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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众人以为要交代在这里时,明明前几分钟还是黑夜,突然却转为了白昼,那紫色的结界也随之消失了。
众人都有些惊讶。
师无鉴扶起薛俞:“你怎么样了?”
“还行,这“刀子雨”要再下个几分钟,我可能就撑不住了。”薛俞吐出一口鲜血,漫不经心地笑道。
柳成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她,蓝黄异瞳里仿佛带着三月的暖阳:“师尊,没事了。”
“嗯。”洛初的眼底泛着泪花,笑着道:“我们还活着,真好。”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甘心!”
“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
“我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洛初看着那被钉在树藤上浑身是血的狼狈女人,气急反笑:“你真可怜。”
“什么?”那女人愣住了,人们从来都是说她残忍、恶毒、疯癫、罪有应得,从没有人对她说过,她可怜。
“有的时候,那些你觉得理所应当的事,在旁人看来却是荒谬得不可理喻。这世上每个人都是独立而自由的存在,没有谁是谁的依附。你不该因为自己得不到爱,就把你的怨恨强加在你的孩子身上。”
女人眼神阴毒,尖酸刻薄地叫道:“是他命不好!他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啪!”
洛初伸手,狠狠地扇了眼前这个面容狰狞的女人一巴掌。
再开口,嗓音却是哑到极端:“在你看来一文不值的东西,可在别人那里,却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那女人怔愣住了,如梦初醒般看着柳成之。
有些恍惚,面前这个是自己的孩子……
他都长这么大了……
她是怎么了?对了,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把十岁的他一个人丢在了胤都,她将自己后半生所有痛苦的来源都怪罪于他和那个人。
他……他是她的孩子啊。
女人抬头,极为生疏地挤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却不知她一脸是血,头发凌乱,看起来不仅不和蔼,反而很丑。
她说:“婴啊,对不起啊……这辈子是娘错了……下辈子再投胎……罢了,娘就先走一步啦。”
说话间,女人化为血雾湮灭。
一颗蓝色的雕花珊瑚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洛初捡起,放入乾坤袋中,这颗的名字,叫做怨憎会。
柳成之站在那里,血液顺着白皙光滑的脸颊流下,纤长的睫毛微微扑闪着,让洛初忍不住想抱抱他。
事实上,洛初也是这么做的。
柳成之:“师尊,爹和娘都死了,我只有你了。”
洛初拍拍他的背安抚道:“不疼啦,都过去了,以后为师会永远陪着你的。”
“永远?”
“嗯,永远。”
他眼里流露出明耀极点的期盼,清楚倒映着她的面孔。
他还有师尊。
“嗷呜嗷呜~~~”牛牛有些亢奋地绕着众人跑起来,四个小腿“蹬蹬蹬”的。
薛俞:“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天突然就亮了。”
“是牛牛,刚才它浑身发着橙色的荧光,天就亮了。”
洛初听后仔细打量了小兽一番。
我的天,子归这是捡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哪是小兽,这是传说中的神兽烛龙!
“主管时之序,鲜有人知其踪。睁眼为白昼,闭眼为黑夜。晨昏之变,日月之理,皆为它所控。”柳成之心有灵犀般淡淡道:“如果真如古书记载,那么这只应该就是神兽烛龙。”
薛俞用手指戳了戳它:“看这体型,不会还是幼年吧。”
洛初:“嗯,应该是的。”
子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所以,我捡了神兽烛龙!”
众人点点头。
子归一把抱起牛牛,高兴地跑起来:“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烛龙两只前爪插着腰:“嗷呜嗷呜~~”
因为神兽烛龙尚年幼,能力有限,众人刚下山,天边又黑了,只得再找一家客栈先住下来。
当晚,洛初做了一个梦。
一个关于柳成之母亲的梦。
浮图山乃修仙界五大仙山,是圣女一族的隐居地。
因为圣女一族世世代代为医修,为了防止外族入侵,每隔三日,山便更换一次位置。
圣女一族为了维持纯净的血脉,定下了不与外族联姻的族规。
因为一旦血脉不纯正,心头血的功效便会大打折扣。
而圣女一族的白木夕天真烂漫,不问世事,直到她偶然间捡到一个重伤的魔族士兵,名唤柳安。
浮图山禁止外族人进入,可白木夕一时心软,还是将柳安偷偷带回去照顾。日复一日,就对这个英俊非凡的魔族男人动了心。
可不知为何,尽管白木夕每日精心照料,柳安的身体却还是一天比一天差。
很小的时候白木夕跟阿娘撒娇说想吃她亲手做的桂花糕,阿娘宠溺地摸着她的头道:“现在不行。”
“为什么啊?”
“因为现在是夏天啊。”
她哭起来。
“你这孩子,咋这般不讲道理。”
“阿娘,我明白,现在没有桂花。”
“那你还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
女人好气又好笑,由着她去了。
后来她渐渐明白那阵想哭的冲动——因为十分渴望去做却没有一点办法,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就如同现在这般,无论她医术多么精湛,却救不了柳安。
她无奈之下,取出了自己的一滴心头血。
他们有过一段时间的幸福时光。
柳安的身体一天天好转,修为也在心头血的帮助下突飞猛进。
再后来,她怀孕了,生下了一个蓝黄异瞳的孩子。
蓝黄异瞳,象征着不详,在族中是要被烧死的。
她想要与柳安私奔,回到家却没了柳安的身影。
原来柳安是故意受伤被她捡到,只是为了骗取圣女一族心头血提升修为。这柳安不仅屠了整个圣女一族,还取出他们的心头血为己用。
修为一跃千里,成为魔尊。
而白木夕则怀着怨念,带着刚生下不久的婴儿四处奔波躲藏。
她将对柳安的仇恨都发泄到那个孩子身上,在他十岁的时候,将他扔在了胤都。自己则回到曾经被灭族的浮图山,将族人制作成剧毒傀儡,等待着有一天自己能杀了柳安报仇雪恨。
洛初在梦里看到那个小小的孩子,一个人坐在破旧的角落里,就那样,一个人。
“师尊?”
“师尊!”
洛初缓缓睁开眼睛,男人神色紧张地将她抱紧:“可是做噩梦了?师尊一直在说胡话。”
洛初靠过去紧紧抱住他,感受着男人灼热的体温:“嗯。”
柳成之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将脸挨在她的颈窝里,以一种极贪恋的姿势拥住她,双臂箍住她更紧。
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她会好好爱他的,不会再让他一个人了。
“师尊,脚冷不冷?”
“有一些。”
“徒儿帮你暖暖。”
“好。”
真暖和,困意袭来,洛初渐渐睡去。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