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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灰头土脸的一老一小,站在原地观望着半山腰上的村落,四处杂草丛生的田埂,他们三个其中有俩像逃荒一样的,独孤幻音捂着嘴闷笑,幕奈白小道士的脸都已经被泥巴糊的僵硬,要不是有师傅管,师傅压,她能笑的这么开心?
“过分了啊~不许笑~再笑降了你~”
欲哭无泪的看她就来气,本来他还算有点干净的,谁知道她以整他取乐,琪清的老牙都要笑掉了,白胡子沾着泥巴坨,看着独孤幻音的手搓把泥巴饼,往奈白脸上拍。
啪叽!
“独孤幻音~贫道非降了你不可~”
癫狂的像只带着狂犬病的家犬,扑着她追追打打,桃木剑往她奔跑的身影丢,一不留神摔进牛棚里。
哞哞!
脚踝崴了个狠不说,气不打一处来,睁眼看着面前庞然大物,老黄牛的眼睛都是红的,一低头就要往他身上撞,吓的他扬声高叫“救命啊!”
她一拳头砸到牛身上,黄牛站立不稳的倒进牛棚里,她这蛮劲要是用在人身上,不得一拳头让人五府六脏全碎了?
奈白小道士的脸抽搐,抹把脸上的泥巴,他才不怕独孤幻音怎么样,反正被她剥夺了死亡的权利,摸打滚爬,霍稀泥。
“我今天要报仇~啊呀!”
他还没有奔跑几步,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一群人,非常恐慌的拉拽起独孤幻音还有他,包括琪清,紧张急促的往关闭死死的伺堂里躲。
“你们干嘛呀~”独孤幻音感觉有猫腻,这么大个村子,里面的人都躲进不大不小的伺堂。
男女老少互相捂着嘴,奈白小道士被人架起往她脚边丢,琪清震惊的紧,一对人拘礼“贫道是灵华道门的长老~不知众位为何会在此呀?”
奈白拍拍打打膝盖跪地,往她腿上扑,两个活像个要饭的道士,脸是在她裤子上摩擦半天才能看见个人样来,看着那硕大的伺堂香火挺旺的,就是他们非常明显是在躲避着谁,瑟瑟发抖的东张西望。
出来位衣服穿的稍旧老人,说着外乡话,奈白和琪清根本就听不懂,因为抽烟过多剧烈的咳嗽,喘着粗气“你们就在这里待到明天早上再出去吧!”
太阳还没有下山,他们惶恐不安的待在这里,好像里面什么都有,有锅碗瓢盆和许多的棉被,照这个迹象他们还不是一天两天在这里躲避着谁了,奈白一往板凳子上坐就有菇凉抱着他看,红薯玉米粥,五谷杂粮都给他一个塞过去,独孤幻音的打扮不像正经人,虽然长的美但是穿着妆容上,用他们农家来说。
“大街溜子~不干净~”
妇女对她嫌弃加嫌弃,谁会在秋天露出个腰来,穿的还挺五花八门的,头发红蓬蓬的直接外号在没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就替她取好了:红毛鬼
你大爷!你全家才是红毛鬼,这凡人没见识真是可怕,人家冥帝啥都新潮跟着上流社会走,晓得个屁,迂腐。
独孤幻音翻他们数道白眼,抢奈白怀里的红薯吃,他看她这个形象很符合那个外号的“红毛鬼跟你非常配~你气什么呀!”
琪清在那里与望龙村长两个交流,一个耳背,一个听不懂,比划半天也没有听见个啥能懂的“你说什么?”
独孤幻音看向个十几岁的男人,蓬头垢面的坐在顶梁柱一边,人见人嫌弃,因为他好像神经不清醒,疯疯癫癫的,吃着他们给的东西,邋遢的想往他面前走就被身上那臭味熏的想吐,掐着鼻子哼哼唧唧的“长的挺好看的~可惜了呢~”
奈白怀里的一鸡蛋往她脑袋上砸,怎么连个臭要饭的都被她瞧上了,到底是有多浪,有没有把他这个被她啃一半的小道士放在眼里,看着他用水洗干净的样子,就连道袍都有小姑凉抢着洗,追打她破口大骂“你~你这个不正经的家伙~你!”
比起疯子,他老喜欢跟独孤幻音过不去,好话不说半句,他想去死“师傅~替我照顾好家里人~我童子之身被她破了~我去上吊去~”
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他自己主动献身的,她损失惨重多了,千年了谁碰过冥帝的身体呀,这混蛋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把她当啥了,就凭你会她不会嘛?
两膝盖跪地,沉重的低头,哭哭啼啼的“人家的玉女之身~被他破了~呜~我去上吊去~”
幕奈白真要给她鼓掌,演技不错还敢说自己是玉女之身,碰见她的时候,不知道对那个一百九十九号小情况多亲热,老公叫的火热,她的脸皮厚的比城墙还要离谱。
“你学聪明了哈?冷战!”
搞不懂他为什么老爱生气,独孤幻音可没破他童子之身,那次是他咬人在先,差一点点而已,还好她机灵,不然真的要坏菜在他手上,随便他自己去生闷气,反正逗他玩儿而已。
麻绳都给他准备好了,往脚边一丢“去吧~你的家人我包了~”
琪清这一路都要被奈白的无理取闹给折磨疯了,也不是很清楚他会是个死不了的人,就看着他捡麻绳,哭鼻子,顶着冥帝的头骂“老妖婆~你别后悔~”
“都是贫道惯的你变成这样跟中邪一样~”琪清一度认为幕奈白是中邪了,马不停蹄的要一个棒槌敲弯他的腿才能让他清醒清醒。
奈白可没有那么傻,独孤幻音真的是个没有心脏的狠人,不知道是石头心还是眼睛瞎,根本就不管他无理取闹,还煽风点火巴不得他死,气愤的在他的小腿要被琪清打折的一瞬间,麻绳往前丢,挽衣袖转身。
“冷战~我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不是人~”
完美的逃过一劫,琪清没打着,扬着手里的东西,呆呆愣愣的,这才对嘛,怎么一天到晚跟着独孤幻音瞎闹,收回手继续坐在板凳上与村长纠缠。
汪汪汪!
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待在一起,有家不回的,外边有人家里养的家犬,不知道看见谁,狂吠在整个村里。
独孤幻音就看着他们蜷缩在一起,狗叫的声音越大,他们越怕,唯独是那个神经病欢庆鼓舞的拍着手,头发凌乱的盖脸,围着她跑,手舞足蹈的“鹅鹅鹅~”
她一拍大腿,疲倦不堪的站起,脚踹生闷气,一看她就丢恨眼色的幕奈白,一愤气“哼!”
“奈白师傅~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村里装神弄鬼的~瞧他们吓的~”
独孤幻音连哄人都不会,他说冷战就冷战,拖腮帮子看着烧炉子里的火,还有一群学过知识的小菇凉坐在那里跟他聊天,很惬意的把她当隐形。
举村上下,因为她打扮刻意疏远的村民,跟她闹脾气的幕奈白,谁都不乐意去搭理她,就那个围绕着她兜兜转转的疯小子,嘻嘻哈哈的把她围在空地上“鹅鹅鹅~大白鹅~”
“鹅?”它们还敢过来就好玩了,今天她拿菜刀要赶尽杀绝的魄力都还敢上门的?
有点不可能,那群鹅一般只有通灵性的人能看见,她今天看见的说不定换作普通人都无从察觉,疯子说的估计与她见的不是同一批鹅。
外边的狗叫唤的越来越凶,独孤幻音拍打着手陪疯子玩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浊儿~糖果?”
他不是个完全疯的,智障而已,疯子会说疯话,他能与人交流,掏出糖果他也认识,剥给他吃两颗继续问“那浊儿是看见多少鹅呀?”
“风大~浊儿没看清~”
“哦~浊儿要不要吃烧鹅呀?”
拼命的点头,独孤幻音能看见他埋没在长发里的脸,是个还算有气度的人,可惜的是他不仅仅有疯病,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浊儿的爸爸妈妈呢?”
“没了呢~爸爸没了~妈妈跑了~奶奶~”
他的奶奶年纪也颇大了,坐在那里跟别人谈天说的就是他,独自一个人把他从小带到大,受了不少罪,一群人安慰的很,越说越哭“浊儿投错胎了~投到咱家受苦了~”
“要娶小媳妇不?”
“小媳妇?奶奶不让娶小媳妇儿~害人!”
独孤幻音手背在后边,一个转身变个鬼脸吓唬他,他胆子不小,估计不知道是什么“坏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