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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帐篷里,只听得到他隐忍的喘息声。
“塔呲布。”珠舍里以手扶着炙热的额头,忽而轻轻唤了一声。低得有如耳语。
似有一阵清风徐来,一双坚实的手臂揽住了他,眼前的光景也陡然一变。
他瞬间被带回了所住的地方。地上的尸体消失了,布置陈设,都是他最熟悉的样子。
谢晓清终于出手了。以他的神识笼罩,他早已知道珠舍里今天要去那僻静的帐篷做什么……
他在跟珠舍里讲述他上辈子的旧事时,刻意隐瞒了自己同师父的关系,隐瞒了自己对师父的衷情。所提及的,不过是一对羁绊深厚的师徒而已。
珠舍里即便要和他人做那种事,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可谢晓清,自然是远远不甘心的!他性子平和,对他师父却是执念极深。当初被师父采补至死,他以为师父定然也收过许多其他的徒弟,他们的遭遇也都如自己一般,他在痛心于别人的惨遇之时,竟也忍不住要生起嫉妒之心,想到别人碰过他师父一下,便被嫉火炙烤得痛苦不堪……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珠舍里去抱别人,已准备好,到了那时便隔空出手,让珠舍里陷入幻术之中。想不到事情突变,那女子却是个刺客,珠舍里一刀将她斩杀。
听到珠舍里唤他,谢晓清瞬时现身,将他带了回来。
珠舍里喘息得愈发厉害。他能察觉到,好似这催|情|药能渡过去一般,扶在他腰间的温凉的手,也在逐渐变得炽热。
“塔呲布,”他慢慢抬起头,望向面前的人,“你要如何做……替我驱出毒性,对你也就是举手之劳,或者你也可以……”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眼神却已将他没有说完的话都说了出来。
在黑暗中那么亮,又像有水珠盈盈欲滴的眼神。
“还是说,”见谢晓清怔住不语,珠舍里轻声一笑,“你是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惯了?”
“不,”谢晓清的声音也已沙哑了,他下了决心一般,用力环紧了珠舍里,将他按进自己怀中,“那也是托词而已。”
他低头,重重地吻上了珠舍里的唇。
衣物全被抛到一边,他们倒在了兽皮毯上。小狼崽好奇地踱过来,还没多看两眼,谢晓清便一挥手,直接将它封进了混沌珠内。
“你真的要给我吗?你知道我……”谢晓清的手在他身上抚过,于腰侧流连,在最后,犹轻声问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珠舍里道,“要找人解药性,我也只想找你……我可不会…亏待自己……”
他低低呻|吟了一声,将身体埋在了谢晓清怀里。他全身都是滚烫的,被催|情|药的效力折磨得微微战栗着。
“因为你知道我对你最好么?”谢晓清用唇碰了碰垂落在他脸畔的柔软发丝,温柔笑道。
“唔……”珠舍里忽而绷紧了身体,又放松下来,体内沸滚的欲|望,被谢晓清用手指一点点温和地安抚。
仿佛所有的意识,都汇聚到了那个地方……珠舍里心神涣散,漫无边际地想,他这辈子还没有亲眼见过大海,听说旅客在水波荡漾的汪洋海面上亦会生生渴死;他如今就像那渴水的旅客,明明感觉到了得救的希望,却也被这吊在眼前的希望一下下撩拨,快要被折磨死了……珠舍里又狠狠咬了谢晓清的肩膀一口,带着怨愤,他是真不知道催|情|药在自己体内烧灼得多厉害么?
谢晓清吃痛地一颤,珠舍里的身体才只有筑基境界,他实在是怕自己忘情之下,控制不住外泄的灵力弄伤了他,这才苦苦压制,却让珠舍里不满了起来。
“还不行。”谢晓清柔声坚持道,吻了吻他的唇。
他心念一动,纤细柔韧的藤蔓,便从地底窜了出来,代替他腾不出空的手,缠绕上了珠舍里白皙修长的双腿,钻入他腿间,爱抚着早已挺立起来的物事,又分出几股,一路往上,缠住他的腰身胸腹,拿藤上分出的细小枝蔓在他殷红的乳珠上打了个卷儿、撩拨逗弄,又绕过他圆润的肩膀,缠上形状优美的手臂,穿入他的每个指缝之间……
粗糙的藤条不轻不重地勒在他全身,其上又生出枝蔓,如灵活的手指抚弄着他的肌肤。珠舍里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谢晓清没有使出分|身之术,就让他觉得,像在被谢晓清和他的好几个化身同时爱|抚一般……
珠舍里断断续续地呻|吟起来,他也听见谢晓清探入他体内的手指揉动的地方,透出淫|靡的水声,那里又热又软,已经完全湿透了。好在他并非害羞之人,眼睫垂下,脸颊只微微一红,旋即又恢复了寻常模样。
双腿被掰开,谢晓清含住他的唇,慢慢进入了他体内。
身体被带动得上下耸动,犹如一叶漂浮在汹涌海上的舟,又像是将要渴死的旅客终于等到了滴滴洒落的甘霖,狂喜又贪婪地索求起来。
“再快点,”珠舍里哑声道,“我是觉不出痛的……”
这具身体初经人事,但即便疼痛,也被催|情|药的药力盖过,变作铺天盖地的快|感。
谢晓清果然加快了几分,每一下都重重捅入他体内深处。
海面的小舟倾覆了,狂暴的浪潮将他渐渐没顶。珠舍里呻|吟得嗓子都沙了,他双腿缠在谢晓清腰间,直到他在自己体内泄了几次元阳,犹不肯放他离去。他没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否则应该能够清醒过来,制止这般纵欲伤身之举,但如今他又被催|情|药的药力迷惑了心神……他知道谢晓清不忍心拒绝他,会纵容地做下去的。谢晓清也足够强大,可以支撑的……不是么?
催|情|药的效力渐渐退去,反倒是珠舍里先累了,一阵倦乏涌了上来。
“好好睡吧。”见他乏了,谢晓清亲了亲他的眉眼,低低地道。
珠舍里依言闭上了眼睛。谢晓清从他体内退了出来,拿块软布替他擦干净了身体,将他受伤红肿之处也一一治好,又替自己清洁了一遍。
而后抱着他心爱之人,终于如他曾经期望的那样,相拥而眠。
……
第二天,王帐中。
“少主,昨天我们去找纳林要人,他推脱不交,半夜还将这家伙放跑了,好在被负责警戒的骑兵发现,抓住送了回来。”庆格尔对刚刚走进帐中的珠舍里道。
帐中,果然有一人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纳林对他倒是颇有义气。”珠舍里在主座上坐下,微微一笑。
跪着的那人抬头朝他看了一眼,露出丝傲然自得之色,珠舍里却又转眼间脸色一沉:“我差点儿被这个人找来的刺客所杀,纳林还想包庇于他,他对外人讲义气,对我这个亲弟弟,又是同一个塔呲布教出的徒弟,却是一点情分也不讲……”言语间,目露遗憾,似乎有些伤心。
跪着的人一怔,张口结舌。
“少主何必为这种没有心肝之人难过?”庆格尔,以及他的另一个下属巴彦纷纷安慰道。
珠舍里也不欲多说,轻叹一声,淡淡道:“把这人带下去,依照旧例乱刀剁死,尸体就和那刺客一起抛出去喂狼吧。”也不再看那人一眼。
又道:“至于纳林那里,他对我不够意思,我却不能这般待他。既然他肯冒险将人放跑,想来此人虽办事不牢,却也是他看重的下属,如今他手底一定欠缺人手,我就送给他一个好用的手下吧。庆格尔,你去安排。”
自然是要将可靠的人安插过去监视他。
庆格尔连忙应了。
珠舍里又在帐中见了几人,做了若干决断。他生着一副中州人的清秀相貌,身体对北原人来说也略显单薄,起初人们还有所质疑,到了现在,却没一个人胆敢轻视于他了。
传说他的箭法……已可媲美他的塔呲布,蒙眼射雁,箭无虚发。
将事务处理完,帐中也没有了外人,庆格尔和巴彦对视一眼,笑道:“少主,昨天本来该是你开荤的时候,结果出了岔子,要不……我们再替你准备一个吧?”
“我已开过荤了。”闻言,珠舍里淡淡一笑。
“什么?是谁?”
珠舍里瞥了他们一眼,答非所问道:“帐篷里点的催|情|香是你们默许的吧?你们还真会给那刺客提供方便。我会开荤,倒还要归因于它。”
两人都露出赧然之色,随即又望向珠舍里,期艾道:“少主,那你……是怎样解的药性?”
“自然不是强忍着,”珠舍里道,“我找了个人替我解了。”
“到底是谁?哪家姑娘得此荣幸被少主看上了?”庆格尔连忙追问。
珠舍里但笑不语。两人只得暗暗揣测起来,少主他藏得够深啊,平日里也未见得他对哪个女子分外留心……不过,族内仰慕着少主的姑娘,却是多得很,哪一个被他挑中,都会满心欣喜吧!稍后去打听打听好了。
他们却想不到,这个人是怎么也打听不出的。昨天夜里,他们曾经来到珠舍里和他的塔呲布所住的帐篷前求见,准备报告刚才抓获了一人的事情,结果无人理睬,帐篷里亦是死寂一片,只得离去了。
——那个时候,其实是谢晓清悄然出手,将帐篷外的一切动静都隔绝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