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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花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三尺白绫已经架在了头顶上。
真的是夫妻情绝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们最初邂逅的地方,太湖水依然在流淌,而曾深爱的他们已是今生仇人。天知道她并不想要他死,为什么他就不可以原谅自己一次呢?
她的心里翻涌着无尽的恨意。慕容敏,原来我一生最大的过错就是和你认识,被你深深爱过,幸福像烟花一样飘渺短暂,快乐却要用性命作为偿还。
沐小鱼走了进来,她将一锭金子塞给监工的太监,说:“皇上让我送皇后一程。”
太监知道沐小鱼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哪里敢怀疑她的话。拿了金子走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了两个女人。
花好冷冷地逼视着沐小鱼:“你是想看我落魄的样子吧,看着我上路你高兴了,我输给你了,输得彻底。”
“花好,你后悔吗?后悔爱上了慕容敏吗?”沐小鱼幽幽地问她。
“后悔,我后悔死了!我不该遇到他,不该被他骗到这肮脏的皇宫里来。”说完这句话,花好的脸上已经泪雨滂沱。
“如果你真的后悔,你不会流下眼泪。”
花好擦拭着眼泪:“就算我不后悔,就算我此刻为他付出生命,那又算什么呢?他甚至都不来见我一面,他是如此厌恶我。”
“花好,你想过你的错吗,他当初那么爱你疼你,为什么现在对你如此绝情,难道你就一点错误也没有吗?”
“是,我知道我对他太严厉,因为害怕失去,我将他盯得死死的,我缺乏安全感,变得贪婪……可是我还是深爱着他,即使他此刻要我死,我还是爱着他,沐小鱼,我求求你,你替我去哀求他,让他来这里,让我可以见他最后一面,只要可以见他最后一面,我也无怨无悔了。”
沐小鱼幽幽地叹了口气:“花好,你就死心吧!”
她为她倾上一杯酒:“这是皇上为你准备的第二种赐死方式,让你可以走得没有痛苦。”
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水,花好失态地哈哈大笑起来:“他果然希望我死,我好恨,好恨……”她端起酒杯,爽快地仰头,一饮而尽。
她朝后缓缓倒下。
沐小鱼探了下她的鼻息,确定没有了呼吸,这才唤来太监,说:“花好已经畏罪自杀了,你们将她的尸体抬出去吧!”
太监虽然感觉疑惑,但检查了下确认花好已经死了,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待花好的“尸体”被移出去以后,沐小鱼才露出手里捏的小瓶子,这瓶子里藏的是师父曾经给她的神奇药水,能让人闭气整整一日,之后恢复如常。她在心里说:“花好,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你能否逃出去,就靠你的运气了。”
冷月如钩。
一张破席子忽然间有了动静。
从破席子里伸出来一只苍白的手,在冷月下显得如此吓人。
终于,从席子下爬出来一个头发纷乱的女人。
容颜憔悴,双眼无神。她仰望着那轮清冷的月,这是在哪里呢?自己这是在地狱吗?是的,一定是地狱,冷冷地风吹着,皮肤毫无温度,自己是死了的。那个皇帝,曾经的枕边的爱人,赐予了一杯毒酒。为什么坠落入地狱,记忆还如此清晰?
“花好,花好!”
远远的,传来呼唤她名字的声音。是黑白无常来了吗?她倏然惊醒,她朝声音来处望去,却诧异地发现了竟然是提着灯笼的曹双!
居然是他!
怎么自己没死?
“表姐,总算找到你了!”曹双扶着她:“快离开这里,我担心会有狼出没。”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死?”
曹双本来想告诉给表姐知道,是沐小鱼做了手脚让她没有死,也是沐小鱼告诉他让他来这里寻找她。但他转念一想,改口了:“表姐,你不知道,我做了手脚,将毒药掉换了,只是让你暂时闭气而已。表姐你真的福大命大,注定了你要做东魏的女王。”
“原来是你救了我!曹双,曹家还是只有你才能帮我!”
“那是当然的,表姐,快上马车吧,我都准备好了。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担心皇上这几日会对曹家下手了。表姐,你快做考虑吧,不然我们曹家就全完了,皇上对你已经恩断义绝,你何苦还对他痴迷不悔呢?”
花好的心已经好凉好凉,慕容敏对自己既然无情她又何必有义:“好,我对他也没有了情义,如今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的命是你救下的,我都听你的,由你做主。”
曹双拍着胸脯:“有表姐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我会尽力去为你,为曹家做事。表姐,你就等着成为女王吧!”
曹双心想,花好如此愚笨,大字不识一个,将来那江山还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等时机成熟,再将花好一脚踢开,自己做皇上……他阴森地笑了起来,谁都不曾知道,他一个市井小混混,也会有今日这样的辉煌。曹双在心里暗想,等他掌握了大权,他一定要将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全部抓住砍头!谁让他们狗眼看人低?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2)
沐小鱼带着礼物来到雪山门看望掌门人和大师姐,感谢他们对自己的那几日的收留。
她走入丘宝宝的房间,却见她在低头啜泣。
沐小鱼十分诧异:“大师姐,你怎么了?”
她扭过头去,不让沐小鱼瞧见自己的脸,瓮声瓮气地问:“你不是跟金兀啄去了西楚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师姐,我不爱金兀啄,我不要跟他去西楚,我逃了。大师姐,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呢?”
她走到丘宝宝的面前,掰过她的脸,不禁大吃一惊,半张脸都乌青了,高高肿了起来。
“大师姐,你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了你吗?你武功那么高,谁能伤得了你?”
丘宝宝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委屈,嚎啕大哭了起来:“小师妹,我嫁错人了,我该怎么办,谁能救救我?”
沐小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难道是大师兄打的你?不可能!大师兄现在是掌门人,做任何事情都应该三思而行,何况我认识的大师兄一贯温文尔雅,他怎么会做这样毫无人性的事情,居然打自己怀孕的妻子?”
“是他打的。他现在成天眠花宿柳,他说他一生唯一爱过的女孩就是你,可是你现在嫁到西楚去了,他的人生从此没有了意义,他一点也不爱我。我去规劝他,反而被他打成这样。沐小鱼,我想要离开他,我再也忍受不了他的虐待了。”
看到大师姐如此难过,沐小鱼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她只能柔声安慰:“大师姐,或许是大师兄一时冲动,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以前脾气没有这么暴躁的,更加不会眠花宿柳,也许过段时间就会变回来的。”
“不,和他生活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将他的面目彻底看清楚。他和我成亲根本不是因为爱我,而是为了得到那本《幻影秘笈》,现在他得到那本秘笈了,我也失去了利用价值。”
“不管他是否喜欢你,你现在怀有身孕,他不应该那么对待你的。这可真不像以前的大师兄了,以前的他温文尔雅,怎么现在会变得如此……”她将“没人性”这三个字吞了回去。
丘宝宝激动地说:“都是那本秘笈的错!沐小鱼,你知道吗?为什么爹以前不肯教会徒弟们学习幻影神功,甚至我爹自己也不学,因为幻影神功会改变人的性情,变得越来越残暴,现在的大师兄就是已经走火入魔了,他以后会变得更加六亲不认。”
沐小鱼倒吸一口冷气:“那有什么办法制服大师兄吗?”
“有。”她拿出一枚珠子:“将这颗珠子融入水里让习武者服下,可以废去他所有的武功,但从此以后他也成为了一个废人,衣食住行都要人伺候。我下不了手,我不忍心,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沐小鱼,现在我只信赖你,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不测,你记得一定要用这枚珠子废除了他的武功,不要让他祸害人间。”
沐小鱼顿时觉得那颗珠子的分量沉甸甸的,想起大师兄以前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如何能下得了这个毒手?
“大师姐,我只能答应你先收起来。但我希望一辈子不要用到它。也许有一天大师兄会自己醒悟的。”
丘宝宝凄凉地笑了起来。她已经看透了,再也不会相信他会洗心革面,她知道自己嫁错了人走错了路,可是又无法摆脱现在灰暗的人生。
“小师妹,你来了?怎么不及时告知我呢?”正说着,蓝敛玉缓步而入,瞧见沐小鱼来了,眼神顿时发光。
沐小鱼看着大师兄,的确,他原来温纯的双眸此刻好像已经变得混沌了,甚至还有一些邪气流露出来。
她指着大师姐说:“大师兄,你为什么打大师姐呢?她现在可是怀着你的孩子啊!”
蓝敛玉阴沉地瞪了丘宝宝一眼,又对沐小鱼堆出满脸笑意:“我哪里会打她呢?小师妹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吗?那是她自己受伤的,原来你没有嫁到南辽国去,我总算放心了,小师妹,其实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你不如考虑嫁给我,你和丘宝宝平起平坐,她也不会反对,你看如何?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待你好的。”
沐小鱼的内心翻涌起一丝厌恶,以前没有觉得大师兄如此好色,这男人隐藏的可真深啊!
“大师兄,你没有机会了,我已经决定嫁给皇上了。在我心里,雪山门是我的娘家,我想让皇上从这里将我娶回家。大师兄,你还是一心一意对待大师姐吧,若你以后敢再欺负大师姐,别怪我不顾念旧情,我一定会惩处你,将你关到牢房里去。”她现在摆明了就是支持大师姐。
蓝敛玉一怔,讪讪地笑了:“原来你要嫁给皇上了?你是皇上的女人,我怎么还敢动非分之想呢?既然你以后是皇妃,还请多多照顾雪山门。”
“如果你待师姐好,一切都好说。如果你对大师姐不好,这雪山门掌门人你也甭担任了,去扫地去!”
“是是是,小师妹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也不会打自己的娘子了,小师妹,你能将雪山门看成娘家人那是雪山门的荣幸,我找人给你备上房,你先安歇吧!”
蓝敛玉赶紧去张罗了。
沐小鱼对丘宝宝说:“大师姐,虽然我并不愿意使用皇妃的权利,但若大师兄待你不好,你只需要找人知会我一声,我一定替你出气。”
“我不知道他还会有回头的可能没有?其实我更希望他能抛弃我,让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安静生活。”丘宝宝忍不住又哭泣了。
沐小鱼只得安抚,心里充满凄凉之感,大师姐原本是多么刚烈刚强的女子,却让大师兄给折磨成怨妇了。好男人可以让女人成为手心里的宝,但坏男人却会毁灭女人的一生。她只能看着大师姐伤心,却无能为力。
窗外,蓝敛玉偷听了她们的对话,眼神闪过一丝狠毒。
就算是皇妃又如何?自己现在学了幻影神功,想要女人什么时候都可以得到。
他恶毒地笑了,沐小鱼,你就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失贞吧!若皇上知道真相一定会休了你,到时候你再哭着求着让我娶你,我也要考虑考虑了。
蓝敛玉吩咐下人去给沐小鱼准备房间,回头一看,却蓦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戴着面具的金兀啄坐在回廊上,冰冷的眼珠子正瞅着他。
蓝敛玉急忙走上去:“殿下,你不是回南辽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别装傻,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沐小鱼住在你这里了吧?”
蓝敛玉知道此人心机深,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和盘托出:“是的,她来我这里了。殿下要不要去见见她?”
金兀啄的内心翻涌着恨意:“不见!”
“不见也好,她即将嫁给东魏皇上,见了也是添了烦恼。”
金兀啄斜视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再打沐小鱼的主意,最近我们南辽国在策划一件大事,你好好听我的号令,若成功了,我一定保举你封爵,这比你当这劳碌的掌门人强多了。届时你想要什么美女都可以得到,又何必再惦记沐小鱼呢?”
“是是是,殿下吩咐的是。那殿下是打算在雪山门住下吗?”
“对,我暂时住下来,不要让沐小鱼察觉,我不想见到她。”
金兀啄在内心暗想,沐小鱼,你想要嫁给慕容敏,我就偏不让你如意,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将我迷昏过去,自己逃了回来,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别人,你只能嫁给我。
他原本没有想过和曹双、花好合作,但沐小鱼的逃婚,极大刺激了他,他发誓一定要让慕容敏死,只有慕容敏死了,自己才有机会得到沐小鱼。这,算不算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蓝敛玉也替金兀啄安排了一间房,离沐小鱼的房间很远。安顿好金兀啄,蓝敛玉扫兴地走出来,怎么办?又来了一个情敌!沐小鱼还真是折磨人,正因为如此,他对沐小鱼的渴望又加深了一层。不管沐小鱼最终花落谁家,他也一定要得到沐小鱼一次。
半夜里,蓝敛玉起身,惊动了身边躺着的丘宝宝。
丘宝宝疑惑地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睡不着,去院子里走走。”
“外面风大,你会受凉的。”
蓝敛玉不耐烦地说:“你给我闭嘴,我不稀罕你的关心体贴,你越体贴我越恶心反感你。”
“我只是担心你……”
蓝敛玉用力抽了她一个耳光:“蠢妇,我让你闭嘴啊!”
丘宝宝捂着脸,再也不敢说一句话了,蓝敛玉眼里的凶光令她惊惧。
这个人,彻头彻尾改变了,变得那么残暴不仁,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柔含蓄的大师兄了。
蓝敛玉披衣而起,悄悄来到了沐小鱼的房间外。
他使出了内力,身体隐去了,他成了隐形人。
蓝敛玉从窗台轻轻跳了进去,直接走到了沐小鱼的床榻旁。
她已经睡着了,睡得那么安详,眼睛紧紧闭着,睫毛不时闪动。她睡着的样子一样那么可爱。
蓝敛玉不禁看得痴了。沐小鱼比丘宝宝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这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啊!
他坐在了床榻前,轻轻抚摸着沐小鱼的脸颊,沐小鱼仿佛有所察觉,朝内翻了身子。
蓝敛玉嘿嘿冷笑起来,今夜你要属于我了。
他慢慢脱掉了自己的衣裳,钻入了温暖的被窝,嗅到了一缕莫名的芳香。
她的躯体那么干净,绵软,带着淡淡的花香,蓝敛玉再也把持不住,狠狠压在了沐小鱼的身子上。
沐小鱼醒了过来,不对,有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自己感觉身体上有人呢?仿佛有巨石在压迫着自己。
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
蓦然地,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衣裳被解开了,露出鲜红的肚兜,不对,有人!有人在房间里!
她大喊起来,却怎么也挪不动身子,显然被人点了穴道。她忽然想了起来大师兄学会了幻影神功,会不会是大师兄呢?
“大师兄,不要伤害我!求求你!”她哀求着。
隐身的蓝敛玉却没吭声,此刻他已经色迷心窍哪里还会放手?
窗户却蓦然大开,旋即一个青色身影跃了进来。蓝敛玉倏然惊醒,看清楚原来是金兀啄。
金兀啄低声说:“蓝敛玉,聪明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蓝敛玉狼狈地跳下床,心想自己隐身了,怎么他能瞧见自己?
金兀啄说:“快滚!”
蓝敛玉不敢冒险,他知道金兀啄武功高绝,下手又毒辣,保命要紧,他急忙从窗口跃了出去。
金兀啄走到沐小鱼身边,替她解开穴道,将被子遮住了她的身子。沐小鱼说:“你怎么在这里?你又怎么知道蓝敛玉在我房里?”
金兀啄神色有些痛苦,虽然他说了不想见到沐小鱼,但知道沐小鱼近在咫尺,辗转难眠,悄悄跃在树梢,默默凝望着沐小鱼的窗台,所以他也瞧见了金兀啄使出幻影神功潜入了她的房间。他原本狠心逼自己不去管沐小鱼,反正她要嫁给别人了,又实在不忍心,再恨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无情,也是因为内心还藏着浓浓的爱。
他转身想要离开,沐小鱼说:“金兀啄,你很恨我吗?”
金兀啄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你问我恨不恨你?我怎么会不恨你,即使此刻你在我面前,我也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他原本是冷漠如冰的人,很难流露内心的情绪,只有很恨,才会说出如此心碎的话。
“金兀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喜欢的人是慕容敏,如果带着对别人的感情嫁给你才是真正的对不起你。”
“我不需要你的心属于我,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沐小鱼,跟我走吧,好吗,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意跟我走吗?”
“不,金兀啄,我要嫁给慕容敏了,我要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在我心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你原谅我,不要恨我,好吗?”
“一句不要我恨你,就可以求得我所有的原谅吗?”金兀啄冷冷地说:“不过我不恨你,我只恨将你从我身边夺走的人,那个人根本就给不了幸福。”
“不管他能不能给我想要的幸福,我也会和他在一起。”
金兀啄的心彻底冷了,他转身推门离去。惨淡的月光照耀着他落寞的脸庞,那瞬间他下了决心,只有让慕容敏死了,他才可以重新拥有沐小鱼。他绝对不可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落入别的男人的手里。
蓝敛玉沮丧地回到房间,瞧见丘宝宝又在窗前哭哭啼啼的,他不禁一阵心烦,冲上去吼着:“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蓝敛玉,既然你如此讨厌我,为什么不放我走呢?你休了我吧,让我带孩子离开这里,一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怎么,你想离开我?”
“是的,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感情了,不如彼此放开手让我离开吧,你还可以娶到别的女子。”
蓝敛玉嘿嘿冷笑起来:“难道你也有了别人,你像沐小鱼一样有了别的男人是不是,所以就变心了是不是?噢,我想起来了,成亲之前你就暗恋那个小白脸敏儿,你如今见沐小鱼要成为皇妃了,你也想去找敏儿,你也想做皇妃吗?”
丘宝宝的心好痛好痛,明明是他伤害了自己,却还说责怪自己变心了。
“蓝敛玉,我丘宝宝今生犯的最大过错就是嫁给你了,你根本不是人,好,既然你说我变心了那就当我变心了,你放我走吧,我绝不会纠缠你。”
蓝敛玉的脸色变了:“想要我放你走,去那个小皇帝身边?我告诉你,你在做梦!噢,你这么急着去找他,是不是因为你肚子里的根本就不是我的种?”
这种话他居然也说得出来,丘宝宝对这个男子彻底失望了,她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废话,走进房间去收拾细软,她要离开这里,离这个丧心病狂的男子远远的。
蓝敛玉看着她的背影,脸孔变得扭曲了,一个声音在脑子里盘旋叫嚣:“她给你戴绿帽子啦,她给你戴绿帽子啦!杀死她!杀死她!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你了。”
蓝敛玉冲了过去,从身后死死卡住了丘宝宝的脖子。
丘宝宝想要挣扎,却来不及了,他已经迅速点了她的穴道,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嚷了起来:“你疯了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会成全你的,我要杀死你,杀死你就不会出去偷汉子了!我要杀死你!”
他加大了力气。
丘宝宝愤恨地瞪着蓝敛玉:“你……你不得好死……”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就断了气。
蓝敛玉松开手,不放心,又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证明没有呼吸了,他这才擦了擦额角的汗滴,踢了尸体一脚:“偷汉子的女人,你早就该死了。”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他大惊失色,回头一看见是金兀啄,急忙拿起剑护着自己,嘶声说:“你想干什么?”
金兀啄目无表情地看了丘宝宝的尸体,眼神飞过一丝冷雾:“蓝敛玉,你在做什么?她怀孕了,你居然杀死了她?她怀了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就这么狠毒呢?”
蓝敛玉神经质地嚷着:“她怀的不是我的孩子,是慕容敏的孩子,她在成亲之前喜欢的人就是慕容敏,她没有,她没有怀我的孩子!”
金兀啄蹙眉看着这个咆哮着的人,他仿佛有些神经不正常了。
金兀啄说:“这是你的家务事,我没心思操心,你既然如此憎恨慕容敏,和我的目的一样,我们都要慕容敏死。你只需要听我的号令,只要推翻了慕容敏,我给你许的愿都会实现,那时候你有权有地位有钱,还怕没有女人吗?”
“好,只要那个小皇帝死,我就封爵了,哈哈哈哈,想要美女就有美女,想要多少个比沐小鱼美貌的女人就有多少个……”
“给我闭嘴!蓝敛玉,我知道你在修炼幻影神功,自小我就蒙着双眼习武,能听见最微小的声音,我可以破除你的幻影神功,你以后若敢再调戏欺负沐小鱼,就别怪我翻脸无情,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虽然恨沐小鱼,但金兀啄也绝不准许任何男人伤害沐小鱼。
蓝敛玉见识过金兀啄出神入化的武功,他不敢和他硬碰硬,只得低声下四地说:“明白了,殿下,我不会再动沐小鱼的心思。”
“你明白就好,杀了慕容敏,沐小鱼就会嫁给我,成为我南辽国的太子妃。她是我金兀啄的女人,谁也不可以碰她。”
“遵命!”
金兀啄这才冷冷转身离去,在门口,他也不由得在心里长叹,好险,幸好自己今日见到了蓝敛玉潜伏入沐小鱼的房间,其实他也无法破掉幻影神功,若被蓝敛玉知道了他无法破除,这个人就不好掌控了。
除掉慕容敏以后,蓝敛玉也绝对不能留下来。金兀啄在瞬间又恢复了他冷硬如铁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沐小鱼怒气冲冲地去找蓝敛玉算账,远远地却听到了悲戚的哭声。出什么事情了?
只见一堆雪山门的弟子都围绕在掌门人卧房门口探头探脑,有人小声在议论:“大师姐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死了?”
什么,大师姐死了吗?
沐小鱼急忙推开人群闯了进去,果然,只见地上躺着丘宝宝的尸体,上面已经盖上了一层白布。蓝敛玉抚着尸体正在干嚎,一滴泪水都没有。
“大师姐,你怎么了大师姐?”沐小鱼扑了上去,想要去掀开白布,蓝敛玉急忙拦住了:“你大师姐是得了暴病死的,小心传染了,不要看!”
“大师姐究竟是怎么死的,她怎么会得暴病?”沐小鱼怀疑地问。
“昨天晚上吃了饭,她躺着歇息,说胸口疼,我也没有理会,我出门了,等我回来时,她已经……已经死了……是我的错啊,我没有福气有位这么好的妻子……”
“你胡说,你昨天晚上根本哪里都没有去,你,你到了我的房间……”沐小鱼看着外面乱糟糟的那群人,压低了声音说。
蓝敛玉眨巴了眼睛,狡辩:“我怎么会去你的房间?男女授受不亲,小师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如今你即将成为皇妃,又怎么能让男子再入你的房间呢?传扬出去,名誉受损的不仅是我,还有你啊!”
“你……我就知道是你做的,你修行了幻影神功,对我欲行不轨之事。”
“你说我修行了幻影神功,所以潜伏入你的房间里,证据呢?你没有证据,想怎么说都行。”
“金兀啄知道。”
“他一早就离开了。小师妹,即使你要成为皇妃了,也不应该污蔑我,说到哪里去都没有证据,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沐小鱼还想说什么,终于忍住了,的确,没有证据,金兀啄那么恨自己,也绝对不会为自己作证。看来这里真的住不下去了,大师姐如今也死了,雪山门已经树倒猢狲散。她的心里充满了悲伤。师父一心打造下的雪山门,也许以后将不复存在了。
见沐小鱼退缩了,蓝敛玉嘴角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意,他虚情假意地说:“如今,我们还是先将丘宝宝安葬了吧!”
是啊,人都已经死了,还能如何呢?
晚间,沐小鱼替大师姐守灵,蓝敛玉不见踪影,也许又去哪里风花雪月去了。大师兄真的是像变了一个人。已经变得毫无人性,自己的妻子死了,根本不悲伤,就当她从来不曾存在过。
她想给大师姐最后一次打扮,大师姐爱漂亮的,一定要给她擦上她最爱的胭脂。
她走到棺材前,将白布掀开,正想要给大师姐擦脸,蓦然的,她瞧见了大师姐脖子上青紫色的淤痕……
等一等,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比划着那淤痕,分明就是一双男人的手掌。刹那间她明白了,不,大师姐不是暴毙,大师姐是被杀死的,杀死她的人,就是蓝敛玉!丧心病狂的蓝敛玉,他不仅杀死自己的妻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流下大颗大颗悲伤的眼泪,大师姐!我不会白白放过杀死你的人,你交代我的话,我都铭记在心,我,一定会替你复仇,让那个人,从此不能再祸害别的人!
(3)
深宫里,慕容敏欣喜地阅读着一封书信,瞧见沐小鱼走来了,对她说:“母后即将回宫了。她正好可以赶得上参加我们的婚礼大典。”
慕容敏的母后柳翩翩因为思念慕容敏的生父慕容乾,体弱多病,所以皇叔就带柳翩翩去西楚散心。如今,她终于要回来了。
慕容敏一贯仁孝,这次母亲能参加自己的婚庆大典,他不知道有多么兴奋。
他在灯火下瞧见沐小鱼双眼红肿,不禁吃了一惊:“怎么了,沐小鱼,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大师姐让蓝敛玉那个坏蛋给害死了。”
“什么?”慕容敏脑海里浮现出丘宝宝的音容笑貌,虽然他不曾对这个女孩付出真心,但他知道丘宝宝对自己的情意,不禁感叹万千:“她不是嫁给了蓝敛玉,还怀有孩子了吗?蓝敛玉怎么又会害死她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没有误会,蓝敛玉掐死了大师姐,我一定要为大师姐报仇!”
“好,我这就派人将他抓起来,让人调查此事,判他死罪!”
“不!”沐小鱼流下心酸的眼泪:“大师姐曾对我说,她只要废除大师兄的武功,没有想要他死。这就是女人,不管被男人伤到多深,始终对自己爱过的人下不毒手。”
慕容敏抱紧沐小鱼:“小鱼,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伤害你。一生一世我都会好好呵护你。”
沐小鱼在慕容敏的怀抱里痛哭起来。
她找到了世间最温暖的港湾,而大师姐却去了最冰冷的地方,女子的命运原来掌控在姻缘手里,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金兀啄带着2000精锐之师悄悄潜伏在东魏京郊,他与曹双、蓝敛玉、花好策划着计谋。
曹双略带不满地说:“太子殿下,这次既然是请你调兵,你为什么只带2000人马呢?”
金兀啄说:“我只能带这么多兵马入城,再多,就容易被发现了。”
“那又如何能推翻慕容敏的朝政?虽然京城护城兵马只有1000余人,但城外可有重兵驻扎。”
金兀啄说:“这次算师出有名,只要能将慕容敏缚住,花好可以将慕容敏的身世之谜公布于众,让慕容敏将皇位传给花好,那么花好就可以以女王身份登基,号令天下。花好,你手上可有什么凭据证明你是慕容家族的传人吗?”
花好依然还有些犹豫,曹双一瞪眼:“表姐,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犹豫了!拿出来吧!”
花好只得拿出来一封信笺和一枚凤凰玉钗,说:“这是德妃娘娘将我娘亲送出宫时亲笔写的信笺,为的是以后再相见好认,还有德妃娘娘发髻上戴的凤凰玉钗,有一个德字。”
金兀啄接过那信笺和凤凰玉钗,在灯火下仔细察看起来,那信笺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吾女,娘亲不得已将你送出宫,他日若有缘,娘女必有再度相会一日。德妃泣别。再看那精巧的凤凰玉钗上,果然刻有一个小小如米粒一般大小的字迹——德。
金兀啄将证物让花好收好,蹙眉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怎么闯入深宫中去,活捉慕容敏了。”
忽然探子来报,在金兀啄的耳朵边汇报了军情。
金兀啄一拍掌:“天助我也,慕容敏的亲生母亲柳翩翩柳太后路过此处,所带兵马不多,我们将她拿下,作为人质逼宫,慕容敏极为孝顺,我相信慕容敏不敢拿母亲的性命换取自己的性命。”
曹双和蓝敛玉疯狂地笑了起来,仿佛瞧见了各自封王拜将的锦绣前程。
慕容敏坐在书房阅读奏折,想到即将举行的大婚,龙心大悦,这辈子最大的快乐,原来并不是登基做皇帝,而是能娶到自己心仪的女子。
忽然,他听见蹬蹬的脚步声,他低头一看,见到暗影处站出来一个人,分明是曹双。
自从将花好处死以后,慕容敏的心里也泛起过一丝淡淡的悔意,不管如何,毕竟是结发夫妻,自己应该留她一条性命的。所以他也没有祸及曹家人,反而给予了抚恤。他甚至想过给曹家人封官,以弥补内心的歉疚之情。
他对曹双说:“你有何事禀报?”
曹双阴阴地笑了:“曹双想请求皇上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曹双说:“请皇上退位,将皇位传给另外一个人。”
慕容敏血往上冲,他将奏折一扔,手猛力拍打着桌几:“曹双,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可知你已犯了死罪吗?”
曹双冷笑着说:“曹双今日来见皇上,自然有自己的道理,皇上,你还是听曹双的相劝,我们给你三日时间,让你想清楚。”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曹双双手捧上一件物什,说:“皇上,先请皇上看这件物品,皇上是否觉得眼熟?”
慕容敏低头一看,顿时血液被冰冻住,是母后的龙凤发钗,天下独一无二,是父皇送给母后的定情礼物,母后一直佩戴从来未曾摘下来过。
难道……
他逼视着曹双,眼神灼灼:“我母后呢?我母后在哪里?”
曹双哈哈大笑:“柳太后现在安然无恙,她在南辽国太子金兀啄的手里。”
“金兀啄?你们竟然勾结南辽国的人,曹双,朕一定诛你九族!”得知母后落在金兀啄手里,慕容敏无法再保持自己的冷静了。
“皇上,你若要柳太后平安归来,你就三日后大开城门让金兀啄率兵进入,将皇位传给别人,否则,嘿嘿,你就只能收到柳太后的人头了。告辞!”曹双洋洋得意地扬长而去。
慕容敏跌坐在龙椅上,母后,母后,你为何落在他人之手,儿子该如何才能将母后你救出来?
纵然儿子拼得性命不要,儿子也要将你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