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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甚至故作娇态,指捏兰花,怪腔怪调的道:“哎哟,宏哥哥,人家要嘛。悫鹉琻晓”
“哈哈,等你把*切了,挖出个洞洞,变成女人,再来嘛。”
“你坏”
讥笑声一声比一声难听。江小浪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在他的心中,这些人已经是个死人。
既然那些人已经是死人,那自然是没必要再对他们生气了。
段秋毫心中怒火中烧。
蚂蝗眼中,已有杀意。
江小浪嘴角一弯,弧度上扬,扬起一抹好看的甜笑。
笑颜如花,竟令得一干讥笑中的群雄止住讥诮声,痴痴的看着他脸上的笑意。
若换作任何人,此情此景,只怕都会气得怒发冲冠。可他却偏偏笑了。
只因,他看到了东方宏。
可是,很快,他的笑容便有些勉强。因为,他看到东方宏身边,跟着梦儿。
东方宏正护着梦儿,防止别的男人碰到梦儿。
梦儿的美,美得脱俗,美得飘逸。路过星语身边,与星语擦肩而过,星语立刻显得失了颜色。
若拿星语与天上耀眼的星星作比。那梦儿却如同月中仙子。每个人的眼中,只见梦儿,却再也看不到星语了。
东方宏的手依然揽在梦儿腰间,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和谐。他们本就是夫妻。
江小浪看在眼里,心中更觉悲苦,苦涩一笑,走到东方宏面前,垂着头,道:“主人,夫人。”
这一声夫人喊得声音嘶哑,东方宏听在耳朵里,却显得无比的刺耳。东方宏的手指动了动,想去碰触江小浪,想将他嘴角苦涩的笑染上甜蜜。
可终究还是收了手,他的身边还有对他一往情深,痴心不悔的梦儿。
他实在不忍心当着梦儿的面碰触江小浪,伤了梦儿的心。
更何况,在场还有段秋毫。
江小浪的生身父亲。
虽然江小浪万般不愿认父,但终究是江小浪的父亲。
东方宏动了动手,又垂下的动作,哪能逃过江小浪的眼睛?
江小浪心中更是苦涩。嘴角虽然在笑,眼神却显寂寥。
手指轻抚发梢,眼波流动,扫过那对着他发呆的群雄。
梦儿心细如发,察言观色,知道江小浪心里必然不舒服,梦儿也不点破,嘴角含笑道:“江公子,别来安好?”
江小浪笑了笑,道:“好。主人夫人且上坐,待浪子将这些人杀了,再为主人和夫人洗尘。”
柳星语手举白玉蝴蝶,冷笑道:“难道你想让玉蝴蝶染血?”
江小浪抬头望向柳星语,望着白玉蝴蝶,道:“子俊已死,玉蝴蝶也不该再留。”
他的手中弹出一枚铜钱,击在玉蝴蝶上,铜钱落在青石铺成的地板上,发出声响,玉蝴蝶立刻碎成粉未。
铜钱落地的声未止,粉未还未尽数落地,人群便已传出惨呼声。刚才口出污言秽语的人咽喉处多了个血洞,而在场数十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血洞是被什么兵器所伤。直到有人发现,地上有数枚沾满了血腥的铜钱。群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们虽然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
梦儿叹口气,道:“想不到,一条人命只值一文钱。”
江小浪也叹口气,道:“他们只值一文钱。”
何肃风脸色苍白。这些人,都是他叫来的,如今,却当着他的面,被江小浪以一枚铜钱击杀。他又是即将上任的盟主,这一来,他的脸上便觉无光。
如今,他要不发话,实在是说不过去,寒着脸,道:“你这魔头,仗着武功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胡乱杀人!要知道天道轮回,人间自有正义。你杀人无数,早已引起武林公愤。我今天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将你诛杀!我们今天是生死薄斗,你不妨叫你的人一起上!”
江小浪嘴角扬起一抹讥诮。但却不发一语。
蚂蝗走到江小浪身边,道:“杀个把人,何须少教主亲自动手?请让蚂蝗代劳。”
江小浪侧头望着蚂蝗,道:“我不是你家少教主。这些人是找我的,与你无关。”
蚂蝗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恼。面无表情的退到段秋毫身边。
段秋毫叹口气。道:“这店内店外的武林人氏,没有上千,也有数百,而且,来的都是武林高手,他们要是一个个与子俊打,用车轮战,累也要把他累坏了。”
蚂蝗轻声说道:“这些人再强,也不过是一盘散沙,怎么也强不过当年诛杀少教主的三千死士。属下倒不担心少教主对付不了这些人。属下只担心少教主生性多情,他与何夫人青梅竹马,只怕不忍心伤害何夫人和何夫人的丈夫。若真是那样,就危险了。”
柳星语果然拨剑出鞘,道:“我们夫妻即已结为同心,自当同进同退,同生共死。今天夫君立志诛魔,星儿也不该落后。”
何肃风含笑道:“理当如此。”
他们话音未落,剑已袭向江小浪,夫妻二人双剑合壁,果然威力不凡,显然在这上面下了不少的功夫,夫妻两攻守得宜。换作一般的高手,只怕早已败落。只可惜,他们的对手是江小浪,江小浪在剑光下,就如同鱼在水中油走。他的步法之精妙,实是出人意料。无论何肃风的剑刺向哪里,江小浪都能巧妙的躲过。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一战,江小浪游刃有余。根本就不会落败。
十多年前何肃风不是江小浪的对手,十多年后,何肃风弃刀习剑,与夫人双剑合壁,威力虽然加大不止百倍千倍,却依然拿不下江小浪。
何肃风的剑忽然刺向柳星语。
这一变故,每个人都大吃了一惊,就连星语,也乱了阵脚。
江小浪手中寒光一闪,剑已出鞘,挡住何肃风的剑,护住柳星语。
柳星语含泪,道:“萧风,你为何杀我?”
何肃风咬牙,道:“今ri你我夫妇杀不死这小魔头,有何颜面面对武林群雄?不如今天双双死在这算了。”
星语暗然,咬着牙,道:“好。今日,你我就死在这好了。她倒转剑柄,刺向自己小腹。”
江小浪上前抢下她的剑,谁知她的袖中飞出袖箭,两个人如此近的距离,江小浪就算要躲,也来不及躲了。
袖箭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何肃风的剑更是以闪电的速度刺向江小浪。
浪子危险,东方宏和蚂蝗的剑以迅雷之势分别袭向何肃风和柳星语。
东方宏后发先致袭向何肃风,何肃风的剑还未刺中江小浪身子,江小浪的腿,从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角度,踢向何肃风,将何肃风踢飞,东方宏一剑落空,若不收手必然刺进江小浪身体。
东方宏以左手打向自己握剑的右手,硬生生将自己握剑的手打得骨折,剑打飞,钉在墙上,柔软的剑身在墙壁上晃动。
蚂蝗的剑也到了柳星语的咽喉。
江小浪的手抓住蚂蝗的剑,使点巧劲,蚂蝗的剑偏了一偏,堪堪划过柳星语的侧脸,削落几缕发丝。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蛇之间,江小浪将自己置于险境,保住了柳星语和何肃风。
柳星语的发丝还没落地,被踢飞的何萧风还没回过神来。
段秋毫和梦儿只看得肝胆惧裂。
江小浪瞪着蚂蝗,冷冷的道:“我说过,我的事,与你无关。”
蚂蝗叹口气,道:“不是少教主,不能是朋友么?”
江小浪面无表情的道:“我不需要朋友。”
说完,不再理会蚂蝗的尴尬。
望向东方宏,叹口气,替东方宏把手骨接上。
东方宏道:“别管我。你受伤了。”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受伤。我命大,受点小伤不碍事。倒是你,无端端的把手折断了。你真傻。”
东方宏瞪着他,咬牙道:“还说我!柳星语那样对你,可你,竟然还用自己的命去护她!”
江小浪暗然道:“毕竟,是我负她在先。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柳星语捂脸轻泣。
何肃风脸上,竟也现出愧意。
江小浪望向其余的武林人士,道:“他们夫妇二人,我虽然不想杀,可是,这些人,我却不想放过。”
那些大侠们脸色惨白。
柳星语嘶吼道:“你若要杀死他们,那就先将我杀了。”
江小浪冷眼望着她。
东方宏叹口气,柔声道:“别人说了什么,听了什么,我们管不着。就算今天将这里的人全杀了,流言蜚语也照样不断。”
江小浪冷笑,道:“那我就知道一个杀一个!杀到他们不敢说为止!”
梦儿走过来,靠在东方宏身上,柔声道:“其实不必杀他们,我们正好借他们的口呈清事实。我梦儿是东方宏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们夫妻恩爱,携手江湖,那些于宏哥不利的流言自然很快就会消除。”
江小浪听着梦儿的话,看着梦儿糖一般挂在东方宏身上,说不清心里那滋味,就好像有一团烂泥,和心头的肉搅在了一起。
那一字一句,就好像世间最毒的毒药,将他的身与心,药得发霉发烂发臭。
东方宏心知梦儿旨在帮他解围,看着梦儿一脸纯真与幸福的表情,他真的不忍心说出伤害梦儿的话语。
只好默认了。
江小浪脸色苍白,眸中冷光扫向群雄,心中凄楚,暗想:“我就算杀光这些人又如何?就算没了那些流言蜚语,我的心又能回到从前么?”
心灰意懒,手再也没有力气提剑,将剑收回剑鞘,仔仔细细的扣上机关扣。
这把剑是东方宏送他的剑。他犹记得东方宏说过,这把剑曾经是梦儿使用的剑。如今,梦儿回到东方宏身边,这把剑,是否也该归还梦儿?
江小浪眷恋的抚摸着腰间的剑。若真要把剑还给梦儿,叫他情何以堪?
“浪子……”东方宏担忧的看着他。
他垂首站在东方宏身后,道:“听主人的。”
东方宏叹口气,瞪着群雄,哼了一声,道:“还不滚!”
群雄如获赫令,拼命的挤向店外,纷纷逃命去。
他们虽然打着正义的旗号伐魔,可何肃风已伤,星语被制,加上先前被江小浪以铜钱击杀的数名武林同道,余下的人,自然早已胆寒。
群雄已作鸟兽散,一场闹剧,总算不太血腥。
江小浪望向东方宏,暗然道:“是浪子令主人蒙羞。”
东方宏深情的看着他,柔声道:“傻瓜,我根本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听了什么。梦儿刚才只是想帮我们解困。”
江小浪凄然一笑,眸光流转,悄然望向还挂在东方宏身上的梦儿,暗然想道:“你不在乎天下人说了什么,听了什么,却在乎她的感受。”
他是敏感的。
他感觉到东方宏和梦儿之间那微妙的联系。
是理不清,扯不断的缘。
段秋毫怒视东方宏。那神情,就像是想将东方宏活活掐死似的。
江小浪神情怪异的看着东方宏。
东方宏牵起江小浪的手,道:“我来,是带你走的。除非你不愿意。”
江小浪在心底叹口气,一字一字的道:“我不愿意。”
段秋毫心中大喜,暗想:“果然是别人中伤我儿!看他舍命救何夫人,明明心中对她是有情的。只可惜,好好一桩亲事,却因我而毁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竟然亲手断送了儿子一生的幸福!”
段秋毫心头激动,一把抱住江小浪,老泪纵横,眼泪哗啦哗啦直流。
东方宏心头,又是另一番滋味。江小浪一句不愿意,令他的心仿佛冻结成冰了一般。丝毫没有发现何肃风已握剑悄悄靠近他。
只可惜,他永远没有机会暗杀东方宏,他若是知道梦儿的身份,也许,他就不敢想趁东方宏失神,江小浪被搂住的时候突施暗算。
他的剑还没刺到东方宏的身子,便感觉到一阵阴风吹来。然后,他握剑的手便已僵硬。剑从手中掉落,他的手,却再也不能转弯。只吓得他脸色铁青,颤声道:“我的手……”
梦儿冷冷的道:“怕什么?你只是中了僵尸散,又不会死人。只会变成僵尸,从此靠吸血维生罢了。”
何肃风脸色苍白。颤声道:“你,你是谁?为何有如此恶毒的毒药?”
梦儿冷笑,道:“你来诛魔,难道还能指望遇上侠女么?”
柳星语脸色惨变,望着何肃风。再望望江小浪,一双眼睛像能说话似的,传递着求救的信息。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江小浪却看懂了。
在心底叹了口气,手中金针打出,封了何肃风的穴道,防止毒性扩散。
对梦儿道:“给他解药。我欠你一个人情。”
梦儿拿出解药,交给柳星语。
东方宏心里发苦,他的浪子,竟然关心着旧日情人。颤声道:“你,你不跟我走么?”
江小浪缓缓摇头,道:“不跟你走。”
东方宏脸色苍白,道:“你要去哪?”
江小浪淡淡的笑了笑,道:“也许,天之涯,也许,海之角。也许,哪也不去,找个幽静的地方隐居,也也许,我会找个纯朴而又平凡的女人,与她结婚生子,过着平凡的生活。”
东方宏脸色更加难看。
他的牙紧紧咬着自己的唇。他的唇,已被咬出血丝。
段秋毫道:“子俊,你要是安定下来,可否告诉为父?”
江小浪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等我找到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一定会告诉主人和你的。”
东方宏几欲晕倒,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江小浪,苦涩的道:“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对我这么狠心!你一直说你的命是我的,难道是骗我的?你可以为我去死,难道也是假的?”
江小浪道:“不是假的。我的命的确是你的。你现在要取走我的命,我也绝不会皱眉。但我知道,你不会要我的命。所以,我决定去寻找我想要的生活。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东方宏的脸上,惊讶,不信,痛苦,纠结在一起。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日思夜想,想的念的,都是江小浪。
可是,见了面,听到的,却是绝情的话语。他的心碎了。
口中喃喃道:“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才不过三年的时间,你对我就如此绝决。我不信。”
江小浪道:“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何况,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东方宏瞪着他,低吼一声,道:“你好残忍!”
江小浪扬起一抹浅笑,他容颜本就俊美绝伦,微微上跷的薄唇,不笑时,便带着三分浅笑,他若真的笑起来,当真是迷人之极。
东方宏痴痴的看着他。许久,才问道:“你真的决定要离开我了?”
江小浪道:“是。我知道你会成全我的。”
东方宏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江小浪道:“你会答应的。”
这两个人还有完没完?段秋毫急了,看着儿子腹部的伤,袖箭还在身上,血没有急涌而出,可那袖箭插身上能好受么?
“子俊,先把你的伤治好啊。那两枚袖箭还在你的身上啊。”
江小浪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两枚袖箭,却始终不去拨出。
段秋毫急了。
东方宏双目赤红,许久,才缓缓道:“让我帮你把伤治好。伤好后,你要离开就离开吧。”
江小浪嗯了一声。
客栈的伙计和掌柜早跑得不知去向。东方宏直接抱起江小浪,江小浪身体重心忽然失去,惊呼一声,自然而然的搂住东方宏的脖子。
回过神来,抬眸看着东方宏,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将头靠在东方宏的胸前,听着东方宏有力的心跳。
走到客栈的客房,东方宏替他将袖箭拨下,伤口处流出黑色的血。
东方宏皱眉,道:“袖箭有毒。”
江小浪嗯了一声。
东方宏柔声道:“刚才在外面人多,你故意那样说的,是吗?其实,你对我的心意没变,是吗?”
江小浪道:“是没变。自始至终,浪子对主人,都是忠心耿耿的。”
东方宏颤声道:“自始至终,你都只是拿我当主人看待?从来没有爱的成份?”
江小浪免强笑了笑,道:“就算我长得再好看,我终究是男人。”
东方宏苦涩一笑,道:“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自作多情。”
江小浪望着他,柔声道:“是梦总有醒的时候。我们之间,一场荒唐,总得有个人要先醒来。是吗?”
东方宏身子僵硬,替江小浪敷药的手,竟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他的面脸上,挂起一抹怪异的笑容,笑容中,有痛苦,有绝望,颤声道:“原来,在你心里,我们之间,竟然只是一场荒唐。”
江小浪忍着疼,看着他。就像是要看进他心里去似的。
东方宏忽然扑到他身上,拼命的亲吻着他。喃喃道:“回应我。像从前那样。回应我。告诉我。你需要我。”
江小浪木纳的躺着,即不闪避,也不回应。就像把自己当成一块木头一般。一动也不动。
东方宏终于停下狂乱的动作。望着江小浪,狂乱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但平静中,带着绝望。很深的绝望。
江小浪在心底叹息一声,从床上坐起,替自己把伤口包扎好,以免血液再流出来。
许久,他们竟似都已忽略了,那伤口上的毒还没消除。
东方宏缓缓道:“你走吧。”
江小浪担心的看着他。看着他无神的双眼。
东方宏凄然一笑,道:“你走吧。我不会死的。”
江小浪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找到梦儿。
梦儿叹口气,道:“你真的决定离开?”
江小浪嗯了一声,道:“你不该带他来赴约。”
梦儿苦笑,道:“在东方府中,每个人看到我们两恩爱如初,可是,只有我知道,他心里有多苦。离开人群,回到紫梅轩,他便开始汹酒。每天睡前,都把自己喝得烂醉。”
江小浪暗然,许久,才道:“有你在,他一定能将我忘了。你去看看他吧。我出来的时候,他的神情不太对劲。我有些担心。”
梦儿叹口气,看了看他,终于没再说什么,走到客房。
东方宏坐在床沿,他的身上,沾染了江小浪身上的血迹。
梦儿走到他身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坐在他旁边,东方宏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木雕似的。一动也不动。
江小浪从客栈中拿了一大坛子酒,离开客栈,一个人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