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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
起初,苏浅没听懂,等陆焰牵着她的手进入日料店,两人找了个僻静的雅间落座。
苏浅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见他漫不经心地品尝清酒,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定在自己身上,嘴角勾了抹坏笑,苏浅后知后觉地领悟到他说的“上面”是什么意思。
原本略微冰凉的脸颊,顿时爆红爆红,连带着耳根都跟着发红,苏浅端起杯子喝了口清茶,噎了噎,又羞又恼地瞪他,“不要脸。”
陆焰单手撑着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脸红什么?每次都说不要,最后还不是——”
最后的几个字很轻,苏浅生怕他说出更丢脸的字眼,放下杯子忙不迭地捂住他的嘴巴,红着脸急急阻止,“不许说。”
知道她害羞,陆焰在她手心轻笑,苏浅瞧他调笑的模样,她咬咬牙小声咕哝,“笑什么呀,不要脸。”
“口是心非。”
“我没有。”
“哦。”陆焰敷衍了事地点点头。
他这种要笑不笑的样子,苏浅更羞恼了。
这时,服务员过来点餐,陆焰用流利的日语跟服务员交流,偶尔分神地问下苏浅的意见。
苏浅对于日语的印象完全停留在幼儿园水平,为数不多的几句话还都是看日剧学来的。
等服务员点餐完毕,苏浅好奇地问他,“你还学过日语啊?”
“嗯。”
“还有呢?”
陆焰把玩着精致的瓷杯,不在意地说,“法语,德语以及一点意大利语。”
苏浅:“……”这么猛的么?
瞧她怔楞的样子,陆焰摩挲着瓷杯,要笑不笑地问她,“好奇?”
“为什么呢?”
“不知道。”
苏浅隐约记得贺韦安跟自己提过,陆焰打小没上过正规学校,都是自外头找的各类精英单独授课,就算他再聪明,毕竟是个小孩子,一下子接受这么多知识……
想到这里,苏浅莫名心疼起来。
她放柔语气,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他,眼底闪过几分柔软的情绪,“一定很辛苦吧?要学那么多东西。”
“不辛苦。”
“诶?”
陆焰看向她,笑得漫不经心,“比起跟父母相处,自个儿待着反而更好。”他停顿了下,又补充道,“而且,我讨厌输的感觉。”
讨厌输的感觉?
苏浅微怔,立即领悟他的言外之意。
他这人是个完美控,对待别人要求严苛,对待自己更是如此。
记得刚认识他时,自己总是被迫跟着他学习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想来……
苏浅放下杯子,语气凝重地问他,“陆焰,你以前为什么要教我学习那些东西?”
“嗯?”
“比如骑马,射击,游泳,拳击……”她列举几项,这个问题早就想问了,其实也不是没问过,但是每次都被他一句“我不喜欢我的东西很没用”给噎了回来。
他没搭腔,苏浅自行解读,“是因为你不喜欢‘没用’的东西?”
陆焰闻言,自个儿反而愣了,对上她的视线时,不由自主就想起自己以前对她说的那些口是心非的话。
过分又伤人。
她当时不反驳也不搭腔,总是很乖巧。
然而现在想想,也未必不在乎。
放下瓷杯,陆焰伸手捉住她的小手,苏浅怔然地望着他,就见他低头在细白的手指上逐一吻过,嗓音低哑,“骗你的。”
被他吻过的地方跟他的话一样酥麻,两人再亲密的事情也没少做,可是这会儿听到他诚实地回答,苏浅反而觉得异常甜蜜。
服务员开始上菜,苏浅心慌意乱地缩回手指,这回,陆焰没拦,轻笑一声放开她。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去了机场,因为下雪,工作人员需要清理,许多航班也延误。
左右无聊,两人一商量,索性就逛起了免税店。
上次在免税店遇到苏眉跟付瑶,瞧见付瑶手里的那个bjd娃娃,也不知道陆焰在想些什么,竟然让贺韦安也帮自己买了一个。
当时她对他还存在抵触,气他总是不分场合地亲她。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陆焰这人虽然傲慢又嚣张,可心思很细,尽管她嘴上没说,他却依然看出了她眼底的歆羡。
两人一前一后,苏浅低垂眼眸,嘴角微弯,追上他,“陆焰。”
“嗯?”
刚吃过午饭,他有些困顿,低血糖犯了,头也隐隐发蒙。
从派克服口袋掏出一颗巧克力填入口中,陆焰回头看她。
苏浅笑,“我们去买点纪念品好不好?我听舍友说,成田机场有一种巧克力口感特别棒,你要不要尝尝?”
“什么巧克力?”
“白色恋人。”苏浅抱着他的手臂,仰头望着他,“去么?”
“想吃?”
“一点点。”她也不跟他客气,老实回答,“有点好奇。”
“走。”他去牵她的手。
“嗯。”苏浅笑靥如花地点头。
最后,两人不单单买了些巧克力,别的零嘴也没放过。从特产店出来,苏浅瞧见他拎着两只袋子,这才惊觉买多了。
“是不是有点多了?”她有些发愁。
陆焰停下脚步,回头一瞧,见她杵在那里发呆,陆焰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抬高,低头逼近她,黑漆漆的眼睛牢牢锁住她的,低哑道,“你不是喜欢么?”
苏浅心头一热,鬼使神差地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瞧见他错愕的眼神,她立即躲开,抿嘴微笑,拔腿就跑。
没跑几步,就被他捉了回来,从身后拦腰抱住。
薄唇贴近她小巧的耳垂,他哑着嗓音问她,“撩完就跑?”
免税店外头人来人往,不时有暧昧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苏浅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头脑一热,微微挣扎下,苏浅小脸通红,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没撩。”
陆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垂眸打量了她一会儿,哼笑一声,“回去再收拾你。”
苏浅:“……”
……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苏浅靠在陆焰肩头睡了一路,飞机总算降落。
出了机场就有人过来迎接,去往岛上需要乘坐小型飞机,驾驶员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叫做汤姆,好笑的是,跟驾驶员一同来接他们的助理是个abc,唤作杰瑞。
苏浅听到这俩人的名字,没忍住,差点笑喷。
跟陆焰的司机不同,这俩人很逗,一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因为讲的英语,苏浅勉强能听懂,反正不懂的,看到这俩人丰富的面部表情,也能逗人发笑。
原本因为要面对陆焰家里人而生出的忐忑心情,有了他们的调剂,渐渐放松。
飞往小岛约莫四十分钟行程,位于南半球的大溪地正处夏季,燥热的海风扑面而来,即便空中风大,依旧难以抵挡炎热。
苏浅好奇地趴在窗边,透过直升机欣赏着小岛的风景。
两人在后排的位置,陆焰拿了瓶冰镇矿泉水,拧开喝了口,瞧见她像个误入森林的迷途小鹿一样望着窗外,陆焰唇角一扬,朝她走去。
苏浅正看得入神,冷不防被他从身后环住,她脊背微僵,紧接着,苏浅察觉到他薄凉的唇落在她颈窝处,因为刚喝过冰镇矿泉水,带着骤然的凉意,令她忍不住颤栗。
飞速地瞄了一眼驾驶席,汤姆和杰瑞正在斗嘴,好像没留意到他们。
苏浅稍微安心,立即躲开他的亲吻,低声警告,“喂,你不要在这里乱来啊,啊,你干嘛?”
被他在颈窝处咬了一口,苏浅没忍住,低呼一声。
“喜欢么?”
“什么?”
他从身后圈住她,下巴扬了扬,慢条斯理问她,“开飞机啊。”
苏浅;“……”
“很刺激,要玩么?”他偏头看向她,轻笑,“下次带你玩?”
苏浅懵了懵,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他眸色发沉,嗓音也低哑勾人,她不自觉地就想歪了,迟疑地问,“你指的开飞机是指……真的飞机?”
“嗯?不然呢?”陆焰哼笑出声,掐着她的下巴,扳过来,低头吻她,言语间含糊不清地解释,“你以为是什么?”
呢喃间,逐渐加深了这个吻,这里还有外人,他却犹然不顾,这种感觉刺激又令人惊慌,苏浅想要反抗来着,可是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没过多久,就被亲得手脚发软,只能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
深思昏昧间,苏浅听到他变了调的沙哑嗓音在她耳垂上呢喃,“不过,你好奇的话,下次我们可以试试你脑补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