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前夫等于不适合

四四暮云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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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成钧这么一句话,让现场突然静了片刻。

    大家纷纷让了路让他过去,似乎都兴致勃勃的等着看这幕戏如何一波三折。

    顾冬凝也是愣住了,墨成钧怎么会在这里?

    可还不等她说话,陈耀西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站在她身侧,守护的姿势,那么明显。

    墨成钧走过去,死死盯着她手上拿着的戒指盒子,万分怨恨的,“你他妈不是说了陈耀西不合适?”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实话?”这个男人的脸皮子到底是怎么做的?他竟然这会儿毫不知耻的就说出来,顾冬凝有点儿头晕,她实在不明白他一个前夫哪里来的底气质问她。

    “操,顾冬凝你竟然敢骗我?!这男人哪里好?”

    被点名的男人挑起一双好看的眉毛,他伸手推了推眼镜,“是不怎么好,只是刚刚适合她而已。而且冬凝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陈耀西嘴角微微扬起,语气间有难掩的高兴,可这话听在墨成钧耳朵里却是刺耳的很,那言外之意就是,我就是不怎么好又咋了,关你鸟事,冬凝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我就是不好又咋滴吧!

    墨成钧敛了眉眼冷冷的,一句话堵过去,“我跟你说话了吗?什么叫适合,适合她的人多了,不是非你不可。”

    再好脾气的人也要被他气毁了,陈耀西脸上的表情也收起来,“适合她的人或许真的很多,可是再多也跟你没关系,换言之前夫这个角色就是被试验完毕的,跟不适合那是画等号的。我就算是真不适合,那也要冬凝试验完毕再说!”

    教授这俩字可不是被白叫的,一番话将墨成钧堵的哑口无言。

    尼玛他就是脸皮再厚,可这前夫的身份摆在这儿,没他叫唤的资格啊!

    周围的人本来都等着看这二男夺一女的戏码,这会儿一听是前夫都有些泄了气的窃窃私语,传到耳朵根子里,大约就几个意思:

    前夫啊这是,估计是现在后悔!

    后悔有什么用啊,早管着干吗去了?活该!

    前夫还凑什么热闹啊!

    就是,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长的就一副渣男样,果然,指不定是出轨了被踹了吧!

    ……

    墨成钧是听一句,脸就黑一分,一张脸冷沉冷沉的瞪向顾冬凝,很有种你丫过来给我说清楚的那种架势。

    可这会儿她整个人被陈耀西挡在身后,只微微侧出半个身体。

    顾冬凝看过去,这里基本上就没有她说话的机会,墨成钧丢出来的所有带刺儿的话都被陈耀西咔咔咔的给挡了回去,堵得墨成钧哑口无言,当真是爽的不得了。

    她嘴角隐隐就带上笑意,这要论嘴皮子,她可是极少在墨成钧面前占了上风。

    墨成钧看到女人嘴角那抹笑意的时候,火噌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还不等他开口,手腕突然被人挽住,凌霜看向顾冬凝,嘴角含笑,“恭喜你们!”

    然后便是转向墨成钧,“走吧,爸爸他们还在屋里等着。”

    她话音还不及落下,就听唐小菀重重重重的哼了声,“就是,快走吧,来这里掺和什么呀,陈世美!”

    “还能掺和什么呀,心里不平衡呗,自己找了小的,还见不得前妻幸福,呸呸呸,可别让我倒霉的遇上这样的男人。”

    兰溪和唐小菀一唱一和的,这话里真真假假的,反正围观的人知道个啥,只这样添油加醋的便是让人义愤填膺了,那种鄙视的眼光小刀子一样射向墨成钧。

    他那一张脸真要比煤炭还黑了,伸手甩开凌霜,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开,冲着顾冬凝磨着牙的问,“你真的就想好了?”

    “没什么想不好的,耀西哥把我和展扬照顾的很好。”顾冬凝大大方方看向墨成钧,“他年龄大一些更懂得照顾人,他结过一次婚我也结过一次婚,这么说来,其实我们刚刚好。”

    换句话说,墨成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都跟你没了关系,是好是坏那也只是我的事情。

    她的眸光落在他脸上,清浅淡然似乎只是在跟一个还算熟悉的朋友解释而已,平平静静无波无澜。

    可她这样平静,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一样重重的敲到他的心脏上,他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平平安安,可当她用这样平静的语气在告诉他,她会很幸福的时候他才知道心脏原来可以这样沉闷的疼痛。

    垂在身侧的手掌成拳,紧紧的攥起来,如果她夹枪带棍的骂他,他倒是还有话说,可她这样平静温和的语气,却让墨成钧灰头土脸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墨成钧沉默半响,到底什么话也没说大步离开,凌霜也只匆匆看过去一眼,便是火速的跟了上去。

    看他们先后离开,顾冬凝却莫名心底松了口气,反正饭也吃差不多了,唐小菀和兰溪也不便再做电灯泡了便直接跟这一家三口告了辞,留给他们一个空间去享受确定关系后的喜悦。

    两人喊了出租车,唐小婉若有所思的问兰溪,“我怎么觉得顾展扬跟陈耀西那么像呢。”

    “我也觉得。”

    “……我大胆猜测一下……会不会其实陈世美不是墨成钧?”

    “你还是别猜测了,遗传这东西谁也说不准,这世界上还有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长的跟亲兄弟姐妹似的。”兰溪直接堵了唐小菀的嘴,如果猜测冬凝出轨,这事儿真是太不靠谱了。

    若果真的不是墨成钧的孩子,那也一定内有隐情。反正肯定不会是冬凝做了不靠谱的事情。再者了,既然冬凝没跟她们说起过干儿子的事儿,那她们就没理由不相信冬凝,这么多年的朋友,要真有事儿那就早说了,不说那就代表不需要她们费心。

    唐小菀身体往后一靠,“我也想被求婚。”

    “你给我钱。”

    “干嘛?”

    “我帮你啊,找一沓帅哥给你求婚,你可以拒绝好几次,接受好几次,让你绝对的过瘾。”

    “滚!”唐小菀怒吼。

    ……

    顾冬凝和陈耀西也第一时间离开了餐厅,两人驾车离开,顾冬凝偏头看向陈耀西,“嗯,我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怎么怪?”

    “不知道,就是觉得奇怪。”顾冬凝轻扯了下嘴角,“其实,今天之前,我们也不算是交往过吧?”

    “我是不觉得有差别,我们之间比普通的情侣都要熟悉。”毕竟这两年来因为顾展扬的关系,他们经常的在一起,但是陈耀西还是说,“如果你觉得哪里还不足够了解我,没关系,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了解的过程从来不是一朝一夕,哪怕是热恋的情侣,在婚后还是会有摩擦和磨合。”

    “有道理。”

    “有道理?”她这样一本正经的回答倒是让陈耀西失笑,“当然,我们也可以从现在进入恋爱状态。”

    恋爱状态?

    恋爱状态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顾冬凝想了想,没想透,可她想她并不排斥,去接受一个男人,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过去的日子就真的会成为回忆,或痛苦或悲伤或高兴或喜悦,可终究是过去的事情,只适合回忆,而后,抿唇轻笑。

    下车之后陈耀西还是把顾展扬抱了上去,时间还早小朋友还没有睡意,便是将自己的玩具全都折腾出来在客厅里玩的不亦乐乎。

    顾冬凝去帮陈耀西倒水,回来时候却见男人正拿了那枚戒指,见到她过来,便取了她手里水杯放在台机上伸手拉过她的手指,“戴上吧,告诉所有人你已经名花有主了,这样我也少一点威胁。”

    陈耀西眸光轻柔,他抓着她的手指,另一手捏着那枚小小的指环,却不再动作,只看着她,似乎在争取她的同意,他这一个动作,分明强势,却又似乎在告诉她,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还是会将戒指放回去。

    顾冬凝单手摸了下自己眼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却终究只是点点头,“好。”

    那枚指环就这样顺理成章带在了她的手指上,环着她纤细的手指,钻石在灯光下闪烁光芒,陈耀西淡淡看着,他突然伸手拥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入怀里,“婚姻对我而言从来不是儿戏,你不用怀疑,这枚戒指是我的承诺,你可以相信我。”

    淬不及防就被他抱住,哪怕这两年他们之间这样熟悉,可如此亲昵的动作却真的少见,尤其是在她这样清醒的时候,男人清爽的气息扑入鼻息间,顾冬凝心底有些微微发涩,还有忍不住的柔软,她不是一个强悍的女人,也从未想过在事业上有过超人非凡的业绩,她只是想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足以让她自给自足,可大多时候她希望回归家庭,在疲累时有一个男人可以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犹疑半天,手臂还是悄悄的抬起环上男人的腰身,她窝在他的怀抱里,闷闷的,“耀西哥,以后,请多指教。”

    低沉的笑声自男人的胸腔里振动而出,陈耀西手臂紧了紧,学着她的口吻,“好,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他们,或者真的都过了可以甜言蜜语的年龄,可这样沉闷的特殊告白,却让人会心一笑,人世间的感情有多种模样,谁又能说这样清浅似流水的情愫就不叫爱情呢?!

    顾展扬本来在客厅里看着卡通片玩着玩具,不亦乐乎,一扭头却见爸爸妈妈抱在一起,小朋友嘻嘻笑着跑过去一把抱住陈耀西的腿,“抱抱,我也要抱抱……”

    两人相视一笑,陈耀西才是放开顾冬凝伸手抱起小朋友。

    ……

    再说那边,自从墨成钧回去之后就见着他情绪不好,说话也夹枪带棍的,亏了凌新征今儿晚上酒也喝了不少了,没那么计较。

    陆川生恐再起波澜,便是痛快了结束了今儿晚上这个晚宴。

    临走,陆川还是揽住凌霜问了句,“你又跟他说什么了,怎么这么个状态?”

    “我能跟他说什么?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放到心上去。”

    “那他这是吃什么枪药了?”

    凌霜抿了下唇,她不想说,可突然又转念一想告诉陆川也无妨,“刚刚遇到顾冬凝了,恰好碰上她答应了一个男人的求婚。”

    陆川眼睛瞪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凌霜只冷冷哼了声,“她答应了倒也是好事,省的再继续缠着成钧。阿川你说话成钧还是听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着那么深的沟壑,无论怎么都走不到一起的,何苦还记挂着?你也多劝劝他吧。”

    “他自己的事情他心里有数。成钧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不过,倒是你,纠缠了这么多年不累吗?以凌氏的条件多少男人趋之若鹜,你何苦把心思只放成钧身上?”陆川坦言,“凌霜,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成钧的脾气你是了解的,做事的时候掂量一下,要碰了他的底线,那之后他做出什么事情可没人能知道。”

    “你什么意思?”凌霜眯起眼睛来,陆川这话分明是话里有话。

    “没什么意思,只是作为朋友提醒你而已。”

    坦白说,陆川也不知道凌霜做了什么事情让墨成钧这样耿耿于怀,可大约也脱不了那几个方向,要么跟顾冬凝有关,要么就是跟商场的事情有关。

    可无论是哪个,对于陆川而言,他的立场只有一个。

    那便是全力配合墨成钧想要做的一切事情。

    司机在外面等着,陆川上了车,墨成钧便是吩咐,“先送阿川回去。”

    “先送我不是绕道了?”

    “嗯,我一会儿还有事。”

    陆川点头,便不再阻拦,只说,“我刚听凌霜说了,难怪你从回来就不对劲。你们离婚,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你觉得好的人事物,别人同样也会觉得好,毕竟大家都有一双眼睛,如果不能够紧紧抓在自己手里,就真的会被别人抢了去。

    “我比谁都明白。可还是很不爽。非常不爽。”

    墨成钧微微合上眼帘,他深深呼出口气,“可我更不爽的是,她被求婚,我心里不痛快,可我都不能把她抢过来。”

    他墨成钧脸皮子厚的堪比城墙,丢脸什么的在他这儿压根不存在,可他就算是难受死,也没有理由和立场去将她抢过来,他这样清楚,他根本给不了她任何的承诺。

    就好似二年前,他决绝的放手,狠心的推开她。而现在,和当时没有本质上的改变。

    甚至,他们之间本来还可以有孩子的牵挂,可现在,也没有了。

    感情上最煎熬的事情,从来不是我爱你而你不爱我。

    感情上最煎熬的事情,是我明明知道我爱你,却无法对你说,我爱你。

    将陆川放下后,墨成钧打发司机走了,反倒是自己开车离开。

    他驱车来到顾冬凝的公寓楼下,陈耀西的车子还在楼下停着,他下来车,伸手将车门拍上,就站在车身旁边,伸手将烟点燃,手指间一点烟火明灭。

    墨成钧抬头望向公寓楼上的窗户,他眸光定格在某处,其实心底到底是不是难受,只有自己知道,别人哪里会懂?

    夜晚的风这样冷,几乎快要将他整个人给冻透了,春夏秋冬,一年里最后的一个季节,时间过得如此的快,不曾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下,可他却还陷入在这份难解的感情里,丢不掉,走不出。

    陈耀西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墨成钧站在角落里,看着男人开车驶离,他手指轻弹烟灰,平心而论,他查过陈耀西的个人档案,除了陈家的背景复杂外,这个人倒是还OK。

    可若是让他选,恐怕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入得了他的眼。

    然而,现下,他更是知道,就连他自己,也不行。

    顾冬凝洗刷完毕出来,恰好听到手机铃声在响,以为是陈耀西到家给她报平安的电话,她看都没看的直接接起来,“耀西哥,到家了?”

    墨成钧沉默半响,她一句话噎他个半死,连骂她都没力气了。

    迟迟等不来回复,顾冬凝疑惑拿开手机看,这才看清楚不是陈耀西的电话,她将毛巾披在头上,“墨成钧?”

    “还能记住我号码,也不错。”

    “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确定我记不记得住你号码?”顾冬凝有些烦躁,“你吃错药了吧?”

    “可能真是吃错药了。”

    男人声音淡淡的,竟让顾冬凝不知道怎么说了。

    习惯了跟他剑拔弩张的对话,习惯了跟他针锋相对,突然之间他这样说话,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

    墨成钧深吸了口烟,他缓缓吐出烟圈,半响才问,“跟陈耀西,你真的决定了?”

    “恩。”

    “冬儿。”

    男人突然喊了她的名字,轻轻的,却在暗夜的电波里分外清晰,顾冬凝捏着手机,她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话,可那边却突然又沉默了。

    在顾冬凝几乎失去等待的耐心时,听筒里却又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好,我知道了。”

    电话切断。

    顾冬凝听着嘟嘟的盲音,她有些愣。半响才将电话丢在一边,她抓着毛巾伸手胡乱的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为何,有些心慌烦乱。

    那一声冬儿,好似包含着万千言语,却终究再说不出一句话。

    顾冬凝回想过去,对于墨成钧,她或许怨过,或许恨过,可到了最后,才明白,怪只怪命运捉弄,他们彼此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不是他的命中注定,他亦不是她的两人。

    他这个电话来的莫名其妙,可顾冬凝却又不是全然不懂。只是他们,终究是已经分道扬镳。

    墨成钧挂断电话,他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这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烟头已是无数,夜风也吹不散他身上浓郁的烟草味。

    男人手指轻轻摩挲手机屏幕上的那个通话记录,媳妇儿三个字从开始至今就从未改变过,可他却再没有几乎喊出来。

    舌尖轻卷,这样缠绵的字眼,是他喜欢的称呼,却终究是,不再属于他。

    捏着手机的手指轻轻用力,收紧,松开。

    男人重重呼出口气,他极力的仰望天空,这样的季节,空气干冷,天幕却入黑色绸缎般炫目,星子点缀其上,斑斓夺目。

    那一楼层的窗户里,终究不再透出光亮。

    墨成钧才收了视线,他转身上车,发动车子,暗夜中黑色的车身不过瞬间便消失在小区的马路上。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她清冷着一张脸说她不想惹事。

    他想起她穿着婚纱,对他说,你要真想要,我嫁。

    他想起他对她说,冬儿别爱上我。

    他想起他对她说,爱不是用来说的,爱是用来做的。

    ……

    他想起很多,或者说太多的记忆根深蒂固,却终究也只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