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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波折,走尽沧桑,电话里路指引了许多次,这千回百转锦阳才走到康城身边。
锦阳脸上堆满了苦涩“哎,康哥您这是什么好地方可让我好找啊!”
康城笑盈盈得迎着锦阳坐下,眼睛空洞得扫视着周围的,他想看见那个身影,他又怕看见那个身影“来来来,快坐,快坐”
锦阳坐了下来“康信连忙倒茶,来,大哥喝茶”康城的目光依然在昏暗的夜色里搜索着。
锦阳尴尬地接过茶杯“谢谢”说完忙拉康城坐下“这位是?”
康城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哦,这是我弟弟康信”手放到锦阳肩上“弟弟,这是锦阳大哥”
没等他们两个互相打招呼康城忙问“哎,阳哥,明洁没有和你一起吗?”
锦阳尴尬地笑着“没有啊,不是你请的吗?”
康城按捺不住地笑“哈哈哈,我大意了,大意了,等你联系下她”笑声里满满的激动,现在他大概可以确定他们之间依然停留在明洁的好感上。
躲在墙后面的明洁听见了康城要打电话过来,急忙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远远地跑开了。其实他们到了有一会儿了,只是明洁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躲藏。
康城无奈得摇了摇头“没有人接,这样我们先开始吧,等她过来再点其他的”说着准备给锦阳倒白酒。
锦阳忙阻止“哎,康哥我不会喝酒啊”
康城忙吩咐康信“快去拿两瓶啤酒”自己笑嘻嘻地给锦阳拿着考肉。宁拆十座庙,不悔一庄婚的古话他是常常听说的。他今晚要说的话,说不定就要伤害到锦阳了,所以他有些愧疚地想在话没有说出来之前,让锦阳舒服一些。嘴边还是劝道“阳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喝点白酒,英雄本色嘛”
锦阳依旧连连拒绝。
康城端起酒杯“来,阳哥,干一杯,”还没等锦阳反应过来,咕咚一声,一杯白酒下肚。
康信在一旁喝彩“哥哥厉害,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
锦阳一看这场面,这杯啤酒不一口喝掉,都显得丢人现眼的了。心一横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酒还没有下肚,就顺着食道又喷了出来。嘴巴里鼻子里灌得都是。
康城开怀大笑“哈哈,阳哥你这么差的吗”边笑边拍着锦阳的背,好让他舒服些,康信递来了水,喝了几口才好受一些。
锦阳有气无力地坐好“不喝了,不喝了,我一下子不能喝这么多”
康城的笑声依然刺耳“哎呀,在昆明你不是还能喝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锦阳咳嗽得厉害“上次是小口小口地喝,这次来得太猛了,不喝了,不喝了”
康城再次笑起来“哈哈哈,不勉强你,那你自己随意了阳哥”
这一幕被躲在墙角的明洁看得清清楚楚,心里那是一个生气,心想“好啊,康城这个死家伙,还是和读书时候一个样,不是欺负这个就是欺负那个的”只是刚刚锦阳的话还在耳边,她忍住了没有及时发怒。
锦阳的眼里泛红,康城依然大口大口得喝着白酒,这一切都让明洁牙根只痒,她掏出手机给锦阳打电话。
康城还在说着自己曾经是怎么从小酒量变成公斤级的故事。
这时锦阳的电话响了,只响了一声,被锦阳接起,但是他没有说话,明洁也没有说话。锦阳抬头四处张望,他也想知道明洁躲在哪里?
滔滔不绝的康城戛然而止,一阵失落从他的眼底化过,但是谁都没有注意“是明洁吗?你让她快点过来啊”
锦阳笑了笑“我们在奥城这边,第三个红绿灯右转,走差不多一百米,看见一道强,我们就在这里”他在说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然后电话挂断。
康城嘴巴张得大大“不是,你这么快的说一气,她能找到吗?”
锦阳挠了挠头“应该可以吧?”
康信小声问“哥哥,要不我去接她吧?”
康城还在犹豫,锦阳平静的说“不用了,她可以找到,毕竟她是建水人”
康城的眉毛锁了起来,一阵寒风从他的心地吹起。看锦阳不慌不忙的样子,他就明白了一切。是啊,刚刚自己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有接,可是现在她的电话回给了锦阳,而不是自己。还有如果他们之前没有约过,锦阳为什么直接就说地址?而不是说在干嘛?要不然就是之前过来之类的?而且锦阳刚才说的地址,模糊不清,就是他听了都不一定找得过来,一个路痴明洁怎么可能听懂?但是电话挂了,而且说不用去接,他们一定来过这里。这里人少,是因为搞建设,但是这里离孔子街可是一点都不远。一点一点小细节联系起来,康城心都快碎了。
一切的想象,一切的美好原来只存在于他的心里,锦阳与明洁的相遇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脑子里突然就空白了,以前的所思所想,都化成了杯子里的一口酒,苦得难以下咽。可是这杯苦酒曾是他亲手酿出来的。
三个人突然就沉默了,锦阳无话可说,他说什么都是康城心口的刀。康城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还有一大堆话的,被明洁这个小小的举动激得灰飞烟灭。只有康信不敢说话,他还小他又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哥哥沉默了,他也就跟着沉默。
没过多久,明洁还是期待只中,意料之外地来了。她的脸上挂着笑意。远远地就打招呼“来晚咯,不好意思”
康城一脸愁苦“来,来坐坐,就等你了”
康信高兴地叫了起来,这两个大哥哥的沉默已经让他有些压抑了,看见熟人情不自禁“哎,你不是那个明洁姐姐吗?”
明洁眯着眼睛走近“哎,你是康信吧,都长这么大了”
康信笑盈盈得拿杯子倒茶,倒了茶。
明洁看了看康城“呦,你这是喝了多少了?你看你得脸红得”
康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我没有喝多少啊”康城眼里,明洁和下午比起来又变成另一个人。现在的她带着一种渴望不及的感觉,她的脸是那么熟悉,她的声音也是那么熟悉。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习惯有多痛苦。他虽然没有和锦阳说话,但是是却看得出来她们是一对,因为她再给锦阳擦着,他刚刚喷出来酒时弄脏的地方。康城的烟一根接一根,酒一口接一口,他没法躲避,他也不想躲避,他只是想让我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绝望,好让自己放下。
就在这小会儿的功夫,明洁接了一个电话“啊,现在吗?”
“好吧,好吧,我就来”说完明洁起身“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表哥打电话来,说要我帮忙拿点东西,就在孔子街那边,如果时间来的及我就过来,如果晚了我就不来了”
康城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情况?才来就走啊”
明洁一脸无奈“没办法啊,那你们先吃,我过会儿来”
康信朝明洁小声说道“你要快点哦”
明洁一脸笑意“你可不许学你哥哥喝酒哦”
说完三人目送明洁的背影消失在黑夜的,她短暂的出现只是为了证明她喜欢锦阳的吗?只是想给康城一个大口可喝酒的理由吗?她连一句话都没有对锦阳说,却无声的宣布了那个让康城撕心裂肺的结局。桌上仿佛只能听见康城咽下烈酒的声音,康信不敢劝,他怕被哥哥骂。锦阳没有劝,他早就猜到了一切的来龙去脉,甚至想象到了康城喝醉以后会对他拳脚相向。他也不想逃避,毕竟他是胜利者。挨几下也是对这个好兄弟最后的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