王爷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皇甫翊无奈地笑了笑:“连父皇亲赐的彩铀也被她砸了,臣弟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又挨她两巴掌!”
他想不到能留下苏馥珮的办法,只好躲进宫来不与她见面,府门她又出不去,自然没法带走小豆芽,可是进宫开始,他的喷嚏就没停过,打得头昏脑涨的,真受罪。
皇甫赢惊讶道:“六弟什么时候被她打了?”
皇甫翊正不知该怎么回答,贺章抢答道:“那次在高升铺子,珮珮睡梦中打了王爷一耳光,那是意外!”
意外?大年初一就打了他一巴掌,那可不是意外!
皇甫赢笑道:“她连六弟也敢打,睿佳要知道了,定然不会再生气了!”
贺章笑而不语。
皇甫翊无奈摇头。
这个女人,就是胆大包天,而他又拿她没办法,既舍不得打,又舍不得责备,揪心呐!
这时,有宫人来报:“禀皇上,翊亲王府有人来传信,苏馥珮姑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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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家都去哪走亲戚了,收了多少红包?从实招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