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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萧凤明明说过,胜牌是西洋纸牌,她也是得来不久,其他地方都见不到。你在何处玩过?”
“记不起了,我是在看到胜牌时,才想起自己曾经与某人比试的几个画面,却并不完整。”
画面的闪现,记忆的片段,熟悉的触动,这些竟与我近日的感觉相同,难道石公子也失去了记忆?
“你的记忆……”
“这些事不值一提,没必要件件牢记。”他像是刻意回避,“说起刚才那场赌局,因为鬼牌可以代替任何花色和数字,所以只要拿到鬼牌,根据规则对方获胜的机会不足三成。她知道我会有所留意,出千的手法不能太显眼,因此只是确保自己拿到鬼牌。最初我借机看了所有排序,而后并不需记住全部十七张,仅最后六张就够了。如此一来,我只要拿到自己开始的五张牌,就可知道对方手牌的点数和花色。”
“不对啊,你只记住六张,加上自己的五张,剩余的牌应该还有六张,如何能肯定萧凤拿到的是其中哪五张?”
“这就多亏她的出千方法了。我不是说了,她一定要保证自己拿到鬼牌,因为无法决定先后顺序,所以不会放在最初的十张之中。剩余的七张中必有一张是鬼牌,而位置我也没有猜错。她在洗牌之时一直抽出了鬼牌,最后才放入倒数第三张。”
“既然是你先拿牌,放在最后一张不是更好,这样可以确保不被你换走。”
“不,我先前特意表现得十分谨慎,一是为了看到排序,却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迫使她不能把鬼牌放进我们最先入手的十张之中。因为她不能确定我是否会接受她的提议,先拿牌、换牌。”
又是这样,在赌局开始之前,石公子已经在铺砌通往胜利的道路,他真的只是一个药铺的学徒吗?
“那你说说,萧老板为什么会把鬼牌放在倒数第三张。”
大武这样一插话,我才意识到同行的还有赌坊中人,顿时发现不妥,小声问石公子:“他也在,刚才的事可以随随便便说出来吗?”
石公子立马移开一步保持原先的距离,毫不在乎:“倘若凤姐说是我耍了手段导致牌序如我所料,不正说明她也使了诈,大家彼此彼此。而且,让大武听了回去向凤姐汇报,也省得我再同她解释一番了。既然无法确定两人的先后,那么可以从两种情况分别考虑。倘若是我先,作为一个从未玩过胜牌的人,慎重起见,至少换一张,至多换三张。因为除去鬼牌,拿到的五张牌至少有一个对子,没有人会故意拆开对子,更不可能换去全部的五张牌;而至多是四张,此时换一张还有拿到鬼牌的机会。这样无论我选择一或二或三,接下来她都可拿到鬼牌。倘若是凤姐先,她一定直接换去五张,以求拿到鬼牌。”
“可是方才鬼牌明明就在凤姐手中。”我不明白,为何石公子了解其中猫腻,却不一次换去五张来获得鬼牌,以确保如他所说七成的胜利机会。
“我知道,是我故意让她拿到的。既然记住了最后七张牌的位置,就能推算出双方可能拿到的所有牌型。我只要换取适当数量的牌,便确保她无论怎样换也赢不了我,即使拿到鬼牌也一样。”
听石公子说完,脑中浮现十七张纸牌不停旋转的景象,令人眼花缭乱。尽管还不能立马想通全部,却相信他的办法一定能赢过萧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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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依旧推着沙平藏身的潲水桶赶往衙门,途中正遇上小虎。
他远远看见我们便跑了过来,神色稍显紧张:“白兄,你们推着潲水桶来这里做什么?沙平呢,没被发现吧?咦,他们两人是谁?这个好像在哪见过……”他边说边走到我面前,仔细辨认,“杜姑娘?白兄,这是杜姑娘吧?怎么换了男装?衣服好像不是我的,难道是白兄的?”
然而石公子一个问题也没回答:“小虎,燕捕头可在衙门?”
小虎倒是不计较先来后到:“不在,刚才巡街时收到消息,说是南城门那里发现了郭宝的徒弟,燕捕头先行查看。我回衙门通知了其他人,正要赶过去。该不会是沙平被捉了吧?”
“放心,那肯定是其他两人之一。”石公子轻敲潲水桶,“沙平就在这里。小虎,反正你要去见燕捕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车和木桶我替你送回客栈,也是时候回医馆帮忙了。”
“让我带沙平去见燕捕头,那不是自投罗网?”
“我们已经找到能证明沙平案发时不在现场的人,就是他,四海赌坊的大武。所以打算向燕捕头说明一切,详细内容由她解释就好。”
“原来如此。也对,现在沙平随我去见燕捕头,也不必躲躲藏藏了。白兄,今日麻烦你了,晚上客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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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我们抵达了南城门,城门口围着的一群人还未散去,燕捕头应该就在其中。
小虎在前拨开人群,只见燕捕头正跟一名男子说着话,男子身后还有满满一车货物。
“既然你解释清楚,这次就算了。如果还有关于你师父被杀一案的问题,会随时找你问话,暂时不要出城。”
“知道了,捕头大人。”
“以后注意点,没有犯事干嘛鬼鬼祟祟的?害得我白走一趟。”
“真是对不住了,捕头大人,小民下回一定注意,给您添麻烦了。”
正在两人对话之际,在场的有一人认出了沙平,随后大家接二连三地叫起:“沙平。是沙平。通缉犯。”
叫喊声引得燕捕头朝这边看来:“小虎,人是你抓住的?干得不错。怎么就这样带着四处乱走,赶紧绑起来押回衙门。”
“三弟,他们为什么要抓你,难道是你杀了师父?”方才与燕捕头说话的男子突然冲到沙平面前,揪住他的衣襟质问,而后瞬间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忘了师父如何对你,怎么能那样狠心杀了他?”
“朱远,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师父去了,你该偷笑才对吧?虽然师父不说,但我和大师兄都知道,他私下属意由你继承绝技和生花坊,师父一死,所有就都是你的了,你盼了很久吧。”
“你胡说什么,师父待我有如亲子,我怎么会对他下手,弑父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师父想让我继承技艺不假,可是他尚未传授于我,也没留下任何将生花坊交给我的遗言。他突然被杀,我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现在死无对证了。”
“我听说师父是三日前被杀,当时我根本就不在城中,怎么可能是凶手?”
“平日采买材料都是大师兄的事,也不见你争着来做。这次说什么都要自己去办,说不定是故意离开,然后**。”
“你简直……”
“住口,你们说完了没有,要吵跟我一起回衙门吵。”燕捕头忍无可忍。
朱远一听,立即变了脸色:“捕头大人,小民知错了,这就走,这就走。”说完,他拖着满车制作花炮的材料离开了。由于货物太重而无法奔跑,但那架势恨不能长着四条腿,一溜烟从这里消失。
“你一杀人犯还敢在此大吼大叫,回到衙门有你受的。”燕捕头挥挥手,示意大家退开,“小虎,把人带回衙门。”
“慢着,他不是凶手。”
“又是谁在胡言乱语?”燕捕头还未看见站在人后的我,四下张望找寻声音的主人。
“话是我说的,证人也带来了。”
“你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说话细声细气,不是这里的人吧,是不是想跟我回衙门审审?”
“没想到燕捕头这么快就忘记我了,但是总该还记得这个吧?”说完,我便亮出了令牌。
“我的令牌!你从哪得来的?”
“燕捕头,是你亲自给我的,我是杜嫣。”
“原来是杜小姐。”燕捕头偏着头又打量了一阵,似乎不太确信,“杜小姐怎么来了,不知这回又有何指教?”
“我既然带沙平一同前来,也没打算让他被捉回衙门,不过我们还是不要站在这城门正中比较好。其一,不要阻碍了大家的出入;其二,上回在场的除了你我只有小虎,如今众目睽睽,我也不希望再次证明衙门冤枉人之时落了燕捕头的面子。”
他虽想反驳,却又以防万一,终于不情愿地答应:“好吧,就去那边的茶寮,我倒想听听杜小姐又有什么新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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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四海赌坊的大武,他可以证明三日前的戌时到亥时沙平一直在赌坊里。而那段时间,正是郭宝死亡的时间,我们已经翻阅验尸记录查看过了。其实有了他的证言,完全可以证明洗脱沙平是凶手的嫌疑。”
随即,我请大武尽量详细地讲述了那日的情况,说明了沙平进出赌坊的时间。
燕捕头却仍心有不甘:“就他一人看见,难保不是被你们收买了。”
“赌坊那么多双眼都见到了沙平,燕捕头若不信,大可亲自去询问。我想四海赌坊的萧凤,不是轻易可以用钱收买的。”尽管与她并无相交,但从那极少的对话中,也能看出她并不在意钱财。“而且我们在赌坊里不过逗留了短短一个时辰,也没那么多时间和银两收买所有人。”
“杜小姐真不简单,居然凤姐也会卖你人情。好吧,就算他没有杀人,但遗书的事情怎么解释。”
“我正要说那件事,也是今日来此的第二个目的。沙平虽没有杀人,但并非无罪。他听了我的劝前来自首,还请燕捕头禀告知县大人从轻发落。他的罪行就是伪造遗书,并私自拿走了现场的物品。”
“现场的物品?是什么?”
“不过是一块玉佩,与案件没什么关系。”
“杜小姐,你的解释我可以接受,可是那物件与凶案有无关系,怕是不该由你决定吧。难道那是凶手留在现场的?杜小姐想包庇真凶?”
“才没有那回事,因为我们已经证明玉佩被留在现场是为了栽赃嫁祸,再调查下去只不过白费功夫。”
“沙平,坦白从宽。如果你想减轻罪行的话,就老老实实告诉我,玉佩是谁的?”燕捕头见我不肯松口,转而对沙平下手。
以轻判来作诱饵,沙平自然上钩:“是一名来买花炮的富家公子,叫什么灏……喏,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