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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香的出现让众人都感到特别意外,刚刚还在吃饭喝酒吆喝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都统一地望着她,这些人都是本村的,对于舒小香他们当然熟悉了,只是不曾想过她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不过想想也是,小夏也是她的女儿回来也是应该的,只是这时候的场面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阿,阿香......”同村的一位大婶看着她有些不太适应,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沈向勇看着她,也愣住了,心里有些抖了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久不见,她的脸上涂了些胭脂水粉,看上去似乎比以前年轻了些,但脸色也憔悴了许多,她真的回来了?那个他的枕边人,虽然他们离婚了,可这一年的时间里他经常在不断地反思着这一切,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后悔跟她离婚,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对她,这么多年自己一事无成,她却不曾离去过,这次只怕是自己出言伤害了她,才会让她失望而去吧!此刻她站在这里,纵使自己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开不了口。
“妈......”沈亮放下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涩着喉咙开口说道“你回来了?”不知道为何,沈亮这么久以来一直不肯见她,一直不肯接受她,而如今看见她时却什么怨也没有了,甚至有些心疼,大概他的心里早就不排挤她了,只是有些芥蒂,而这便是母子之情吧,哪有一世仇呢。
“阿亮......”舒小香听到儿子叫他,表现的也有些激动,直直地看着他,眼泪又有些忍不住地滑落了出来,这么久没见儿子了,他似乎又成熟了不少,比起以前瘦瘦小小的个子,现在已经魁梧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他在外面吃了这么多苦,早就学会担起自己的责任了吧!舒小香有些心酸,自己儿子在外面吃的苦大概不是她能想像的到的,也怪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好自己的责任。现在听说他连女朋友都有了,而此刻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喊着她,她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
“好久不见了,你憔悴了许多。”沈亮有些动容,对于母亲,他以前是有怨的,也许时间久了,他的想法随着经历而变了,偶尔也会想她会念她,那些怨早就被冲淡了,他很久就开始想跟她一起吃顿饭了,只是,他不知如何去开口。
“你们都长大了,母亲自然就老了。”舒小香尽力让自己微笑起来,儿子还在关心她,虽然只是浅浅地一句,却已足够温暖她的心怀。
“母亲,来这边坐。”沈夏也站了起来,转身去为她添了一副碗筷,空了个位子让她坐下,舒小香对着女儿笑着点了点头,她的女儿果然是令她惊喜的,她从未想过,她的女儿会有这么出色的一天。沈夏也对她笑了笑,她是沈夏叫回来的,她自然不会冷脸对她,其实她也跟三哥提过了,有些事情过了这么久,她也不想看着父母这样天各一方,能重新组回一个家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她看了看父亲,他的眼里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他大概没想到母亲还会回来这里吧,毕竟以前这里也让她如此失望。
“阿香......”沈向勇眼睛未曾离开过舒小香,有些哽咽,“你,在外面还好吗?”此时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想了一大堆,最终还是挑最简单的说出口。
“嗯,我还好,你们呢?”舒小香以为自己对他死心了,可此刻却掩饰不住自己的内心澎湃,他们曾经是夫妻,曾经也恩爱过,唉,离开沈家的这些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孤独,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现在的他对她而言就跟其他人差不多,只是一个同村的吧。
“都好,都好。”沈向勇有些傻笑着,他多么想告诉她,他一直在想着她能够回来沈家,他多么想告诉她,他们的下半生要好好一起过。只是这些话,他又岂能在这种场面开得了口。
“那就好,大家都不用紧张的,随便吃喝,今天是我女儿的升学宴,谢谢大家的捧场!我女儿是个性子比较冷的人,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家能够包涵一些。”舒小香尽量压了自己内心的情绪举着酒杯对在场的人说道,她的女儿她心里清楚,虽然这里有些人她也不喜欢,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她也不想女儿把他们得罪的太厉害,往后他们兄妹俩估计还要经常回来这里的呢。
“阿亮妈,你这话就说严重了,大家都是同个村的,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再说小夏那是冷静,不冷静她能有今天的成绩吗?大伙说是不是?”一位同村的年长者也站了起来笑着打了圆场。
“是的!是的!我们还想我们家的娃跟着小夏学习学习呢!”
“小夏这也是实在的性子,不像别人那样只会口花花。”有人开了口,众人又活跃了起来,气氛总算回到了刚才。
“谢谢你们的理解,大家都不要站着了,坐下来吃饭啊!阿亮,你不介绍你女朋友给妈认识?”舒小香招呼着众人坐下,便转身笑着问沈亮,看儿媳妇那可是头等大事,她早就想开口了,只是要面对众人,才一直忍到了现在。
“我,我,我这就介绍。”沈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把连丽丽拉到了母亲的面前,他实在是太久不见母亲了,才有些激动忘了这事,“她叫连丽丽,家是东北的。”连丽丽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候着舒小香,她一直都在发愣,没想到自己未来婆婆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大美人,怪不得小夏长得这么标致呢。
“好好好,不知小连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你跟阿亮在一起,家里人知道不?他们有什么意见没?”舒小香担心自己儿子未来的幸福,看着连丽丽就问了一堆问题,连丽丽也理解她,这是每个当母亲的都会考虑的,就像当初她告诉家里她拍拖的时候,父母也一直问阿亮的情况,现在她自然不会回避她的问题。
“我家里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弟弟,之前已经把我跟阿亮的事情告诉他们了,我父母也问了些情况,后面便说这事全由我做主。”
“那便是好!我今天回来一是为了小夏,二也是为了见见你,如果你选了阿亮,就好好跟他在一起,他是个苦命的孩子。”舒小香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一只翡翠镯子,给她带在了手上,连丽丽去逛街时在柜台曾经看过这个样式的镯子,价格不菲,她连忙推脱着,“阿姨,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傻孩子,这是给我儿媳妇的见面礼哪有不收的道理?除非你不想当我儿媳妇!”一句话就把连丽丽堵了,不过她还是看了看沈亮。
“既然是妈妈送的,你就收下吧!谢谢妈了!”沈亮安抚着连丽丽,看了看母亲,对于她的此举也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感动她说的那些,她也跟父亲一样,内心都在牵挂着他们兄妹吧!
“还有一只是送给小夏你的,祝我女儿越长越漂亮,学业也越来越好!”舒小香高兴地牵过沈夏的手,也为她带上了一个相似的镯子,沈夏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原来她妈妈是这么幽默的人。
“谢谢妈妈了!您这么漂亮,我自然不会差的。”沈夏也开着玩笑,舒小香把女儿搂进了怀里,她多么希望她可以每时每刻都能搂着女儿,只是她长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己怎能绊住她呢?能贪来这一时半刻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