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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华明显看到高湛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怒火已经点燃,只要自己在添油加醋的说点什么,高湛一定会情绪失控,于是她开口道:“皇上,人证物证都有了,可妹妹还是不肯承认,臣妾问不出什么结果,不如皇上亲自问问吧!许是妹妹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巴不得快点从皇上身边离开,才一时糊涂,用了那样狠毒的法子!”
“够了!别再说了!”高湛终于开口,话里带着满满的怒意,只不过,这声怒喝不是冲着李青云而是冲着胡天华,胡天华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讶异,高湛接下来的一句“此事到此为止吧!”更是让胡天华震惊的差点跌坐在地上,“皇上……”她刚想开口相劝,就被高湛堵了回去,“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朕告诉你,就算李青云拿着剑,抵在朕的胸口,朕也不会躲,不会还手,若她真想要了朕的命,朕便给她,朕跟她青梅竹马,难道会因为两个丫鬟的话就给她定罪吗?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站出来指认她,只要她说不是她做的,朕便信!朕身体既然已经无碍,此时朕也不想再浪费精力追查下去,你好自为之!”
高湛说完便转身离去,边走边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将玉兰殿的丫鬟婆子全部换掉,换些忠心可靠的人来侍候!”身边的侍卫唯唯听命。
胡天华没有想到,高湛竟是如此护着李青云,震惊的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瞪了一眼李青云,恨恨的转身离去。
别说胡天华,就连李青云自己都没有想到,若是以前,她对高湛的感情非常有把握,可自从高湛登上皇位之后,她感受到了高湛明显的变化,帝王的心最是难测,帝王之爱最是虚幻,更何况还涉及到了宇文邕,这事关一个帝王的尊严,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却峰回路转,她知道他一定是气极了,连话都不愿意同她多说一句,就走了,可即便这样,临走时还不忘记给她身边换上可靠的人侍候。
李青云的思绪又彻底混乱了,高湛对她无条件的信任和包容让她想起了以前的高湛,这几年在权力的斗争中摸爬滚打,高湛确实变了不少,他残忍暴力,甚至昏庸,他常常沉迷酒色,荒废政务,他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皇帝,可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对她的爱始终未曾有一点改变。
从这一点来说,他还是她熟悉的湛哥哥,她感动,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的今天,竟然还有人为她一直保留着那份纯真的爱,这种爱没有任何利益的掺杂,没有任何目的和私心,可走到如今这一步,别说她心里已然住进了另外一个男人,就算没有,她又怎么能说服自己忽略所有的一切接受现在这样的高湛,他的身体曾经触碰过无数女人,却都无关乎爱情,想想那些女人都不过是高湛用来泄欲的工具,同为女人的她便觉得寒心。
“我是不是奢求的太多了?我是不是太不懂得珍惜了?总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想着远在天边的另一个男人,那封休书已经彻底断了我们之间的情义和缘分,我是不是也应该试着放下他,尝试珍惜眼前人呢?可是我,似乎真的做不到,阿邕,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我现在真的迷茫了,从未有过的迷茫!”李青云自言自语着,又似乎真的是在跟宇文邕隔空对话,可惜终究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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