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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东厂之中那座阁楼中后来谈了什么,最后除了两个当事人再也无人知晓。
只因那一日午夜,郑督主将所有人都轰了出来,只有他一人与那来人相对。
最后,是他满面红光的将那来人送了出去,让无数东厂番子摸不清头脑。
也任由那来人离去之时,将那悬尸一刀斩落,抓了离去。
接下来的那些时日里,华山派与东厂的来往也是莫名频繁了起来。
郑督主的名下莫名其妙的多了无数与人合作的商铺,开遍了大江南北,手上也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些极为精美稀奇的物件,可以博帝王与嫔妃欢颜。
两方关系的火热不由让无数暗中关注者大跌眼镜,只得哀叹人心不古。
以及暗中怒骂某些人舍了那物件之后,连那张老脸也终于不要了。
只是,这个不要面皮之人终究凭着那莫名而来的珍稀宝物和逢迎本事,一步步的爬上了更高的位置,直到二十年后寿尽而终。
不过一切终将过去,最后所有的知情者都守口如瓶,将它变成了一个永久的秘密。
……
岁月如水,时光如梭,自那日叶山海从京城归来,时间已是过了三十余年。
东方不败已于数年前逝去,两人第七次论武之约却是无法达成了,叶山海便亲自下了山上了黑木崖,欲讨回杨莲亭。
不料他果如当年所说,随东方不败而去了,倒是遗下了二人晚年收养的一个女儿。
叶山海也无他法,便收了她为弟子入了华山门下,也算了了昔日真武手稿之因果。
直到今朝,华山派由于新作物在天下传开,有了极大声名和东厂的扶持,隐隐间已压过少林武当,成了天下第一大派。
与武当山一般成为了道家圣地。
其掌门岳不群更成了天下闻名的万家生佛,得道高人。
只是这日,华山之上气氛已凝滞了下来,因为掌门夫人宁中则今日已是渐渐气息衰微。
叶山海见宁中则同女儿一家和弟子们说完了遗言,便屏退一众人抱着她流下泪来。
指尖一动摸出一片金黄色的参片喂进她口中,宁中则神色缓了过来,叶山海却无甚喜色,知晓这只是回光返照罢了,只有一两个时辰的精气神了。
宁中则见了叶山海泪眼,不由轻笑出声,伸出手来抚着叶山海面颊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又何必如此作态。何况我之一生亲眼见了华山派壮大,也见了灵珊成了家过的甚好,最后是遇了你,也是无什么憾事了。”
见叶山海面上仍是郁郁不乐,她便岔开话题,看了一眼叶山海手中那只巨大的人参笑道:
“那便是夫君你跑了长白山顶五回,寻回的那只千年人参吧,药力果然不凡,你当年说下服了它,在你护持之下也可勉强造就个先天高手,你倒是要给谁啊?”
见叶山海白了她一眼,她也不生气,一张有不少皱纹却依旧柔美的脸笑了起来:
“夫君莫气,给了我也不过多活几年罢了,给了小辈们华山也能多上三四十年风光,你又不是不知。”
叶山海终于被她气的横起眉来:“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何况我创下这大家业,对天下人有这般功德。有明一朝,华山派必无衰败之忧,何来波折?”
“要不是为了你,我何苦去那长白山险峰处野人一般找上近十年?”
宁中则笑道:“那便与了灵珊吧,她也到了后天九重了,这便是我这个娘能给她最好的了,你这个父亲不也该是这么想的么?”
见叶山海仍是闷闷不乐,她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看你还不高兴,那便给你讲个故事吧。”
叶山海闻言不由心中一奇:“什么故事?”
“那是六十三年前了吧,我记得那是秋日的一个下午,我在竹林那里伐竹遇了师兄。
我那时十岁,年少力弱,想要砍上一根粗些的竹子回去央求师姐为我做柄竹剑来舞着玩。
师兄着了一身秀才衣装,浆洗的发白,手上拿了本书正在苦读。
见我伐竹不成反被竹梢打红了手臂,便打趣起了我来。
我见他那般模样心中气极,又知他必是师兄不得无礼于他,心中委屈极了,不由便在竹林中哭了起来。
师兄见了这状况当时便是手足无措,连声给我道歉,我也不理他,就只顾得哭泣,把师兄急得如那热锅上的的蚂蚁。
半晌之后,他终是一拍脑门想到了办法,拨出剑来便将我久未砍断的竹子斩了下来,粗粗用剑削出形状,又找来铁帖磨光滑给我拿了过来。
我这才止住哭声,抱住剑和他拉勾和解了起来。
自那日后,他便和我相熟了起来,他总是拿些糖果点心来讨我欢喜,我也极是喜欢在他身边,看他念那些之乎者也的书本。”
嘴里说着,宁中则脸上现出了少女般的红晕。
“那些日子过得好快,直到三年之后,派里的师叔师伯们感觉怪了起来,时不时便开始了冲突厮杀。
那一日,师兄对我说他得好生修习武功了,华山越来越乱让我也回父亲门下轻易不要出来。
这般日子持续了足有一年之久,师兄来看我也是快来快回。
我对他极为不满,还发了誓,若是再不多来看我便再也不肯理他了。
只是不久之后,便出了泼天大事。那日据说是魔教来袭,我们华山的师兄弟和其它四岳来援之人死伤不少,我师父师姐也出了门久不回来。我心中怕的厉害,便去找了他,去了才见了他威风模样。
那日他一袭白衣,剑上染上了些鲜血,小臂也受了伤却仍未曾皱过眉头。
我抢到跟前去给他洗了伤口,上了金疮药,他笑着抚着我的头发,说我长大了。
我师姐在旁边不远,见了便取笑我春心动了,我气了个半死,发誓回去后半年不理她,嗯,最短三个月。
师姐也真是多嘴,一个月便将事情传得我们这一脉都知道了。
后来我和师兄的事师父知道了,便去和师兄的师父为我们定下了婚事。
我心中是极高兴的,只是见了师姐逗我仍不理她,我当时想的是不能让她知晓我欢喜的要疯了。”
宁中则说到此处眼中泛起光芒,显然是想起了旧日之美妙时日。
“这日子又过了一个多月,在师姐的糖果贿赂下我也原谅了她。只是便在这日下午,一个师伯提了一把滴血长剑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