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紫金宫中的女人最羡慕的两个女子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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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半年,从立春一下就到了中秋。蓝璇又求着瑲玹为她举办一场秋猎会,瑲玹也懒得思量,反正只要不要求感情,其他就都是小要求,他都尽量满足。

    这次的秋猎会还是设在辰荣山中,选了一个有山有湖的地方,想入水捕鱼可入水捕鱼,想进山狩猎可进山狩猎。老朋友们都来了。

    璟和小夭手牵手站在一艘大船上,船上还有馨悦、灼华、蓝璇等人。这次馨悦是被灼华拖过来的,灼华想和柳儿相处,又害羞又害怕瑲玹,所以拉着母亲来壮胆。

    璟和小夭向馨悦微微鞠了一躬,就走到旁边看风景。离戎昶还没到,所以他们先游一下湖,一边看下风景一边等人。

    “璟,你看出来了吗,这里是你当初给我摘海棠花的地方。”小夭含情脉脉的看着璟说道。

    “是啊,那时候你要我不用灵力给你摘花,引得篌来追求你。”璟也温柔的看着小夭。

    “那也是你配合得好,若不是你那么看重我,他也不会上当。”小夭嘻嘻笑起来,现在二人再说起当初的事情,早没了那份沉重,还觉得特别有意思。

    “小夭,你还想要海棠花吗?”璟笑起来。

    “可是现在是秋天呢,哪里来的花?”

    “只要你想要,我就给你摘。”

    小夭点点头,璟扑通一声跳入了湖里,船上众人都吓了一跳。蓝璇赶紧冲来站在船沿边,只看到璟正游着水往岸上划去。

    “璟公子这是怎么了?”

    小夭红着脸笑笑,并不做答。

    馨悦在一旁黑着脸,她自然记得当年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二人又在当众秀恩爱,她想恼又不好发作。

    没一会,璟拿着一支造型好看的海棠枝游回来,一跃上船,走到小夭面前。

    璟催动灵力,将手中的海棠枝慢慢催开花,一朵、两朵……没一会,光秃秃的海棠枝就长成了一束分外妖娆的花串。璟摘下最漂亮的两朵,簪在了小夭的鬓边。

    蓝璇看得呆住了,没想到璟是如此温柔又浪漫的男子,竟会为了心爱的女子亲自游水摘花。她以前只知道璟好,却不知道这么好。她的一颗心现在是又羡慕又嫉妒又恨。

    “妖女啊!妖女!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妖性不改啊!”这时候离戎昶刚好上船,看到璟摘花的这一场景,他刚好又是当年修罗场的亲历者。

    “狗头昶,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这次可不是我要璟去摘花的,他自己主动要去的。”小夭狠狠的剜了昶一眼,抢白他道。

    “反正璟遇到你之后就不像个男人了,成天围着你转,哪里还有青丘公子的丝毫风貌。”昶酸溜溜的挖苦着璟。

    璟也不恼,嘻嘻傻笑着,却把小夭笑恼了。

    “他哪里不男人了,他可是全大荒最好的男子。难道男人都要像你和瑲玹那样妻妾成群、女子成堆才叫男人吗?”小夭真是口不择言,一番话得罪一船人,馨悦的脸色都白了,其他妃嫔的脸色也好不了几分。

    “小夭,我又如何惹到你了?”这时瑲玹的声音响起,他和雪见、柳儿也刚刚登船。

    小夭顿时怂了,尴尬的吐吐舌头。

    这可爱娇俏的模样落入璟的眼里,简直比青梅酒还醉人,璟低头在小夭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小夭,我想要你!”

    小夭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假装瞧地上,也不知道这地上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看着这夫妇二人的娇俏模样,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作呕的。

    “我说你们夫妇要不回去小月顶亲热完了再来吧!你们在这存心恶心人啊!”昶也不管现场还有雪见、灼华这样的少女,口无遮拦的说道。

    璟和瑲玹都瞪了昶一眼,昶也自知失言,转而换了一个话题:“妖女,还要不要赌?还是你想去狩猎?”

    “自然是要赌的,狩猎有什么意思,我们上岸,你开局,瑲玹要不要来?”

    于是瑲玹命船靠岸,岸上也早支起了天幕帐篷。其余人捕鱼的捕鱼,狩猎的狩猎。

    柳儿下湖摸了一筐湖蚌,一筐虾,又猎了三尾鱼。柳儿和璟熟练的剖蚌、剖鱼、去虾线,又撒调料腌制、烧烤,烤好还剥壳、剔刺,最后装盘递到小夭手中。这一连串操作又看呆了这群宫中的女子,还有什么是这个青丘公子不会的吗?原来女子还可以过上这种生活。可是众人也只敢在心中叹气。

    璟还给瑲玹送上一份,瑲玹又让给了雪见。雪见开心的自顾自吃起来。

    总之小夭和雪见正是紫金宫中所有女子最羡慕的两个女人了。

    灼华默默的坐在了柳儿旁边,陪着一起处理鱼虾,这血腥味让灼华忍不住皱了皱鼻子。猛豹坐在一旁滴溜溜的看着灼华和柳儿,嘴里啃着甘蔗,都忘记了吐皮。

    “柳儿,你怎么会这些的?”灼华没话找话的和柳儿说着话。

    “小时候住新泽州,左耳叔经常带我去海里玩,玩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真羡慕你,从小可以这么玩。”灼华是真心羡慕。

    “瑲玹也会,据说他烤鱼烤虾的功夫不俗,还会酿酒。”

    “我听母后说过,她第一次和父王认识就是在湖上,可惜连母后也没吃过父王亲手做的菜,我更不可能。”灼华低声的说道。

    柳儿侧目看了灼华一眼,心内有点同情起这个女孩来。他对灼华说不上喜欢,但是肯定也不讨厌,这是他第一次对这个女孩生出别样的情愫,虽然这种情愫是同情。

    柳儿知道瑲玹会做饭、会酿酒,还会帮他们剥螃蟹肉,甚至还会把剥好的螃蟹肉亲自喂进他们嘴里。他喂得自然,他们也吃得自然。

    瑲玹会给他和雪见做,也会给小夭和璟做,但是却不会给自己的孩子做。

    过了一会,柳儿把烤好的一碟鱼,剔除了鱼骨,交到灼华手里。灼华接过,低头默默的吃起来,又开心又难过,忍不住落下泪来。

    馨悦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的风景,眼眶也有点红,她现在只希望女儿的选择能比她好。

    这边,赌局开场,昶、小夭、瑲玹和猛豹上桌。瑲玹提了两壶冰镇桑葚酒,自己一瓶,给小夭一瓶,两人就直接拿酒瓶对喝起来。

    猛豹上了牌桌,柳儿就变成了独自一人,于是柳儿在雪见的要求下就陪了雪见和灼华去狩猎。三个容貌俊美的少年,乘着三匹白马驰骋而去,看呆众人。

    “小夭,最近赌场有个新的骨牌游戏,刚好四个人玩,想不想学?”

    “说来听听。”

    “这一幅牌共有136张,分‘条、筒、万字’花色,每个花色有1-9个数字,每个数字有4张;同时还有‘东南西北中发白’,也是各四张。有顺子、有对子……”

    昶一点一点给三人讲着骨牌的规则,几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听一遍就能心领神会,并且能够立马上手操作。唯一的麻烦是猛豹的熊掌,很难起牌搓牌,璟只好过来帮忙。

    骨牌的变化很多,根据摸上来的牌可以改变不同的胡法,还可以根据堂下的牌和其他对手打出的牌猜测对方要胡什么牌,有点行军打仗、筹谋天下的感觉。瑲玹觉得非常有意思。

    结果小夭坐在瑲玹的下首,完全吃不到瑲玹的牌,而坐在小夭下首的猛豹则吃得十分欢畅,小夭有点气恼。

    “瑲玹,你也不让一点牌给我吃吃。”小夭抱怨道。

    “玩牌要认真,哪里能让。你要不会玩就让璟来,我还嫌你水平差,乱放子。”瑲玹一点都不给小夭面子。

    小夭又坚持玩了几圈,金贝已输了两口袋,却一盘没赢。小夭越玩越气恼,于是让璟封了自己的灵目,上场替她玩。

    璟一上场,局面就变了。其实这骨牌和围棋有异曲同工之妙,既玩的是运气和技术,也玩的是人心。在这方面,瑲玹和璟在伯仲之间,没想到猛豹也是厉害的,倒是昶凭借着经验能勉力支撑。

    没一会功夫,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被这新鲜游戏吸引。于是昶又在旁边开了几桌让大家玩,于是出现了众人叮叮当当洗牌摸牌的场面。

    山中,灼华跟随在柳儿身边,雪见故意落在稍后一点的位置。柳儿侧目看了雪见一眼,也不说破。

    柳儿给灼华抓了一只灵兔,毛茸茸圆滚滚的十分可爱,一对滴溜溜的黑眼珠,还有一双长长的耳朵。

    “灼华,这只灵兔送给你。”柳儿用灵力给灵兔做了一个标记,这样灵兔就认主了。

    灼华高兴的把灵兔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柳儿,你说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它这么白,就叫‘雪儿’吧!”柳儿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涂山环,你是不是在使坏?故意嘲笑我是兔子吗?”雪见抗议道。

    “哟,你听出来了,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柳儿笑嘻嘻的打趣道。

    “好,好,我要去猎一只‘野猪’,然后叫它‘叶柳儿’!”雪见跺着脚生气的说道。

    结果后来野猪没猎到,倒猎到一只刺猬。雪见套了一个项圈到刺猬的脖子上,用绳子牵着,带回了天幕帐篷前。

    众人只看到三个少年回来,一个抱着一只灵兔,一个牵着一只刺猬。

    “叶柳儿,快走,你跟我过来,我喂你果子吃。”雪见走到小夭的牌桌前故意对着刺猬说话。

    雪见拿了一枚猛豹的果子喂给刺猬,刺猬捧着果子乖巧的吃起来。

    “叶柳儿乖!快谢谢你猛豹叔叔。”

    众人看见雪见阴阳怪气的模样,知道肯定是柳儿得罪她了,只觉得又可爱又好笑,纷纷大笑。连猛豹都笑得直抖,“哦咦!哦咦”的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只知道柳儿上去捶了猛豹一拳,猛豹还只笑不恼。

    雪见和灼华两个少女在篝火堆前坐下,柳儿和瑱两个堂兄弟坐在旁边,侍从送来了冰镇青梅酒,瑱给四人各斟了一杯,四人很自然的开始对饮起来。篝火堆上已经在熏烤着野猪,外皮已烤得焦黄,肉香四溢。

    瑱主动说起最近轵邑城和青丘的一些趣事,哪里又出了稀奇的灵兽,哪几个家族因为儿女矛盾爆发了冲突;柳儿也分享了一些他在昆仑山上的修行故事,如何打猎,如何毁了灵竹林等等。几杯酒下肚,几人的话也开始密起来。

    “柳儿,我真羡慕你,小小年纪就开始四处游历。去过不少地方,交了不少朋友。还能和食铁兽形成生死同盟。”瑱主动向柳儿敬了一杯酒,他之前还从没机会和柳儿如此亲近。

    “你年纪轻轻就成为族长,掌管富可敌国的涂山氏,瑲玹都没你有钱,你说你羡慕我,我可不信。”柳儿干了一杯,又回敬了瑱一杯。

    “我为何当族长?不是为了让爹爹可以放心离开吗?”瑱捏着杯子看着柳儿,又看看雪见。

    “我多想和你们一样,可以陪在爹爹和小夭母亲身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过最平凡的日子,我一点都不想当族长。”

    柳儿和雪见沉默不语,他们的心里并没将瑱当作兄长,也从未想过要和他一起生活。但是看着瑱落寞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

    “瑱哥哥,你和我们说说你小时候的故事吧,说说那时候的爹爹是什么样子的?”雪见是个很善良的姑娘,特别能理解人,也愿意安慰人,虽然有时候也会有点任性。

    “我小时候……那可不是关于善良的故事,你们确定想听吗?”瑱认真的问。

    “想!”几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柳儿和雪见特别想知道曾经落寞的青丘公子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曾经听爹娘说过,当年因为误会分开后,爹爹把自己一个高等神族折腾得不足百年的寿命。后来娘亲为了帮爹爹养身子,很长时间里都不敢刺激爹爹,怕他一个不小心又丢了性命。

    以前爹娘说往事的时候,雪见都只当茶馆的话本听。她从不相信那么幸福的爹爹会有那么悲惨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