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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酒站在房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小五和一群暗卫一道在空间有限的大堂里腾挪着。明明他们互相之间都隔着一段距离,却巧妙的把整个空间都立体的运用起来,房梁、屋角,看似杂乱无章,细细研究却仿佛处处都暗含玄机。没由来的,他心里一阵烦躁,萧临自从行走江湖起,就一直是独行侠,直到有一天不慎中了扶桑人的暗算,才不得不韬光养晦寻找机会。
唐小五是第一个一眼就让他心动的人,明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最后却又在他怀里睡得跟头死猪似的,还大咧咧的把口水都蹭到自己的衣服上,也许正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信任的亲近让他最终没有痛下杀手。
原本他只是想先跟在吕布身边虚与委蛇一番,然后找个机会掳了小五出去。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突然就明白过来,唐小五一直都和他不同,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人,小五也许连名字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代号。
然而这个代号却代表着这些漂亮而倔强的孩子存在的全部。他们的世界没有黑白是非,甚至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唯一忠诚和服从还有不见天光的杀戮,但这对他们而言就够了,生在乱世,若能有一处能让躁动的心安静下来,即便双手沾满鲜血又如何呢?
秦酒转过头,看了一眼房间里正咬着耳朵小声说话的吕布和修远,终于还是垂着眉眼敛了所有情绪,施展轻功落到了小五身边:“既然军师已经决定要带我到西凉去了,你还不把这套合击的武功也教给我?”
唐小五怒视着秦酒的满脸胡茬,重重哼了一声,轻巧的踏在窗沿上飞了出去:“军师只是让你做斥候而已,亲卫队的合击阵法你学来要做什么?我可不放心你这种满脑子坏水的家伙离军师太近。别在那发愣了,漠北你熟,快出来带路,小爷我要去给军师买一辆马车去。”
一个时辰后,修远和吕布踏上了回西凉的路,却不像来时那样坐在马车里,而是随意的靠在吕布背后一起骑着赤兔马,自从发现了扶桑人送过来的纸条,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一路无话只是沉默的赶路,众人武功不俗,赤兔马也有日行千里的脚力,所以太阳还没落上,他们就已经回到了西凉地界。
只不过,数年后再回到西凉却和修远记忆深处的那个安宁而嘈杂的小城完全不同,不算宽阔的街面上四处都是手抽兵刀巡逻的甲士,就连一贯热闹的东市也十分反常的生意冷清,甚至很多店铺都已经早早的关门打烊。
修远皱了皱眉,在街头随意找了个巡逻的士兵问话:“西凉城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城里正在流行时疫?”
那士兵疑惑的扫了修远一眼,看神色竟是完全不认识他和吕布,狐疑的打量了他们好一会儿才开口应声:“扶风部落那边有很多失了马场和草地的流民,最近都涌进了西凉城中,他们各个身强体壮又语言不通,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将军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让我们巡城的,不这样的话,城中的百姓们根本就不敢出门。”
“将军?不知小哥指得是哪位将军?是张文远还是高顺?”修远微微皱眉,暗地里却有些奇怪起来。
那士兵见修远随口就说出城中将领的名字,当下也不敢大意,语气越发恭敬了起来:“张将军已经赶去金城和韩遂商议对策了,高顺将军一直在内城保护军师们的安全。”那士兵话没说完,贾诩就已经从他身后的民居里出来,遥遥对着修远作了个揖:“侯爷、军师你们可回来了,西凉城已经乱作一团了。快随我会内城的府邸去,虽然你们刚回来,不过事情紧急,接风洗尘什么的还是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解决再说吧。”说着也不等修远回答,就直接扯着袖子几乎是把他整个人都往内城拖了去。
“贾先生,既然现在城内这么乱,你一个人在外城走,要是被流民伤到可就大大不妙了
“没事,有这家伙在呢。”贾诩说着微一侧身,修远才看到木桩一般呆立在贾诩身边的壮汉,不是樊稠是谁。樊稠看见吕布也不说话,只是憨厚的挠了挠他那一根头发也没有的大光头,又自顾自的低头去看他脚下的那双黑皂布鞋子。
修远把手从袖袍里滑出来不动声色的给身后的暗卫们打了个手势,然后压低声音在贾诩耳边问道:“贾先生,不知道河内人反了没?”
贾诩眉眼一挑,颇有些意外,也压低了声音回话:“赵子龙来了,所以他们暂时还没动静,不过我觉得陈宫有问题,不然的话于吉仙师回来的当夜就能抓到那些家伙的狐狸尾巴。”
“这么说来,贾先生也觉得他们有心叛乱?”修远知道自然是因为他提前偷窥了历史,而贾诩也能发现,就全都依赖他过人的智计和直觉了。
“要猜出来是郝萌要反其实一点也不困难,你想想现在还领着兵的三个司隶校尉,宋宪就是个直来直去的爽快人,肯定没那么多花花心思,简直和樊稠的直白有得一拼。曹性又一直都被你和侯爷带在身边,这段时间,西凉城内事情太多,很多士兵都有怨言,那些西凉兵还好说,毕竟就算没有成家的也好歹也个三朋四友在,而那些以前跟着董卓的洛阳兵就不一样了。他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到西凉来,却一直被使唤着去做些乱七八糟的小事,什么种树啊,修城墙,这种时候侯爷还不在,就更没人能盯着他们了。
若是有正好有什么人看准时机稍稍一撺掇,自然是一拍即合。郝萌这个校尉到现在恐怕连自己被人当枪都还不知道呢。我看,内鬼j□j不离十就是陈宫,毕竟他以前就是曹孟德帐下的幕僚。”
“这么说来,贾先生之所以怀疑陈公台,是有曹操的人已经到了西凉?”修远闻言也有些吃惊,按理来说,就算公孙瓒落败,袁家军势力也不容小觑,北方也不至于这么快都被曹操收入囊中才对啊。
“没错,据高顺手下陷阵营的死士带来的消息,来的人应该很受曹操器重,因为守备十分严密,甚至连夏侯惇将军也不过是那人的贴身护卫。从早到晚,醒则同食,睡则同寝。完全没有机会下手,还有几个死士被他百步穿杨的羽箭伤到了,还是都是因为于吉仙师用道符才能逃回来的。”
“可是如果夏侯将军都只是充当护卫,那人被保护的这么严密定然也不会离开本阵出城,那么来和陈宫见面的又是什么人呢?”修远虽然对夏侯惇只做护卫一事十分吃惊,但也很快冷静下来,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愧是军师,这么快就想到了。没错,曹操阵营这次来西凉的人虽然不多,但文武两方面都是曹家阵营的重要人物,一直在外城和扶风人马腾交涉的正是张颌,以前我曾在洛阳任主簿的时候,就曾听董太师亲口说过张颌是难得的文武全才。”贾诩见修远这么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而他本人却一直远在漠北,突然对眼前的乱局也不那么担心了,说不定问候身边的军师真有窥天机、断鬼神的能耐。
“这么说来,袁本初已经败了?”修远大惊,整个人都几乎站不住,还好吕布眼疾手快的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不然就要当街狼狈的狠狠摔上一跤了。
贾诩神色微动,眼光一暗,不动声色的把枯瘦的双手笼进袖袍里:“是的,袁本初中了荀彧的离间之计,两个儿子因为一个叫甄宓的女人反目成仇,兵戎相见,曹孟德不过是坐收渔利而已。”
“甄宓?天啊,我倒还真没看出来,袁熙这个泼皮破落户儿还是个真正痴情的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