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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佳妮脑袋垂得低低的,手里拿着一大袋的药物,抑制不住心头的悲伤,眼泪连续不断地流下来,她吸了吸两下鼻子,哭腔调地说:“方粟…你不会忘了我吧。”
他两眼发直,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地坐着冷风里,嘴唇儿煞白煞白的,嘴唇抖了抖,还没说出话来,天忽然下雨了,淅淅沥沥地打在身上。
“不会忘的。”有句话他憋在心里好久了,现在终于说出来了,“徐佳妮…我喜欢你。”
心里的一个结被解开了,所有的烦闷都被一股轻松,愉悦的情绪取代了。
徐佳妮简直呆住了,狠命地抬头,述惑不解:“你说什么?”
“我说。”方粟细小的眼睛炯炯发光,“我喜欢你。”
徐佳妮顿时脉搏一阵激跳,面颊涌上灼人的潮热。
方粟勾嘴一笑:“小池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你是第二个,从我来N市起你就一直很照顾我,我把小池带到画室大家都觉得她是累赘,也是你到处找合适的房子,好好的保护她。”
徐佳妮张惶起来,任何姿势都显得不大轻盈。
他懒懒地坐在那里,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望向天空的眼睛,偶尔闪着某种希望的光:“徐佳妮我不是因为这些感激你,而是…我被你的魅力慢慢吸引的,虽然你这个人脾气不好,跟我一个样,一点就爆,但…我喜欢。”
此时的毛毛细雨,飘渺纷纷而至细若银丝,若隐若现,微风轻掠。
“喂!”方粟他低下头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你答不答应啊?”
徐佳妮缩紧了身子,寒风呼呼吹着,冷得彻骨,趁他一个不注意就投入他的怀中,撒娇似地说:“嗯。”
有时候年少时的喜欢只是喜欢,成长成大人时的喜欢那是奔着结婚去的。
徐佳妮十三岁就加入了kp画室当画家,因为种种原因她画不了画了,大家都觉得可惜了她这人才。在一众人的商量下留着徐佳妮做kp画室的负责人。
她人长的漂亮,画画也好,懂得也多,学习成绩中优等。最主要的是她人超级善良,可爱,热心肠,认识她几天你就会被她魅力给征服。
十七岁那年徐佳妮成为了一年一度画画比赛方粟的负责人。当某某的负责人是由负责人自己挑选,公司见徐佳妮年纪尚小就让她优先,没想到她选了一张王炸牌。
一开始大家见她选方粟时都是摇摇头的,觉得一个才十七岁的小男孩能干出什么惊天动魄的大举动呢。
没想到他第一个作品《摩天轮下的小女孩》就被大卖获得了一等奖。
徐佳妮说过。
“少年总是梦的起始,少年梦总比旁人闪闪发光,我相信他一定可以。”
陪他长大是徐佳妮选择他那一刻就已经决定的事。第一眼见到他,很高冷,很直男,这就是表面冷其实内心是热心肠的一个人。
方粟他很好看,长的也很俊俏。画画时喜欢用小猪夹子夹住刘海画画,在徐佳妮一度的逼问和撒娇下才得知,这是他妹妹留下的。
方粟他不让别人碰到小猪夹子,除了他觉得亲密无间的人。
曲小池是。
徐佳妮也是。
有一次,画室里的一个男的玩似的拿起他的夹子就被方粟一顿臭脸色甩过去。
也是偶然的一次,见他的小猪夹子掉在地下,还被人故意踩脏了,徐佳妮赶紧偷偷把小猪夹子藏起来,洗干净了再放回去。
她以为这件事,方粟不会发现。
其实自从她捡起小猪夹子的那一刻,方粟就看见了。徐佳妮选择没告诉他是因为不想让他伤心难过。
放回小猪夹子的那一刻,方粟就好像打从心底的认定了她。
徐佳妮微笑能使你的委屈从眉梢滑落。因为她笑起来真的很甜。
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短,时间不知不觉一下子就过去了。
徐佳妮脾气是公认的好,可她凶起来真的谁都拦不了。上次曲小池被方粟私生粉围着骂的时候,徐佳妮刚巧路过,她直接上去把曲小池往后拉,大声斥骂道:“你们有没有意思?不要打扰方粟的生活好吗?!你们现在影响了一个人的生活和心情,告诉你们,还有下次我就报警,不要给我骚扰她!”
徐佳妮怒视的眼风,仿佛一群乌鸦齐齐扑来,用它们的喙将人啄穿。
私生饭匆匆的跑走,因为她们知道徐佳妮说方粟的经纪人。得罪了经纪人,让经纪人记住自己的模样,因为还怎么见方粟呢。
曲小池跟方粟说了这件事后,他慢慢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他常常向曲小池打听徐佳妮的事,自己想知道又不好意思问,真纠结!!!
曲小池也早就看出这两人关系匪浅,有奸情。经过一系列的细节,咬死这一点。
方粟曾经以为他只会喜欢张念初一个人一辈子,很久很久,你说有时候喜欢久了都差点忘了两个人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事。
张念初算得上少年时的一道光。
方粟不想拿这两人做对比。
因为他现在是真的喜欢徐佳妮。
……
曲小池煮了一大顿好吃的,笑呵呵的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们回来。
门锁打开。
徐佳妮与方粟十指相扣,即使这样徐佳妮还是挽着扶着方粟走进门的,绅士的坐在餐桌面前。
曲小池笑有含义:“你们在一起了?”
徐佳妮点头,脸红的上头:“嗯。”
曲小池哈哈笑:“行啊方粟,我女神你就追到了?够迅速的。”
“滚!”方粟说,“傻逼玩意。”
空气开始冷清了下。
曲小池也不想搭理他,笑着说:“快吃,我做了你们爱吃的。”
“小池。”
曲小池停下来动作看着她。
徐佳妮掩着鼻子抽泣,缓缓开口:“告诉你一件事。”
“啊?”曲小池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么严肃的嘛?你说吧。”曲小池东张西望。
徐佳妮望着她:“小池…方粟他得了阿尔茨海默病。”
曲小池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忐忑不安的盯着方粟。
他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
徐佳妮继续说:“他可能…以后会记不住我们,他——”
徐佳妮说不下去了。
曲小池拧紧了眉头,目不转睛地张望着,最后小嘴一撇,难过地大哭起来,泪珠成串成串地从眼里滚出来,她用双手紧紧捂住脸,指缝间的眉头一阵抽动,好像在紧紧压抑着悲伤,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溢出来,沿着手指流下来。
方粟瞬间手足无措,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徐佳妮赶紧坐到对桌,安抚着她边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个,但是他…真的……有些严重。”
曲小池紧锁的浓眉愁闷不展,她起身过去打算抱住坐在对面的方粟,可是自己没注意桌脚一下绊倒了,方粟赶紧扶住自己。
曲小池泪地流淌着,身体一起一伏,抱着坐在地上的,说:“方粟,呜啊呜呜,方粟…”
方粟摸着她脑袋开玩笑地说:“哭什么啊?还没死了。”
这话刚出曲小池哭的就更大声了。
“方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曲小池摇着头说。
方粟拍了拍她脑袋:“傻子,你对不起我啥啊。”
方粟黯然地掉泪。
曲小池挂在腮边的泪水随着身体的抽搐无声地滑落:“方粟…如果以后你忘记回家的路了,我就带你回家,你忘一次,我带你走一次,你忘两次,我带你走两次,你忘一百次我带你走一百次,你就是别忘了我。”
他紧紧咬着嘴唇,脸色发白,浑身微微发颤,终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苦笑的望着她,“怎么会忘了我的大哥呢。”
“你别笑!”曲小池嘴唇抖了抖。
徐佳妮看着这俩人,明明爱死对方,也不忘损对方逗对方开心。
曲小池哭着说:“你以后可别辜负佳妮姐,不许忘了她,知道不!”
“用你说?屁事真多!”方粟调侃道。
“你还凶我!”曲小池委屈地很,哭唧唧的。
两人也真的是够了,坐在地上还能在那打打骂骂。
方粟无语地说:“赶紧起来!嫌不嫌丢人啊你?”
曲小池擦眼泪:“你才丢人。”
方粟笑呵呵的起身,然后扶起她。
他们含着泪吃下饭,这顿饭可比鸿门宴还难下咽!!!
徐佳妮走后。
曲小池就一直靠着方粟,方粟房间是一个大落地窗,他常常坐在那画画。
曲小池靠在方粟身上,眼泪汪汪的还流。
方粟吐槽道:“大哥,你还哭?你泪人啊!?”
曲小池瘪着嘴,委屈地说:“我心疼你。”
方粟撇头:“哎呀。”
曲小池哭唧唧地说:“方粟我现在可以没有哥哥,但是我不可以没有你。”
方粟顿时变得目瞪口呆,“你干嘛哦?表白?”
“傻逼!”曲小池焦躁难耐,“你是家人,家人比任何人都重要。”
方粟:“好了好了,这病没那么严重。”
“你答应我,如果不想工作就不要工作,我养你。”曲小池信誓旦旦地说。
方粟:“啊?”
曲小池:“我有工作了,我有能力养你。”
“你?”方粟不相信。
“对!”曲小池坚定地回答道。
方粟炫耀般似地说:“我可是有六千万的人,需要你养?”
曲小池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啊啊…啊?”
“唉。”方粟羞愧地低下头,“三年里你不看新闻,什么也不关注,怎么也没让你开心过,挺难过的。”
曲小池不想听他愧疚,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欠过自己的:“你哪来那么多钱?”
方粟无语:“我画画挣的!”
“真的假的?”曲小池脸上露出几许微笑,“哎呀,不要觉得被女人包养是个多丢脸的事!”
方粟无语:“傻妞,要不要看银行卡余额呀?”
曲小池赌气:“看!”
方粟偷看手机打开银行界面六千八多万,曲小池嘴巴张成了O型,“你画个画挣这么多?”
方粟骄傲的点了点头。
“嗯,你就留着娶佳妮姐吧。”曲小池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以后我给你养老。”
方粟:“傻妞!”
曲小池抱抱他:“方粟遇见你真好。”
方粟笑:“我遇见了个活祖宗啊!”
“方粟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吗?”
“记得!”
“那你还记得你请我喝米酒的时候吗?”
“记得!”
“那你还记得我给你煮水饺的时候吗?”
“记得记得。”
“那你还在记得——”
“老子都记得!”
“方!粟!你就不懂得煽情嘛?”
………
第二天。
翻箱倒柜的声音。
“方粟。”
方粟闻声到曲小池房间,她正在着急的找什么东西。
方粟问:“怎么了?”
曲小池着急地说:“你见到我小熊玩偶了嘛?”
“我给梁川落了,他没告诉你嘛?”方粟答道。
曲小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给他了?”
“昂。”方粟无辜道,“咋了嘛?”
“没事儿,方粟我出去一下。”曲小池此刻这心,绷得好紧就像一支即将离弦的强矢。
方粟追出去:“不是——”
曲小池跑的太快了,几下就没人影了。
曲小池到了之前的酒店,到房间敲门出来的是另一个人。
陌生男子问道:“有事嘛?”
曲小池心紧张得就像要跳出来似的:“梁川落在嘛?”
“谁?”男子皱眉。“你说的是之前的租客吧?”
曲小池点头。
男子说:“肯定是搬走了呀,我都住进来了。”
“啊?”曲小池心里压着千万事情,苦闷地说,“哦哦哦,打扰了。”
出了酒店。
她脑子里就像塞了一团乱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他为什么走,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他听了那些觉得自己烦了嘛?他不要自己了嘛?理不出一点头绪。
她的脸一下子冷若冰霜,低着头,打算回家,又觉得难过就到处走走。
走到一家小店上,就找店老板打了个电话给梁川落,那边显示已关机。
她只能心灰意冷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