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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芊墨骑着黑马来到益州城的码头上,看到一条很大的双层大船停泊在岸边。十几个挑夫吃力的将岸上堆放的货物一点点装载到大船上。
“你的船是要去哪里呢?”乐芊墨看着坐在岸边石墩上的船老大问道。
“滨州城,这位女侠打算乘坐我的船吗?”船老大打量了一下乐芊墨说“船上的位置不多,如果你的马也要上船一起走,你要多加给我五十两银子才行。”
“你的船不是每人需要三两的船钱吗?为什么一匹马却要五十两银子呢?”乐芊墨反问道“我的马买来的时候还不一定有五十两呢。”
“没办法。”船老大双手一摊说“我的船走这一趟水路不可能单独为你的马中途停下,因此你的马吃、睡及拉撒都要在我的船上解决。草料和清理都需要人手,如果你的马有什么问题,我还要派人帮你照看,这些都需要花费银子。你觉得合算就交钱上船,不合算就等着其他家愿意运送你的马的商船吧。”
乐芊墨牵着黑马在码头上问了很多停靠岸边小船的船主,结果都不太让她满意。她又牵着黑马来到大船停泊的位置,这会儿船老大正站在大船的船头上,指挥着苦力挑夫们,从岸上向船里搬运着大大小小的几十个铁箱子。
铁箱子的分量似乎很重,乐芊墨看到船老大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目光来。她摇了摇头,打算牵着黑马返回益州城。
“这不是嫣儿小姐吗?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乐芊墨扭头瞅了过去,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人竟然是京兆伦。
“你怎么会在这里?”乐芊墨问道。
“本来我带着商队打算回家看看,却不想半路上遇到荆江府生事的百姓军,因此我决定从水路离开益州城去上京城办点私事。”京兆伦解释道。
“哦。”乐芊墨指着那些正在搬运箱子的力工们说“那些正在搬上船的铁箱子,都是你的货物吗?我瞧着很沉重的样子,里面装着不少好东西吧。”
“没有什么好东西,那些只不过是一些铜制的器具,占着分量却不值几两银子。”京兆伦干笑着说“这些都是草原上的朋友们托我给他们带的东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朋友很多,又一向比较注重情义的。”
“哦。”乐芊墨轻声说“你有没有与船老大说是运的什么货物呢?”
“没有呀!”京兆伦摇了摇头说“捎带的都一些不值钱的铜器,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是什么,这个脸面丢不起啊!”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与这条船的船老大说一下比较好。”乐芊墨建议道“起码一路上有什么事情,他也能关照一下你。”
“为什么呢?”京兆伦不解的问道“难道他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后,还能少收我的船钱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乐芊墨声音压低了说“我看那个船老大瞅那些铁箱子的眼神有点问题,你难道不怕他半路害你吗?水上有不少图财害命的船家,你这些箱子太惹眼了。我不会水,难道你精通水下的那些功夫吗?”
“你把我说糊涂了,他为什么要害我呢?我不是给够了他的船钱吗?”京兆伦看着乐芊墨说“你也是想上船去滨州城的吧?正好我们可以同行做个伴,你的这匹黑马毛色不错,看样子是一匹好马。”
“全先生没有和你一起走水路吗?”乐芊墨无奈的问道。
“没有,他临时有点家事,这趟行程又是我私人的事情,所以让他回家了。”京兆伦回答道“我和他约好了,三个月之后在西京城里最大的酒楼上碰面。”
“西京城?那座城不就是建在邙山边上吗?”乐芊墨问道。
“是呀,你要想去邙山游玩,就和我一道行走吧。”京兆伦看着乐芊墨说“邙山的景致很不错,我去过几次了,如果嫣儿小姐愿意前往,我可以为你引路。”
“哦。”乐芊墨点了点头。
二人一起走上了大船,船老大看到乐芊墨与京兆伦很熟识的样子,便讨好的从乐芊墨手里接过黑马的缰绳,将黑马拉上了大船。
大船有两层,一层是堆满货物的船舱,二层是一些从水路去滨州城的人。船上的二十几个水手同时发力划动着船桨,在船老大的吆喝声中,大船慢慢的离开河岸码头,朝着滨州城的方向划了过去。
京兆伦是个光鲜的人,他在船上专门为乐芊墨包了一间屋子,作为她休息的所在。又花钱雇佣了一位益州城的厨子,安排好每日的三餐,并从船上买来储藏的好酒招待着乐芊墨。让她心里虽觉得有些不妥,但脸上却对京兆伦的作为颇为满意。
船行两日,夜晚在江面上停泊。看到酒醉酣睡的京兆伦,乐芊墨伸手用力的推了推他的身子,京兆伦嘴里流出了口水,趴在桌子上魂游梦境与周公一同话蝶。
乐芊墨起身离开了房间,夜色弥漫,江水上被月光照出缕缕波影。走下二层楼,她看到船老大正蹲在船舷处抽着土烟,便走了过去。
“客官还没有睡吗?”船老大盯着她问道。
“这里怎么不见过往的船只呢?”乐芊墨漫不经心的看着江面上说“不是一直都有船在这个江面上来往的吗?”
“客官真是仔细的人。”船老大将土烟管在船舷上敲了敲,然后插在腰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不到时候吧。”
“你能帮我个忙吗?”乐芊墨故意四下张望了一眼,声音压低了说“我给你十两银子,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什么事情?”船老大盯着乐芊墨问道。
乐芊墨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他说“你知道二层的那位富家公子为何向我献殷勤吗?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却是我的妹子。我这次乘船出行,本打算是去他的家乡看看,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个很有钱的样子。”
“唔,那小姐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船老大问道。
“我好不容易把他灌醉了,才能得便出来。我想去船舱里看看他这次运回家乡的那些铁箱子里都是装的什么东西,他说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他赚取的金银财宝。”乐芊墨缓慢地说“我的父母亲都很想结这门亲事,但是我的哥哥不愿意。因此我哥哥让我乘船去看看,没想到却在岸上遇到他了。”
“那公子衣着光鲜,又挥金如土,应该是个有钱人吧。”船老大小心的说“为什么小姐的兄长不去,却让你一个女子去呢?”
“这不是益州城有军情了吗?听说荆江府的太守要起兵造反了。”乐芊墨叹息着说“我哥哥在益州城做捕快,而我是在威武镖局里做事,他离不开衙门,就让我这个当妹妹的跑腿了。”
“唔,原来小姐是威武镖局的女侠啊!”船老大抱拳客气的说。
“什么女侠,让你见笑了。”乐芊墨将背在身后的双刀解下来说“我师父教给我的那些本事说的都很好听,但在镖局里走镖这么多年,我从来也没有真正杀过人。”
“那你跟我来吧。”船老大说着打开了一层船舱的门,然后带着乐芊墨走了进去。
船舱里堆满了货物,京兆伦的几十个铁箱子堆在墙边的角落里。船老大费力的搬下一口箱子对乐芊墨说“打开吗?”
“都打开吧,如果有好东西,咱们就拿出来一些均分了吧。我想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别人知道的。”乐芊墨看着船老大说。
“好!”船老大将土烟锅从腰间解下,用力的压撬起箱子,一声‘咔’响后,一口铁箱子被打开了。
乐芊墨将船舱里的烛火挑近了,照亮了铁箱子里面,一堆铜器显露出来。
“怎么是铜器?”船老大惊讶的说,并又打开了几口箱子,箱子里的东西是一样的,都是一些破烂的铜器。
“他果然是个骗子!”乐芊墨恨恨地说“什么金银财宝都没有!”
“那怎么办?”船老大失望的看着乐芊墨问道“会不会在其他箱子里呢?”
“那就都打开吧,我也很好奇!”乐芊墨瞅着船老大说“看他那个样子,竟然带的箱子里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我真的不太相信。”
船老大将京兆伦带的所有箱子全部打开后,里面依然没有一颗珠宝,所有的箱子里都是一样的铜器。
“怎么会这样?”乐芊墨装作失神的样子说“他的钱呢?”
“会不会都在他的身上呢?”船老大问道。
“没有,我刚才在他身上翻过了,如果他身上有巨款,我还要这些箱子里的珠宝做什么。”乐芊墨叹息着说“可惜没有过往的船只,否则我们取了他的性命,离开这里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女侠啊!千万不要在我耳朵船上行凶啊!我就指着这条船吃饭了。”船老大掏出那十两银子塞给乐芊墨说“这钱我不要了,既然二层的那个公子没什么好东西,我收了你的银子,心里也不安。”
“那怎么能行啊!”乐芊墨假意推脱着说道“你不是也帮了我的大忙吗?这十两银子给你和兄弟们买杯酒喝吧!”
“不用!二层那位公子的船钱给的不少,我已经知足了。”船老大谦让着说。
“要不这样吧。”乐芊墨从一口箱子里拿出两件铜器递给船老大说“我的银子你不要,你帮了我的大忙,也不能不谢谢你。这两件铜器虽然值不得几个钱,就转送给你换个酒菜钱吃吃吧!”
“那样好吗?”船老大说。
“有什么不好的,我还没有与他撕破脸皮,想必拿他的货物送人,他一定不会责怪我的。”乐芊墨笑着说“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绝对不会叫你吃亏的。”
“那好!”船老大点头将铜器揣进自己的怀里。
乐芊墨与船老大离开船舱后,船老大与水手吩咐了几句。然后将一张绢布送给了乐芊墨,绢布上画着邙山周围的地形图。
“这多么不好意思呀!”乐芊墨说“回头楼上的京公子醒了,我叫他摆酒席时叫上你,到时候你尽管吃喝,全当是小女请船老大了。”
“好!”船老大答应着“女侠果然是一个爽快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你押镖从水路上走,别忘了来找我,保证你的镖顺顺利利的,在下我叫张顺。”
“哦。”乐芊墨点头。
船行五日到达滨州城的岸边,在离开张顺的大船后,乐芊墨骑着黑马看着身边的京兆伦说“我用你的两件铜器,换了咱们俩的性命了。”
“什么?”京兆伦不解的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们乘坐的那条大船真的是一条贼船吗?”
乐芊墨将自己与船老大接触的事情原原本本与京兆伦都说了一遍,最后她望着远去的船影说“那个张顺本来算个好人,看你箱子有分量才会起了杀心,要不是我送的这两件铜器,恐怕你也不会安然走上滨州城的大路了。”
“嫣儿小姐真是副将啊!”京兆伦赞叹地说“没想到世道变得如此险恶,看来以前我走的很顺利,都是得益于全先生在商队里。”
“这些铜器你打算送给哪一位朋友呢?”乐芊墨问道。
“这个不能说,不过我的这位朋友一定认识你。”京兆伦说“嫣儿小姐真的决定去邙山游玩吗?如果是那样,这一路上的花费,我都出了。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滨州城里有威武镖局的分站,京兆伦带着自己的货物走进镖局里,一个大眼的汉子抱着拳问道“请问公子是要押镖吗?”
“我找南镖头。”京兆伦回礼的说道。
“南镖头已经告老回家乡了。”汉子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押镖,这里除了南镖头外,还有很多身手不错的人。”
“是吗?”京兆伦看着壮汉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呢?我来过滨州城镖局很多次了,为什么从来也没见过你呢?”
“嗯,原来公子是我们镖局的熟客呀!”壮汉笑着说“在下西门豹,是镖局的镖师。”
“西门兄面生的很,敢问你是从那处镖局调过来的人呢?”京兆伦问道。
“我以前不是镖师,是这里的总镖头请我来的。”西门豹得意的说“滨州城的威武镖局已经没有了,南总镖头将威武镖局的产业转卖给我们,因此这里现在是龙威镖行。”
“龙威镖行?”京兆伦笑着说“门口悬挂的匾额还是威武镖局的牌匾,不知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们虽然买下了滨海城威武镖局的产业,却还没有交接原来的生意,因此才临时悬挂威武镖局的牌子。”西门豹解释道“龙威镖行一样可以让客人你的委托安全的抵达目的地,而且我们镖行的镖旗不仅可以通行在本朝的官道,还可以周游各个国家。”
“是吗?”京兆伦瞅了一眼身边的乐芊墨接着问“我要去西京城,你们大概要收多少银子呢?”
“货到付款!”西门豹说“看公子要押送什么货物了。”
京兆伦指了指堆在镖行门口的铁箱子说“就是这些货物,你派个人过去验一下吧,看看我需要支付多少银两呢?”
西门豹双手拍了一下,后堂里走出一个小伙子,看他的一身打扮好像是在后堂里习武。小伙子瞅了瞅乐芊墨,又看了看京兆伦摇了摇头说“不配呀!”
“什么不配?”京兆伦疑惑的看着他。
“你出门看看这位公子的货物,估个价,他们要押镖。”西门豹看着小伙子说。
小伙子点了点头,走出镖行的大堂,他翻了翻箱子查看起来。不一会儿他回到大堂里对京兆伦问道“你确定要押运这些东西吗?”
“谁呀!”京兆伦回答说“不押运这些货物,我来你们镖局做什么?”
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京兆伦和乐芊墨,对西门豹说“他们不会是来找事的吧!”
“找事?什么意思?”西门豹挠了挠脑壳问道。
“门外那些箱子里的东西都是破旧的铜器,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押送这些货物所需要的护送钱,恐怕都要比那堆货物值钱。所以我说他俩的来意真的是要我们镖行出镖吗?”小伙子对西门豹说。
“这位客官,我家镖师的意思听明白了吗?”西门豹问道“门外的那些货物比不上雇佣镖师的价钱,这样你还要我们镖行押送这批货物吗?”
“当然要你们镖行出镖了。”京兆伦点头说“这些铜器值不值钱是我的事,能送到我要送的地方才是你们镖行该问的问题。”
“客人打算送到哪里呢?”小伙子看着京兆伦问道。
“赤塔和西京城。”京兆伦坚决的回答。
“赤塔和西京城分别在蒙古国和大金国的境内,这么远的地方,客人需要我们押送这些不值钱的货物,你真的想好了吗?”小伙子问道。
“嗯。”京兆伦看着小伙子问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他是我家少镖主侯勇!”西门豹在一旁介绍着。
“唔,久仰!”京兆伦抱拳说。
“客人在什么地方听过我的名字?”侯勇不屑的看着京兆伦问道“我从来没有押送过镖,不知你久仰我什么呢?”
“这支镖你们押送需要我们付多少钱呢?”看到京兆伦的脸色变得有些通红时,乐芊墨在一旁开口插话问道。
“二百两!”侯勇说。
“少镖主,二百两也太少了吧!”西门豹看着侯勇说“路行这么远,怎么也该要五百两吧!”
“就二百两了,我和小七、八叔一起给这位公子跑一趟腿了。”侯勇说。
“用不用与总镖头说一声呢?”西门豹犹豫的问。
“不用了,这趟活儿也不累,有两个月就回来了。”侯勇看着京兆伦说“什么时候启程呢?”
“随时。”京兆伦又问道“那用不用我交纳定金呢?”
“不用!”侯勇回答。
乐芊墨与京兆伦的镖队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来到大金国的西京城。京兆伦交货的时候,乐芊墨自己骑着黑马离开了西京城来到邙山的山下。
邙山的景致很好,但乐芊墨却无心欣赏,因为根据船老大张顺给的那张草图来看,邙山的山势像一头盘踞青石酣睡的青龙。
草图勾画着邙山中心处的两只龙眼和一个盘龙的穴位,根据羊皮纸的记载,这些都是容易藏匿宝藏的所在。
乐芊墨搜查了邙山龙眼的位置,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她决定察看龙穴的所在,但是草图画的山势图与邙山实际的样貌却有很多出入的地方,让她转悠了很久都没找到龙穴的具体位置。
天色已近黄昏,滞留在邙山半山腰密林的乐芊墨决定下山歇息。她来到山脚下一处有溪水的地方,攀爬到一棵粗大的树干上,用树枝和杂草给自己搭建了一个临时休息的场所。
夜色已至,一轮月亮爬上了天空。乐芊墨倚着树干,挥手驱赶着小虫,久久不能入睡。忽然她听到树下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响声。顺着声音传来的位置,乐芊墨看到树下不远处有一只满身条纹的山猫正在追捕着长得像猪的小动物。
像猪的小动物来到溪水边,‘扑通’一声扎入水里,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身后追赶的山猫看到跳下水的小动物,呲着牙嘶叫了几声后,一直在岸边徘徊着,不肯向前继续追赶。它趴在岸边守候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怂了怂身子,便悻悻的离开了小溪。
乐芊墨心里一动,刚才像猪的小动物扎入水的时候,水花向四面溅起。她看到溪水之中好像有一处很大的洞穴。洞穴在小溪中心的位置,洞口很大,像一张巨嘴裂开着,瞬间吞噬掉像猪的小动物。
‘会是什么东西在里面呢?’乐芊墨好奇的观察了半天,除了流动的小溪水外,那处所在再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了。
乐芊墨将身上的双刀摘下,然后束紧衣服,爬下大树来到小溪边,小心的走入小溪里。小溪的水不太凉,水流比较迟缓。
乐芊墨走到溪水中心的位置,溪水刚刚没过她的腰。她将刀探向洞穴口边搅了搅,并没有什么阻隔的东西。她深吸了一口气扎进溪水里,一手把住洞穴外边的顽石,另一手将刀探入洞穴里。在没有任何异常发现后,她决定钻进洞穴里。
洞穴里很深,乐芊墨向里面走了大概十几步时,头上出现光亮。她浮出水看到自己进入到一个石洞里。
石洞里的摆设有点像石器时代的巢穴,不仅有石锅石碗石桌石凳,房间里还有石床及石质的镜子和首饰。
‘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乐芊墨从石桌上捡起一支雕工精细石质的簪子,上面镌刻很多图案花纹,如果不是因为材质的重量,乐芊墨倒很想将它据为己有。
石床的中心有一个凹齿,像是什么东西插入的所在。乐芊墨看着凹齿,掏出怀里的钥匙,拼凑起来,然后插进凹齿里。
‘噗!’石床床板松动,飞扬起很多碎石末来。
乐芊墨费力的拉起了床板,在石床下出现了一条暗道。顺着台阶走下去,里面又出现一个木室。
暗道里的木室不大,墙面上都是用粗厚的圆木搭建而成,木室里一切的用具都是木制。在木室最里端,依然有一张木制的小床。小床的床头上摆放着一支木制镌刻的木簪
乐芊墨看到小床中间的位置又出现一个凹齿的印记。
‘怎么会这样?难道之前的钥匙还可以拔下来继续用吗?’乐芊墨将木簪揣进怀里,转身离开了木室,又走进石室里。她慢慢的将嵌在石床板的钥匙取了下来,床下一阵晃动,木室塌陷了下去,乐芊墨看到石门板后出现了一间铜屋。
她小心的走进铜室,里面的布局依然是那个样子,她将铜簪子收拾好后,用铜钥匙打开了铜床板上的凹齿。
铜床板打开后,有一个几尺宽窄的凹洞,在凹洞里有一个银质的锦盒。乐芊墨将银盒取出,用银钥匙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有两支簪子,材料分别是金和银。
‘这些簪子到底都有什么用呢?’乐芊墨研究了半天,依然不知道其用途,便离开了铜室。
回到石室里,她将石簪子摆放在另外四支簪子里,认真的端详起来,依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来,便站起身,收拾好钥匙和簪子,走到出水的位置打算下潜进去。
流动的溪水漫过她的头时,乐芊墨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像猪一样的小动物跑哪里去了?她又浮出了水面,再次上岸进入到石室里,认真的查看起来。
石室里再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乐芊墨皱着眉头自语道‘难道那头猪是仙猪吗?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乐芊墨又来到石床板的位置,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无论是铜室还是石室里都没有什么异常。她将石床板还原到原先的位置,发现床板支愣着压不下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乐芊墨不解的看着石板,掏出钥匙插入凹齿中,石板‘咔’的一声,又回到之前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和现代的门锁似的。’乐芊墨赞叹的说,她伸手将插在凹齿里的钥匙向右拧了一下,凹齿自然旋转,大概转到三百六十度后,石板下微微出现晃动,然后石板再次翘起。
乐芊墨抬起石板,看到下面没有了铜室,而是一条很长的阶梯路。她小心的把着身边墙面,慢慢的走了进去,大概上下坡五六十步的距离,来到一处花园。
花园里种着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阵阵清香令乐芊墨心情变得好起来了。花园的尽头有一张圆桌。上面摆着一个盒子。
她走了过去,轻轻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地图。从标记上看,这张图是这里的建筑图。
地图画的很详细,乐芊墨按照地图的指点走出了花园,来到一所丹室中。丹室里有一个火炉,里面烧着什么东西。
‘怎么像是来到太上老君的炼丹房了呢?’乐芊墨自语道‘这丹炉里烧的是什么?该不会打开后蹦出一只活猴子吧!’
丹炉上没有炉门,当乐芊墨的手接触到丹炉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丹炉并不热,里面装的东西好像是一些能发出火红光彩的珠子,让人乍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燃烧的丹炉。
‘原来是假的呀!’乐芊墨端详着。
丹室是个套间,乐芊墨走进里室,看到里面堆着几个箱子。打开最上面的箱子后,里面什么也没有。
‘钥匙宝藏到底是什么东西?’乐芊墨又分别将其他的箱子打开。
除了靠在墙角的一个箱子没有挪动外,其他每一口箱子的里面都是空的。乐芊墨来到最后一个箱子前,这个黝黑的箱子是一口上着锁的沉重箱子。锁眼的位置上有五个锁孔,分别用金银铜木石五种材料制成。
乐芊墨从怀里掏出五支簪子,比量了一下锁孔的位置,发现簪子竟然很合适的插入锁孔里。她将五支簪子都插进锁孔里后,听见一声低沉的响声后,箱子被打开了。
箱子里又出现了一条暗道。
乐芊墨弓着身子钻了进去,暗道的前方是一间长方形的墓室。两边摆放着很多色泽鲜艳的器皿和一些玉质的瓶子。
墓室分为三间房,最里面一间有一口棺材。棺材盖上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很多东西。乐芊墨借着墓室墙壁上烛火的光亮瞅去,石碑上记录了很多文字,大体的意思是棺材里的人的生平和墓室里陪葬东西的罗列。
石碑最后有两行字,乐芊墨认真的读了一遍,发现这两行字与前边数十行字有些不同,仔细查看了一下,她发现这两行字竟然不是繁体字,而是两行简体字。
‘怎么回事?难道这里的主人也像我一样从现代穿越到这里的吗?’乐芊墨用手使劲的推了一下棺材的盖子,可惜棺材盖订的很严实,并没有丝毫的缝隙。
她有些不甘心,抽出刀向棺材上砍去,打算看看里面究竟会有什么。刀刃溅起几丝青光,棺材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怎么会这么硬呢?’乐芊墨搓着镇的发麻的手说‘这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棺材?棺材里的主人又是谁呢?’
离开装有棺材的房间,她发现另外两间房有所不同,其中一间是书房,在书房石案上刻着一些字迹。
乐芊墨仔细的查阅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发现石案上雕刻的文字与羊皮纸上的内容很吻合,她学习羊皮卷时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在石案上都有注解和提示,当她完全记住石案上的文字后,她已经完全领悟了羊皮卷宝藏的秘密。
乐芊墨走出书房,来到最后一间屋内,看到这里陈列着很多大小的玉瓶。每一个玉瓶上都刻着一些字样,她捡起左手最近的一个玉瓶,上面写着‘元婴丸’三个字。玉瓶的背后小字写着‘元婴丸,服后可避饥七日。’
她打开玉瓶,里面只有一粒黑乎乎的药丸。乐芊墨闻了闻药丸,一股香气飞入她的鼻孔中,令她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她舔了一下,一股薄荷的味道传进口舌中。
乐芊墨将药丸吞下,过了一会儿,丹田处传来一股热流直通全身,腹内隐隐的饥饿感顿时烟消云散。
‘果然是一件好东西,可惜就一粒。’乐芊墨遗憾的说道。
她接着查看了房间里全部的玉瓶,只有三个玉瓶里有药丸,而其他的里面空无一物。乐芊墨将成有药丸的玉瓶拿到烛台前仔细观看着,其中一个名叫‘百毒散’;另一个玉瓶上写着‘离魂丹’。
两个玉瓶背后都没有说明,让乐芊墨的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有收获总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继续在三间墓室里转了一遍,再没有什么发现的时候,乐芊墨离开了箱子暗道又回到丹室里。
她打开宝藏建筑地图,比对着自己的经历,然后手指标记着各处路径。末了她自语道‘那只像猪的动物跑到哪里去了?’
她的眼神溜到丹炉下,看到下面有一个很圆的物件。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光滑的感觉令她的手感觉很好。
乐芊墨向下按了一下,感觉地面的某处振动了一下,便没有了动静。她站起身来,四下打量起来,她看到丹室里间已经被一扇石门封闭起来了。
‘怎么打开呢?’她伸手在石门上摸索着,依然没有让石门再次打开,正当她有些沮丧的时候,她看到丹炉的一角,露出一个打开的炉门。
她走了过去,向丹炉里望去,里面有一个火红的葫芦。乐芊墨伸手将葫芦从丹炉里拿了出来,丹炉瞬间黯淡下来,再没有刚才鲜艳的颜色了。
乐芊墨轻轻地摇了摇葫芦,里面传来‘哗哗’的声响来。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来,她知道这个火红的葫芦一定是一个好东西。
她将葫芦缠在腰间,然后又检查了一下这间丹室,再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后,乐芊墨离开了丹室,又来到花园里。
‘我该怎么离开呢?那头猪又跑哪里去了?’乐芊墨坐在石墩上继续看着地图,她发现地图花园里标注了很多点,之前她一直以为是那些点有什么东西,但搜查无果后,她无聊的用手指连起那些点。
‘呼噜,呼噜!’一阵声响将她从地图里引带出来,乐芊墨知道这是刚才的那只像猪的小动物的叫声。
她站起来,在花园里四下查看起来,花园里的花草并不是很茂盛,基本上转一圈就可以将所有的隐身之地查看个遍。乐芊墨没有发现那头猪的所在,但是那头猪的哼叫声却总是传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乐芊墨皱着眉头,她将地图举起查看着,忽然她发现标记花园的几个点连成在一起竟然是一个‘万’字。
‘难道这里是一个万字阵吗?’乐芊墨想到羊皮卷里曾经有一篇是专门教授阵法的兵书,只是她不太喜欢这类东西,所以她仅仅是将它背熟了,并没有认真研究过。
乐芊墨将阵法的文字默默背了出来,她笑了起来,原来万字阵竟然如此的好破解。她将花园里的有关万字标记的花草连了起来,并将它们做上印记,然后根据万字阵的要诀,寻找到它的阵眼——花园围墙的一角。
她用力的踹倒围墙,一条小路显露出来。乐芊墨顺着小路朝前走,大概拐了三个弯后,前面出现了五间草屋。
她在其中一间外面的牲口棚里看到那只像猪的小动物,牲口棚的一角裂开一个不大的口子。那个像猪的小动物一共有两只,其中一只已经钻出牲口棚,而另一只则因为身材太胖了,而卡在裂口的位置。爬出去的哼叫着,用嘴巴顶着裂口,希望把裂口撞得再大一些,但是裂口的墙壁好像不是普通的砖块,以致像猪的小动物疼的直叫,却还是不住的想着办法。
乐芊墨又查看了另外四间房屋外的饲养,圈里也都是这种生物,只是他们或在地上酣睡或懒散的趴在圈里摇着尾巴。
‘它们吃什么为生呢?’乐芊墨好奇的观察着这些生物,个别小动物瞅见她,并没有什么表示,依然我行我素。
房间里有什么呢?
乐芊墨走到最左边的第一间草屋前,她看到房间的大门是一道铁门,上面有一个凹齿的插口。她将铁钥匙插了进去扭动后,铁门被打开了。
她走进房间,里面地上摆放着很多的箱子。乐芊墨就近随手打开一口箱子,她发现里面全是装着满满的银元宝。
‘原来这就是宝藏啊!’乐芊墨打开了几口箱子里面的情况都是一样的。
乐芊墨离开第一间房屋后,又分别用其他四把钥匙分别打开了另外四间房屋,里面也都是一样的箱子,只是箱子里的东西不太一样。
金钥匙打开的房间里的箱子内盛着满箱子珠宝,银钥匙打开的是满箱子的古玩,铜钥匙打开的是写着丹药名称的玉瓶,乐芊墨打开所有玉瓶后,却没有发现里面装有任何的东西。
‘难怪得到一把钥匙的人也会有一定机缘的。’乐芊墨自语道‘不过他们又是从什么地方进入到这里呢?’
她从五间房间里走出来,并没有什么收获,因为里面的东西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走到卡住像猪的小动物所呆的裂口前,掏出刀慢慢的顺着裂口的纹路削了起来。裂口多了几寸的口子,圈在里面的小动物爬了出来,哼叫着围着乐芊墨的裤腿亲切的蹭着。
她看着手里的刀,刀刃处已经卷了,开刃的地方也是出现了很多口子。她将刀丢到了一边‘为了你这个小东西,我的家伙都坏了。’
个儿小的那个猪型小兽哼哼的叫了一声,然后钻进房间石蹬一边一个洞穴里,不大一会儿,它叼着一件很长的盒子,放到乐芊墨的脚下,然后哼哼的叫着。
乐芊墨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对黑幽幽的钢刀。
乐芊墨离开邙山,返回到西京城里。刚牵着黑马进入城门,一个红脸的壮汉拦住她的去路。壮汉双手抱拳说“敢问你是嫣儿小姐吗?我叫博尔忽,是铁公子的随从。”
“哦?”乐芊墨诧异的望着此人,然后拉着黑马走到墙边一处没有人的地方对博尔忽说“你怎么来了?”
“嫣儿小姐,我是来西京城查看城里的情况。”博尔忽回答着。
“你们是打算动这里吗?”乐芊墨问道。
“嫣儿小姐果然眼光独道!”博尔忽说“这些事情还都要看铁公子的意思了。”
“哦,”乐芊墨想了想又问道“现在铁公子在什么地方?”
“他还在草原上,恐怕不能和嫣儿小姐见面。”博尔忽说“嫣儿小姐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转达。”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乐芊墨问道。
“估计明后天吧!”博尔忽说。
“哦,”乐芊墨看着他说“也许我们能走到一起去。”
“嫣儿小姐有意去看望铁公子吗?”博尔忽问道。
“不,我一个朋友的商队要去赤塔,差不多明后天会从这里起程。”乐芊墨解释道“就你自己一个人吗?”
“赤塔呀!离铁公子很近了。”博尔忽笑着说“一起来西京城的有几个兄弟,他们现在酒楼里吃酒,我刚才在城门口等一个人,没想到竟然能遇到嫣儿小姐。”
“你的那些兄弟和你一起走吗?”乐芊墨问道。
“不,他们吃过酒就会离开西京城。”博尔忽回答。
“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乐芊墨看着博尔忽问道“你知道邙山宝藏吧?”
“邙山?嫣儿小姐说的是钥匙宝藏吗?”博尔忽惊讶的看着乐芊墨。
“对!”乐芊墨点了点头。
“你找到了宝藏?”博尔忽问道“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你和你的兄弟们雇佣一些大车,然后将那些东西都拉到铁公子那里吧。”乐芊墨平静的说。
“好!”博尔忽点头。
看着车马队伍渐渐的远去,乐芊墨和博尔忽一起又回到了西京城。在城内‘米尔玛酒楼’里,看到等候的京兆伦及几个镖师。
“你可算回来了?邙山好玩吗?”京兆伦关心的问道。
“还不错!”乐芊墨点了点头指着博尔忽对京兆伦说“这是我新交的朋友,没有他的帮助,可能我就不能从邙山上下来了。”
“多谢兄台!”京兆伦抱拳向博尔忽施礼说“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我叫博尔忽,是邙山的猎户。”博尔忽说“我一直想到外面见识一下,遇到嫣儿小姐,也是我的福气。”
“太好了!”京兆伦指引着乐芊墨和博尔忽来到一所包间里。
全知晓与侯勇等几个镖师坐在包间里,相互间把酒畅饮着,看到乐芊墨走了进来,忙站起来作揖施礼。
乐芊墨微笑着还礼说“我来晚了,让全先生久等了。”
“没事的。”全知晓客气的说“嫣儿小姐这一趟邙山之行,可有收获吗?”
“有呀!”说着乐芊墨将身边的博尔忽介绍给包间里坐着的几个人。
众人围在包间酒桌坐好,酒楼的伙计上满了酒菜。全知晓从身边一个编娄的小箱子里,拿出几个玉瓶放到桌子上“我喝不惯西京城的酒,总感觉有一种牛羊的味道。你们谁要是不喜欢喝,可以和我一起吃我带来的酒。”
“全先生的酒是什么酒呢?”乐芊墨问道。
“家乡酿制的黄酒。”全知晓笑着说“本来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嫣儿小姐到了,总不能那么吝啬吧!”
“全先生见笑了,我不太喜欢吃酒,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些好酒恐怕要在座的各位帮助吃了。”乐芊墨说着。
“唔?早知嫣儿小姐不吃酒,我就不拿出来献丑了。”全知晓脸上露出心痛的表情,手里紧握住酒壶的瓶口说“失算了!”
京兆伦前往赤塔的镖队开拔了,镖队里共有十几辆大车,车上依然拉着很多箱子。乐芊墨不再关心那些箱子里究竟装有什么东西,她心里却在不住的盘算着。
博尔忽的到来,令她感觉铁木真征伐的脚步逐渐在加大,如果不能利用与他的关系,恐怕真就没有争夺疆土的机会了。
镖队北行的一路都很平淡,由于博尔忽的加入,让京兆伦的镖队反而在进入蒙古草原的领地后,镖队的行程更加顺利了。
一个月后,镖队安全的抵达赤塔府。
赤塔城门口,骑在黑马上的乐芊墨看到铁木真身着书生锦衣,人在白马上已经恭候她的到来。乐芊墨催马走了过去“铁公子,没想到你能在这里?”
“嫣儿能来我的草原,无论有什么事都没有你的到来更重要。”铁木真笑着说。
“没想到,我们竟然有一年多的时间不曾见面了,时间过得好快呀!”乐芊墨说“铁公子进来可好呢?”
“我还行!你呢?”铁木真说。
“也还好!”乐芊墨回答。
乐芊墨从自己休息的帐篷里走了出来,朝着四周的地方望去,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地。草叶远黄进绿,拂过的风在草原的脊背上吹起一片银色的波浪。日头西落,大群的牲口没有返回,柳条编的圈里空空荡荡,令她的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醒了?”铁木真掀开帐篷走了出来。
“哦。”乐芊墨点了点头,她已经记不得昨夜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但有有许多伤感。
“我会帮你为她们报仇的。”铁木真的双手抱住她有些颤抖的身子。
“不,我要自己去做!”乐芊墨咬着牙说“你能给我一些人马吗?”
“打仗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在家里等候好消息不行吗?”铁木真温柔的说。
“我一想到姐妹们血淋淋的倒在西辽人的铁蹄下,就感到万分的悲痛,我不想留在后方,那样我会疯的。”乐芊墨看着铁木真的眼睛说“你要是为难,那我就自己去做。”
“好吧!我答应你。”铁木真深情的看着乐芊墨说“我们一起报仇去!将那些伤害你姐妹的人消灭干净!”
乐芊墨骑着黑马与博尔忽带着一万大军经由黑水镇,来到西辽的哈密力城,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挡的军队。
“报!”一个军士由大帐外小跑进入军帐。
“何事?”乐芊墨看了看身边站立的博尔忽问道。
“启禀将军,城外来了一哨人马,领头的那位将军指名道姓要求见你。”军士回答着“她现在大营外等候着。”
“他们是谁?旗号是哪里的人马?”博尔忽插口问道。
“启禀将军,他们打得旗号是西夏的人马,领头的人是一位女将。”军士说“这支人马大该有三千多人,好像是西夏国的驭兽军。”
“什么?”博尔忽惊疑的望了望乐芊墨“该不会是西夏国要与西辽联手了吧?”
“不!”乐芊墨站了起来说“这一定是我的四妹,她带着人马是来助我报仇的!我们出去见一见她吧!”
博尔忽跟着乐芊墨走出军营大帐,外面又一乘单骑,上面坐着一位女将。女将看到乐芊墨离开大帐,翻身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保住乐芊墨痛哭起来。
“四妹,不要伤心了,我们回大帐里说话吧!”乐芊墨轻轻拍了拍万云的后背说。
“好!”万云抽泣着随乐芊墨一起进入大帐中。
万云擦了擦眼泪看着乐芊墨说“大姐,我带了自己的亲卫,大概有三千人,我听大姐的号令。”
“你离开西夏国,不怕被西夏王责怪吗?”乐芊墨问道。
“不怕,现在西夏国乱作一团,少了我这一队人马,已经不再有人关心了。”万云心灰意冷的说。
“哦?出什么事了?”乐芊墨询问道。
“西夏王被李宪杀了,李宪重新夺取了西夏的龙位。我父亲因为拒绝向李宪称臣,而死在天牢里了。”万云说“我的家已经被李宪查抄了,我幸好得到消息,提前离开了家。”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乐芊墨问道。
“我也不知道。”万云摇了摇头说“如果大姐不嫌弃,小妹愿意跟随大姐在一起。”
“好,你不用伤心了,我们先解决二妹三妹的大仇后,姐姐我一定为了讨回公道的。”乐芊墨说“李宪也欠我的,西夏国也是我的仇家。”
乐芊墨与万云的兵合在一处,由乐芊墨统一指挥,一万多人的大军气势汹汹直奔河州城。大军人马在河州城下摆下一字长蛇阵,并安营扎寨准备伺机进攻,忽然一个将官带着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来到乐芊墨的面前。
在博尔忽的示意下,那个文士的男子施礼说“小人乃河州城的守备,听说乐将军为了你的姐妹而来河州城。下官愿意献此城,请乐将军放过河州城百姓的性命。”
“我姐妹的尸首在哪里?”乐芊墨盯着文士问道。
“小人不太清楚,上个月令姐妹的人马被西辽大军包围后,她们及人马尽数被杀。后来西辽军离开后,小人领着城里的百姓将她们就地安葬了。”男子回答。
“可否带我去葬身的地方瞧一瞧吗?”乐芊墨问道。
“好!我愿给将军引路。”男子说“请将军给小的一匹马。”
“在什么地方?”万云插话问道。
“河州城北二十里的地方。”男子指着北边的方向说。
乐芊墨回过头对身边的博尔忽说“我与四妹带着她的三千士兵去河州城北看看去,你现在带着人进入河州城,安抚一下城里的百姓,然后让大家休息一下,我们还要赶路。”
听到乐芊墨的吩咐,文士装扮的男子脸上出现了片刻的错愕,然后慌忙将头埋了下去,装作一副很恭敬的样子。
“怎么称呼你?守备大人?”乐芊墨问道。
“小人名叫蒋三。”男子说。
“哦。”乐芊墨看到蒋三骑上马后说“我们走吧!”
河州城北二十里要经过一座大山,在山口的位置,乐芊墨停下马,朝着夹在两山的山路望去。
“将军,我们过了这座山就到了。”蒋三停住马说。
“你刚才说我姐妹的人马在河州城里被辽军包围,然后全军尽没,对不对呀?”乐芊墨看着蒋三问道。
“是啊!”蒋三点头。
“既然在河州城里被杀光了,为何你们不就地掩埋,而是将她们送到城外二十里的位置呢?”乐芊墨指着大山说“该不会这山里有埋伏吧。”
“怎么会呢?”蒋三支吾着说。
“砍了他!”乐芊墨对万云吩咐道。
万云带马上前一刀将蒋三砍于马下,然后回头对乐芊墨说“刚才就看到他神色不对了,我还以为大姐被他花言巧语蒙蔽了。”
“你派几个人周围打探一下,我估计这里可能不会有埋伏,没准河州城里会有一支人马,他们一定会从这里尾随我们,然后在前面将我们吃掉的。”乐芊墨指着两边的山说“咱们在这里等候城里的那支尾随的队伍吧。”
“好!”万云扭头向手下的卫兵吩咐着,士兵们在两边的山坡上埋伏起来。
过不大一会儿,一支人马从河州落荒溃败下来,旗号正是西辽的人马。西辽人马刚进入山路,一声哨炮响过,乐芊墨带着埋伏的三千人马杀了下来,不用太久的时间便结束了。
乐芊墨骑着黑马待在道路的一旁,等候万云的人清点着战场。万云骑着马来到乐芊墨面前“大姐,都打扫完了,逃走了几个人之外,全部都杀光了。”
“哦,”乐芊墨看着万云问道“这支西辽的人马是谁带的?前方的西辽军又是那一路人马?”
“不是萧天大将军的人。”万云看着乐芊墨说“他们是左丞相的人马,看来二姐她们是死在左丞相的刀下了。”
“哦。”乐芊墨沉默了一会儿说“先回河州城吧,也许二妹她们还没死,我总觉得她们不会就这么死的。”
“真希望两位姐姐平安无事!”万云轻声说。
进入河州城的府衙,看到博尔忽正在吩咐着家将们清理着大堂。乐芊墨走了过去望着博尔忽“咱们进城顺利吗?”
“城里那支伏军太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刚一交手就率着他的人撤离了河州城。”博尔忽抽了一眼万云,然后说“你们遇到他们了?结果如何呢?”
“跑了几个人,其他都吃掉了。”万云回答。
“唔,万姑娘亲卫的实力很强呀!”博尔忽说。
“都是大姐指挥的好,我们在城北伏击了他们。”万云微笑着说道“那个诈降的蒋三被我杀了。”
“乐将军,咱们下一步怎么做呢?”博尔忽扭头对乐芊墨说。
“安排一下,我们将这附近的几座城池都拿下,攻击的声势铺造的越大越好。”乐芊墨想了想说“叫手下的人多准备一些旗号,然后找一些当地的人,散步一下我们的人马数量,就说来了十万人吧!”
“为什么呢?”博尔忽不解的问。
“我与大汗商量过了,咱们的目的就是引诱西辽主力大军,牵制住他们的人马,然后大汗会带着一路人马偷偷进入辽境,直捣西辽国的京城。”
“乐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做?”博尔忽又问“咱们明明没有那么多人,你又想吸引西辽的主力,那样我们会很危险的。”
“危险?博将军,你错了。”乐芊墨笑着说“只要大汗拿下西辽的京都,这里的西辽人马群龙无首,他们就是一盘散沙。你我带来的人马就如同草原上的灰狼,难道连这一群无主的绵羊都害怕了吗?”
“将军,博某明白了。”博尔忽说着转身离开了官衙大堂。
“大姐,我们还找不找二姐三姐了?”万云在一旁轻声说。
“我想如果她们还活着,有两种可能。”乐芊墨指了指衙门外面说“一是在那个山头落草了,另外最坏的打算是她们双双落进左丞相的手里。我估计萧天绝不会加害她俩的,因为靳桥就与萧天在一起,无论靳桥是不是萧天的人,她都绝不会伤害江山和田蓉的。”
“但愿吧!”万云双手合十,默默的念诵了几句。
河州城附近的几座城池很快都被乐芊墨派出去的人马攻陷了,万云也带着她的三千亲卫军拿下了曲先城。
乐芊墨骑着黑马进入曲先城后,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西辽的两支人马在曲先城外三十里的哈尔千府集结,率领的首领正是西辽的左丞相密尔呼和大将军丁而烈。
“他们带来了多少的人马?”乐芊墨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探子问道。
“三十万人。”探子说“有十万河中府的亲卫。”
“哦,看来他们是倾巢而出了。”乐芊墨笑着说“不过我听说西辽的大权在萧后的手里,萧天是萧后的亲侄子,也是西辽的大将军,为何萧天的那支人马没派出来呢?”
“这个我知道。”博尔忽开口说“西辽的萧太后已经病死了,现在西辽的大权落在左丞相密尔呼的手里,我听说萧天带着他的妹妹已经离开了西辽国。”
“哦?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乐芊墨反问道。
“没多长时间,是听曲先城的判官说的。”博尔忽说。
“怎么会这么巧?”乐芊墨皱起了眉头。
“开始我也不信,但是派去京城的探子也这么说的。”博尔忽回答“我们牵制住西辽的主力,大汗他们一定没什么危险了。”
“为什么从京城回来的探子没和我说过呢?”乐芊墨瞅着博尔忽问道。
“也许他们忘了吧。”博尔忽脸色变了变说。
乐芊墨以为西辽左丞相的人马会与她有一番厮杀,但派出去探听消息的探子返回报告的情况却令她心里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原因是西辽的左丞相已经带着他的那些人马不战而退了,她知道她的声东击西的计策成功了。
博尔忽带着一万人马尾随着西辽撤退的人掩杀了过去,而乐芊墨和万云带着的三千人则缓慢的向前推进,她们的任务就是清理战场并寻找江山的下落。
半年后,乐芊墨在西辽的京都城与铁木真的大军会师,她看着霸气十足的铁木真在众人的簇拥下,坐在西辽王庭的龙椅上,心里忽然有一种失落感。
“怎么了?你是随我一起回去,还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呢?”铁木真捋着乐芊墨的秀发说。
“我想留在这里。”乐芊墨看着铁木真严肃的说“我不寻到二妹三妹的下落绝不会离开这里的,我感觉她们一定还在这片土地上。草原上你的王庭后宫里已经有了那么多位妃子,我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本事能在她们之中脱颖而出,所以我不想夹在她们之中争抢着获得你的青睐。你还要四处出征,在家担惊受怕的等待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好吧!”铁木真叹了一口气从床头放的长袍里,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乐芊墨“这是我的手谕,上面有我的官印,以后这片土地就留给你和孩子了。”
乐芊墨接过羊皮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卷起羊皮卷说“多谢你赐赏了,不过为什么是窝阔台国呢?”
“你和你的姐妹们不是一直想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吗?既然你的姐妹们还在这片土地上,那我就将这片土地赐给你们,希望你们能把这里治理好。”铁木真顿了顿说“因为你我的关系不同于一般部落的情份,所以这片土地是国,而不是普通的封地。”
“那为什么叫窝阔台?”乐芊墨眨眨眼说。
“那是我给咱们孩子取的名字,叫窝阔台!以后他长大了,你和他说,叫他跟着我一起征战,好男儿志在四方!”铁木真笑笑说。
“哦,那等孩子大点了,我叫人送他去找你吧!我想他一定很像你!”乐芊墨看着铁木真说“如果他也能成为部落里的大汗,那这片土地就是窝阔台汗国,这里永远和你的草原是一家的人。”
“对!我们是一家人。”铁木真点头说。
乐芊墨迁都设在胡思干尔城,分别将万云和博尔忽封为窝阔台左右大将军,将自己的孩子推为窝阔台汗,自己则为摄政太后。
若干年后,窝阔台长大,建立了一番事业,也让窝阔台汗国在历史上有了一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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