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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打手枪?我没有!”
李海国被马向芳吓得鸡儿都缩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马向芳知道这小子看着老实,实际上鬼心思多着呢。继续诈他:“就是你,我都闻到味儿啦!”
“你有病呀,不是我!”李爱国心里没鬼,用力推开马向芳。
“嘘!”马向芳赶紧捂住李爱国的嘴。
李爱国见他神神秘秘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甩开马向芳的手问:“你闻到啥味儿啦?”
马向芳凭感觉判断,应该不是李爱国干的,不耐烦的说:“大人的事儿,少打听。”
“你跟我说说呗,说说呗。”李爱国开始缠缠人,见马向芳不为所动,威胁他:“你不说是吧?我喊了哈!”
“就是你跑完马,被窝的味儿。”马向芳不耐烦的推开李爱国,顺势又问了一句:“你知道谁偷摸跑工具间里打飞机吗?”
“不知道~”李爱国摇了摇头,但小眼睛一闪一闪的,显然想到了什么。
“你小子是不是没说实话?”马向芳指着李爱国,那眼神,跟要杀人似的。
李爱国赶紧摇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你说不说?”马向芳急眼了,直接骑到李爱国身上,两只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
“唔~你放开,放开……”李爱国玩命的挣扎,可他那点小力气根本挣不过马向芳,感觉脑袋憋得都快炸了,只能含糊的喊:“我…我说,我说……”
“说!”马向芳松了些力气,喘着粗气逼问。
“我真不知道谁……”
李爱国的话不等说完,眼珠子通红的马向芳手上再次加力。
“别…我知,我知道……卫东哥和玉,玉……”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马向芳硬把李爱国从炕上薅了起来。
李爱国被马向芳要杀人似的模样吓坏了,赶紧老实交代:“何卫东和玉兰姐,他俩偷摸在工具间里约会。我还听到过里面嗯嗯啊啊的,估摸是他俩干那事儿呢。”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
————
曲卓不是修改,而是把电台的电路部分全部推翻,进行了重新设计。
因为他发现,脑海中姑且称之为“系统”的东西,不止有类似于商店的功能,还能当做pcb之类的设计软件用。
而且,比曲卓接触过的所有设计软件都要先进、高效和智能。连外壳、旋钮和装饰的样式和材质都可以随心所欲“想象”。
只要他有想法,脑子里立刻就能形成具象化的立体图。不但能出图,还能进行模拟测试,从而发现不合理和错误的地方。
只“思考”不需要实际绘制和测试的设计,无疑是极度高效的。
原本一组人,在设备和耗材充裕的情况下,点灯熬油肝上几天、十几天,甚至更久才能完成的工作,曲卓只需要坐在那聚精会神的“思考”十几二十分钟就能搞定,顺带着连测试都一并做了。
正因为有了这份底气,他才敢重新设计一台并不熟悉的无线通讯类设备。
脑海中修修改改完成了最终定型,材料清单和费用也一并出来。可惜设计中需要的各种管理、控制Ic和段码液晶屏没有收录。
不然,设计完成的同时,直接就能把成品“买”出来。
有了这个新发现,曲卓的心率不受控制的往上窜。但廖安民一直在旁边守着,他不能表现出来。
默默平复好内心,拿起笔将设计图画出来,开始一点一点的给廖安民讲解设计原理和涉及到的知识点。
就廖安民那点底子,想听懂实在太难了。
没办法,曲卓只能从基础电路开始讲,只不同电容的功能和工作原理,就用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
虽然教一个几乎零基础的“学生”很麻烦,但日子过的舒坦。
大院出来的孩子傲气时是真傲气,但打溜须的时候也是真的会舔。
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开口必须用敬语。面条、疙瘩汤、白面馒头、大米饭,各种精米白面的主食顿顿不断。菜也是从团部小灶搞来的,油水不是一般的足。
渴了?有冲开后味道半点不比后世饮料差的橘子粉。
哪天菜不硬?有专供部队的铁盒肉罐头。
为了让曲卓有精神,香烟更是不断顿。全是三毛钱以上,锡纸包凭票供应的高级烟。
就这样,一对一的教学整整持续了六天时间,廖安民感觉自己可以出师了。
晚饭是曹国强亲自送来的,他的目的不是为了送饭,而是考察。
“如图所见,我们将电台的电路部分,进行了整体的重新设计……”廖安民犹如指挥所里的作战参谋,手拿着一支铅笔,对照着设计图开始讲解:“这一部分,负责电源管理。
与之前的设计相比,不仅优化了布局,还增加了稳压模块。在设备处于发电机供电的情况下,可以防止电压和电流输入不稳定引起的设备故障,还能极大的延长设备使用寿命。
这一部分,是信号接收模块……”
曹国强根本听不懂廖安民在说什么,不过见他说的铿锵有力、头头是道,而且异常详细,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很快,廖安民介绍到了此次重新设计的最大亮点,加装的段码液晶显示屏:“这块小小的屏幕,不但能显示出设备的工作频段、频道和电量。还能在设备出现故障时,以代码的形式,直观的显示出发生故障的区域。
如此一来,不再需要维修人员凭经验判断故障源。根据代码,直接就能锁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设计好!” 曹国强拍了下大腿,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点上,严肃的问廖安民:“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你确定都弄懂了?”
“肯定的!”廖安民自信满满,拿出一个小本子摆到曹国强面前,得意的问他:“曹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曹国强低头仔细看了下本子上一串一串的“洋码子”,抬头问:“这啥呀?”
廖安民越发的得意:“您不知道吧?想要实现我刚才说的那些功能,需要一种叫芯片的元器件。那种元器件本身不会干活……”
廖安民点了点本子上的驱动代码:“想要教会芯片什么时候该显示什么,全靠这些密码。”
“代码!”曲卓纠正。
“对对对,代码!”廖安民赶紧改口。
“教会元器件怎么干活?”曹国强看着本子上一行行的洋码子,顿感不明觉厉。不放心的问廖安民:“这些东西,你都学会了?”
“啧,您这话说的。”廖安民开始嘚瑟了,拍了拍本子说:“这些都是我按照曲红旗教的东西自己写出来的。不信?我现在就写给你看!”
“行!现在就写给我看。”曹国强把本子往后翻了翻,看到空白页后直接扯下来几张,推到廖安民面前:“写,我亲眼看着你写!”
廖安民半点不怂,拿起笔开始一行一行的写代码。曹国强虽然看不懂,但会对照呀。
手里拿着廖安民之前写的代码,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对照。从头亲眼看着廖安民几乎没打磕巴的写到尾,这才相信他是真的学会了。
廖安民真会了吗?
事实上,廖安民不是学会了编写驱动,而是死记硬背了曲卓写好的代码。
这与真正学会,可以说天差地别。
举个例子,小学生学乘法,肯定从九九乘法表开始背。廖安民跳过了这个环节,硬背下来三五十五。
如果有人问他三乘五等于多少,他可以立马回答十五。但你要问他六乘四等于多少,他就傻眼了。
如此一来的结果是,廖安民自以为学会了,曹国强也以为他学会了。但真到了廖安民把“他的设计”上报时,真正的专家只要稍微一问,他立马就露底了。
而这,正是曲卓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