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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哎哎……姑娘你醒醒……”皇甫永宁正想问那姑娘缘何一个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外,不想那姑娘突然身子一软就向她摔了过来,皇甫永宁的身体本能反应远比她的大脑来的快,立时本能的闪身退后,那姑娘就重重摔倒在地上,摔出了一声闷响,若非树林之中土质松软,以这姑娘大头朝下的摔法,她必得摔到毁容不可。
闪身避开的皇甫永宁已经跳开之后才发觉自己的举动好象不太合适,忙又跑过去察看。只见那姑娘双眼紧闭,竟是又昏了过去。皇甫永宁长到这么大就没和娇滴滴的姑娘家打过交道,她唯一接触过的女孩儿就是公孙元娘那个根本不象寻常姑娘家的姑娘。所以面对着昏倒在自己面前,双眼紧闭的姑娘,皇甫永宁不知所措,立刻想到了她爹皇甫敬德。
只见皇甫永宁转过身子向着她一路奔来的方向撮唇长啸,啸声直透云霄,少说也得传出五六里路。
正在策马飞奔的皇甫敬德听到女儿的求助啸声,面色不由一紧,他立刻大声叫道:“元青,你带着弟弟妹妹慢行一步,我去追靖边。阿仁,你跟我来。”皇甫永安应了一声,立刻策马来到皇甫敬德的身边。
公孙元青虽然不识得皇甫永宁的啸声,可是看到皇甫伯伯的神情,他怎么能猜不出必是皇甫永宁遇到了麻烦,他立刻说道:“皇甫伯伯,我陪你一起去。”
皇甫敬德摇头沉声说道:“元青,敌情未明,你要看顾弟妹给我们做后援。”
公孙元紫一听到敌情二字,兴奋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大叫道:“皇甫伯伯,我们跟你一起去。”
皇甫敬德沉声喝道:“元青元紫,服从军令。”
公孙元紫还想再叫什么,公孙元青却伸手拦住他,正色道:“是,元青谨遵元帅将令。元帅,可否要借兵?”此处距离得胜门只有两三里路了,要调兵自然是去借守城兵更为迅捷。
皇甫敬德摇头道:“靖边只是求助并未示警,不用。”说罢便和皇甫永安打马如飞一路狂奔而去。
公孙元紫气恼的瞪着他的哥哥,愤愤叫道:“哥你干嘛拦我?”
公孙元青沉沉说道:“你没听皇甫伯伯说靖边只是求助而示警求救?皇甫伯伯自有他的道路,我们不可强人所难。”公孙元青疑心皇甫永宁是遇到了姑娘家会遇到的麻烦,他私心不想让弟弟现在就知道皇甫永宁的真实身份,这才会有此决定。
公孙元娘见两个哥哥象是要吵起来,急急叫道:“你们还有心思吵,还不赶紧追上去给皇甫伯伯做后援?”元青元紫这才不再争执,兄妹三人亦飞奔而去。
再说皇甫永宁,她发出长啸向父亲求助之后,便回身蹲在那昏倒的姑娘的面前,探手试了试她的鼻息,见姑娘还有气,只是昏倒了。皇甫永宁便起身退到一旁,拍了拍奔雷的脖子说道:“奔雷,去迎我爹……”
奔雷“咴儿咴儿……”的叫了两声,撒开四蹄跑了出去。然后皇甫永宁就叉手环胸的倚在树上,完全没有去救醒那姑娘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等她父亲的到来。
有了奔雷的引路,皇甫敬德和皇甫永安很快找了过来。皇甫永宁一听到动静就飞奔出去,高声叫道:“爹……阿仁……我刚刚见到有人欺凌女人,把几个恶贼杀了,可那女人却一直晕着,该怎么办?”
皇甫敬德一听原来是这事儿,一颗悬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他哭笑不得的问道:“你长啸求助就是为了这事儿?为父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了不得的麻烦呢,真是!”皇甫敬德摇了摇头,跳下马与儿子女儿一起向那个昏倒在地上的女子走去。
“爹,她没死,我刚才试过了,还有气。”皇甫永宁指着侧卧在地上的女子叫了起来。
皇甫敬德自然比他的女儿经的事情多,心思也更缜密一些。他见这女子头戴珠钗宫花,臂套金钏玉镯,身上穿的鹅黄衣裳仿佛是用贡缎做的,轻薄的裙边之下,隐约可见一双穿着缀珠绣鞋的三寸金莲。看着不象普通人家的姑娘。
皇甫敬德皱起眉头,看这身打扮,这姑娘应该是宫宦人家的姑娘,而且她家长辈的身份还不会太低,五品以下的官员人家是穿用不起贡缎的。只是这样一位官宦人家的姑娘如何会只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别说是五品以上的官宦人家,那怕就是七品八品官员家的姑娘,出门之时都得有老妈子和丫鬟随侍的,这还是京城之中,若是出城,怎么也得配车配家丁的。
“靖边,你去附近查看可否有车马下人?”皇甫敬德皱眉沉声吩咐道。
皇甫永宁摇头道:“已经查看过了,方圆五里以内没有踪迹。”
皇甫敬德看向这姑娘的眼神冷了几分,他沉声说道:“靖边,速去得胜门请城门官找辆马车两个妇人过来。阿仁,你看看这姑娘情况怎么样?”皇甫永宁应了一声,朝奔雷打了个响指,奔雷便跑了过来。
“皇甫伯伯,靖边,靖边你去哪里?”皇甫永宁还不曾上马,便听到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然后就听到公孙元紫的大叫。
叫声方停,公孙三兄妹已经策马冲了过去。三个翻身下马,跑到皇甫敬德的身边,公孙元娘便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
“皇甫伯伯,出什么事啦?怎么有个姑娘倒在这里?”公孙元娘看那倒在地上的姑娘的背影,吃惊的叫了起来。
“元娘,你来的正好,阿仁,你等下一,先让元娘去看看是否认识这个姑娘。”皇甫敬德立刻吩咐起来。
公孙元娘“哦”了一声,向那姑娘走了过去。她绕到姑娘的正面,蹲下来仔细的打量,突然就惊呼起来,“呀,怎么是她!”
“元娘,你认识这姑娘?”皇甫敬德等人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公孙元娘一边扶起那姑娘一边点头道:“她是吏部左侍朗周大人府上的四小姐,她怎么会在这里?”除了周四小姐自己,在场之人再没有人能回答公孙元娘的问题。
“阿仁,你回来。元娘,你用力按周四小姐的人中救醒他。”既然正经官家小姐,皇甫敬德心中就有了忌讳,他可不想让儿子就这么被人赖上。因此便叫回皇甫永安,只让公孙元娘救醒那周四小姐。
公孙元娘立刻用力按压周四小姐的人中,她是习武之人,力气自然比一般姑娘更大一些,而周四姑娘又是个肌肤娇嫩吹弹可破的,公孙元娘很快就在她的人中处按出了一片瘀青,而周四姑娘也“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公孙小姐?”周四小姐一看到公孙元娘,先是惊喜的叫了一声,然后一头扎进公孙元娘的怀中嘤嘤哭了起来。
公孙元娘顿时手足无措,求助的看向她无所不能的大哥。在公孙元娘的意识当中,素来是有困难找大哥的。
公孙元青面上流露出三分无奈七分厌烦,他向来讨厌那些动不动就哭天抹泪的娇娇小姐。“皇甫伯伯,您看这事怎么处理?”公孙元青躬身问道。
皇甫敬德抬头看看天色,此时红日西斜,天色已经渐渐暗了,距离关城门没有太多时间了。他只得说道:“元娘,你带着周四小姐骑马,我们先赶进京城再说。”
公孙元娘哦了一声,扶着周四小姐站起来,问她道:“你怎么一个在这荒山野地里,跟你的人呢?”
公孙元娘不问还好,她这一问,周四小姐哭的越发凄惨了,那嘤嘤的哭声惹得皇甫永宁和公孙兄弟心烦不已,皇甫永宁没好气的叫道:“哭什么!那些欺负你的坏人都被我杀死了,你又没有受伤!”
被皇甫永宁一吼,周四小姐生生憋着不敢再哭了,只是不停的倒气,看上去越发的委屈,花容惨淡可怜极了。只可惜不论皇甫敬德还是公孙兄弟都不是那种怜香惜玉之人,而皇甫永安自小学医,当然比一般人更知道明白今日红颜转瞬枯骨的道理,因此也是毫不动容。
皇甫永宁和公孙元娘又最看不上这种如软趴趴没有一点儿风骨的女人,所以周四小姐看上去不论有多么的可怜,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对她起了怜惜之心。周四小姐见没有人理会自己,不由低头咬唇,眼中闪过一抹恼恨之意。
“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公孙元紫好奇的问道。
“元紫,你瞎打听什么,时间不早了,赶紧上马回城。”公孙元青瞪了弟弟一眼,喝斥了一句,不许他再问下去。公孙元紫刚要反驳,却听到他皇甫伯伯沉声叫道:“时候不早了,大家赶紧上马回京,有话回京之后再说。”
公孙元娘扶着周四小姐向自己的桃花胭脂马走去,周四小姐惊恐的叫道:“我……我不会骑马……”。公孙元娘立刻求助的看向皇甫敬德。
皇甫敬德皱眉,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去城门叫车已经赶不及了。就在这时,皇甫永宁大步走了过去,抓起周四小姐的肩头往马背上一甩,周四小姐就象一只马鞍袋似的被横放在公孙元娘的马鞍上了。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周四小姐惊声尖叫,震的皇甫永空直皱眉头,她再一次觉得女人就是麻烦,上个马也得这般大呼小叫的,真是烦人。
而皇甫敬德与公孙兄弟都惊呆了,三个人直直的看着皇甫永宁,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皇甫永安却是兴奋的打了个忽哨,笑着赞了声:“靖边真帅!”然后惹来白眼数枚。
公孙元娘则吃惊的张着嘴,她再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
“元娘,赶紧上马吧,你路上扶着点就行了。”皇甫永宁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合适的,说了一句便回到了奔雷身边。因为被哥哥夸赞了,她还给了皇甫永安一个得意的笑容。
“靖边你牛!”公孙元紫也反应过来,立刻向皇甫永宁挑起了大拇指。公孙元青看向皇甫永宁,微微摇了摇头,眼中一片无奈与纵容的笑意。而皇甫敬德则是黑了脸叫道:“靖边,你……胡闹!阿仁,你也跟着胡闹!元娘,你将周四小姐扶起来坐好,看稳她。”
公孙元娘应了一声,怎奈周四小姐被皇甫永宁这么一扔,已经吓破了胆子,浑身瘫软的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公孙元娘怎么都扳不正她的身子,最后只得放弃了,只能让周四小姐横在马鞍上,她坐在后面小心照看着,不让周四小姐摔下马去。
一行人离开小树林,往城门赶去。一路之上周四小姐横在马背上,又是硌又是颠的,吐了个稀里哗啦,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恼的公孙元娘只拧眉,也不知道这周四小姐都吃了些什么,吐的东西又酸又臭,可薰死她了。
从小树林到京城城门也不过两刻钟的路程,皇甫敬德等人又想赶紧进城,只打马如飞,不过一刻钟便已经赶到了。此时那周四小姐的呕吐都还没有结束。皇甫永安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却是不想下手为她止吐。仿佛是种本能,直觉告诉皇甫永安,这周四小姐是个沾不得的大麻烦,还是有多远躲多远为妙。
皇甫敬德将城门官叫到跟前,命他备一辆车,再找两个妇人派几名士兵护送周四小姐回府。然后命公孙三兄妹和皇甫永宁先回公孙府,他自己则亲自送儿子去乐亲王府了。人无信不立,他既然承诺在天黑之前亲自送皇甫永安过去,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城门官赶紧命手下叫来一辆马车,妇人和士兵跟着马车一起过来,在那两个妇人的帮助之下,公孙元娘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周四小姐从她的桃花胭脂马上弄了下来,塞进马车里了。
公孙元青等周四小姐被塞进马车,才对士兵与妇人说道:“你们将周四小姐送到吏部左侍郎周大人府上,然后到我禁军总统领府领赏钱。”
皇甫敬德见公孙元青行事缜密,不免赞赏的点了点头。
士兵和两个妇人欢喜的应了,赶起马车便往吏部左侍郎府走去。皇甫敬德叫过两名亲兵,命他们暗中尾随保护,确保周四小姐可以被顺顺当当的送回家去。公孙元青见了心中暗道:“到底是皇甫伯伯想的更周到一些。”
要分开了,皇甫永安眼巴巴的瞧着妹妹,真不想与她分开。他好不容易有了妹妹,却不能天天见面,皇甫永安突然后悔答应给那乐亲王治病了,否则他就不用和妹妹分开了。
“靖边,你得空就来找我。”皇甫永安叫道。
皇甫永宁也舍不得哥哥,虽然刚认了哥哥没几天,可皇甫永宁分明能感受到哥哥对自己的关爱宠溺,从来没感觉到被人宠着的皇甫永宁当然舍不得,只使劲儿点头道:“好好,我一定去找你。爹,我跟你一起送阿仁吧!”
一旁公孙元青明明知道这两人的兄妹关系,可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犯酸,他也是有妹妹的人,可从来没和妹妹这么粘乎过。用得着这样么,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难道还要十八相送么。
皇甫敬德也很珍惜这难得的一家团圆的时光,便笑着点头道:“也好。元青,你先带着弟弟妹妹先回去吧,我们很快回来。”
皇甫敬德不愿意让女儿与乐亲王齐景焕再有过多的接触,因此只将儿子送到乐意坊的头道街街口便停了下来,让皇甫永安自己去王府了。他则带着女儿去了乐意坊三道街一处正在修缮中的府第。
“爹,这是什么地方,咱们到这儿来干什么?”皇甫永宁不解的问道。
皇甫敬德笑着说道:“靖边,这就是咱们的家,等修好就能搬进来了。”
负责督造定北元帅府的是工部营缮清吏司员外郎,他听说皇甫元帅和皇甫少将军来了,赶紧跑出来迎接,一见皇甫敬德父女,这名营缮清吏司员外郎纳头便拜,口称:“鲁方达拜见恩公大人。”
皇甫敬德吓了一大跳,赶紧与女儿避了这个大礼。他忙拉起鲁员外郎道:“这位大人如何行此大礼?”
那鲁员外郎激动的叫道:“元帅,少将军,您们不认识我了?”
皇甫敬德仔细看了鲁方达一回,摇了摇头。他还真不认识此人。
鲁方达急急说道:“元帅,五年之前,镇山关,您和少将军救了一家三口,那就是下官一家三口啊。”
皇甫永宁听到这话,立刻叫了起来:“哦,你就是那个做风筝的?”
鲁方达连连点头兴奋的叫道:“少将军您还记得下官,对对,下官就是那个做风筝的。”
原来皇甫敬德父女五年之前巡查镇山关之时,曾救下一对流落到镇山关,带着女儿在街上卖风筝糊口谋生的夫妻。当时那对夫妻还有那个小姑娘正被一群地痞流︶氓殴打,是皇甫永宁出手救下他们一家三口,又赠了他们一些银两,助他们离开镇山关返回家乡。不想五年之后竟在京城重遇,倒是有缘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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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有急事出门,先更五千。下午两点半之前再更五千。 将门虎妻宠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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