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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城之所以叫药城,是这里盛产各种药材,并是最大的集散地。
来药城,萧靖自然会想起金科。
进了城,萧靖无暇顾及金科,而是按虞海给的地址,到了一家做米的店铺。
“老板在吗?”萧靖按约定暗号开始询问。
“客官来自哪里?老板去济州了。”对方道。
“三日可回?”萧靖问。
“老板请。”那人接着关了米店挡板,并将前面的营业招牌反转。
到了院子后面,一个人躺在躺椅上,正哼着小曲。
“老板,人到了。”那带路人道。
哼着小曲的人立刻从椅子上腾起,看着萧靖,满脸狐疑。
萧靖拿出虞龙给的令牌,那人立即跪下:“在下冯东海,拜见大人。”
“请起。”萧靖扶起冯东海。
“讲讲江波的事。”萧靖道。
“江波本就是药城人,自小习武,后江湖漂泊,十多年前回到药城临江后街,陪着老母亲过日子。他是个大孝子,每天就去江边做些苦力。很多达官要人请他出山,他一律拒绝,也不曾婚娶。此人基本上与世隔离。”冯东海道。
“有谁与他交好?”萧靖问。
“打听过。不曾。”冯东海道。
“你前面引路,带我去他家里。”萧靖道。
“好。”冯东海收拾了些东西就从后门出去。
萧靖跟着,两人相隔有二十余步。
萧靖路上去了脸上面皮,恢复了原样。
走到了临江后街,冯东海路过江波家时在门口前停了一下。萧靖会意,冯东海就走了。
萧靖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音,又敲了敲。
“找谁呀?”里面一老妇人声音。
“找阿波。”这是魏一鸣交待的,北方人不这么喊,喊阿波,江波就知道谁让人找他。
“江波出去了。”老妇道。
“我是江波朋友。”萧靖道。
“你推门自己进来。”老妇道。
萧靖推门进去,就见一白发老人坐在一张椅子上。
“我眼睛瞎了,看不见。你自己倒水喝。”老人道。
“好。”萧靖看江波家里,真是家徒四壁,连个像样家具也没有。
“江波什么时候回来?”萧靖问。
“快了,他在江边打散工。”老人道。
“我出去一下就回来。”萧靖道。
萧靖出去外面买了一百斤米,一百斤面,又买了一大罐酒和一些下酒的菜,让人送了过来。
回到江波家,想了想又去外面给老人买了碗馄饨。
“大娘,吃点东西。”萧靖将碗筷放到老人跟前。
“谢谢娃儿。”老人摸索着吃了起来。
“大娘,江波怎么不成家?”萧靖问。
“一个瞎老娘,又没钱,谁愿意嫁?”老人道。
“平时可有人帮你们?”萧靖问。
“隔壁菊花会过来帮帮忙,她也可怜,带着个男娃,平时帮人缝缝补补。”老人道。
“怎么不一起过活?”萧靖问。
“唉,太穷。”江波怕拖累了别人。
正说着话,江波一身短打衣服回来了。中等身材,一身肌肉。北方的春天其实还是很冷。
“阿波。”萧靖站起望着江波。
江波一愣,看着萧靖,久久没说话。
“萧光、魏一鸣让我来找你。”萧靖道。
江波好不容易才收回思绪。
“阁下是?”江波问。
“萧靖。”萧靖答道。
“可是萧靖殿下…?”江波问。
“我们坐下慢慢聊。”萧靖道。
两人坐在桌旁,老人正吃着馄饨。江波看了看地上的米和面,也没说话。
萧靖把萧光、魏一鸣、朱云相关情况说了。
“波叔,这次过来找你,是想让你加入进来。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我们有一千多人,一旦胡燕朝廷向我们进攻,我们撤离时我想有个去处。药城我不熟悉,但这里隔江对面就是萧汉,对我们后续发展肯定有帮助。”萧靖道。
两人边吃边聊,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
“殿下,我可帮你做些什么?”江波问。
“你一身才干,这样太埋没了。我想在药城买一大庄园,作为我们后路。这两天我就买了。你跟大娘及隔壁菊花都搬过去。”萧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江波。
“这是一千两银票,你用来处理你和菊花两家情况。”萧靖道。
“殿下,太多了。”江波局促道。
“其他事不用干了,跟我干。”萧靖道。
“承蒙殿下看得起,我就冲为萧棣殿下昭雪这事,我干。”江波道。
“现在我急需找到罗志华,怎么可以找到?”萧靖问。
“殿下不用急,这事包我身上。五天内他肯定出现在殿下面前。”江波笑呵呵道。
“波叔,我们在药城哪里买庄园合适?”萧靖问。
“靠江边,到时修个码头。庄园四处起高墙,这里常见。”江波道。
“现在可有意向的庄园?”萧靖问。
“临江钱氏庄园就是首选。这老板是萧汉诸暨人,早年做药材发了财,最近不知怎么得罪了宇文父子,急着出手宅子。”江波道。
“看来波叔虽只做小营生,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萧靖道。
“别人都不敢买这宅子,看来只有靖王爷敢。”江波笑道。
“不能用我的名义买,下午你跟我去谈。另外马上给你娘买个仆人。”萧靖道。
“不用,有菊花。”老人道。
“娶了吧,也有个照应。”萧靖道。
“谢殿下。我现在叫她过来。”江波道。
过了一会,江波带了个女人和男孩过来。
女人全身上下收拾得很干净,约三十岁上下,长的很精神。
“见过殿下。”女人鞠躬道。
“婶子不用客气,一家人。”萧靖笑道。
小男孩虎头虎脑,叫狗剩。
“以后就跟着靖王爷了。我们很快安个家。”江波把一千两银票给了菊花。
“怎么这么多?”菊花很是惊讶。
“靖王爷赏的,你赶紧准备家用,狗剩也得上个学堂。”江波道,菊花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下午你在这看着妈妈,靖王爷还帮忙买了米、面,晚上你去帮忙准备些菜和酒。”江波道。
“一会去钱庄兑些小面值银票和碎银。婶子好用。”萧靖道。
“殿下想的周到。”江波道。
二人吃完中饭,去了钱庄,兑了银票,又回到江波家。江波自己留了一百两银票和碎银,其他都交给了菊花。
“波叔,早已和婶子在一起了?这么放心?”萧靖问。
“没呢,怕耽误菊花。”江波老脸一红。
“这下放心在一起了。”萧靖笑道。
萧靖带着江波去了冯东海处,找了一匹马。
“波叔,这马你先用着,下次跟我去胡京王府挑匹好的,送你。”萧靖笑道。
江波心里很高兴,心里十多年的郁闷一扫而光。江波一身武功,其实要挣钱并不难,但要开心不容易。
两人策马来到临江庄园,庄园很大,足足有六百亩的,一面临江。房屋建设完全江南风格,萧靖喜欢的格调。
见了钱老板,钱老板直接开价三千八百两。
“好。成交。”萧靖道。
“宇文父子盯上了我,这庄园卖给了你,可能给你带来麻烦。”钱老板实在。
“怎么与他们发生了矛盾?”萧靖问。
“唉,小女被宇文欣这畜生盯上,非要娶我小女为妾。我小女早已许配于人,怎么可能做他的偏房?”钱老板道。
“这宇文欣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早都该死!”江波愤愤道。
“唉,我这宅子光建设就花了五千两,实在被逼无奈,只好离开这是非之城。”钱老板叹道。
萧靖让钱老板取出笔墨,写了转卖文书,用江波名义买了临江庄园。双方签字画押,萧靖当即付了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