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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子走后,林海开始完整的消化段平的记忆,他必须要对这个世界有一定的了解才能活下来,要不然林海都觉得自己很危险。
通过段平的记忆,林海知道这是一个武道世界,全民尚武,全民练武,即便是山野村夫也会耍点庄稼把式,但真正的武道极为深奥,也有严格的武道等级划分。
练劲,锻骨,换血,先天就是段平知道的四个武道等级,先天之上还有境界,但段平就不知道了,那是高层次的常识。
而段平所在的地域是大秦帝国云州清平府治下,大秦帝国极为强盛,享有十八个州上百个府治,清平府只是其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
大秦帝国国祚八百余年,已经进入到了王朝末期,从一百多年前起,朝政就被外戚和权臣把持,外戚和权臣争斗不休,大臣们纷纷结党自保,造成党政之祸。
党政的结果就是吏治腐败,国力随着党政消耗殆尽,沉重的赋税导致了民不聊生,民乱起义层出不穷,土匪多如牛毛,整个帝国进入了恶性循环之中。
时局败坏之中军阀开始抬头,各州实权大臣也开始生出不臣之心,开始把持权柄,暗中发展势力,以求在乱世中自保或者再进一步。
而云州太守王政就是其中一个权臣,云州位于帝国边境,外有蛮族侵扰,王政借此截留云州赋税,发展军力,拉拢当地世家大族,打压忠于朝廷的势力。
很不幸的,段平就是被王政打压的人员之一,段平出生于贫民之家,靠自己的努力与天赋考上了云州的天岚武道学院,毕业之后从军,成了云州军的一名底层军官。
各地武道学院是帝国的基石,有专门忠君爱国的课程,可以说是王朝的铁杆支持者,而云州军却早已被王政这个太守渗透,所以不到半年的时间,段平就被上级以克扣军饷的名义开除了,一气之下,段平就投到了黑风寨当土匪,因为实力出众,很快就做到了山寨五当家的位置。
黑风寨是清平府最大的一股土匪,占据黑风山称王称霸,匪众过千,时常下山劫掠,在清平府臭名昭著。
清平府的驻军多次围剿黑风寨都无功而返,原因很多,除了黑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之外,大当家这个锻骨后期的武道高手也是其中之一。
而最大的原因就是大当家樊虎背后有神秘势力支持,每一次云州军进山剿匪他都能提前得到消息,要么提前转移,要么半路伏击,让云州军损失惨重,无功而返。
“帝国派,地方派,权臣,军中,哎,太乱了,脑子不够用了”
吸收完段平的记忆,林海长叹一声,他以前只是一个普通公司的中层管理而已,根本没有涉及到权谋斗争的层次,可现在却被卷入其中,怎么想都觉得是一团浆糊,根本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
就像是他当前的局势,看似他只是帝国的卧底,可他给谁效力他都不知道,真的只是云州军的张将军吗,那可未必,即便是段平都不这么认为。
因为缺少太多关键性的信息,眼前一切都是云里雾里的,根本看不清局势。
“不管那么多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先把系统的缓冲期熬过去再说吧”
想不清楚,林海就不想了,要不然只会钻牛角尖,没有任何的用处。
夜幕降临,黑风寨里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一众匪众开始了狂欢,这是山寨的固定节目了,但凡劫掠成功,必有庆贺,像这一次劫掠四海商号这种大行动,那就是整个山寨级别的庆贺。
山寨里杀猪宰羊,一众土匪大吃大喝,作风十分粗狂,但山寨高层可就儒雅多了,六个山寨当家坐了一桌,还有专门的包间,饭菜也精细得多。
“大当家,这一次我们可是吃饱了,四海商号的货物最少价值万金吧”
“胡说,最少三万金,光是那一车金土就可以炼出八千金来了”
“我去,这么多,发财了,发财了,大当家的,咱什么时候开始分账”
几个当家的议论纷纷,叫嚷着分账,黑风寨里也不是一团和气,六个当家分成了三股势力,大当家樊虎是其中最大的一股,收下人马有五六百,而二当家和四当家各有三四百人,是后来加盟进来的,名义上归樊虎而已。
至于三当家,五当家和六当家则是三位老大后面提拔起来的,除了少数心腹之外就没有队伍了,其中段平这个五当家是二当家的人。
“诸位兄弟,请听我一言,四海商号的货物虽然价值不菲,可能直接让我们用的却不多,四海商号做的蛮族的生意,用粮食,布匹,铁锅针线这些玩意去换取蛮族的药材,矿石,皮毛,从中谋求暴利。
所以我们得按照老规矩,把这些货物出手,换回我们需要的粮食,铁器,布匹这些东西,再进行分账,你们觉得如何”
“大当家的,你的话是没错,可我们每次幸幸苦苦的打劫,获利最大的却是那些奸商,我心里不舒服”
“是啊,大当家的,这些货物最少价值三万金,到时候那些奸商能给我们一万五金就不错了,都给别人做嫁衣了”
大当家的话让其余两个当家的愤愤不平,他们这些土匪劫了脏,还需要销赃的,而销赃的一个比一个心黑,拿走一半利润是很正常的,这让向来只有占便宜没有吃亏的匪首们很不开心。
不过他们抱怨归抱怨,樊虎还是不为所动,山寨销赃的渠道是掌控在他手上的,其余两个当家都没有路子,而山寨缺医少吃的,不靠那些奸商,他们都得被困死。
抱怨之后饭继续吃,酒继续喝,一个时辰之后,二当家给林海使了一个眼色,随后林海起身送假装喝醉的二当家回房休息。
“老五,这一次我会老四联手举荐你,让你也去见见那些奸商,你要做到两点,第一个就是把账目给我盯紧了,这几年老大黑了我们太多钱了,第二个就是想办法搭上那些奸商的路子,要是有机会,把胡风给我干掉”
二当家阴狠的话让林海心头一紧,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黑风寨也免不了一场内斗的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