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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游移,她感觉到领口似乎微微被拉开,而后听得他缓缓的说:“似乎,我们还未圆房吧。”
她看了那种书,是想要圆房的吧?
如果她想,他应该满足的……
苏安安瞬间瞪大了眼睛,脑海里只剩了一个词在回放,圆房,圆房……
他的声音变得格外低沉,“你嫁过来三个月有余了吧?”
这三个月,她安分,守己,乖巧,听话,向着他。
可以圆房了。
可以了……
像是得了暗示,隐藏在血脉之下的蛊毒躁动的更加厉害,气血翻涌,理智的弦越崩越紧。
可他却偏偏忘了用凝心诀压制。
当垂眸看到她雪白脖颈上那一抹细细的红色带子时,忽的,理智的弦,断了!
抬手,他拉下了那根系带。
随之温热的吻落在了半开的系带上。
苏安安倏地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知为何她竟然还有心思想一个问题。
他的指尖是凉的,体温是凉的,唯独吻,是热的。
炽热的让人无法呼吸。
他不太懂,全凭本能。
但却蛮横……
苏安安脑中霎时一片空白,思绪暂停,被他强硬的拉进暗夜的涌动之中。
不知纠缠了多久,她呼吸都是被动的。
周边充斥着那股淡淡的药香,漫入肺腑,让她无处可躲,思绪都被麻痹。
当尝到舌尖一丝血腥味时,她才恍然回神。
想起了什么,抬手下意识就要推他。
可他像是预感到了一样,按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耳边呢喃,“别怕……”
别怕……
刹那,苏安安脑海里竟然响起了同样的一句话,“别怕……”
一样的低沉,带着奇异的,让人安心的力量,让她在绝望的时候,看到了曙光。
她倏地怔住了。
月光惨淡,夜色朦胧,可他却能清晰的捕捉到她的表情,无措的,紧张的,不安的,但,却是极为惹人怜爱的。
察觉到她没有挣扎,他停了下来,喘的厉害。
指腹抚上她的唇,稍微用力,便是鲜艳的红。
像是那根红色的系带……
他的理智彻底不在,覆了下去……
微凉的掌心探进了衣内,苏安安恍然一惊,这才回神。
他气息粗重,眸色亦红的厉害,红的让苏安安闭眼不敢直视,按住他不安分的手,着急的喊了一声,“不行。”
语气激动,带着坚决,她又重复了一遍,“不行!”
动作僵住,他倏地抬眸,眸间戾气毕现。
得亏苏安安是闭着眼睛的,不然,要被骇到了。
“你不愿?”
音色低的像是薄冰过喉,让人猛地一哆嗦。
苏安安蓦的就觉害怕,捉着他的指尖,磕磕巴巴道:“不,不是,我,我来月信了。”
霎时,通红的眸底浮现出一丝错愕。
苏安安脸红的都要滴血了,“我,我没骗你。”
她真的来月信了,晚上沐浴时才发现的,只是这种事儿自己知道就行,也没必要告诉他啊,所以他可能还不知道。
再说,她怎么能猜到,他一直清心寡欲的,忽然,忽然要圆房。
她说完,他仍是没有动静。
苏安安羞恼的不行,左手抬起来盖着眉眼,声音带着一丝轻颤,“我真的没有骗你。”
“抱歉……”
她听到他低低的说了一句,而后就感觉身上一轻,等她松开盖着眉眼的手,就见帘帐晃动,他已经起身下床。
苏安安紧绷的身子忽的瘫了下来,重重舒了一口气,将手放在心口位置。
心跳很快,宛如擂鼓。
隐约间,她听到耳房门被推开,而后传来啪的一声,似乎什么掉在地上碎了。
紧接着,听到了水的声音……
她倏地坐起,耳房他泡完药浴的水一向不会倒,都是第二天才倒的,所以,所以他去泡冷水浴了吗?
虽然是夏夜,但是水还是凉的,他身体不好,该不会泡出问题吧?
苏安安还是担心的,匆忙拢好散乱的衣服,重新系上被拉开的红色系带,挑开床帐缝隙,看了看耳房的门。
门未关严,能看出他的急躁的推进去的。
她内心有些忐忑,爬起来将帘帐挂了起来,好方便她注意耳房那边的动静。
杜太医说,他的身体底子还是好的,也常年练习易筋经,泡个澡,应该,应该没问题的吧?
她又缩回了被窝,耳尖依旧很红。
可若是不让他泡澡该怎么办?
看着病恹恹的,她曾以为,他可能不行……
结果……
她用被子盖住了头,捂住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腰间的皮肤到现在似乎都还泛着凉意,让她极为不自在。
翻来覆去间,睡意竟又渐渐上涌。
她望着耳房门口,眼睫微垂,终是没抵挡住睡意侵袭。
不知她睡了多久,窗外夜莺一声轻啼,将她惊醒。
她猛地坐了起来,夜色仍旧很暗,但是能模糊分辨出轮廓了,她摸了一下旁边,空的。
他还没出来?
泡了多久了?
坏了坏了,该不会发病什么的,晕倒在浴桶里吧?
苏安安忙一个机灵爬起,连鞋子都忘了穿,直接推开耳房门,急匆匆的唤道:“夫君,你……”
那句“没事吧”就这么猝不及防被眼前一幕,震得没出口。
沈君承没晕,不仅没晕,还刚出浴桶,侧对着她正在穿衣。
朦胧的夜色没遮掩住他的身躯,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闻声,沈君承捏着衣服的指尖一僵,一回眸,就看到她傻愣愣的站着,鞋子未穿。
再往前走一步,就会踩到他刚刚匆匆进来时不小心打碎的一个瓷瓶碎片上。
他敛眉,“出去。”
苏安安以为他生气了,当即道:“对,对不起,我马上出去。”
关上门时,苏安安整个头顶感觉都能冒烟了。
她看到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站在门口,极为羞恼的跺了下脚,这才注意,自己还没穿鞋。
沈君承出来时,就见她还站在门口,余光一瞥,见她倒是把鞋子穿上了。
音色比刚刚说出去时,温和了些许,“我没事,去歇着吧。”
苏安安脸上热度还未完全退,垂着头小声解释道:“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见你这么久没出来,以为你是不是出事了,才会没敲门直接进去的。”
“嗯,我知道。”她向来守礼,便是面对一个瞎子夫君,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看她抿唇忐忑的样子,他又温声补了一句,“抱歉。”
苏安安抬眸。
“今夜,吓到你了吧?”
他记得,血脉下蛊毒躁动的格外厉害,厉害的他甚至失去了理智,并未有一个初夜丈夫该有的怜惜。
甚至,弄疼了她。
她是怕的吧?
苏安安一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而后摇了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又立马小声回了句,“没有……”
说不上吓到,毕竟嫁给他为妻,或多或少,都是有点心理准备,主要还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