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密谋

以雪为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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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必定含有*和野心,区别致死大小而已。

    对于乌尔奴伽尔来说,撩拨他人的野心、煽动一个人隐藏的阴暗*可以说是信手拈来,这种事情他十分熟稔而顺手,而且在没有那个人的世界中,他没有办法阻止这种如同蔓藤般占据了整个心脏的兴趣,永无止境的、急需被填充些什么的内心——或者是、野心。

    所以,在遭遇到郁郁不得志的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这位魔术名门之女后,乌尔奴伽尔打从心底中热切起来。

    这是每个时代都会具有的牺牲品,因为并不是嫡子的缘故而必须被埋没放弃本身极具的天赋,没有资格去继承魔术刻印,一直以政治联姻的目的而被培养,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哪怕作为家族牺牲品的索拉如何以悲剧收场,乌尔奴伽尔也不会对她本人感到丝毫的兴趣,然而,索拉本身的野心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的,那是野心,不愿意屈服命运、不甘心作为物品被家族利用殆尽,内心极度不满的索非亚莉家族之女索拉。

    自从发现索拉望向自己未婚夫——作为阿其波卢德家的家主、时钟塔的一级讲师、以天才魔术师所著称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那种隐藏着屈辱又怨恨的冰冷眼神,就让乌尔奴伽尔对这位名门千金感到浓烈的兴趣。

    ——多么的、有趣啊。

    “你的才华远比你的兄长、甚至是你的未婚夫更加的优秀,浑身充沛的魔术回路可以作为最佳的佐证……真可惜啊,这样的你却不得不沦为两个家族的牺牲品,被圈养在后院之中,成为必须诞生优秀下一代的母体,这是太浪费了……你本身所具备的光芒,绝不应该止步于此!”

    火红色的短发热烈的像是火焰在燃烧,浑身却散发着异常凛冽的气质,撑起威严的架势,哪怕目光在这样的话语之下显得如此的严厉,但是,那紧紧抿住的下唇、以及轻轻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索拉内心的不平静。

    所以,乌尔奴伽尔眼底的笑意更加深厚起来。

    “若不是你的兄长、那位嫡子阻拦在你的面前,索非亚莉家族怎么会忘却你横溢的才华呢?……若不是如此,如果作为被整个家族所培养的继承人,你又怎么会位居阿其波卢德的身后,仅仅作为他的附属品而存在?……索非亚莉家族应该选择你来继承,本应该让你选择自己所中意的对象,让阿其波卢德作为你的附属品、被你本身的天赋掩盖所有——”

    ——你所认为的一无所有,仅仅是因为你从没有想过去掠夺。

    仅仅与索拉的几次谈话接触就燃起对方野心的乌尔奴伽尔怀着某种恶意的兴奋旁观着两个家族一幕幕上演的好戏。

    看似感性而高贵的索拉在经过他的刻意暗示和提醒之后,蠢蠢欲动的意图从自己父兄手中掌控索非亚莉家族,甚至不惜克制自己的介怀、放下`身段寻求自己未婚夫的帮助,或许应该说是利用阿其波卢德家族来压制索非亚莉家族。

    乌尔奴伽尔看着不断紧迫起来的气氛,开始不断的期待两个家族的争斗,但是,很显然的是索拉辜负了他预计的期望。

    他算准了索拉的野心,但却没有预料到她连拉拢自己未婚夫背后家族的能力都显得如此勉强,甚至是连鼓动索非亚莉家族内部的煽动力也没有,空具心比天高的野心和出色的魔术天赋,却被养得其他一点手段都没有,完全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傲慢大小姐。

    无疾而终的动乱。

    这样的结果让乌尔奴伽尔脸色有些发黑,感觉自己付诸的努力都化为乌有,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索拉在这一段时间将自己未婚夫的心抓紧,肯尼斯·阿其波卢德甚至不惜用决裂索非亚莉家族也要将索拉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起码,这样一来还有翻盘的机会。

    就在乌尔奴伽尔如此设想,甚至开始谋算起让索拉作为名义上的傀儡家主来控制整个索非亚莉家族的计划,然而,索拉异想天开的说法却把他快要逗笑出声。

    “那是万能的圣杯!只要得到了它,无论许下什么愿望都可以被实现!只要得到圣杯,我就可以成为索非亚莉家族的掌权人!”说着这样话语的索拉,眼光都在闪闪发光,甚至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热切的几乎与一身火红的装束相媲美。

    乌尔奴伽尔对此不置可否,然而,他从来就喜欢亲自动手去掠夺自己想要得到东西,内心更是认定只有抢到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我的,秉持着这样的理念,就算是曾经作为万象之王吉尔伽美什唯一的子嗣,可以凭借这一身份平安无事的等待继承王位,却还是迫不及待的选择动手篡位。

    所以,无论是从哪一种角度来听,都觉得万能的圣杯值得让人怀疑,而且他也讨厌借助一件死物许愿——像是被施舍一样——得到想要的东西,会有得到圣杯实现愿望这样的想法,只有愿望偏执、绝望和疯狂的人才会如此的吧。

    比如说是想要拯救整个世界的卫宫切嗣、以及眼前失败过一次然后被家族抛弃的索拉……

    “是这样吗,索拉,你就不担心再一次的失败吗?”微微垂下眼底的冷笑,乌尔奴伽尔勾着嘴角,语气轻柔的像是情人之间的抚摸,“小心翼翼”的碰触着索拉的神经。

    索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之前所进行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终生难得一次的叛逆举动,虽然最终成功是失败,但却让整个人打从心底中认同了乌尔奴伽尔之前的想法,只要回想起一直忽视自己才能的父兄不敢置信的震惊目光,都让她的内心兴奋激动起来,而失败后父兄痛心疾首又高高在上的理所当然、肯尼斯更加把她当做附属品放在身后不让自己参与事后一切的举动,都让她不甘心与自己被安排的命运。

    “就算是失败了也无所谓,死的也只是拥有令咒的肯尼斯……”

    凉薄而冰冷的神色出现在索拉的面容上,在这一刻,散开一直以往的高傲气质,围绕在她周身的冷气尖锐的不可阻止,隐隐带着偏执的疯狂,她的神色狂热而喜悦,就像是看到了期待已久的未来已经实现的画面,毫不留情的吐露出残忍的话语。

    “在这一点上我也应该谢谢他们,要不是我没有魔术印刻,说不定这个时候会被圣杯选中的令咒人选不是肯尼斯,而是我……不过这样也好,非常好……将Servant和Master之间本来只有一条因果线分裂开来,大家都看不到我手上拥有令咒,但是我却可以和肯尼斯一起参与圣杯战争……”

    乌尔奴伽尔伸手撑着下巴,索然无味的听着索拉念道着算计自己未婚夫的计划,看着这个人燃烧了所有斗志的摸样,最终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盘算的计划搁置起来,如果圣杯战争不结束,恐怕索拉不会甘心受到自己的操控,也只有等到圣杯失败的结局,索拉才会知道,只有自己才是她唯一的依靠,只有他能够帮助她,然后才可以轻而易举不受反弹的得到索非亚莉家族、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乘乱收服失去家族的阿其波卢德家族。

    ——啊啊,这样看起来的话,圣杯稍稍也有一点意思了呢。

    想到圣杯还可能吸引到远坂家族和间桐家族的乌尔奴伽尔眼神微微眯起,在同意索拉暗中前往冬木市站在圣杯战争幕后帮助她得到圣杯之后,乌尔奴伽尔就迫不及待与另一边的卫宫切嗣的联络,告知对方肯尼斯和索拉利用秘书将魔力供给和令咒权利分开并由两名召唤者分别掌握的情报。

    “切嗣,看起来你有大麻烦了,阿其波卢德就是一个著名的魔术天才,具备着‘风’和‘水’的双重属性,精通降灵术、召唤术、炼金术的专家,因为,他的魔术武装可是多不胜数防不胜防,而且作为他未婚妻的索拉,虽然没有继承魔术印刻,但论起魔术回路可以提供的魔力来,可是比你强得多……”

    恶趣味的想象着另一边的切嗣惊愕的神色,乌尔奴伽尔无比欢快的问道:“需要我的帮助吗?切嗣——”

    “我知道了。”原本得到肯尼斯一部分情报的切嗣在结合乌尔奴伽尔的情报之后,已经透彻的了解将可能遭遇的情况,神色坚硬而冷淡的回复道:“他们打算召唤的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吗……如果被成功召唤的话,这对组合的确有些棘手。”

    “什么呀,切嗣,艾因茨贝伦家族可是为你准备了骑士王亚瑟的圣遗物,以最高职阶Saber被召唤……那可是相当于无敌的Servant啊,难道你不知道吗?”感觉出切嗣回复的迟疑,意识到其中含有隐情的乌尔奴伽尔挑了挑眉。

    “不,没有绝对强大的英灵,战争的关键是如何有效的操控发挥英灵的价值,单论这一点来说,我觉得Caster和Assassin更能配合的我的行事作风。”

    “哼,就是适合才麻烦吧,毕竟‘魔术师杀手’这个称呼还是很有名的,如果你真的召唤出Caster或者Assassin,你的战斗策略就已经完全摆放在其他Master面前,有了提防的Master们,想要接二连三不着痕迹被暗杀成功恐怕是有一些难度的吧。”

    “……的确是如此。”切嗣沉默了下来,最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默认了使用契约胜利之剑的剑鞘来召唤亚瑟王的决断,然后继续说道:“阿其波卢德那边的圣遗物,你应该可以想办法让人替换下来吧?”

    “嗯——?!”

    乌尔奴伽尔意外的转了转红色的眼珠,对于切嗣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并不意外,本身来说,切嗣就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物,否则的话,在与对方合作仅仅五年时间,乌尔奴伽尔也不会没有做多少就轻而易举的得到整个庞大的艾因茨贝伦家族,而为了夺得圣杯,给对手下黑手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

    乌尔奴伽尔并不打算让肯尼斯和索拉不能参与圣杯战争,也不愿意现在就给卫宫切嗣撕破脸皮,毕竟在艾因茨贝伦家族方面,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借由上一次两个人的反叛还掌控着大部分的力量,起码也要等到他走出艾因茨贝伦家族去冬木市参与圣杯战争再动手吧,那个时候掌控了伊莉亚,不管切嗣能否活着回来都没有关系了。

    掌控了对方的命脉弱点,这也是乌尔奴伽尔一直对切嗣极富耐心的缘由。

    基于种种考虑,最终,乌尔奴伽尔将目光盯在了最近高调着反对肯尼斯理念的韦伯·维尔维特,顺便劝服了索拉应该自己选择适合她本人的圣遗物而不是用肯尼斯的圣遗物,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然后,怀着隐蔽的乐趣,乌尔奴伽尔踏上了冬木市的土地。

    而就在那个时候,乌尔奴伽尔悠闲的走在了街道上,红色的目光不经意的撇到玻璃柜橱上,一个黄金的侧影突兀的占据在他微微睁大的眼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