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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父王如何了?”怀瑾抓住出来的太医问道,承光殿外已经聚集了所有后宫妇人。赵王突然昏迷不醒,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
太医摇摇头,满脸大汗:“臣不知道,一切脉象都正常,可是……”
“可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王后此时色厉内荏,一时间震住了所有人,项芷挺着个肚子站在一旁,焦急万分。
“可是不管是施针还是灌药,大王就是醒不了。”太医说道。
王后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怀瑾:“大王晕倒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忙改口:“好像当时有一个黑影往角落里跑了,但是我不确定那影子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
王后冷笑一声,背过身子,留给大家一个婀娜的背影。她的声音妖妖娆娆,在夜色里蔓延:“我看你一时半会也难说清楚,所以在你父王醒来之前不如你就去尚阳殿住着,我会派人守着你,让你好好想清楚那个黑影究竟是人呢还是别的什么。”
“王后!”项芷浑身哆嗦起来:“尚阳殿是被贬妃子才住的地方,怀瑾乃是大王最宠爱的公主,怎么能去那里?”
“项夫人,这是你对母仪天下的王后该有的态度吗?不过念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王后看了赵医一眼,赵医忙上前将怀瑾捉住。
项芷一急,也不顾身份有别,也不顾自己是否有孕。一个劲步上前死死抓住王后的胳膊,她从前在闺中时习武,自然不比一般女子,王后的胳膊差点被她捏脱臼。
“来人呐,项夫人神志不清醒,快将她送回甘芷宫,无诏不得出来!”王后挣开项芷的手,退后几步。两个宦官当即走过来欲抓住项芷将她强行带走。
“不许碰我母亲!欢娘!”怀瑾看向欢娘,欢娘点点头,先于那两个宦官挽住项芷,不卑不亢的对王后说道:“奴婢送夫人回去,不劳娘娘的人操心。”
项芷被欢娘带着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怀瑾一颗心才放下来。她直直盯着王后,有几分怀疑却又有些不信,王后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在她面前蹲下,用只有她们两个的声音说:“你不是仗着大王的宠爱为所欲为吗?这下,嚣张不起来了吧?你这个小妖孽,等着死吧!”
“王后娘娘好谋算!”怀瑾啐了她一脸,王后勃然大怒,赵医箍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她这身皮肉还娇嫩得很,所以现在也疼得很。
只是,她忍着痛,说道:“王后,我也就罢了,你若是敢对我母亲怎样,我一定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医,还不带走!”王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怀瑾立即被押走了。
尚阳殿相当于是个冷宫,这里不知道死了多少嫔妃。怀瑾被推进去之后,身后的门就被锁了起来,外面守了两个侍卫。
尚阳殿她其实早就来过,她不怕鬼,有一年为了捉弄项羽她在这里扮了一晚上的女鬼。她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卧室,这个卧室是最好的一间了,正好让她住一段时间。
王后刚刚突然的发难,倒像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如果这是王后预谋,可她怎么会连自己的丈夫都杀呢?况且她也没有这么好的谋略,究竟王后背后的高人是谁?
是谁呢?怀瑾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究竟是谁,难道是宠臣郭开?但是她想起郭开此人又立即否定了,郭开这个小心一心只知奉承王后,他不可能会有这个狗胆。
“难道是他……”怀瑾想起那个人,心脏猛然一缩。
她将自己沉下来,心说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了。只是一觉睡到翌日天明也没有人给她送饭来,怀瑾饿极,只好去门口敲门,只是刚到殿门口,就听到外面侍卫的交谈声。
“你说大王会不会是中邪了?”
“别胡说!”
“不然王后娘娘为什么请巫祝呢?诶诶,我听我一个交好的宫女说,巫祝说是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冲撞了大王,所以……”
“兄弟,这话可别说……”
……
后面的话怀瑾已没有心思去听了,只是心急如焚,王后她果真敢!越想越急,她只能从殿后的矮墙上翻了出去,她个子小,从墙上跳下就狠狠摔在了地上。
“怀瑾妹妹,你这是……”迎面却是郑美人的女儿玉公主,怀瑾推开她扶自己的手,心急如焚的往甘芷宫跑去。
“唉,项夫人母女也真够可怜的,王后这样心狠手辣……”隔老远还听到玉公主的叹气。
怀瑾跑着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她以为自己有能力可以保护给了自己爱的人,她以为自己可以的,原来是她太过高估自己了。
母亲,她心里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叫出了这一声,从小就给她爱的女人,她的母亲。
甘芷宫外面把守了众多侍卫,里面传来欢娘的呼喊声,怀瑾再也顾不得许多,趁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充进去。
项芷被两个宫女押着,王后端着一碗浓稠的黑色的液体往她嘴里灌。药汁从她嘴里溢出,眼泪也顺着落下,项芷无望的闭上眼。欢娘浑身都是伤,在地上哭泣。
“母亲——”怀瑾冲过去将王后撞开,王后似是解了恨,开心的望着她们,哈哈大笑。这笑声,如此怨毒嚣张,宛如地狱发出的恐怖声音。
“母亲,怀瑾保护不了你……”她跪在项芷身旁,从项芷身下留出的血将她的衣裙打湿、染红。她张了张嘴,想哭,却哭不出声音来。
“怀瑾……楚国……找你舅舅……”项芷声音已经虚弱了,她奄奄一息,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握住自己孩子的手,这是她的女儿,她日日夜夜牵挂着放不下的女儿——现今唯一的牵挂。
临了,她说:“怀瑾,你一定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