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绝世艺绝 周旋篇

梓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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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若现在杀我了,不也断了自己的后路。即便还有其他方法从城里出去,这一辈子都要背负着杀人罪名,东躲**。”

    “哼,反正我以后注定是逃犯,多杀一人……又怎样?”

    “你何必为了摆脱一个不实的罪名,让自己双手沾血,成为真正的杀人犯?”

    “这话什么意思,你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他靠近了一步,似乎想判断我是否说谎,但在这样漆黑的屋内,近在眼前也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只感觉他有瞬间的犹豫,过后轻声却语气凶恶地说:“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想把我引出屋外,然后让那帮衙役捉住我,我才没那么容易上当。”我能感到他心中想要怒吼,为免暴露行踪才刻意压抑着声音。

    “你说自己被冤枉,难道只是随口之言,并不为了让我相信?”

    “我……”

    “既然你没有做过,为什么不去证明自己的清白?虽然我并不清楚一个杀人犯的想法,但我认为,那种人或许会直接掳走我来要挟爹,不会同我商量,更不会让我坐在这里说了许多话。”

    “你真的相信我没有杀人?”

    “我相信,但是你相信我吗?”

    一阵沉默,他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举动。

    我知道,要说出一句“相信”有多么困难。他已被衙门误认为是凶手,受到莫大怀疑,又怎会轻易再相信别人?我不明白自己为何回答得那么笃定,只单纯凭他的行为判断吗?因为在这里连他的神情都无法琢磨。若说是一种直觉,怕是连自己都不能说服。既然还与他存在交谈的余地,不如尽量去了解整个案件。用事实去证明我的相信并非谎言,向他,同时也向自己。

    “不需要回答。但是至少在这屋里,我不会叫喊,也不会逃走。你放开了我,表示你相信我们的约定了吧。那么,可以把你所知的有关案件的一切告诉我吗?我会耐心地听你说明你的清白。”

    “唉,没想到堂堂杜家千金,居然是这样的人。不仅不怕以性命威胁,还相信一个衙门认定的杀人犯。好吧,都到了这个地步,告诉你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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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宝的尸体是今日清晨被来此诊症的大夫发现。因为他一直有心痛的毛病,大夫按例每个月替其看诊、检查备用的保心丸数量,有时也适当地增减几味药材。然而昨日郭宝并没像往常一样去医馆复诊,他又是独居一人,即便心痛病发也难以被及时发现。大夫有些担心,今朝便早早来到探视情形。谁料一入里屋,就看见郭宝被吊于房梁,烛台下还有一封遗书。遗书内容大致如此:“我的绝技已经找到传人,我将把它传给三徒弟沙平,生花坊也由他继承。不想再忍受被病痛缠身,世上已无牵无挂,不如就这样走了干净。”

    衙门的人刚到现场时,都认为郭宝是自尽,于是将尸体搬回例行检验,向其余人随便问了几句了事。沙平没想到午后收到风声,说是认定了他是杀害郭宝的凶手。所以在燕捕头找上门前,他先一步离开打算去临县避一避,可是三个城门都有守卫严加搜查。他知道硬拼不过,只能先回到这里再想办法,毕竟刚被捕快里里外外检查过,一时间还算安全。巧的是撞见了我从屋里出来,他一眼就认出我是杜嫣,灵机一动想出了那个逃跑的计划。

    听完他的话,表面似乎平铺直述,说出了前因后果,却总感觉少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就是这样?”

    “就……就是这样。怎么,你不相信?”

    “我相信这些是真话,但是你似乎说漏了什么。”

    “你果然在怀疑我,想要拖延时间吗?不如就在这把你……”

    “既然都说了这么久,也不差再多回答我两个问题吧?我的性命已经在你手里,不需要处处提防,难道你在害怕?”

    “怕?真是笑话。好,我就听听你还想说什么,如果你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庆幸这次放手一搏押对了筹码,接下来不会一直都有好运,必须尽快查出案件的真相才行。可是凭我自己能够做到吗?论查案,我既无丰富的经验,也非拥有超凡的才智。昨日顺利为石公子洗脱嫌疑,不仅是借助《洗冤外传》的提示,还倚仗了小虎和仵作的帮忙。现在明明身处现场,又听了案件的描述,却没产生任何想法,与昨日的我迥然不同。我的推测无误,如果想让《洗冤外传》记录一个案件,同时获得它的力量,现场、疑凶之类全都不是触发的机关。可是我现在根本接触不到郭宝的尸体,该怎么办?

    沉默的空白越长,气氛便越发燥热,若再不问出些什么,定会惹来他的怀疑。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放弃,即使只是没有记忆的我,也可以去静心思考。现在我所掌握的,除了沙平口中对案件的描述,只有从邻里人家打听来的事情,不如就从那里开始。

    “听说郭宝有三个徒弟,其余两个在哪?”

    “二师兄外出各地采买材料,去了整个月未回,瞎耽误功夫。买材料的工作向来都是交给大师兄办的,也不知道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抢来做什么?至于大师兄,说来也奇怪,自从前日在这儿做工以后,就没再见到他了。今早师父的尸体被发现,他也没回来过。”

    “你们都是在这里做工的?那么晚上不会留宿吗?”

    “师父不允许,他说夜晚一个人清静。所以每日鸡鸣来这里开工,日落就把我们都赶回去。”

    “那么昨日你的大师兄没来做工吗?”

    “昨日啊……其实我有点风寒,去了医馆,所以没回生花坊。”

    “所以你前日回去之后,直到听说郭宝死亡的消息,才又来到这里?”

    “没错,是这样的。”

    他的回答听来不是信口编造,就是刻意强调,一定在隐瞒什么。如何才能让他把真正的事情说出来呢?

    “依你所言,每日开工都很早,为什么今日发现尸体的反倒是那位大夫呢?”

    “不是说了吗,我染了风寒,原本打算多休息一日,结果听到师傅被人发现在家里上吊,就赶来看看情况。”

    “你和衙役们同时抵达现场吗?哪里来的消息,似乎过于及时了。”

    “才……才不是,我道这儿的时候,衙差都已经回去了。”

    “那么遗书的内容,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呃,我恰好在生花坊门口碰见衙差,是他们给我看的,让我辨认是不是师父的字迹。”

    如此解释,他能说出遗书的内容,也并不出奇。只不过先前他似乎讲述了一个小细节,没有到过第一案发现场的人是不可能说出的。实际是否如他所言,我并不知道,因为我进入的现场,已被衙役破坏殆尽。不过这或许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他为了封闭内心而缠绕的锁链。

    “他们连遗书的摆放位置这种小事都跟你说了?以我认识的燕捕头,是不会随便泄露的。”尽管我尝试过,只要有银两,可以让他知无不言。感觉到沙平的不知所措,我乘胜追击:“其实你到过现场,还做过些事情,别再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