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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请起。”她将扶苏拉起来,然后冲嬴政的方向拱手一拜:“怀瑾定不负陛下所托,必定精心教导小公子治国之道。”
这一刻,嬴政的眼神突然变了,他对这个小女孩充满了兴趣。他见过很多这样年纪的小女孩,大多都是天真烂漫不懂世事,而眼前这个女孩,似乎懂事得过分了,甚至可以说得上为:心思深沉。但他很快转头看向阴别华:“名师出高徒,寡人便封她为女师,赐封号、享粮食三百担,黄金一千两!”
众人都吃了一惊,如此荣宠,居然还只是个孩子!嬴政把她捧得如此高,也不知会招来多少的愤愤不平,阴别华连忙止住:“陛下的好意心领了,只是师门有训,门中弟子不可进中原,不可受官职。臣踏足中原来到秦国已是违背了先师旨意,故不敢再犯。”
嬴政对阴别华是出奇的尊敬,见她违拗自己的旨意竟然没有一丝不悦,只是含笑说:“既然如此,寡人就为她赐封号为……”他想了半天,似乎是不知道该赐她什么字,于是转口问怀瑾:“你可有字?”
她出生的时候,父王亲自为她赐了封号。那时她尚在襁褓之中,父王拉着母亲的手,说自己是他的宸瀚之宝,所以给她的封号是宸。只是后来的时候,大家总是习惯喊她怀瑾,久而久之,这个“宸”也就喊得少了。
心情突然就不好了,她低下头:“回禀陛下,怀瑾表字‘宸’。”
“寡人封你为宸姬,俸禄位同长公主。”嬴政说。
怀瑾不知道他那句位同长公主是什么意思,明明不是长公主,却受长公主的待遇,这地位不上不下,着实有些尴尬。她看了阴别华一眼,然后老老实实的跪下谢恩。
然后嬴政又拨了一间宫殿,让扶苏从郑夫人宫中搬过去,让怀瑾与他同住,扶苏的一应事宜全交给了怀瑾。
和阴别华回去时,怀瑾心情十分沉重,嬴政的心思实在看不透。师徒两走在长长的宫道,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师父,大王他是什么意思?”怀瑾率先打破沉默。
阴别华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唯一在乎的是你,嬴政希望我从今往后都在秦国为他卖命,只好用你来牵制我。你做扶苏公子的老师,等于是踏进了后宫纷争之地。你犯了任何错,嬴政都会因为我而宽恕你,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就再也不能离开秦国,只能一辈子为嬴政效力。”
别人拼了命也想要的荣华,在阴别华看来就是一座束缚手脚的牢笼,使人不得自由。
“那大王,究竟要师父做什么呢?”怀瑾深知,虽然阴别华确实身怀绝技,但此时秦国正是强大的时候,即使请了阴别华来也只是锦上添花,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唯一的可能,便是阴别华身上有嬴政想要的东西。
只是他们之间究竟达成的是什么交易,怀瑾却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