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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只是一直没听说他们二人的消息了，谁能想到赫赫有名的镇北王居然成了叛国贼，亏五哥之前跟他还那么亲近……”
其实我挺佩服那些说谎张口就来，丝毫不露破绽的人，心理素质该多强大啊。
眼下，顶着裕王的目光，我只能端起手边的茶杯，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谁说不是呢，唉，亏我当他是自家兄弟，当初你们俩的事还颇为上心。要不是从周国大都传回来的消息，连父皇都被他骗过了，司徒一家原本就不安好心，仗着当年对皇爷爷的那点恩情，贪心不足，把持了西北兵权二十多年，养出一支赤血军，只识镇北王，不识大齐帝……”
原先我也听说，司徒珏被定罪的关键证据是从周国传来的，齐国在周国有不少暗探，那周国肯定也有眼线放在齐国。司徒珏当真生出反叛野心吗？那也太不符合他痴情男二的人设了，可眼下的剧情早已经不是我所看过的那些内容了。
裕王伸手过来，我愣了一下，才注意到他是要亲手替我的空杯斟茶。
“不必再想了，这些事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不如想想，与大月的联姻。”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我照例想去乾清宫看看养病的皇帝，这一回拦在我面前的是方意安本人。
我有一些日子都没看到他了，他好像有些晒黑了。
“总管大人这是刚回宫吗？听说前段时间您可是忙得见不着人呐。”我揶揄道。
他站在我对面，像是先细细打量了我一番，才开口，“劳公主挂念，咱家确实刚从宫外办完差事回来。”说着，他故意往前走了两步，分明挡住我的去路，还明知故问，“公主这是要往哪儿去？”
“我去看望父皇，总管大人不许吗？”
“不敢。”他嘴上说不敢，但脸上没有任何表现出不敢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搬出了皇宫，在宫外有自己正式的府邸，还有更多发誓会效忠于我的人，在方意安面前，我觉得自己也有一些底气了。
所以，当我绕过他，准备继续往乾清宫方向去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拽停时，我瞪大了眼睛，这人是光天化日之下避都不避嫌了吗？
但我再四下望去时，原先跟着他的小太监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而跟着我的两个宫女也不见人了。
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还觉得自己能像个真正的公主那样，手握丁点权力，可以大声说话了，但其实在方意安面前，我依然还是那个棋子。
“皇帝还活着吗？”既然如此，那就不装了吧。
“这跟你有关系吗？”方意安将我拉到身前来，压低了声音，语气有几分轻佻。
“你选了裕王？”我问的是他那个御龙卫统领身份，以往总是拿出一副万事以皇帝为尊的态度，但现在皇帝病重月余，却不让其他人探视，实在是太可疑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空出一只手搭在我的后脖颈上，像是抚弄宠物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捏着那里的软肉，“有没有想我？”
我眉心微动，表情没有藏好，虽然很快回道，“有啊。”但已经来不及了，他露出嘲弄的笑容，加大了手指的力度，捏得我有些吃痛，忍不住微微皱眉。
“你这个小骗子，我让人送你出宫吧。”不等我反对，便听他继续说道，“再过些日子，礼部就要忙起来了，你也该忙起来了。”
我被送上马车之后，先前被支走的宫人才重新被送了回来，跟在马车两边，陪着我出宫。
方意安什么都没说，但他什么都知道，甚至连我昨夜受伤，服过药，走道不太便利这些小事都已经有人向他汇报过了。所以我在他面前，不论说什么做什么，他大概都是一副大人看小孩的表情。
只有在我不想伪装，连讨好都很敷衍的时候，他才会偶尔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但随即就会恢复成一贯冷淡的模样，仿佛所有的一切早就被他看透了。不管我再做出什么，他都不会意外似的。
两日后，大月向我朝提亲，求娶福荟公主的事情，已经被公开讨论了，朝野议论纷纷。
接连两三年都要打仗，百姓们也疲于应付，更多的声音是希望跟大月联合，至少不能让周国跟大月站在一块了，只是嫁一个公主，何乐而不为呢。
比之两年前周国来求联姻的时候，形势已然发生了变化。
主和派渐渐占到了多数，舆论也更加倾向于避免用战争来解决问题，大齐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
公主府内，哑奴在屋内给我上药。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多余的动作，但因为很舒服就由着他继续。
正在我闭着眼享受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睁开眼，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他拿出事先写好的纸递了过来，原来是想问我联姻的事情如何考虑。
“他们让我嫁的话，我就嫁咯。”我用食指指了指上面，很是随意地应道。
他将手掌按在自己胸口，重重拍了两下，然后又指向我，示意自己会一直跟随我。
我坐起身来，故意凑到他跟前，好奇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如果我真的嫁去大月，前路是吉是凶都未可知？以你的医术，哪怕只是留在苓薇的医馆里也是不错的出路……”
他摇了摇头，否决了我的提议，坚持要跟着我。
我轻笑着往后一靠，“那好吧，既然是你自己选的，不如……先让我舒服舒服？”说着，我主动将一条腿架到了他膝盖上。
这大夫的探究精神实在是磨人，大白天的，我好几次差点叫出声来。
而他也像是在努力证明，我的选择不会错，只一盏茶的功夫，我便浑身汗如出浆，通体舒畅了许多。
最后，他俯身贴到我边上，在我手心写字询问，【公主可还满意？】
我用拇指重重按在他的唇瓣上，擦拭着亮晶晶的润泽，然后低头咬了下去，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