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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节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令顾家父子不是很愉快的插曲。那就是已经很久没有消息的苏蓉蓉出现了。
因为要放假,所以顾骆和顾骏都提前放学了,顾清要上班,所以就让顾骆接顾骏一块回家。顾骏可开心了,拉过顾骆说叫顾骆来接自己的时候不要忘了带好吃的。
顾骆戳着他的额头笑他小馋猫,顾骏捂着额头扮了个鬼脸。
所以当这天顾骆如约带着好吃的来接顾骏一起回家,兄弟俩自然是高高兴兴地一块走了,但是才走到街对面,顾骆和顾骏就被人喊住了。
“骆骆,骏骏。”
顾骏一听声音,一脸满足的表情立马僵住了,顾骆也愣了一下。朝出声的方向看去,是一身白色羽绒服的苏蓉蓉。
苏蓉蓉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们两,喊完以后,站在原地几次张了张嘴,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看着似乎长高的兄弟俩,看他们一下子消失掉笑容的脸,她有些心酸有些难过。
她知道她不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她一定给他们父子三人带去了很大的伤害,但这两个孩子到底是她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她似乎还能记得当初紧张、喜悦和期待的心情。所以忍不住想来看看。她知道学校元旦放假的习惯,所以就来了。
看着兄弟俩灿烂的笑脸,她出声喊住了他们。但显然,她的出现没有令他们感到喜悦。
顾骆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看起来年轻漂亮的女人,苏蓉蓉一向喜欢打扮,自己长得也好,一身白色长款羽绒服也特别衬她,要不然那个男人怎么会为了她离婚呢。
低头看顾骏已经眼泪汪汪,但却生气地看着对面,顾骆拍了拍他的头。
“手上的东西赶紧吃掉,冷得快,小心别吃进冷风闹肚子。”
顾骏看向揽着他的顾骆,心里的茫然无措也消失了大半,听话地不再瞪眼,低头吃起了东西。
“你来有什么事吗?”顾骆冷冷淡淡的问,说实话,他大概永远无法理解苏蓉蓉是怎么想的,他已经不恨了,但到底做不出亲亲热热的母子样了。
苏蓉蓉看他们的表现,再听顾骆冷淡的问话,眼眶有点红。她以前和两个孩子感情还是很好的,顾骆这个孩子虽然话少些,但对家人还是很亲热的,也很依赖自己这个母亲,更别提活泼的顾骏了。
“我,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过得还好吗,骆骆长高了,也越来越有哥哥的样子了,我们去对面店里坐一会怎么样,外面这么冷,妈妈很久没见你们了,我记得对面那家店你们兄弟俩都很爱去吃的吧。”
苏蓉蓉忍住泪水,有些期盼地看着对面的两个孩子。
顾骏虽然在吃东西,但也仔细听着,不由看向顾骆。顾骆没有立刻回答,抿唇沉默了会,拿出手机。
“我和爸爸说一声。”
顾骆清楚顾骏对于苏蓉蓉也是有些小期盼的,他当初何尝不是这样,所以也没有一口拒绝。
苏蓉蓉自然是点头,她知道顾清会同意的,顾清就是那么温吞的性格,她知道自己是出轨,顾清打她都是应该的,但顾清除了挽留自己,连句难听的都没话说过,虽然顾清挽留自己更多的是为了两个孩子,但她还是知道,是自己对不起顾清,她也没脸说什么乞求原谅的话,事情暴露以后,就一门心思要离婚,她已经不能后悔了。
顾清在电话那头也沉默了许久,但还是让兄弟两去了,他自己就不去了,苏蓉蓉既然不是直接找的自己,那应该是只想见见两个孩子了,这样也好。挂上电话,顾清有些怔怔的望着窗外,叹了口气,继续写起手上的病例。
顾骆打完电话以后,拉着顾骏朝苏蓉蓉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朝那家店走去了。进了店,找了章角落里的位置坐下,苏蓉蓉自己点了份奶茶,把菜单递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点爱吃的。
顾骏还是有些赌气地不肯开口,顾骆就做主给他点了份套餐,然后自己点了份,问苏蓉蓉要不要,苏蓉蓉本来没准备吃,但顾骆这么一问,自然是惊喜地点头。
顾骆看苏蓉蓉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怅然。他们是亲母子,却也只能是这样了。
苏蓉蓉尽量轻柔地询问着兄弟俩的近况,顾骏一开始不说话,顾骆推了推他,才别别扭扭地回起了话。顾骆则不冷不热地说着一些自己的学习情况。
饭菜上来以后,三个人开始吃起自己的,也不说话了,顾骏也难得没有拿出热情来解决面前的食物,但还是乖乖地吃着。苏蓉蓉只是简单吃了点,就停下看顾骆他们吃了。
顾骆的吃相和顾清很像,斯斯文文的,顾骏以前都是吃得特别欢,让人看了就觉得似乎也食欲大开起来,现在也默默地小口吃着。苏蓉蓉有些黯然,如果可以,她只想让自己的孩子无忧无虑地长大。
一顿饭吃完后,苏蓉蓉又问了一些话,最后有些斟酌地问顾骆顾清现在过得还好吗,虽然她知道顾清就算过得不好也是因为她自己,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们曾经也是那么相爱。
顾骆盯着苏蓉蓉看了会,看得苏蓉蓉觉得尴尬,才开口说过得还行,也不多说就闭嘴了。
气氛冷了下来,苏蓉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明明有许多话想要说,却只能看着沉默的兄弟俩。
最后,苏蓉蓉招来服务员结账,和顾骆他们走出了店。她让顾骆他们先慢点回家,转身朝街边走去。
顾骆看她打开一辆车的车门,从车里拿出几个袋子来,又急急地走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有些紧张地站了会,然后还是把袋子递了过来。
“我知道你们现在不喜欢妈妈,但是你们永远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以后还是一样爱你们的,我给你们买了些衣服,你们就收下好吗?”她知道兄弟俩做主的是顾骆,所以带着点恳求的看着顾骆,声音里带着哭腔。
顾骆到底还是接过了袋子,苏蓉蓉又站在对面看了一会,才将他们送到了车站。
眼里的泪水还是在兄弟俩上车的时候落了下来,她在车站看着公交车离去,在渐渐暗下的天色中站了很久,才抹了抹眼泪转身开车离去。
回家的时候顾清已经下班在家了,见兄弟俩回来了也不多说什么,问他们吃饱了没,顾骏自然摇了摇头,顾清也就给他们盛上了放,父子三人吃起了晚饭。
晚上的时候,顾骏看了会动画片,情绪也缓过来了,虽然不说什么,但还是把苏蓉蓉给自己买的衣服拿回房间自己放了起来。顾骆告诉顾清,苏蓉蓉在袋子里还放了一叠钱,顾清沉默了下,让顾骆自己保管,顾骏的那份也交给他保管。顾骆说完这件事,将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下也就不提了。
这天顾骏难得让顾骆陪着一起睡了一觉,晚上关了灯,顾骏才小声地和顾骆讲了讲有关苏蓉蓉的事,兄弟俩聊了很久,才在睡意中止住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