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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陆崇上次说的大操大办。
宁柏面红过耳,轻声说:“喜欢。”
陆崇施施然一笑:“喜欢就行,就这几个字,我刻了两周,手都快废了。”
宁柏一想起陆崇左手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心尖一点的地方颤了颤:“这个生日,是我从小到大,过的最高兴的一次。”
陆崇背靠着路灯,共赏着烟花,他说:“高兴就好。”
宁柏眼睛里染上了些光,恍若隔世的说:“其实,我还是不明白,之前你以为我是Alpha的时候,就说你喜欢我,可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都是开学那会的事了,看起来小男朋友还挺怀旧,陆崇沉沉笑开:“你骗我都不说了,动不动就上手掐我,对我一点都不好,我应该讨厌你才对。”
“作业又不让我看。”
“谁喜欢你,鬼才喜欢你。”
宁柏再一次见识到了陆崇颠倒黑白的能力:“……”
其实陆崇也说不清楚自己喜欢他什么。
也许是某个阳光干净的午后,少年支着头打着盹,修长的脖颈和模糊了性别的轮廓,额头前凌乱的碎发,淡薄的嘴唇,一副人间岁月静好的模样。
也许是在自己最浑浑噩噩的时候,有人朝深渊里伸出了手,把他拉回到了这个人世间。
心动来的没缘由。
喜欢就是喜欢。
陆崇唇角深深陷进去,话音一转:“你把我戒指收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宁柏听着心跳的声音,他笑说:“好。”
陆崇这算是变相求婚吗。
想想还觉得有一点刺激。
烟花持续了有十多分钟,看这样子响数还挺多,姹紫嫣红的在空中炸开,将灿城一高映的璀璨,有不少同学拿出手机进行摄像。
徐晔和周祁鹤从睡梦中被惊醒,他们两个睡眼惺忪,闻声走了出来,阳台外的无人机已经撤离,两个人没能看见这颇具浪漫的一幕。
只不过很可惜,他们两个刚出来,烟花还没看一会,操场上多了几个学校主任,几个人端着水,把烟花火引给浇灭。
胡维和宋承明被抓了个正着。
薛主任气的肺都快炸了,这几个赞助生没一个让人省心:“校规第五十八条,禁止在校内燃放易燃易爆物品,你们两个今晚发什么疯,好好的放什么烟花!?”
宋承明动了动唇,他倒是想说,今晚宁柏过生日。
可薛主任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劈头盖脸的痛骂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高考万无一失了,觉得自己能考进清华北大了,这是在提前放烟花庆祝?”
宋承明厚着脸皮小声说:“不是。”
薛主任看了一眼这小半个操场的烟花,气的耳晕目眩,反话正说:“往操场上搬了这么多响烟花,你们累不累啊?”
胡维没听出来薛主任的话外之意,他倾诉衷肠:“可累了主任,我们两个搬了一个多小时,我胳膊到现在都是麻的。”
薛主任气的脸色涨紫,颤巍巍指着身后的烟花:“还知道累!累你们还弄这么多,一会你们两个把没放完的给我送学校仓库去!”
“脑子怎么长的,弄这么多烟花,你们两个是准备往明早的放吗!”
宋承明:“……”
胡维:“……”
是谁说五箱烟花不够,非要来五十箱。
我他妈。
陆崇你坑死我两算了。
临走前薛主任扬声道:“你们两个给我把操场收拾干净,回去了给我把校规抄五十遍,后天早晨交到我办公室!”
宋承明和胡维对视了一眼。
这么多箱烟花,他两搬过来胳膊都快废掉了,连五箱都没放完,现在还又得把剩下的搬到学校仓库去。
还有五十遍校规罚抄等着。
这是造了什么孽。
不过好再有推车,胡维和宋承明搬了两趟就把操场给整理干净了。
——
很快就到了周末,宁柏跟陆崇回家后,严婉铃在厨房里煲汤。
宁柏进去帮忙看火,发现竟然煮了一高压锅:“妈,你怎么弄这么多汤?”
严婉铃的刀一顿,切菜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说:“你爸爸跟宁郁醒了,说是最近恢复的还不错。”
宁柏用勺子搅了搅锅底,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
严婉铃又说:“你一会去看看你爸跟宁郁两个吧,把汤给他们带上,去还个情分,我最近找了个收银的工作,妈得挣钱供你上大学,咱们不靠你爸。”
宁柏欣慰,这个女人可算是有了独立自强的意识了。
这个社会谁都靠不住,不如靠自己。
等到汤煲好,严婉铃分了两份装起来,宁柏吃完饭就去了医院。
宁柏在前台那儿打听清楚了宁郁和宁海川的病房号。
最先探望的是宁郁。
宁郁竟然住的是医院的VIP病房,单人单间,环境优雅设施齐全,一天下来价格不菲,宁柏不清楚是谁给宁郁弄的,怎么就单单宁郁一个人住的这么高档,可怜宁海川还住的是普通病房,一个房间挤好几个人的那种。
宁柏站在病房门外,他先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朝里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看到里面的段浮云,宁柏吓了一后背冷汗。
里面的男人很温柔虔诚的俯身吻了吻宁郁的额头,然后端起床头柜上的碗,把勺子往宁郁唇边送。
宁郁像是已经醒了过来,他吃力的把头偏开。
透过门开着的一条缝,宁柏清楚的听见里面段浮云说:“你躲我有什么用,你现在躺在床上,动又动不了,我就是把你衣服脱了,在这儿把你上了,你又能怎么样?”
宁郁呵哧呵哧喘息着,他声音嘶哑:“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段浮云伸手摸了摸宁郁的脸,眼神一寸一寸冷下来:“你不吃饭是吧,跟我继续闹绝食?”
宁郁继续偏着头,沉默着不说话。
段浮云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他把碗放到床头柜上,抽了一张餐巾纸,慢条斯理的擦起了手指,幽幽道:“你不吃饭也行,我一会叫人来给你上鼻饲。”
像是怕宁郁不清楚,段浮云又给他一字一句的解释:“就是把管子从你鼻子插通到胃里,然后把这糊粥用注射器给你灌进去,你不吃饭,我总有办法让你吃。”
“上鼻饲的话,不见得有多好受,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宁郁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滚下。
自己已经都这样了,他怎么还不放过自己。
是他把一个无辜的局外人给拖进了这潭死水。
也是他让自己满身都是创痕,缝缝补补的躺在这儿。
曾经宁郁也把真心给捧出来,满心欢喜想把自己献祭,可段浮云弃之如履,转头跟别人在床上打的火热,事情到这一步,宁郁才明白,段浮云对自己的只有利用,他现在这么照顾自己,也许只是良心发掘后的内疚。
段浮云低低叹了口气,伸手给宁郁把眼角的泪擦干净:“没关系,现在这样我觉得就还不错,咱们两个守着寂寞过日子,不也挺好。”
“等你出院了,你跟我去美国吧,你生活费我给你出。”
宁郁恨不得把一口牙咬碎,段浮云话里的意思,不就是他想包.养自己。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跟玩物没两样。
宁郁虚弱的冷笑:“你做梦,我从医院楼顶跳下去,你带着我尸体跟你去。”
段浮云坐在床边,伸手给宁郁把头发拢在耳朵后,他的笑逐渐变得有一丝的扭曲:“你跳楼我不拦着你,正好我手上还有些材料没给法院那边交,你爸想不想进监狱,全看你了。”
宁郁瞳孔猛扩,血液一点一点凉透。
段浮云将手撑在宁郁的耳侧,宽阔的背弯下去,低头在宁郁唇上缠绵的吻。
从唇辗转到舌,段浮云的动作不似他刚才的狠话,亲吻里多了一些小心翼翼,手慢慢抚上了宁郁的腰,鼻息里多了些情欲的味道。
男人的荷尔蒙在空气里浮动,散发出带有强迫性的草木香。
宁郁最近处在发情期,他被吻的心神激荡,很可耻的有了反应。
段浮云似乎是察觉到了,将抚在宁郁腰上的手,转了个过,游走到他的小腹,然后往下探了探。
果不其然。
段浮云直起身,轻蔑的笑了声:“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还是挺诚实,你有力气弄吗?”
宁郁只觉得下身涨的难受,他红着眼眶,死死盯着段浮云,是不甘下风的执拗。
段浮云见宁郁不说话,手扣在他的病服裤腰上,把他的裤子往下拉了拉。
露出少年人纤细的腰身,以及两块突出的胯骨。
段浮云伸手握住,慢慢帮宁郁弄。
整个病房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没什么比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还要受人玩弄,更伤自尊的事了,段浮云每次都能处处拿捏到他的软肋。
宁郁死死克制住喉间的呻.吟。
没一会宁郁就弄了段浮云一手的粘液。
段浮云抽过纸,擦了擦。
宁柏在门口看了一会,这副春宫图把他整的脖子脸通红,要是现在就这么进去了,招呼都不打一声,有些尴尬,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远了几步,然后不大不小的咳了两声,故意将脚步声踩的很大,装作刚来时候的样子。
宁柏站在病房门口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进去。
段浮云看了眼宁柏,很自然而然的打招呼:“你来了,来的正好,你帮我给他喂点饭吧。”
直到宁柏走近了,这才仔细打量起段浮云,这男人看着被折磨的精神状态十分的不佳,鬓角竟然生出了几丝白发。
段浮云掏出烟和打火机,似乎是刻意避嫌:“我去外面抽根烟,你们聊。”
宁柏将饭盒袋给放到床头柜上,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小碗。
宁郁盯着宁柏,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人,他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Omega,少年的下颌线条锋利,看人的时候眼神里几乎不带什么温度。
停了半晌,宁郁才开口问:“我听说是你抽了八百毫克的血,救了我,你为什么好心救我。”
宁柏打开玻璃盖,用勺子舀了一勺,送给宁郁。
鸡汤浓郁,令人味蕾发颤。
宁郁不自觉张嘴喝了一勺。
宁柏又给喂了好几勺。
十分钟后,等到鸡汤见了底,宁柏才语气平静的说:“我输血救你,不是慈悲心泛滥,而是因为——”
他语气里流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羡慕:“你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