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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姐！”薛意扯着嗓子朝门外喊了一声，楼下立马有人应答。
“把我早上订的那个草莓蛋糕拿出来吧，再弄些喝的！”
“好嘞……要不要再给你们切点水果，早上我去买的莲雾可新鲜了……”张姐在楼下仰着脖子朝楼上回答道，拖鞋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都有了回声。
“唔，我还想吃冰西瓜！”薛意嘟囔着。
“好好好，那我给你们放一楼的客厅吧，这里的卫生我刚打扫过！”
张姐是老胡的老婆，具体叫什么名字顾舟没问过，一直张姐张姐的叫着。
算年纪的话，现在应该快50岁了，身材不高有些清瘦，笑起来的时候喜欢捂着嘴，看起来斯文做事情也格外细心。
他们两口子从薛意几岁大的时候就过来了，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上大学那会儿，也跟着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专门照顾她的起居，顾舟没少去蹭饭。
不过两人都这么大岁数了，却没听说过有自己的孩子。
顾舟从二楼的露台上冒出一个头，笑脸盈盈地喊了一声：“张姐好！”
多亏了遇见她们，顾舟上大学的时候家里从来没有给过伙食费，连学费都是自己挣的，薛意知道以后，就偷偷交代张姐，做饭的时候多预一双筷子，有事没事就把顾舟拉回去打牙祭。
顾舟也是懂得感恩的人，虽然性格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事情都不过脑子，但工作以后，每次过年过节，都会让薛意带些礼物给这他们。
“小顾你可算来了！”张姐在楼下忙不迭地切水果打果汁，笑着说道：“你们再不来，我跟你胡叔都打算把她绑出去晒晒太阳了。”
顾舟咧着嘴笑笑没有说话，从二楼望下去，巨大的水晶灯像条璀灿的星河悬在头顶，虽然是白天，屋子里依然灯火通明，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
微微抢先一步下了楼，拖鞋甩在一边，盘着腿坐到了沙发上，问张姐要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几个热门综艺来回切换。
磨蹭了半天，薛意终于下了楼，头发乱糟糟的状态特别差。
顾舟皱着眉叉了一块西瓜递给她：“你能不能行？怎么这次失恋整得跟丢了魂似的，原来也没见你这样啊！”
薛意抢过郑微的遥控器，头也没回地答道：“你懂什么，这次是真爱！”
“得了吧，你哪次不是真爱啊我的小公主！”郑微吐了吐舌头。
薛意耷拉着脸，没有再说话，自顾自去叉水果吃。
张姐端了个被切成6份的草莓蛋糕过来，盘子叉子一应俱全，放在一尘不染的玻璃茶几上，冲着薛意轻轻叹了口气，但也不敢说些什么。
毕竟自己只是个外人，还是下人，哪怕是再关心小公主的情绪，也不能说些逾越身份的话，这么多天除了变着花样煮一日三餐，剩下的也只是干着急。
顾舟对着张姐说了声谢谢，分了一小块蛋糕塞给薛意。
闻着奶油特有的鲜甜，薛意嘴角终于上扬了一些，毕竟这可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了，心里越苦就越应该吃点甜食，促进多巴胺分泌，赶走抑郁。
“这就对了嘛！除了爱情，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干！”郑微看薛意放松了些，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顾舟对此颇为赞同，又再次说出了她引以为傲的社会经验：“爱情，那就是荷尔蒙的三分钟荡漾！男人，只会降低我们赚钱的速度！”
一大颗新鲜草莓下肚，嘶……这个季节的草莓真酸！
呲牙咧嘴的顾舟捂着腮帮子，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秦禹霄那个大傻子，第一次吃草莓也是这副摸样。
薛意吃东西没精打采的，一点一点把奶油抿进嘴里：“道理我都懂，可我毕业以后就没有上过班，虽说去我后爸公司玩过一段时间，那也只是玩儿……”
“除了谈恋爱，我真不知道能干什么……”
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到她眼底蔓延开来的阴霾：“有次跟正阳吵架，他说我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孩子，一点动手能力都没有。”
顾舟心想，还好那个诈骗犯用的词是“孩子”，而不是“废柴”，否则薛意不得哭死。
看着其余两人都没有反驳，薛意更加恼火：“看吧，你们也默认了他的看法对不对！”
“不是……你非得这么比，就有点凡尔赛了啊！”郑微苦着一张脸：“你问问顾舟，我们谁不想过你这样的生活啊？”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不是特别愉快，没过多久，就各自刷起了手机。
顾舟在短视频平台上找一些有可能合作的网红，一个接一个刷下去，遇到好的就把主页截图下来，发在工作群里，安排那几个实习生去试着对接。
正刷地起劲，薛意凑了一个头过来，一脸嫌弃地说道：“咦……讲得是些什么乱七八糟啊，那个面膜根本就不是那样用的！”
顾舟转过头一脸懵。
薛意抱着枕头，一本正经地开始科普：“像这种面膜，要先放在手心乳化，再敷到脸上去，照她这样直接抹上脸说不定还闷痘，一点都不专业！”
顾舟诧异地点开那个博主的首页，好家伙，人家可有200多万的粉丝呢。
“切……就这？也能做美妆博主？”薛意颇为嫌弃地吐了吐舌头。
“人家可有200多万的粉丝啊姐姐，算是大V了！”顾舟呵呵了几声，继续往下翻。
“我也发现，现在好多美妆博主，都是瞎说的，那些护肤品的成分都搞不懂，尽在那里扯犊子，我跟着买了好多东西都不如买坨狗屎。”郑微也凑了过来。
“那是！”薛意扯了扯坐在屁股下面的睡裙，雪白的大腿亮的刺眼：“护肤品啊化妆品啊，那得积累多少专业知识啊，这些人懂得都还没有我多！”
听着是一句无心的话，顾舟却立马僵住了。
她放下手机，捧起薛意的脸一个劲地端详起来，原来只是觉得这家伙皮肤好，但毕业这几年，差距是越来越明显了。
顾舟跟郑微经历了职场996各种吊打，黑眼圈啊，细纹啊，皮肤暗沉啊啥毛病都来了。
但是薛意的脸却还是干净地像一颗剥了壳的鸡蛋，简直完美无瑕，素颜状态都可以秒杀满大街浓妆艳抹的女人。
这不就是一个摆在面前的好苗子吗？
“小公主！你要不要试试拍视频？”顾舟松开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
薛意皱着眉，完全没有get到顾舟的意思：“我拍视频干嘛？为什么要拍视频？”
“赚钱啊，做博主啊！你不是说不知道干什么吗？你的底子这么好，为什么不试试呢？”顾舟越说越兴奋：“你这状态，就放个摄像机在那里，美颜都不用开啊！”
“不是……”薛意还是没明白：“那我拍什么呢？”
顾舟想了想，最近特别火的就是沉浸式护肤和化妆，脱口而出：“你就拍你晚上卸妆护肤的全过程，然后把片子给我，我帮你剪！”
一旁的郑微也来了兴趣：“剪视频嘛，这个我在行！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