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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门还不及关上,男人一条腿伸进去挡住,顾冬凝瞪着他,她不说话可那表情摆明了就是不让他进屋。
男人伸手扳着门框跟她打着商量,“别闹,爷爷奶奶下面看着呢!你看你跟江赫琛这样我不什么也没说嘛!”
“我跟赫琛哥怎么了?你跟凌霜那样我不也什么都没说嘛!”顾冬凝气的眯起眼,“我跟赫琛哥就是有什么你也说不着,我愿意就行!但是我不愿意你,你滚开!”
顾冬凝伸手用力推着门,拿脚去踢他的腿,墨成钧吃疼,可到底不敢撤人,尼玛听听她说的这他妈什么话!她愿意就行?那也得问问他愿不愿意!
男人脸色沉下来,嘴里冷冷哼,“操,你他妈给我整出绯闻信不信我把你腿敲断了?”
好吧,这是把老爷子敲他的话原话奉送给顾冬凝了!
冬儿深吸口气,她觉得这男人不是禽兽就是土匪,真的是不讲道理了,一张俏脸冷至极点,她懒得再跟他废话,突然抬起脚来就去踩他的脚,男人早换了棉拖,可她被他拖拉进来还没换鞋呢,锐利的高跟鞋奏这么压下来——
“嘶——操!”
男人受了疼,胳膊就失了控制力猛的一推,门板张过来时候差点压到顾冬凝,她是气炸了不管不顾就踩过去,可也没想到他竟然躲不过去,这会儿看他弯下身子抱着脚单腿跳着的狼狈样子,扳在门上的手到底松了。
顾冬凝脚步往后退了下,她抿紧了唇站着看着他,一时竟是也找不到话说。
这他妈真疼啊!
墨成钧额角青筋一抽一抽的,他单脚跳着进了房间一屁股就坐在床上,虽说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可尼玛这脚趾头都快要碎了。
顾冬凝是真的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这会儿看他低着头单腿盘在床上坐着,又是拿手扇又是用嘴吹,那副样子看上去真是疼的要命,她手指在身后也绞紧了,唇畔抿成一线,结结巴巴说了句,“是你活该!”
嘴里这么说着,可声音到底没了方才的硬气!
墨成钧抬眼看她,轻哼了哼,下巴抬起来指了指门的方向,“关门!”
眼看她站着不动弹,男人嘴里啧了声,声音就有些暴躁,“你他妈要吵架不懂得关起门来吵?”
不懂的家丑不可外扬吗?!
顾冬凝眼见着脸都要黑了,这男人说话就不干不净的,他倒是懂得遮丑了?她偏不去关门!
要是可能,顾冬凝真想摔门子走人了,可尼玛她自己也知道爷爷奶奶都在下面,她这一下去指不定就要被盘问,她不是擅长编故事的人,就恐了说漏了嘴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立无援的委屈,真要跟老公闹了矛盾那也能可劲儿的折腾,实在不行就离家出走好了,可她倒好,生了气吃了亏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真要离家出走了还要也帮他琢磨好理由!
顾冬凝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想什么,眼里水汪汪的看样子是想要掉眼泪,墨成钧嘶了声,抬起手用力指着她,“你你你……你不去关我关。”
尼玛不就关个门吗,哭个毛线。
男人一瘸一拐过去,啪一下把门关上顺便落了锁。
顾冬凝抬起眼来看他,墨成钧单腿跳着趴橱子下面找药箱子,他那模样笨拙的狠,真是要形象没形象了。实在是不想管他,可看他那费力劲儿……
墨成钧试了试这姿势不好拿,只得单膝跪地上去取,这刚摆好姿势那边药箱就给拽出来了。
顾冬凝弯下腰去轻轻松松把药箱拿出来,她也不说话站在他眼前头伸手递给他,她就站在他面前,墨成钧抬头望去,他却突然觉得脑袋里嗡一阵子,就好似被电钻给钻过去一样,从左脑到右脑。
他这样单膝着地的姿势,那什么偶像剧里常见来者,求婚的样子?
墨成钧正脑子里正鄙视的想着,胳膊却被人拽了下,顾冬凝抿了唇看他,“起的来吗?”
他还不及应声,就见她微微弯下身来用力拉他,一滴水随着她弯下腰的动作就这么滴落在他的脸上,墨成钧掌心在地上撑了下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
顾冬凝没说话只扶了他做到床上,他看到她胡乱抹了把眼睛,手拎了药箱就在他面前蹲下去,伸手就抓他脚踝,估计是要看看他脚趾头。
她垂着头墨成钧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觉到碰到他脚踝的手指冰的厉害,不等她看到伤口男人已是用力将她拉了起来,“破了皮,我自己来就行。”
只那一瞬间,他竟然不忍,哪怕这个人是他自己,他都不想她俯下身去帮他处理伤口。
墨成钧抬眼看她,她的眼睛红通通的,倒是没有哗啦啦的掉眼泪,可方才无意间落在他脸上的泪却火烧一样,让他疼了,皮疼?肉疼?还是……心疼?!
他盘了腿坐在床上,顾冬凝看他脚趾头都青肿了,当真是破了皮,她把双氧水和创可贴递给他,看他一边消毒一边呲牙咧嘴的疼,就这样还不忘了看她脚上穿的高跟鞋,“赶紧着把你这凶器给扔了!”
低头看眼自己的鞋子,再看看他这样子,顾冬凝有些哭笑不得。
墨成钧拾掇好自己,问她,“你晕倒怎么回事?”
“低血糖和睡眠不足。”顾冬凝也不瞒他。
“啧,看你身体素质就不行,以后早上起来跟我晨练!”
“……”这男人脑子有毛病!他怎么不想想她为什么睡眠不足?顾冬凝拿眼睛剜他,突然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他们脑回路之间似乎总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晕倒了江赫琛怎么会在?”男人到底问了这问题,从见到她从江赫琛车上下来那一刻,从看到她抱着百合花笑的柔软的那一刻,他这心里就抓心挠肺的难受。
更何况尼玛她晕倒了怎么江赫琛都知道了,他却半点儿信息都没有?
墨成钧控制着自己的手指,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掐断她脖子。
顾冬凝眯了眼看他,声音冷冷的,“你在查岗吗?赫琛哥在不在跟你有什么关系?墨成钧,是你跟我说让我认清楚自己位置的吧,我是不是也要提醒下你,请认清自己位置?我们俩个之间统共就那么一纸婚约,你的感情生活我不管,同样的我的感情生活你也管不着,不就是怕爆出绯闻吗,那你放心,你知道保证你自己没问题,我也肯定不会有问题。”
她一番话噼里啪啦倒竹筒豆子似得,竟是堵得他哑口无言,墨成钧心里骂了句,他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顾冬凝有些头疼,她实在不想费力气跟墨成钧吵架,“还有,既然说好了是协议婚约,墨成钧你以后要再敢碰我一次,我就……”
她话到一半突然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足以强悍震慑他的理由。
墨成钧脸色也沉下来,顺着她的话问,“你就什么?”
“我就,我就豁出去了,我们提前结束协议,提前离婚。”
她说完,整个卧室却突然静下来,男人那双湛黑的眸子紧紧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盯的她有些发毛,整个空间里似乎只剩下了彼此的喘息声,空气里的气氛莫名压抑。
顾冬凝偏开脸不看他,她自己也知道这个条件说的有些可笑,毕竟离婚的话对墨成钧实在没什么损失,可一旦离婚,她自己还没有什么根基,这种情况下恢复单身却也不见得顾家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不过已婚的身份会让她有太多的局限性,太多的被挑剔的可能性,但对于墨成钧而言却是无所谓,他这样的人哪里能缺了女人的青睐。
可是,他明明是嫌弃她的,却又这样对她,顾冬凝真的无法接受。
墨成钧听她说这话,只觉得脑子里抽疼的厉害,他是真恨不得抓起她来抽一顿,他嘴角缓缓勾起个弧度,冷笑着,“能不能提前结束协议,能不能提前离婚,这事儿由我说了算。甚至,我要不高兴了,这婚约无期限延长下去也不见得没可能!”
“协议我们都签好了。”
顾冬凝眼睛瞪大了,墨成钧看她眼,他掌心压在柔软床铺上看着面前的女人嘴角邪肆的勾起抹笑意,“是,在我的律师手里,我随时可以取出来,撕掉!”
他说这话时候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看着顾冬凝的眼睛慢慢的睁大,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要一辈子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吗?墨成钧你脑子抽了吗?”顾冬凝半响才找到自己声音。
男人却轻挑的看她眼,慢条斯理的丢给她一句话,“我乐意!”
他尾音上挑着,话里的痞子气一览无遗,怎么听都欠扁的厉害,顾冬凝找不到丢他的东西,抽手抓了屁股下的座垫直接丢到他脸上。
“操,你他妈抽我上瘾了啊!”
墨成钧伸手抓住座垫借了力竟是一把将她拉至身边,顾冬凝连掐带咬的让他放手,墨成钧是直接怒了将她整个人掀翻在床上,他压在她身上扣着她手腕,恶狠狠的警告,“你特么老实点,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滚!”顾冬凝张嘴就骂。
男人啧了声,狭长眼眸眯起来看着她,“你这是逼着我给你堵了嘴是吧?”
“唔——”
一声痛骂被彻底堵了回去,顾冬凝压根没料到他竟然如此无耻,淬不及防的被他吻住,男人将她双手拉高单手控制住她手腕,另一手空出来掐着她下颌用力吻下去。
顾冬凝死死闭着嘴不让他攻城略地,可她愈是这样就愈是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墨成钧之前完全是耐着性子跟她说话,可到后来还是觉得,这方法最好,看,总算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她不依不挠的瞪着他,嘴巴抿的极紧,男人眼底染着笑,手落下去掀起她的裙子就滑了进去,顾冬凝仓惶的喊了句,“你,你无耻……”
可她嘴巴刚一张开就被男人吻住,他用了力的吻她的唇舌,看她在他身下剧烈挣扎反抗直到气喘吁吁,顾冬凝扬着脖子,那双眼睛染了火一样瞪着他,“王八蛋——”
她骂他,可声音却软媚的带着颤音,她是真不知道她这副样子到底有多吸引人,墨成钧俯下身去他轻咬着她的耳朵,“你这声音,不像是骂我,怎么反倒是像邀请我?”
他说这样的话直接要把顾冬凝给气死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不讲理更不要脸!她眼睛红通通的一圈,眼泪都要被逼出来。
索性门板却在这时被敲了下,外面传来朱敏英的声音,“你们俩也别闹了,一会儿赶紧去吃饭,别凉了。”
顾冬凝正紧张的屏息听外面声音,却没料到这男人犯了混根本就不管不顾,她刚要应声寻求外援,却在下一瞬不可置信瞪着他,喘息被掐断了一样连着嘴唇都哆嗦了,闷闷的哼出声。
墨成钧手指也禁不住用力,压在她肌肤上的指痕愈发明显,男人的眸子漾着深浓的色泽,俯下身在她耳边哄她,“乖,别闹。”
……
里面墨成钧喊了句一会儿下去,朱敏英站了会儿,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只隐约有着沉闷的惊呼声传出来,动静也不大,朱敏英想着这两个人总是不至于干架的,方才成钧说话声音倒不是像含着气的,这才放了心的离开。
顾冬凝想不明白,她怒气冲冲的一场谈判到了最后怎么又以这种姿态结束,甚至他们两人上身衣服都还穿的整齐,她偏过脸去不说话。
墨成钧重重喘息着,他压在她身上低头看着她冰凉的眼神,伸手盖在她眼睛上,他要说他情不自禁是不是也欠揍?!
一开始只是想堵了她的嘴小小惩罚她一下,怎么后来就收不住手了,墨成钧也是郁闷,可这会儿做都做了还能怎么地?他起来想帮她收拾下却被她伸手拍开。
顾冬凝进了洗手间洗漱,出来时候他不在,她心力憔悴的爬上床躺下,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她想不明白她现在这样的状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成钧下去让厨房将饭菜热了下,回来时候却见她将自己裹成粽子一样躺在哪里,他走过去伸手拍她肩膀,“先吃饭再睡。”
顾冬凝翻个身压根不搭理他。
男人手指挎了下鼻子,不自在的咳了声,“我就一时没控制住,你不勾引我不就没事儿了。”
躺着人突然重重吸了口气,手指用力抓紧被子,恨的想戳穿了。
顾冬凝用力闭了闭眼睛,他总是这样,只要他做的事情就总也有理由,却丝毫不去顾忌别人的感受!
她不搭理他,男人就愈发的心焦,伸手耙了耙头发,墨成钧额角抽搐,他也知道自己犯了混,可他们始终不是第一次了,伸手拉她也被她倔强的打开手。
顾冬凝到底死一天都没吃饭了,哪怕她再忍着,肚子里却咕咕叫了起来,可她愣是宁可饿肚子也不起来,甚至不跟他说一句话。
墨成钧也是没招了,叉着腰站在床边看着她,到底是服了软,“你起来吃饭,大不了以后没你同意我不碰你。”
女人半响没动静,墨成钧烦躁骂了句,“得,我再给你三秒钟时间,不同意这话我可就收回了。”
床上的人却突然拥着被子坐起来,“你说了。”
终是有了反应,墨成钧看她那样不情不愿哼了声。
这事儿总算是谈妥了,吃完饭,顾冬凝看到垃圾桶里她丢掉的百合,想了想还是过去捡了出来,有些枝叶和花并未全都坏掉,有时候看着这些洁白的百合,心情就会莫名的好。
赫琛哥自是知道她喜欢百合,顾冬凝想着她醒来时候看着病床床头摆的那一束百合,感觉自己仿佛一下退回到了多年前,她的床前总是不缺这花,赫琛哥总会在枯萎之前再给她换上。
每个季节,她都闻到百合的花香。
顾冬凝想,她是怀念那段时光的,更是怀念那段时光里的自己,愉悦而幸福。
墨成钧出来时候就见顾冬凝手里拿了剪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修剪那些百合,然后将修剪好的华材放到盛了水的细高的玻璃花瓶中,她的手巧,那些坏了的百合这么让她一修剪倒也呈现了不同风情,高低错落的插在玻璃花瓶里,骄傲的扬着属于自己的美丽。
可墨成钧心里不爽了,丢了就丢了捡回来干啥?想着她抱着花下车时脸上柔软的笑容,男人心里哼了哼,他走过去伸手抽出一支来在手里用力晃了晃,“哟,这枝真不经晃,怎么就折了?”
顾冬凝嘴角抽了抽,将骂他的话咽下去,低着头当没听到没看到继续修剪手里的残枝花叶。
“啧,江赫琛会不会送花,送个月季还能一片片摘呢,送个百合一把就揪没了。”
“得,这叶子不过戳一下怎么就掉了……”
“哎,这可真就是光杆司令了,花哪儿去了?”
……
她修了几支,他就给她毁了几支,统共从里面挑出来的就少,顾冬凝捏着剪刀的手都抖了,她啪一声将剪刀拍在茶几面上站起身来狠狠瞪了墨成钧一眼。
真就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就回了卧室。
墨成钧女人离开的背影,眉梢挑了挑,“哎,生气了啊,至于吗,我就不小心,回头我送你大把的。”
他这么吆喝着赔着罪,可这嘴上却挂着得逞的笑容,男人手指一张,他捏着的那根光杆司令就掉地上了,另一手里他掂了掂手里的百合花也毫不留情一个三分抛物线直接垃圾桶去了。
顾冬凝是真的不想搭理他,可墨成钧倒是当真守了承诺规规矩矩的,只除了每天早上她醒来时候总是发现自己就被他抱在怀里。
她晚上睡觉不踏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似一点点声音就能把她给惊醒了,自从上次她说晕倒了,墨成钧到底是留了心,晚上见她睡不好时候他就悄悄贴过去,说来也是奇怪,她躺在他怀里似乎就睡得踏实。
当然,即便这样,也免不了早上起来她拿眼白翻他,好似他占了她多大便宜!操,他晚上燥的睡不着时候她怎么不说,只能早上起来跑步消耗精力。
这会儿墨成钧看着女人睡着时候恬静的眉眼,深深叹口气,尼玛,这回算是栽她手里了!
顾冬凝这阵子就当墨成钧空气一样,无论他怎么跟她搭腔她都装没看见没听见,除非十分必要也是简洁的说一两句,墨成钧给憋的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偏偏没招儿,到最后这火就只能往公司里发。
秘书室这阵子就跟埋了地雷一样,一个不小心就炸雷,人人自危,墨BOSS训起人来倒不是多麽冷厉,但是说话就真真儿的叫人受不了。
你今儿带着脑子上班了吗,这么个弱智的问题你都敢来问我,脑子抽筋了还是溃疡了要不要找个医生给你看看?
这文件你打的?你小学语文不过关吧,这错别字你都能给我出,在这儿给我练通假字呢?人事部怎么选的你,学历造假了吗?
你他妈长点心吧,啊,小数点点对了吗,你他妈下去一笔我等着损失上千万啊……什么,没有错?你这是说我眼瘸的意思吗?滚蛋,拿回去再审一遍再给我送过来!
……
他骂就骂,损就损吧,可关键是人家真错了也就罢了,偏偏好多次是他自己给看错了。
墨成钧这边刚轰出去一个,陆川就迈进脚步来,看墨成钧这德性就非常有心思的调侃几句,“哟哟哟,你这烧的哪门子的邪火?”
男人瞅他一眼,脚唰的一下抬起来桌子上一搭,“放,什么个情况?”
陆川前两天跑了趟沂菖市,这回来自是要说那事儿,“不对,查遍了没找着这个人的资料,我他妈也是醉了。”
墨成钧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一麟当初也是费了大劲才打听到他想要的东西,这会儿不可能就自动送上门,墨允罡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手指轻敲在桌面上,许久才出声,“你先别查了,怎么就能那么容易就让你碰上了?”
碰上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陆川心里一凛,“那,康怀宁那边?”
墨成钧轻哼,两人对视一眼,有些话尽在不言中。
陆川忍不住骂了句,“操,这是防着我呢?!”
“没什么不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康怀宁那边你该怎么着怎么着,但是别从他那里打听了。杜畅当时是在检察院,他手伸不了那么长,我真正要找的是当时的审判长。”
“绕这么大一圈子做什么?”陆川啧了声。
墨成钧沉默下来,嘴角勾起的笑容冷冽,“我接手墨龙帝国这么久,我姑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纵横墨龙帝国这么多年,你以为他就真的听不到半点风声?”
他既然会用康怀远试探陆川,那他墨成钧就不能用康怀远试探他吗?
陆川看了墨成钧一眼,再也不说话,起身就往外走,心里想的却是尼玛亏了不跟他为敌,看着不正不经的纨绔子弟一个,玩起阴招来一个顶仨。
“墨少,百合花都运过来了,司机在下面等着呢,是要放在大厅还是……”人还不等走出去,门再次被推开,貌美的小秘书切切的站在门口,之前墨少让她定百合花,要求提的仔细,她总算是按照要求弄出来了,可这么多的百合花也没说往哪里放,不知道是每个办公室放还是怎么?
墨成钧沉吟了下,吩咐,“等会儿,我打个电话。”
顾冬凝接到墨成钧电话的时候正在跟乔纯仔细核对施工材料,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控制着一把掐断的心思接听了电话,声音冷淡,“什么事儿?”
“哪儿呢?”
“公司。”
“好。”
那边也再没多说半个字就直接给掐断了电话。
陆川听墨成钧吩咐送的地方,眉心锁了看他,“你玩儿真的?”
墨成钧伸手抽了外套穿上即要往外走,他不置可否回了句,“我一直也没玩假的。”
最起码结婚证都是真的。
陆川不说话了,墨成钧近日来反常的种种,从付给康格那一笔超乎寻常的费用开始,陆川就在猜他的心思,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儿,往往真就不是那么简单说明白的。
“我怕你到最后玩火*,扑不灭。”
往外走的脚步到底顿了顿,墨成钧伸手理了下自己外套的衣襟,他手拍在陆川肩膀上,“我试试火烧在我身上疼不疼!”
顾冬凝望着手机有些傻眼,这些天她不搭理他,任着他在她耳边磨破了嘴皮子,磨的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这么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她倒是有些摸不透了。
收了手机,顾冬凝看乔纯将核对过后的文件分门别类的归置在一起,她笑了笑,这小姑娘激灵脑子快,哪怕是实习生也真是帮了她不是,顾冬凝嘴角勾起笑,抬手在文件上签了字交给乔纯,“等下把这些材料文件交给工地。”
“好。”乔纯应下来,手指颤抖结果那些文件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