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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见章小草如此反应,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认识我三皇兄?”
章小草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反应过头了,干笑道:“我哪里会认识你皇兄,只是很震惊谁那么大胆子,竟然连皇子也敢刺杀,还是在层层保护之下行刺!”
“是啊,所以父皇很生气呢,差点把京城都给搅翻天了,直到抓住了那些刺客,才好了些!”
凤舞煞有其事的说道,一开始她以为父皇关心三皇兄,所以才如此震怒,可是从三皇兄受伤到现在,也不见父皇去探望他,甚至都没派小郭子代他去探望,所以她觉得父皇一点都不好,把自己的龙威看的比儿子还重!
“刺客都抓住了?那有没有找到幕后主使?”
章小草想起林肇源从她这里取走的那支箭矢,若是真牵扯到幕后主使,那么这个人应该抓住了吧!
“没呢,那些刺客嘴巴太紧,审问了好几天也没问出什么,这还是我悄悄问小郭子,小郭子才稍稍透露了一点,不敢说太多!要是让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我第一个揭了他的皮!”
凤舞攥紧了拳头,气愤道。
两人边走边聊的回到院子里,差不多快要开饭了,风衣正准备命人去找她们,见她们回来了,笑道:“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俩让老鹰叼走了!”
正在布菜的绿芜快嘴道:“咱们这里有三只雕守着,别说鹰了,就是院子里的老鼠都躲起来了,再也不敢四处乱窜!”
凤舞一听,眼睛都亮了:“你说什么,这里有雕?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章小草笑道:“饭菜都摆上了,就算要去看,也得等吃完了再去,它们又飞不了!”
“看完再吃,看完再吃,咱们现在就去!”
凤舞的心神全被蛇雕占据了,非要让绿芜带她去看,绿芜哭丧着脸看着风衣和章小草,深怕他们怪自己多嘴!
风衣看不下去,咳了一声说道:“还是吃了饭再去,不然回来都凉了,又要厨房的人忙活!”
凤舞一听,立马没了声音,乖乖的坐在桌边,等着吃饭。
章小草闷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要是这话由她来说,凤舞只会当做耳旁风!
风衣见她不闹腾了,也松了一口气,他不喜欢这个天之骄女使公主性子,本来也不指望她会听自己,没想到她真的安静下来!
一顿饭安安静静的吃完,凤舞率先放下筷子,迫不及待的就要让绿芜带路,绿芜虽然比较活泼,可是面对公主,她还是心生畏惧的,现在又没得到主人的吩咐,便踌躇着没动。
章小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见此便主动带着凤舞去了她现在住的院子,这个时候,那三个家伙也在进食!
凤舞一看到英姿飒飒的蛇雕,便喜欢上了,她就喜欢这样的大鸟,像皇宫里养的画眉什么的,只会呆在华丽的笼子里呱呱乱叫,离开了人便活不了,除了给人逗乐,一点用处也没有,哪里有这样的猛禽更吸引人!
“你从哪里弄来的?”
凤舞见蛇雕那么大,看起来又很凶的样子,也有些还怕,就没有凑上去。
这正合章小草的心意,那几个家伙可不管你是不是公主,一旦察觉到陌生人靠近,它们就会攻击!
“它们很小的时候,亲鸟死了,我和我的朋友就把它带回家,一直养到现在!”
凤舞羡慕道:“难怪你不锁着它们,它们也不走,原来是从小养到大的!”
章小草一笑:“听说好多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你越是束缚它们,它们就越想反抗,最后哪怕就这么死去,也不会妥协!”
凤舞一听,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前年有个小国进贡了他们国家最好的马匹,我看重一匹十分健壮的白马,就恳求父皇给了我,可是不管驯马官是用马鞭抽,还是用锤子敲,它都不让任何人骑它,最后还绝食,我佩服它的气节,最后就将它养在了马厩,时不时的牵它去马场,让它自由自在的奔跑,那个时候,它才是最开心的,大概是感受到我的善意,去年夏天,它终于肯让我靠近了!”
章小草感慨道:“有时候人还不如它们,给一点甜头,就妥协了!”
“就是,宫里的人要是都像它们那样,就不会发生那么多魑魅魍魉的事情了!”
凤舞没少被陷害,加之母妃的死,最是痛恨这些。
章小草看着她,越相处,越是能发现她身上的闪光点,她对义父的感情若不是一时的萌动,也许能给义父幸福也说不定,只是两人的差距也太大了些,义父都能当她爹了,而且,她要是真和义父修成正果,岂不是变成了她义母?
哦,天,千万不要!
凤舞察觉到她的视线,扭头就见她脸色变来变去,一脸的纠结!
“你怎么了?脸抽筋了?”
章小草白了她一眼,纠结着要不要问她是不是真对义父有企图,这可关系到以后她们俩之间的辈分问题!
凤舞见不得她一脸便秘的模样,拍着她的肩膀,鄙夷的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章小草一听,顿时豁出去了,打发了兰芷绿芜。
凤舞见状,也摆摆手,让几个宫女退下了!
章小草凑到她耳边悄声问道:“你觉得我义父怎么样?”
凤舞身子微微一颤,耳根儿处涌起一丝红晕,教一直注意着她的章小草看的分明!
“他是你义父,他好不好,你问我做什么!”
章小草低头闷笑,担心惹恼了他,又装作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说道:“我自然觉得义父万般好,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担心啊!”
凤舞好奇道:“既然你觉得风衣好,那你担心什么?”
“唉,你不懂!义父一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我又不能长久的呆在京城,等明年开春我回家了,如何放心的下义父!”
章小草一脸的担忧,丝毫看不出是假装的。
“那你想怎么做?”
凤舞略带紧张的问道,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
章小草见她开始上钩了,心里的小人儿乐的直打滚儿!
“所以我才问你觉得义父如何啊,就是想请你帮忙看看,京城中有没有品性不错,又能同义父合得来的姑娘,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不熟,你能帮参考参考么?”
凤舞一听,脸色微变,担心章小草看出来,又立马掩饰好:“那些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不是喜欢附庸风雅,在闺房里悲秋伤月,就是整天跟家里的姐妹斗来斗去,嫉妒又跋扈,都不合适!”
章小草差点忍不住笑喷,那些大家闺秀是躺着也中枪啊!
“怎么会?那么多姑娘总有不错的吧?”
风衣哼哼道:“你别做梦了!就算有,风衣会愿意吗?他为了一个死去的有夫之妇,立誓此生绝不再娶,怕是天仙下凡,也难得打动他!”
章小草反驳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义父的心也是肉做的,若是真有人看上义父,我相信,只要她拿出足够的真心和耐心,义父不会看不到!”
凤舞心头一震,这话简直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从八岁那年听说过风衣的事后,就立志要嫁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子,她母妃是宠妃又怎么样,父皇还不是三宫六院,最后母妃还被那些女人害死?
她是有封号的公主,不管以后的驸马是谁,绝对不能纳妾,可那事谁又说得准,不准他往家里带,他在外面偷偷的养,你能耐他如何?难道真的要天天大吵大闹,鸡犬不宁吗?
不,她不愿意,她就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人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章小草见有用,继续暗示道:“义父年纪大了些,可正因为如此,一旦娶了哪个女子,绝对会待她一心一意,虽然一开始可能会艰难些,不过,我觉得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凤舞好看的丹凤眼刹那间闪闪发光,似是找到了无尽的勇气。
“你说的对,困难算什么,农民要收获,不仅要辛苦的劳作,还要承担颗粒无收的风险,可他们不会因为这些,就不种地!我堂堂的星月公主,又岂会害怕这点子困难,就算最终他不答应,我至少努力过,不会有遗憾,最后也能彻底死心,再去找个好驸马,一样安乐富贵的过一辈子!”
章小草呆呆的看着拍着胸脯,豪言壮语的凤舞,突然想起她和林肇源之间的纠葛,她一个现代人,倒不如凤舞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人来得干脆!
凤舞自我鼓励完,却发现章小草没搭理她,定睛一看,就见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样,魂儿都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喂,回魂儿了,在想什么呢?”
章小草猛地被凤舞一拍,吓了一跳,收敛了心神,坏坏一笑,反问道:“你说的他是谁?”
还不等她回答,她猛地瞪眼,不敢置信的说道:“难道你口中的他是义父?”
凤舞一听,跳起脚来捂住她的嘴,做贼似的四处张望着,生怕有人听到了!
“这么大声嚷嚷做什么,让人知道了嚷嚷出去,我还怎么追你义父?”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再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索性告诉她,免得她真给自个儿找义母去,她还想知道等她称呼自己为义母时的窘迫样儿呢!
章小草要是知道她还有这个恶作剧的心思,一定后悔提起这件事,只可惜,这话都说了,又岂能再收回去!
“哎,对了,这事你先别跟风衣说,我要自己对他说才行,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凤舞理所当然的样子,章小草眼角抽了抽,这是让她‘背叛’义父,给她制造接近义父的机会?不是说古人都很含蓄吗?这位的含蓄捏?难道就因为她是公主,所以神马矜持啊,含蓄啊,跟她绝缘?
凤舞可不管她在想什么,心情颇好的看着正在不远处边晒太阳边嬉戏的蛇雕!
一直到天快黑了,凤舞才不舍的回宫了,临走前,还递给章小草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儿,让章小草瞬间感觉自己摊上了个大麻烦!
晚上吃饭时,就只有章小草和风衣两个人,风衣一向随意,并不讲究饭桌上,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因此两人都是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章小草得知义父代她写给奶奶和慕华的飞鸽传书,已经让义父在双河镇的人送到了章家村,十分高兴地像风衣道谢。
风衣笑道:“真是个傻丫头,我是你义父,这是应该的!”
章小草吐吐舌头,这不是高兴之下就忘了么?
“对了义父,您不会再进宫给皇上办差了吧?”
风衣给她夹了一块儿红烧蹄髈,看她不情不愿的吃下后,才微笑道:“不去了,咱们爷俩就呆在这里,好好过个热闹年!”
章小草高兴极了,想起凤舞的心思,她故作不经意的说道:“义父要是担心不热闹,干脆给小草娶个义母回来,再生几个弟弟妹妹,以后每年都热热闹闹的!”
风衣一听,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章小草一见,就知道自己真说错话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形,越解释,义父只会越难受!
风衣意识到她突然安静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正对上她小心翼翼的目光,心里不禁自责,她说这样的话也是出于关心他,被人关心是多么幸福的事,他却没有在她面前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让她如此担心自己会难过!
伸手摸摸她的头,柔声道:“这事义父心里有数,你只管好好照顾自己,快乐长大,等你及笄了,义父一定给你找个好夫婿!”
章小草面色一囧,好好的,怎么说起她了?不过为了缓和沉闷的气氛,她故意说道:“我还小呢,再说,我可不信义父有啥好眼光!”
风衣笑骂道:“你这是在贬低自己吗?义父要是没眼光,你这个义女又是怎么来的?”
章小草瞪眼,傲娇道:“那是我自己太优秀,瞎了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你只是看人的眼光不好,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到!”
“哈哈……”风衣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瞧瞧,一个姑娘家,嚷嚷着自己千好万好,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章小草下巴一抬,哼哼道:“谁敢笑话?我这是直爽,有人明明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好,还偏偏故作谦虚,那是矫情!”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前世那部火遍大江南北的大型古装电视剧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贱人就是矫情!
风衣看到她可爱的模样,揉着她的脑袋不撒手,心里愈发觉得认下她这个闺女是多么英明的决定,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享受到这样的天伦之乐,今天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章小草承受着头顶上作乱的大手,默默地泪了,装小孩,耍痴卖萌逗人开心,还要忍受*上的摧残,她容易么?
大概是风衣也不好意思了,终于大发慈悲的饶了她,继续完成未完成的填鸭大业!
“来来来,多吃点,这些菜式味道都不错,看你这么瘦,风大一些就能刮跑了!”
章小草满头黑线,偷偷地将他夹到碗里的菜再夹出去,可风某人有的是耐心,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夹菜的速度更快了!
章小草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饭菜,内牛满面,想着是不是该喂只狗,然后每次吃饭,就将它塞到桌子底下帮她销赃!
年内仅剩的七八天里,凤舞又打着找章小草叙旧的幌子,过来了两次,却常常玩不了多久,就找借口离开,等她再出现的时候,两只眼睛必然红彤彤的。
每到这时,章小草就自责,要不是她的暗示加怂恿,凤舞也许就不会这么难过。
当除夕夜前夕凤舞第三次红肿着眼睛跑来找章小草时,章小草终于忍不住了:
“凤舞,如果太难过,就放弃吧!”
凤舞擦干眼泪,再度抬起头,眼底一片坚定:“不!这才刚刚开始,我就不信,他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就算是石头,我也要给他捂热!”
章小草皱眉,一时也分不清凤舞对待义父的感情到底是出于情爱,还是执念!
凤舞握紧她的手,坚定道:“我喜欢他,不是一时冲动,如果只是一时冲动,我对他的感情只会越变越淡,不会越来越深,可是每见他一次,对他的感情就深一分,也许现在我还不能完全明白戏文里所说的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我确定他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我不会用公主的身份逼迫他,逼迫的结果,只会像那匹马驹一样,死也不会妥协,我会用自己的真心和耐心,慢慢去融化他!”
凤舞的这番话,深深地打动了章小草,凤舞爱的炽烈,爱的义无反顾,她由衷的希望,她能将义父从过去痛失所爱的打击中拉出来,更希望他们最终修成正果,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凤舞走后,章小草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好久,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凤舞的那番话,也再次认真的想了她和林肇源之间的感情!
大概真的感情不深,所以每次两人的感情遇到阻碍,或者出现别的问题,她总是下意识的选择逃避,归根究底,她没有全然的付出自己的真心,内心深处却希望林肇源付出全部的感情!
说到底,在这份感情里,她自私、吝啬,总是守着那份底线,不肯迈出一步!虽然保护了自己,可是一旦遇到了真正的爱情,这么做,最终只会错过那份真情!
她自认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就能看清一切,可是身处其中,又如何能做到真正的旁观,既然做不到,又何必去压抑自己的感情,这样反而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林肇源的付出她看在眼底,两人从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就一直聚少离多,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谈情说爱,她忙着开拓视野,他亦是四处奔走,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阻碍和问题,也没能及时解决,可饶是如此,两人的感情却像温水,从来没有炽烈过,也从未冷却,不温不火,心底却一直是牵挂着彼此!
他们弄到今天的地步,大部分原因还是在她身上,如果她能像凤舞那样,毫不掩饰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什么元氏,什么门当户对,全部都去见鬼!
她从来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过,顾忌的不过是林肇源,原本他就跟她说过,他也不在意门当户对,甚至说过元氏也不能成为他的阻碍,可是她却钻了牛角尖,固执的认为他是在哄他,后来,连奶奶都妥协了,可自己竟然有了放弃的念头,最终,是她一直没有彻底的信任过他!
想通了这些,章小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像是突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松快了不少,眉宇间隐藏着的阴郁也彻底消散了,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林肇源,想跟他坦诚一切,可是却根本没有联系他的办法!
她颓然的靠在窗户边,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他总能想办法找到自己,可她却从来不知道他在哪里,甚至在做些什么,有没有危险!
正秘密潜入三皇子府,同愈发妖娆的凤祾议事的林肇源似有所感,心里突然浮现起女子的音容笑貌,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令凤祾汗毛倒竖,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林肇源满头黑线,罕见的调侃道:“就算你长得秀色可餐,那也是个大男人,放心,我非断袖,也不是康敏,你就算脱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凤祾一听,凤眸轻挑,似笑非笑道:“莫不是想起了那个没胸没屁股的野丫头?”
林肇源见他竟然如此直白露骨的那自己心爱的女子说笑,想也不想,抄起手边的镇纸激射而去!
镇纸挟着凌厉的内劲,飞快的抵达凤祾的面门,凤祾见他来真的,吓了一大跳,也不敢直接伸手接,于是,在床上一个驴打滚儿,躲了开,利落的动作,根本不像身受重伤,快死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我稍稍慢一点,就会血溅三尺啊?”
凤祾出了大丑,不满的冲悠闲自得的林肇源咆哮道。
林肇源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凉凉道:“再胡言乱语,用的就不止六成的力道!还有,你的功夫也该再好好练练了,不然,下次遇到更厉害的刺客,就不只是轻轻地擦伤了!”
凤祾将这忠告听进了心里,面上却满不在乎道:“不足为据的虾兵蟹将而已!”
林肇源凉凉的看了他屁股一眼,一副无比庆幸的样子:“幸好当时射偏了,不然,那一箭,直接让你变成太监,连宫刑都不用上了!”
凤祾一听,脸上顿时变成了猪肝色,被人射中屁股,再偏一分,就有射中那里的可能,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哪怕胸口上的那一箭再深一点,他都不想被人射中屁股,早知道会这样,他当时就该蹲下,而不是跳起!
“哼,那是本皇子一时大意,才让他们得逞!下次,本皇子一定将他们的屁股全都射成筛子!”
林肇源无言,最后还是提醒道:“那位虽然只杀了几个涉及此事的大臣,没有继续深究那几个的意思,但是他们已经犯了那位的忌讳,最近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你也别冒头,不过,年宴你还是照常参加,不过,要装一下,最好受不住,晕倒才好!”
“什么,你让本皇子大庭广众之下装晕?这太有损本皇子英明神武的形象了!”
凤祾大叫,好吧,其实他也有这个念头来着!
林肇源再度瞥了一眼他的屁股:“貌似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捂着被射中屁股的那一刻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凤祾死死地瞪着林肇源,咬牙切齿的咆哮道:“说句好听的你会死啊!”
哪知,林肇源皱眉思考一番,一本正经道:“会!”
凤祾气得抄起方才落在床上的镇纸,劈头盖脸的朝着林肇源扔了过去。
林肇源起身一闪,待镇纸砸到椅背上,发出一声闷响,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
快从密道中出来,就到了客栈,林肇源戴上斗篷上的大帽子,将整张脸都裹得严严实实,才打开门,谨慎的听了听四周的动静,见没有异常,才出了房门走下楼去,直接来到大街上。
现在是冬天,好些人都作这种装扮,走在大街上,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拿着衙门开具的手令,林肇源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最近的搜查松懈了不少,只要用衙门的手令,便不用接受检查,能随意进出!
一路疾步前行,没过多久,就看到不远处庄子的大门上,挂着一对红彤彤的灯笼,正散发着温暖的红光!
想着院子里头的人儿,他心里也变得暖暖的,方才在三皇子府,突然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屋子里,章小草已经洗漱过了,正打算早些睡觉,凌晨起床做年夜饭,就在这时,听到有人在敲窗户,她心中一喜,直觉就是他。
小一小二小三也站起来,一个个脖子伸的长长的,悄悄地走到窗户边,防备有人进来。
章小草看的好笑,连忙将它们轰到一边去,才打开窗户,一见,果然是他!
林肇源含笑的跳进来,一把将心爱的人儿搂紧了。
“快放开,窗户还没关呢!”
章小草吓得连忙伸手去推他,要是让人看到了,她还要不要见人?
林肇源也是一时没控制住,听了这话,便送松开了胳膊,转身迅速的关好窗户,瞬间又将人抱紧了。
章小草亦是环抱住他的腰身,脑袋埋进他的胸膛,这次没有半丝的犹豫。
察觉到她的依恋,林肇源愈发收紧了胳膊,嘴角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原来丫头也在想念他呢!
两人紧紧相拥,也不知过了多久,章小草的胳膊都酸了,才不得不放开!
“今天还走么?”
林肇源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两人相对而坐,开玩笑道:“你若不想我走,我求之不得,正好明天拜访你义父,顺便将我俩的事告诉他!”
章小草闻言,煞有其事的沉思片刻,说道:“好啊,迟早要见的,就明天,大过年的,就算义父不喜欢你,也不会太给你难堪!”
林肇源一听,眼睛蓦地一亮,自动的忽略了她后面的话,激动道:“你说真的?”
这是不是说,她已经决定真正的跟他携手在一起了?
章小草见他如此反应,心里酸酸的,又掩饰住,故意白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要是不乐意,现在就走也行!”
林肇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像是要滴落出来一般:“从那天之后,我无时无刻不担心着你会突然离我而去,嫁给别人,如果你真决定走出我的视线,我会宁愿自己从此变成瞎子!”
章小草眼眶一红,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瞪着他道:“我还记得某人说过,要是我敢嫁给别人,你会杀了他的!”
林肇源揉着她的头,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最初的确有这个想法,一想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我这里就像刀割一般的疼!”说道这里,他牵起章小草的手放在心脏处!
“可是生死关头的那一刻,我却盼着你能彻底忘记我,找个好男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当时我在心里发誓,哪怕死了,宁愿放弃投胎转世的机会,魂魄也要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看着你过得好,我才能真真的安心!”
章小草死死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
她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再徘徊彷徨下去,错过了他,这辈子,她不会再遇上像他这样的男子了,他就是她这一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林肇源也庆幸,庆幸自己顺从自己的心意过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她的回应!
“以前是我不好,总是固执的以为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却又时常不在你身边,在你孤立无援的时候,没能及时的赶回来保护你,以后再也不会了,等有些事情彻底了结,我一定会好好陪着你,你愿意去哪里,我就陪着你去哪里,总之,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
章小草不语,只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不想再放开。
林肇源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感慨万分,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之间的感情总算向前迈出了一大步,以后,他要更好的待她!
两人紧紧相依,谁都没再说话。
过了许久,林肇源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着了,心里全是满足,多少个夜晚,他渴望就这样静静的搂着她入睡,现在终于实现了,他觉得就像做梦一般!
察觉到她不停地朝他怀里挤,意识到她冷了,遂轻轻地扯过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他就抱着被子,让她靠在他身上,让她能睡的舒服些。
就这样一直过了子时,章小草从鸡叫中醒来,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手猛地蹭到不软不硬的东西上,顿时吓了一跳,待看清靠在床头睡着的林肇源,才意识全醒,方才手是按到了他肚子上!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站起身,惊醒了屋子里的三只蛇雕,它们齐齐的低叫了两声,算是打招呼,却吓得章小草猛地回头看,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正含笑的看着她。
“我去做年夜饭,现在还早着,你再睡会儿吧!”
林肇源摇摇头:“我该走了,再呆下去很可能被人发现,有损你闺誉!”
章小草急道:“今天除夕呢,你一个人上哪儿过年去,就留下来吧,我是真的想让你跟义父认识!”
林肇源揉揉她的头笑道:“我先去城里买些礼物,以拜访你义父的名义,从大门口光明正大的进来,这样别人不会说什么!”
章小草一听,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不管他是从自己房里出去,还是突然出现在这里,总是不好。
林肇源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等我,天亮之前,我一定赶回来!”
章小草点点头,目送他跳窗离去,直到他融入黑夜中,再也寻不见他的身影。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章小草回过神来,知道是兰芷和绿芜来伺候她梳洗的,便开了门,让她们进来。
兰芷细心,看到窗户开着,冷气嗖嗖的往里闯,一边关窗一边说道:“姑娘以后莫要冬天大早的就开窗,容易着凉呢!”
章小草吐吐舌头,笑着应下。
收拾好后,章小草就带着二人去了厨房,原本在厨房忙活的人都知道她要亲自下厨做年夜饭,都早早的起来打下手,已经开始细细切切了。
主子的年夜饭和其他人的自然不同,章小草就做她和义父的,食材昨天就全部备好了,数量不少,现在多了个人也不用担心会不够!
其他人的年夜饭也要开始做,章小草不让原本厨房的人帮忙,让他们开始做自己的年夜饭,就让兰芷和绿芜帮忙。
好在这里的厨房够大,也不止一个灶台,能同时开火!
相互打了招呼,章小草就撸起袖子忙活起来,兰芷帮忙烧火,绿芜就在一旁候着,准备随时帮忙。
一般年夜饭做菜肴都会取个吉利数,像六*十,六十六,八十八等等,一般贫寒人家,不管食材如何,也会做上六道,而且必须要有鱼有肉,寓意年年有余,肉表示来年会有好日子过,条件好一些的人家,则会丰盛一些,倒不是说菜肴数量多,而是食材会珍贵一些,像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家里人多,一般都上六十六道菜!
当初她知晓后,深深地觉得奢侈浪费,可是没办法,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贫富不均总是存在的,好些人都抨击那些富人奢侈腐化,甚至为富不仁什么的,其实根本没必要,你能保证将来自己富裕了,不会像他们那样么?
说起来,他们奢侈享受,还拉动了内需,变相的促进经济发展呢,既然无法改变这种现状,又何必一边羡慕着,一边讥讽,这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什么区别?
而这一世的那些豪门贵族,吃的不是年夜饭,而是面子,若是菜肴少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你府上已经外强中干了呢!
这次,章小草打算做十道菜,食材也不是多珍贵的,像豆腐也做了,虽然寻常,但是她知道用豆腐做的菜式就不少,而且样样美味,如果不是过年,她都想做一桌豆腐宴!
原本厨房里的人之前觉得年纪轻轻地姑娘做的菜不会太好,可是才一道豆腐,就将他们震住了,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平平常常的豆腐也能做出这样的美味来,一个个收起了小看之心,只盼着能学到几手!
在厨房里忙活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章小草才将所有的菜肴做好,刚洗过手,正打算去前院看看林肇源有没有来,就看到义父竟然带着个人进了厨房,这人不是林肇源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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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第一次知道还有个女生节,女生节错过了,妇女节还记得,祝愿已婚的各位节日快乐!唔,有收到老公的礼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