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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长假,赵正道开着他的小越野到阆中旅游,高速堵了8个小时,还好自己带了备用汽油,下高速加满油后又找不到酒店,手机上看到有民宿,赵正道驱车赶往盘龙村。
凌晨2点,下起了一阵雨,去往盘龙村的路上基本上没有了车。导航信号断断续续,不知怎得来到了一处断崖口。
赵正道感觉路线有点不对,下车一看,路边有一块石碑。仔细看了一遍,大概写的是:断崖位置叫锯山垭,唐朝风水大师袁天罡在此斩断风水龙脉。
赵正道在石碑上拍了几下,一道奇异的光从车里闪出来,赵正道上车一看,原来是家传的玉佩在发光,还没来得及搞清情况,一阵眩晕袭来,醒来时已经是大白天。
赵正道仔细看了看车外,还是那处断崖,树木似乎更茂盛了,周围却是大变样,水泥路没有了,路灯也没有了。
赵正道揉了揉眼睛,掐了掐大腿,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呆坐了几分钟,赵正道准备下车去搞清自己目前的处境,因为手机完全没信号,紧急呼叫也拨不出回音。
车上有一根多功能登山杖,六节款,组装好后125厘米,不到1斤重,那是上次爬峨眉山时买的。赵正道换了一个刀头在手杖上,从杂草浅的地方向前探索,几百米前好像有一条小路,延着小路几经周折,上了大路,行了半小时终于有房子出现了。
几间茅草屋让赵正道既狐疑又兴奋,房屋周围有许多农田,地里有人在翻地。赵正道朝干活的人走去,远处的一条大狗开始朝他吠叫,地里的农人发现了他,停下手上的活,看到赵正道正向他走来。
赵正道接近农人20米左右,将手杖斜驻在地上,清了清嗓子问道:“老乡,问个路,这个地方是哪里?我在这里迷路了。”
农人收了收手上的锄头,上下左右打量了下赵正道,警惕的看着赵正道手里的棍子,过了几个呼吸才慢条斯理的回答:“这儿是蟠龙村,你是哪个?”
农人的四川乡音让赵正道放心不少,“盘龙村”3个字让赵正道燃起了希望,看来没迷路太远,盘龙村就是昨晚要去的民宿。
“你们这儿有个‘山里居’你晓得在哪儿不?”赵正道立马也切换了四川口音。
农人一脸狐疑的看着赵正道,张了几次口才呢喃道:“你个娃儿穿的怪头怪脑的,说啥子浑话,老汉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都不晓得啥子‘山里居’。”
赵正道看了看自己的羽绒服,又看了看农人的长衫,心里琢磨了一阵“这个地方古里古怪的,先不找民宿了,直接回阆中城再想办法。”
“老乡,我往城里面去,咋个走?”赵正道问。
农人空出一只手,转了半圈身,抬起右手手臂用食指指向前方:“顺到这条路,在前面的山包包哪儿打个弯,顺到大路一直往前走。”
赵正道道了声谢,继续向前赶,走了一刻钟,感觉越来越不对,一直没看到水泥路,也没看到水泥楼房,田地附近稀稀拉拉有几间茅草屋,干活的农人也都穿着长衫,仿佛是古代什么地方。路上行人看赵正道比看大熊猫还稀奇,不停有人指指点点。
又试探性的问了几个人,赵正道无奈地接受了一个事实,这里是北宋的阆州,现在是郑和5年,也就是宋徽宗赵佶执政的第15个年头。
赵正道浑浑噩噩地回到车里,“北宋啊,被西夏人欺负,被辽国人欺负,被金国人欺负。读过初中的学生都知道,北宋就是被徽宗搞亡的,金军南下后就有了靖康耻。”
“四川到底有没有沦陷,记不清了,最好跑到江南才安全,自己稀里糊涂穿越了,不能大老远跑回来送人头。”
“南宋嘛,自然越往南边跑越安全,自己可是记得南宋被蒙古灭亡后,十几万人被逼迫到崖山排队跳海,太恐怖了。能跑到台湾岛更安全,可惜没有大船,先跑到江南再说。”
“先去给自己换身行头,穿着这一身衣服,自己恐怕没机会往江南跑就被官府关起来研究了。”
脑子里无数个念头转了一天,天黑的时候赵正道终于感觉到饿了,找出服务区剩下的面包,赵正道在这荒郊野岭处渡过了难熬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赵正道找到很多树枝和茅草把汽车盖了起来。一台汽车摆在这里,还好不在道路附近,没人发现,不然自己的麻烦肯定不少。
盘点了下车上的物品,有一些年货和自己这次出来玩的东西。因为有计划去登剑门关,车上带了望远镜,登山鞋,一些换洗的衣服,在超市购买的一些年货。后排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也没心情去整理,当务之急是给自己找到落脚之处,再想办法去逃难。
在北宋这个鬼地方,软妹币是不能用了,微信支付宝更是不可能,赵正道无奈的清点出几样年货,十多斤水果,一些干果,两袋旺旺大礼包,希望可以卖点家当换成安生资本。
踏上昨天走过的路,田地里有几个农人,有几户人家开始有炊烟冒起,今天赵正道将自己的衣服鞋帽都改变了下,看起来不是那么特立独行。走了不到一个钟头,便远远的可以看到城门。天已大亮,用望远镜观察了下城门,两个城门兵丁穿着单薄的衣服,不停的来回跺着步,不停的向手中哈着热气,其它几个门丁在城门旁烤着火。可能是刚开城门不久,出入城门的人不是很多,有担着担子的,有背着背篓的,也有赶着车的……
遇到可疑的人,城门官会盘问,大件货物进城要被搜查,赵正道放弃了立马进城的打算。在来往的人群中,有人用竹子向卖筐的人换了竹筐,这个发现让赵正道喜上心来,原来路边也是可以做生意的。
赵正道在路边摆上摊,把水果、干果摆了出来,快到中午的时候,赵正道的水果、干果被一辆路过的马车买走了。300多个铜钱揣在口袋,心里终于踏实了点。
有了铜钱,赵正道向路人又买了旧衣服,旧鞋帽,在缴纳了两个铜板城门税后,赵正道终于混进了城。
阆州是一个小城市,从北城门走到南城门也就一个多钟头。大概是过年的原故,城里的买卖很是红火,城里面到处都挂着纸糊的灯笼。现在不是逛街的时候,解决生存问题是头等大事。自己在新时代是做广告设计的,到了北宋该怎么谋生啊?
经过半天时间了解,赵正道对这个时代有了初步了解。斗米40钱,也就是40枚铜钱可以购买约6公斤大米,普通一顿饭需要十几个铜钱,一亩荒地只要100多个铜钱,一亩水田要两贯钱左右,大约1500个铜钱。一两银子可以换两贯铜钱,两贯钱可以买一坛酒,外加两只肥鸡,20斤熟肉。
一户普通人家有二十亩地,就能解决一家六七口人的温饱。一亩土地的平均产量在2石,也就是200多斤,佃租田地给地主缴纳70%的收成,农民自己存留四五斗。这是一个生产力极端低下,平民极端贫困的时代。农民需要承担税赋徭役,生活基本上都是半年野菜半年粮。佃户家庭,有些只有一套衣服,谁出门谁穿衣,七八岁的男娃女娃没有衣服鞋子是十分普遍的。
给自己换服装后,兜里剩下100多个铜钱,下午时候拆了旺旺大礼包,又换了几十个铜钱,200多个铜钱能维持半个多月的生计,继续赚钱是第一要务,总不能沦落成去地主当佃户吧!
长工?不能考虑。苦力?不能考虑。砍柴,钓鱼?实在不行可以考虑。
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一天,傍晚时候,赵正道在一家饭馆点了些吃食,今天晚上准备就住在城里了。饭馆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也有人在闲聊:“听说了吗?保宁镇的王老爷到处求医给他儿子治伤,谁要是能治好他儿子,诊金可是50贯呢。”一位吃饭的客人说道。
“50贯哪有那么好挣,听说王公子大腿都化了脓,肿的老大,几个大夫看了都说要锯腿,王老爷不死心,才悬赏50贯钱想保住儿子的腿。”另一个客人说道。
赵正道一听50贯,自己现在正缺钱,如果有50贯完全可以在城里租一个院子,把自己的汽车先弄过来,汽车上的东西可是自己在北宋安身立命的本钱。
“老乡,听你们说到王老爷家的公子,你们晓得是咋回事不?”赵正道凑到桌上问道。
“被野猪拱的,听说腊月间,赵公子跟家丁到山上打兔子,一头野猪窜了出来,野猪的獠牙拱到赵公子腿里了……”
“就是,赵公子好不容易被救回去,腿上扎了一个大洞,这几天又红又肿,人也烧的厉害……”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王公子的事说了一遍。
赵正道寻思着,一个外伤而已,自己车里有急救包,说不定有办法医好赵公子,50贯值得自己试一试。
“几位老乡,我也懂点医术,有几分把握能治好王公子,你们晓得怎么去王老爷家不?”赵正道道。
几个人一脸惊讶的打量着赵正道,“如果你有办法,就发大财了,王老爷家可是县里的举人,家大业大。你到了保宁镇随便找个人都晓得给你指路。”
“多谢几位老乡,明天我就去保宁镇碰碰运气。”赵正道高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