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见欢

赵若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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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浅浅和皇后钟氏相聊也算愉快,而东宫太子府内,李瑾煜正在书房批阅奏折,自被立为太子,朝堂之事晋帝几乎放手让他处理。

    青竹收到飞鸽传书后,行至书房内道:“殿下,卑职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李瑾煜头也不抬道。

    “皇后娘娘今日一大早便传上官姑娘入宫。”

    李瑾煜书写的手顿了顿道:“母后传她入宫做什么?”

    李瑾煜回想起昨日母后的话,心里已明了几分,但还是担心自己母后为难她,放下狼毫至砚台道:“青竹,入宫。”

    李瑾煜大步流星的朝殿内走出,快速的坐上了进宫的马车,此时的他,心里莫名的迫切想要靠近那座有她的宫殿。

    他风风火火赶到坤宁宫,只见自己母后一人悠闲的品茶,他压下心中的迫切向皇后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煜儿,你昨日不是进宫了吗?怎么今日又进宫了?”

    “母后,您昨日偶感风寒,尚未好转,儿臣理应进宫看您。”

    李瑾煜说着,眼睛在殿内扫视了一遍,仍不见上官浅浅的影子,眼中露出一丝浮躁,皇后把他这些举动尽收眼底,她突然明白,他进宫哪里是看她,不过是想见那个丫头罢了。

    皇后钟氏眼中含笑,看破不说破道:“我儿有心了。”

    “母后,这是千年首乌,儿臣特地送来给您补补身子。”

    “好~好,你有心了,若是你肯听母后的话,早日添上一儿半女,本宫身体定是万分康健。”

    李瑾煜听着皇后钟氏的话,心里似乎没有从前那般排斥了。

    “母后,您又来了。”

    “好~,我不说。”

    “母后,儿臣听闻你今日一早传上官浅浅入宫?”

    “嗯~”。她漫不经心的道

    “您传她进宫所为何事?”

    “也无其他,听闻她是非白先生的弟子,便传她进宫为本宫瞧瞧画作。”

    “原来如此。”李瑾煜道。

    自己的母后,他还是了解的,若只是单纯的看画,她大可找其他人,母子二人各怀心思。

    “想不到上官姑娘还是非白先生的弟子。”

    “她……,人呢?”

    “刚离开了。”

    李瑾煜闻言,马上朝青竹使了个眼神,青竹会意后,便离开了。

    他们母子二人聊了一会,李瑾煜便借口离开了,皇后钟氏看他远去的身影,眉头轻舒,嘴角隐隐笑意,她所盼之事似乎正朝着自己想的方向发展着。

    “青竹,如何?”

    “王爷,上官姑娘朝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李瑾煜快步朝御花园的方向去,隐隐看见一抹紫色的身影,看那背影,他知道一定是她,他慢慢朝她靠近,她浑然不知,她紧紧的盯着前方的两人,眼中的忧伤涌出。

    李瑾煜顿觉灼痛了他的双眼,胸口一闷,他再次拧头看向那两人,只见一男一女在画画,男子神采奕奕的给身边的女子讲解,而女子目光灼灼,眼中除了男子再无他物。

    李瑾煜细看,那不是自己的妹妹李婉清和石将军的二公子石言玉吗?

    “公主,这里下笔再厚重些,左上方适当留白。”不远处传来石言玉的声音。

    上官浅浅看着他们,觉得她们般配至极,他是长安第一才子,她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才子配佳人,天造地设,她不该有其他的念想。

    石言玉顿觉得有道熟悉的目光向他看来,他朝上官浅浅的方向看来,上官浅浅身子一闪,避开了他的视线,她无精打采的慢慢蹲下,指尖轻触旁边开得极其鲜艳的花儿。

    “别碰。”李瑾煜话音刚落,她的指尖便溢出了血丝,她顿觉一阵扎心之痛。

    李瑾煜取出手帕,帮她包扎,上官浅浅才发现,自己身边有个人,还是她不甚喜欢的人,每次见他,都严肃至极,那双眼眸就像深不可测的枯井,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瑾煜感受到她的目光,心中仍泛起了涟漪,给她包扎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这花虽开得漂亮,但花瓣上隐藏着极其锋利的刺,以后小心。”

    “嗯,多谢太子殿下。”

    李瑾煜在等她的下一句话,谁知迟迟没有下文,他似乎没有想到,她如此轻描淡写就谢过他为她包扎之情,要知道,若换作其他人,即使在他身边自杀,他也不会斜眼看半分。

    “太子殿下,您……还有事吗?”上官浅浅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道。

    “你就打算这么谢我?”

    “否则,应如何谢你?”

    上官浅浅问出来这句话时,恨不得咬断舌根,这里毕竟是皇宫,他是当今太子,上官浅浅,你说话得悠着点,万一惹他不高兴了,你这条小命说不定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上官浅浅连忙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应当如何谢您,比较好?”

    “跟你说笑的。”

    上官浅浅看他板着的脸,像是和她说笑的样子吗?她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想了想道:“那下次你受伤,我替你包扎。”

    “好。”?说着他嘴角上扬,似乎,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上官浅浅像鷰了的花儿,无精打采的低头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呆,李瑾煜看着她精致的侧脸,眼眸不自觉一寸一寸往下移,停留在她的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秋风轻佛,把她的发丝吹得凌乱几分,他抬起手想为她缕一缕,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手在半空僵住了。

    上官浅浅抬头看见神情古怪的他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头发有片枯叶,帮你取下。”说着他把一片枯叶递到她跟前。

    “多谢太子殿下。”

    他不语,对上她的眼眸,似乎所有的话都苍白了,上官浅浅见他不说话,小心翼翼道:“你……,捡枯叶的恩情,不会也叫我还吧?”

    李瑾煜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不过既然她这么问了,李瑾煜便顺水推舟道:“你以为呢?”

    “好吧,太子殿下的手金贵无比,捡枯叶之情,浅浅不敢忘怀。”

    “那.....?”

    “那下次你头上有枯叶了,我帮您捡。”

    “换一个”

    “帮你倒茶?”

    “再换”

    “帮你磨墨?”

    “再换”

    “帮你送信?”

    “本太子听闻宫外的天香楼有一道菜闻名天下,本太子也想尝尝。”

    “你请客。”

    上官浅浅一听,他可真会挑,帮她捡枯叶不过举手之劳,他竟然让她请他吃饭,而且还是天香楼的名菜,那一道菜价格昂贵,她就算身为候府千金,也未吃过几回,让她请客,不得花掉她大半的银子。

    “太子殿下,浅浅听说那里的菜式不怎么样,只是徒有虚名,换一家可好?”

    “进宫陪我下十日棋?”

    “那还是请你吃饭吧。”上官浅浅暗道,陪他下十日棋,天天看他板着个脸,偏偏又只能顺从,她会疯的。

    李煜看她不情愿的小脸,眼眸里闪现一丝笑意,原本无相关的两人终于有交集了,他甚是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到时候我会派人去接你。”

    “好吧。”

    “青竹,送上官姑娘回府。”

    “不....用,不用,不敢劳烦青竹公子,爹爹已派人来接我了。”

    上官浅浅暗想,若让他送,指不定又要叫她还这恩情,这样下去,只会越欠越多,他这个人精明至极,又充满危险,还是和他尽早划清界限的好。

    李瑾煜看透了她的小心思道:“你放心,这次不用你还。”

    “可是我爹爹已派人来接我了。”

    “你确定他已到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意思很明确,无论是否来,她今日都要坐他马车回府,不容她拒绝。

    上官浅浅看着他严肃且毫无商量余地的眼眸,片刻道:“那就有劳青竹公子送我回府吧。”

    上官浅浅踏上了青竹为她准备的马车,愤愤不平道“就知道用官威压我,哼。”偏偏她又只能顺从,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姐,您说的是太子殿下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

    “曼珠,你觉得那李瑾煜像好人吗?”

    突然曼珠快速的捂住了上官浅浅的嘴,压低声音道,“小姐,我们不能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那是大不敬,传到太子殿下耳中,那是要遭罪的。”

    “好吧。”

    “你家小姐好不容易攒的钱估计要被掏空了。”

    “小姐,奴婢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要攒钱,上官府吃喝用度一样不缺,要什么有什么,小姐何须操心。”

    “你不懂,我这是攒着待明年开春之时,爹娘生辰之迹,买生辰礼物给他们。”

    “可是,小姐大可用府上的钱。”

    “傻丫头,府上的钱还不是爹爹的钱,那送着多没意义,我得用自己攒的钱,那才叫心意。”

    “可是,要请太子去天香楼吃饭,哎……”

    “算了,我多画几幅画作变卖好了。”

    不多时,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进了上官府,上官晋夫妇看着前面那辆尊贵至极的马车,不用想也知道是皇家的御用马车,以为有贵客到访,连忙上前迎接,谁知道一上前,只见自己的女儿从中走出,上官晋惊讶道:“浅浅怎么是你啊?”

    “爹爹,就是我啊。”

    “青竹拜见上官大人。”

    上官晋又是一愣,这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卫吗?怎么是你送的浅浅回来?

    “青竹奉殿下之命送上官姑娘回府。”

    “原来如此,有劳你了。”

    上官浅浅下马车后,大步流星的朝里浅月阁走去,白落樱对青竹送自家女儿回来的事很感兴趣,于是跟上了上官浅浅的步伐道:“浅浅,怎么是太子殿下的侍卫送你回来的?你们……”白落樱有所指道

    “娘,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要多想。”

    “那他怎么让侍卫送你回来?”

    “兴许他是闲得的吧”?白落樱听到上官浅浅的话语,心里已了然,她这个女儿对太子当真是没有半点兴趣,他的意思,她半分都不愿意揣测。

    白落樱隐隐有些担忧,当今太子想要的人,她们能躲得过去吗?

    “皇后没有为难你吧?”

    “娘放心,她没有为难浅浅,她只不过是让我进宫给她看看,她手上的画是不是非白先生的真品。”

    “仅如此?”

    “嗯,仅此而已”

    “没为难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