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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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机逃走的小樱在半路偶遇帕克,双方互明来意后,帕克赶紧带小樱抄近道赶回木叶。在第一时间送回情报后,小樱被请到决策团委会说明绑架的细节,当着众多高层的面,小樱紧张地脑子一片空白,问一句答一句,最后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待安定下来,一个人呆在属于自己的帐篷,一股莫名的伤感逐渐涌上心头。

    佐助杀了转寝大人,而且是折磨虐杀。

    之前的种种幻想破灭,随之而来的,是艰难残忍的抉择。

    一面是自己中意的心上人,一面是养育自己的故土。当真相被撕开,血淋淋摆出各自的立场时,深陷其间的人们被强迫性地、不得不作出选择。

    为什么就不能两全其美呢?

    少女这般幻想着,为何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当初宇智波全族的人非得死个干净?难道个个都该死?小孩子呢?

    大家怎么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谈?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焦躁,不安,疑惑,迷茫,各种负面情绪让小樱胸口像被压了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记得将消息告知鸣人时,对方脸上的表情,可能是她根本不敢看鸣人的样子,没注意到。

    父母双亡,同伴牺牲,心上人变成不死不休的敌人,一件接着一件,如铁锤击心般沉重,如刀腕心头肉疼痛,这般种种终于将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少女击垮。

    一夜无眠…

    小樱脑子里乱糟糟的,脑海里的画面像跑马场一样闪过,有开心的回忆,也有不开心的,能想起来的大部分是幸福的画面。被迫回忆是一件极为费神的脑力活,可当事人无力阻止,那些东西就像火山喷发,大浪滔天。

    终于在早上某个时候,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再醒过来时,也不知是几时。

    昨天回来到现在,自己没吃一口饭,却一点不感到饿。

    这一天下午,鹿丸第一个过来了。

    心思细腻的鹿丸,敏锐地察觉到小樱精神萎靡,他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将一些消息告知对方。小樱见鹿丸支支吾吾,心想事已至此,再坏又能坏到哪去,便催着鹿丸赶紧有话直说。

    几番推脱与催促后,鹿丸这才开口。

    “昨晚我爸询问过有关宇智波佐助的消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樱联想到昨天会议室上微妙的气氛,猜测道,“是团藏吗?他要做什么?”

    鹿丸点头道,“不只团藏一个,目前高层的决策制度发生改变,这里面的事情会变得非常复杂,而且,老爸也知道了宇智波一族的真相。”

    “你爸怎么知道的?”

    “额…这个…”鹿丸一脸尴尬,挠着头说,“是我泄露出去的。”

    小樱听鹿丸将绝密档案泄露,吓了一跳,生气地指责道,“鹿丸你怎么这样,一直叫我们注意保守秘密,你反过头来把我们卖了。”

    鹿丸满脸无奈和委屈,小声说道,“我也不想这样,老爸太鸡贼,设了个连环计将我的话给套走,我也没想到他话里有那么多陷阱。”

    小樱不满道,“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坐牢。”

    鹿丸挥挥手,“这个肯定不会,老爸这人不会泄露消息,而且木叶目前这么困难…不说这个,我来是要告诉你,这次木叶暗地里有行动,我猜测,极有可能是针对佐助的。”

    小樱心头一紧,担心道,“是暗杀行动?”

    鹿丸摇摇头,“具体怎样我不清楚,我能获取的情报太少,像这种行动不是我这个中忍能参与的。”

    小樱反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高层暗地里有动作?你不是说,自己不能接触上忍级别的情报?”

    鹿丸脸上难得露出坏笑,说道,“套话这种事情我也会,虽没老爸那样精于此道,我反向从老爸那套出一些只言片语,自己推理出来的。”

    小樱想到昨天被叫去会议室汇报时的情形,问道,“难道鹿久先生猜出我刻意隐瞒宇智波一族的真相?”

    鹿丸摇摇头,“佐助杀顾问大人这件事,本身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在这种特殊时期,不少人确实会解读为这是晓对木叶的袭击,老爸却能抓住这里面不合理之处,猜到这很有可能是宇智波佐助私人的报复,再加上之前我们偷看绝密档案的事,也就不难推测出真相。”

    小樱继续问道,“那这么说,关于宇智波灭族的真相,高层还有很多人不知情?”

    鹿丸颔首道,“不错,我估计这种级别的情报,恐怕只有火影与顾问才知道。不过…”他刻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佐助现在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有多少人知道真相,已经没多大区别。”

    他已经刻意照顾到同伴情绪,可小樱听到这句话,仍不可避免地心情沉重,气氛一下变得僵硬,鹿丸见此,知道不便继续呆下去,于是起身告别。

    一面送走鹿丸,小樱一面感谢鹿丸过来告知自己这样的情报,临了前,她想起鸣人,问向鹿丸,“鸣人那边呢?你告诉他这个消息了吗?”

    鹿丸不想开口,可这种事情反正瞒不了,便说道,“昨天晚上,顾问大人遇害的事传遍整个村子,雏田听到消息后,赶过去鸣人那边。所以…”

    小樱听后,脸上不知是喜是愁,一直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小樱脸上藏不住的失落,鹿丸怪自己真是嘴欠,而后想到目前倒是有一个人适合过来安慰小樱。

    送走鹿丸后,小樱继续在帐篷里躺着,她不想动,随意躺在铺垫上,里面的盆盆罐罐乱成一团,也懒得去管。

    长久以来,期盼佐助回归的心思像绷在心里的一根弦,每隔一段时间的思念成了她的习惯。人心里有了盼头,仿佛总有使不完的劲,父母与同伴在灾难中去世,她都能扛过来,可当念想没了的那天,弦就断了。

    小樱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被抽空,胸中的那团火也熄灭了,她使不上劲,觉得非常奇怪,是查克拉不足?

    不对,只是自己,好像,没了心气…

    不知道躺了多久,哪怕期间身体不舒服,也懒得动弹一下。

    小樱脑海里的画面又如大浪席卷,如火山喷发,朝自己涌来。

    以往和父母在一起,平时总嫌他们啰嗦,甚至羡慕鸣人没人管教,如今失去双亲后才体会到,没有至亲陪伴的生活,宛若无根之萍。

    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

    好比生活在水里的鱼儿,平时不知水的重要,因为它无时无刻都存在,可当失去后,才明白那是最不可缺少的。

    最珍贵的东西,最平常,也最平凡。

    才发现,从此以后,世上没有一盏灯是为自己而留。

    也再没人会跟她絮絮叨叨,嘱咐自己注意身体。

    也再没人会给他做饭,整理床铺。

    也再没人会和他一起过年,守岁。

    也再没人…

    原来自己,没了家…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非得是我?

    为什么人来到这世上,要经历这种痛苦的事?

    小樱心里迷茫,谁来告诉我?

    谁能来告诉我?

    这样残酷的现实,少女不敢面对,她多么想让时间倒流,回到那段幸福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