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生死一线

光明左使YWD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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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冥相启动法阵的同时,摇篮中的敖翔眉心的乳白色能量周围立即出现血红、暗紫、墨绿三色气丝,敖翔由熟睡变为昏迷。渐渐地能量团被三色气丝完全包围了,敖翔的呼吸也停止了,只是三魂七魄由于溶合了一丝那团能量才得以保存,不过也基本上濒于湮灭,虽不死却也差不多了……

    奶妈还算操心,半夜起来准备给小孩子喂奶,掌灯后看孩子还在熟睡,不由一笑。走了过去却发现有点不对劲,把手指放在小孩的鼻子下一试,立即失声大叫起来,惊心动魄的一声呼唤响在宁静的子夜格外的恐怖。随即奶妈昏死了过去。

    听到声音大师姐和姚絮柔急急忙忙地起床来到奶妈的屋子里,却见小敖翔躺在摇篮里气息全无,奶妈面无人色的瘫在地上。看到这样的情景,姚絮柔“嘤”的一声昏死了过去,大师姐连忙把她抱在怀里。

    “怎么回事?”敖铁涯额头上青筋暴跳,怒不可抑的吼道。

    大师姐过去在奶妈的头上轻拍了一下,奶妈这才幽幽醒来,但立即大哭起来。“好了,奶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少爷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大师姐严厉的问道。

    “老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呀,前半夜还没有事,过了子时,我起来看他是否需要喂奶,当时小少爷就成这个样子了。”奶妈边哭边说道。

    “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看着他!”敖铁涯上去掐住奶妈的脖子使劲的摇晃,奶妈一阵翻白眼。大师姐连忙上去制止了敖铁涯,并把姚絮柔交给他,然后去看了看孩子的尸体,果真是魂魄己散,回天无力了。只好把姚絮柔唤醒,姚絮柔一口气缓了过来,禁不住泪注如注,只撕心裂肺的一声号啕大哭:“儿啊!”然而双手尚未碰到孩子的尸体自己却已委靡在地。大师姐亦是泪流满面,想劝却又无从说起,只好轻轻的把姚絮柔抱在怀里:“絮柔,节哀顺便……”只这一句,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由于敖翔尚未成年,按照风俗第二天便下葬了。把师门送来的镶玉护额带、个镶玉长命锁和镶玉腰带分别戴在敖翔的头上、胸口和腰部,还有其它的一些贵重物品一起装进了棺材。大师姐帮忙找了一块灵气充沛的墓地,并修真者的习惯在墓地四周摆了一个聚灵大阵。在墓碑上正中间镌刻有六个大字:爱子敖翔之墓;左下角还有十个小字:父敖铁涯、母姚絮柔泣立。姚絮柔却始终不让刻上年月日,敖铁涯和大师姐都明白她心中所想,便依了她。葬礼上大师姐轻轻的揽着姚絮柔的香肩,小声的劝着:“小师妹,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你和铁涯年纪尚轻,要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要太过难过了,节哀顺便吧。”姚絮柔只是流泪,却什么也不说,大师姐也只有深深的叹息……

    却说敖翔虽“死”了三天,生机散逸却未完全消失,就好象数学上的无穷小不等于零是一个道理。可生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可以说少得不能再少了。但敖翔所葬是一处灵气极盛之地,那是韩玉柔在此处摆下的一个中型的阵法,她的修为已达到渡劫期,虽看上去年纪尚轻却也近百岁了,对阵法的造诣也颇深。她利用天然的地形因势利导摆下阵法,实际上原不用如此,只是觉得自己与那敖翔有缘无分,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法相救,更加上姚絮柔的一番哀求,这才摆下这座阵法。墓穴正处于阵眼之上,附近所有的灵气都向墓穴涌来。那冥界能量象是一张大网,敖翔头部深处的乳白色能量就象是一条强壮的章鱼,并且这条强壮的章鱼还有一小截尾巴露在渔网的外面,虽然只是一小截,却给这条强壮的章鱼翻身的机会,当然还需要漫长的时间。而那玉女门的三件礼物也正好放在婴儿的上、中、下三丹田之上,这座阵法救了敖翔的半条命,玉女门的三件礼物救了敖翔的另外半条命,少得不能再少了的经过乳白色能量改造过的生机经这三件修真宝器的诱发,竟缓慢地把涌进墓穴的灵气吸收、炼化了,吸收、炼化了的灵气又反补给生机和眉心的乳白色能量,敖翔竟然没死。

    一年又过了一年,敖翔的生机得天地灵气之助竟然一丝一丝地缓慢恢复过来,不但生机渐壮,而且眉心的乳白色能量在冥界能量的疯狂进攻下也慢慢的站稳了根基。

    一处密境之中,虺琅带着虺珣在一处秘境的荒山中急匆匆地走着。

    虺珣道:“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我都有些累了。”

    “不愿带你出来吧你非要跟着,跟着出来吧你又这事那事的,要不你回去吧。”虺琅逗她道。

    “哼!就知道欺负我。”虺珣噘起了嘴,泫然欲泣。

    虺琅立刻头疼起来,“好了,别不高兴了,哥哥错了还不行吗。对了,一有危险,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切不可逞强斗胜。”

    “知道啦,你都说了一百遍了,烦不烦哪!”虺珣不耐烦的说道。

    “哎!”虺琅重重地叹息一声,极度的无奈。

    虺珣见哥哥不再说话,满脸的不高兴,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也识趣地住嘴不再言语。两人都低着头默默地走,着一时陷入尴尬。

    正在这时,天空一下变暗了,两人不由得同时向天上看去:只见一只硕大无比的金鹰在空中盘旋,身躯挡住了小半个天空。两人大惊失色,对看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金鹰和九头蛇,一个是飞行妖兽,五行属火;一个是爬行妖兽,五行属水。是一对一见面就不死不休的天敌,金鹰以蛇类为食,而九头蛇也很喜欢爬上金鹰的老窝,去吞噬它的幼崽。虽说是五行水克火,可是火也能在自己力量比水大的情况下反克水。互为天敌的情况下,它们一旦相遇,绝对是一番不死不休的死斗。

    只听得天上的金鹰口吐人言:“哈哈哈,两个小家伙,我盯着你们半天了,这附近没有江河水源,看你们往哪跑!九头蛇的蛇胆对于我来说可是难得的大补之物,哈哈哈……”

    虺琅肝胆欲裂,两人的本体正是九头蛇,鹰是蛇的天敌,这是其一,金鹰的修为足足比自己高了一阶,这是其二,岂有不怕之理。若只是自己尚可想办法逃脱,可妹妹的功力尚浅,肯定是跑不了的!眼下只有拼死一战了!想到此,恐惧之心也小了许多。向妹妹传音道:“珣儿,有哥哥在,不必害怕,看我的眼色行事。”虺珣第一次和哥哥出门,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况且鹰天生就是克制蛇类的。此时禁不住浑身打战,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说不来,身体向虺琅身后躲去。

    虺琅强给自己壮了壮胆,向金鹰说道:“鹰老兄,虽然你很强大,但你敌不过我们两个人,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你放过我们,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们一定尽量满足。”嘴上虽是这样说着,暗里却向虺珣传音道:“虺珣,我来吸引他的注意,你一逮住机会就要马上逃走,只要你逃走了我自然有脱身的办法,这次事关我俩的生死,你一定要听我的话,知道了吗?”

    “我不!”虺珣倔强的传音道,“要走一起走,我不会扔下哥哥自己走的,那样还不如死了的好!”

    虺琅心思暗转,再次传音道:“好吧,但你什么事都要听我的。”虺珣不知有诈连忙答应了下来。

    这时金鹰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只是我的嘴边肉,凭什么和我谈条件。敌不过你们两个人?真是自不量力,等着受死吧!”

    而此刻的虺琅暗暗的下定了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让妹妹安全的离开。他们的母亲死地早,那时的虺珣还非常小,犹在襁褓之中,直到虺琅跪着向发誓一定照顾妹妹的周全母亲才含恨而去,临死眼角还流着泪水。父亲却只喜欢男孩,对虺琅严加管教而对虺珣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而且后来又娶妻生子,对虺珣更加冷淡,只有虺琅一如既往地细心呵护这个同胞妹妹。特别是虺珣长大以后越来越象过世的母亲,使虺琅对虺珣更是百依百顺,虺珣在生活中也对虺琅十分地依赖,两人的感情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中是最亲的。所以妹妹的安全就是拼了命也要保住的。

    主意已定,虺琅立即变出本体,一条硕大无比的九头蛇呈现在荒山之上,九个小山一样的蛇头不停的晃动着,渗着毒汁的獠牙闪耀着蓝色的光芒,不停吞吐的长长的蛇信更显得凶残诡秘。蛇身紧紧的盘在一起,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一击。虺珣站在哥哥的身侧,却未变出本体,只拿出一柄蓝色的弯弯曲曲的蛇形剑,与虺琅形成犄角之势,严阵以待。

    那金鹰却丝毫不惧,两翅合拢,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而下,直取虺琅。如果制服了虺琅,那么虺珣自然不在话下。

    金鹰在开始之时,只是游斗,也不敢放手一搏,万一被虺琅用身体缠住,就是比虺琅的修为高些恐怕也会凶多吉少。虺琅同样也不敢放手一搏,金鹰的嘴和爪子随便来上一下子也够它受的,形势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而且虺琅在有目的的移动,向有水源的方向转移。虺珣也一边退一边对金鹰的攻势进行干扰,但始终无法对金鹰进行有效攻击,而金鹰对它亦不屑一顾,只是专心的攻击虺琅。渐渐地金鹰开始不耐烦了,同时它也发现了虺琅的目的,明白如果不拼着受伤恐怕不容易逮住这两条“小蛇”。

    妖气在它们中间的空间激烈的交锋着,泥土,沙石,树木,杂草,藤条,所有的一切,都在这股浓郁的妖气面前,粉碎掉了,化为齑粉。

    猛然间金鹰扑了下来,嘴冲向虺琅中间的那个头,两只爪子抓向两个头,两只翅膀扇向两个头,成败在此一举!

    气机所牵,虺珣也感受到了哥哥当前所面临的巨大危机!

    在她的心中,哥哥是她最亲近、最重要的人,就是她的一切!哥哥在,什么都好,哥哥没了,那就是失去了所有!

    气血上涌,虺珣忘记了胆怯,奋不顾身地拿着蛇形剑再次向金鹰扑去!

    金鹰的攻势不变,却有三支羽翎从翅膀上激射而出,直取虺珣的头、胸、腹三路。羽翎未至,劲气先袭。虺珣不得已只好先应付这三支羽翎:躲过头部,蛇形剑挡住了射向胸部的羽翎。但就在挡住的刹那间羽翎上强大劲气顺着蛇形剑传到身上,虎口绽裂,鲜血迸出,使她再也把握不住兵器,“咣当”一声蛇形剑掉落在地上。同时最后一支羽翎恰好打在她的腹部,虽然体表坚硬光滑的鳞片挡住了一部分攻势,但剩下的攻势仍把她打得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真是可怕的力量!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眨眼间金鹰攻到了虺琅面前。虺琅誓死之心更加坚定。九个头不停地变换位置,躲避金鹰的攻击,尾巴却陡然甩起打在飞在空中尚未落地的虺珣身上,同时传音道:“不要回家,去北溟找舅舅去吧!”声音犹在耳边,虺珣的身体却飞向天边,很快成为一个黑点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哥哥,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