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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萝抬起了小脸,目光平静,“往后少来找我吧,我不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思,你有你似锦一般的将来,而我只会是你走未来的绊脚石!会有更多人想要对我不利,也会有很多人想要趁此机会将你打垮!你又何必守着一个不会给你任何回应的人?”
郁沉萱将手缩了回来,垂眸一笑,“我却甘之如饴!只恨未能将你完全护好!阿萝,对不起!我曾说过,我能为你放弃七皇子的身份,又怎会去在乎前程是否似锦?当然你若与我离开这里,我相信我有能力也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就是甘之如饴,若喜欢一个人还要去顾忌失得,那么还是喜欢吗?
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虽然难过,但他相信总有一日,可以让她完全地接受,让她明白他对她的好,让她清楚他喜欢她的决心与勇气。睍莼璩伤
不论前方多么艰辛,他都将勇往直前攴!
苏萝看着他,那一双明亮清澈的双眸如要将他看穿一般,看了许久,只看到他温和的笑容,看到他俊美的外表,看到他下定的决心,看到他眼中的深情。
当年,她也这么看着郁沉蔚,听着他的承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遛.
她已不相信别人给她的承诺。
但见苏萝不语,郁沉萱开了口,“阿萝……”
刚刚轻喊她的名字,房门被敲响了起来。
“小萝卜,是我!”
郁沉莲看了看四周,竟然连半个宫女的身影也没有,只有数十步前的地方远远有太监与侍卫侯着。
郁沉莲!
苏萝朝着房门的方向望去,而郁沉萱也望向了那一扇房门,眉头一蹙,这是苏萝在香茉阁内的闺房,郁沉莲怎么会来此?
苏萝道,“进来吧!”
房门被轻推开来,郁沉莲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郁沉萱,神色微变,半眯着双眼扫视两人,心中的不快一闪而过。
“七皇兄怎么也在这里?”郁沉莲问,朝内走了进去,搬了张凳子往郁沉萱身边一放,两人并肩齐坐。
郁沉萱道:“听闻阿萝受伤过来看看!”
有些话他本想说,但碍于郁沉莲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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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沉莲从袖子内将两瓶药拿出,递到苏萝面前,“给你的,对化淤活血极有效果,你可以试试看,听闻你跪了两个时辰,这腿也差不多该要废了吧!”
他的目光却是望向郁沉萱,果然瞧见他神色一变。
苏萝接过了药,道了声谢,她将瓶子打开,嗅了嗅味道,竟然是雪莲清雅的香气,这东西极为珍贵,他竟然一送就送来了两瓶!
“是我不好,没有好好保护好阿萝,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对此,他自是自责愧疚,恨不得被惩罚的人是他。
郁沉莲摇头,“容臣弟说句话,以小萝卜现在的形式来看,七皇兄待她的好,只会给她招来灾难,还不如……往后少来香茉阁一阵子,先断了贤妃的心思,她便能消停了!”
说罢,他俏皮地朝着苏萝眨了下眼,满是笑意。
郁沉萱听后,面色一沉,朝着郁沉莲望去,“九皇弟向来身子欠安,还是好好休息,这些事情倒也不需要九皇弟烦恼,听闻这阵子你们一直在找一位名为南槿的神异,不知可有什么消息?若有需要帮助的,自家兄弟无需要客气!”.
似乎从出宫遇险之后,郁沉莲与苏萝的距离便拉近了许多,宫外那三日,他们二人……
郁沉萱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想来是因为太过于在乎。
“此事已经有些眉目了,若臣弟有需要,定然会求助于七皇兄!”
有了他那张画像,想要找到南槿倒也不难,难的是怎么将他请进宫内。
郁沉萱点头,“外头天气不错,不如为兄与你出去走走,阿萝身子不适还需静养,我们两人在此也不大适合,走吧!”
郁沉莲露出笑意,朝着苏萝望去,“小萝卜,明日再来看你,本宫这就与七皇兄培养培养感情!”
郁沉萱听后面色一黯,难道他没听出他话中得意思吗?
他这么明显地表示了不喜欢郁沉莲来此!
苏萝点头,抿着笑意,将手里的两瓶药往床.头一搁,“恭送两位皇子,我不便起身,就不送了!”
“嗯!”
郁沉莲颔首,起身朝她一笑,很是主动地拉上郁沉萱的手。
“皇兄,我们上哪儿去呢?”
郁沉萱几乎是黑着脸,瞥了一眼被郁沉莲拉住的手,见苏萝再此也不好甩开,只得勉强露出笑意。.
“去哪儿都好,不如去你的莲华阁吧,那一池红莲此时开得正好!”
“下回带你去!”
他回首一笑,率先拉着郁沉萱离开。
苏萝有些忍俊不禁,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这九皇子倒是凡事看得开,明明病得厉害,还能笑得这么……明媚灿烂!
而她的心情,似乎明媚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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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郁沉蔚抱着苏萝回香茉阁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除了皇子公主所住的附近,宫内太监宫女也都传着这样的消息。
除了这一事之外,还有人将郁沉莲与苏萝失踪的那四天大夸其词地传开,人人皆以为他们两人早有染。
毕竟孤男寡女!
此事关系到皇家面子,也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听闻圣上一怒,因此还处死了一批被当场抓住谈论这事情的宫女,一下子宫内人心惶惶,此事倒有消停,不过人人心中有事。
一听起与几位皇子纠.缠不清的苏萝,个个目光都变了味道一般。
苏萝倒是淡定得很,若说起他与郁沉莲在宫外的事情,论事实他们的谈论并没有错,也没有泼脏水。
毕竟她确实对郁沉莲做了她本不该做的事情,不论此事,就连郁沉莲这当事人都不知晓,她也没必要去承认,也就随着那些谣言去了。
倒是郁沉莲不淡定了!
当破晓问起此事,他又憋着不肯说,一张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了几分血色。
与苏萝在宫外,若说两人当真清清白白,那也是没有的事情,毕竟那一日他醒来,苏萝衣着单.薄地睡在他的怀里,两人姿势……想着想着,郁沉莲只觉得一阵脸红心跳,他以双手捂着火热的脸,又觉得似乎捂错了地方,干脆双手捂住了那一颗砰乱不停的心,只觉得自己怎么一想到苏萝就有病重的症状。
幸好也不是一次两次,几次之后并未出现大事,他倒也坦然接受了,不再如第一次无措地喊着传太医。
破晓看出了他的症状,着急了起来,“九皇子是否感觉哪儿不舒服?属下这就去传太医!”
于是匆匆忙忙就要离去,郁沉莲一下子就将他的手拉住,“本宫无碍,只是这心跳……似乎有些不大正常了!”
双手捂着胸.口,他的神色几分慌乱,那一双清澈美丽的眸子染上了些无助。
破晓听得他的回答又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色,见不是那么苍白,而是一种苍白中透露出的红晕,就连那唇色也染上淡淡瑰丽的色调,显得一张脸生气了许多,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道:“那是正常人的脸红心跳,属下咨询过许多侍卫、宫女这方面他们有几人经验丰富,定然不会错的!不信的话,下回属下把那些带过来给九皇子问话。”
虽然他没这样的经历,可是由那些过来人的描述,症状与郁沉莲的相差不多,想来这便是所谓的芳心大动!
郁沉莲似信非信,几次想要反驳,但那一颗心似乎不肯安稳下去,“扑通扑通”的跳着。.
“本宫没那方面的心思,只是谣言害人,本宫与小萝卜……清白得很,在宫外那几日,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小萝卜照顾着本宫,但彼此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深呼吸了口气,又道,“破晓,你带人去查查这些到底是谁放的谣言,一个个都是针对小萝卜的,你查下沈如媚那一伙的人,再查下贤妃宫的人!”
若被他找出是谁这么针对苏萝,他必定不会轻饶!
破晓点头,“这事情属下定然查个水落石出,依属下看……沈如媚为首的那些女人,还有贤妃娘娘皆有可能!”
那心跳似乎平稳了些许,郁沉秒莲微微松了口气,又问,“那南槿神医可有消息?”
那么年轻的神医,他抱着的希望感觉到越来越是渺茫。
一说起这事情,破晓道:“已经有人看到南槿抱着个孩子出现在城南街上,城南街倒也不远,属下已经让人去找,想来过几日就能找着!”
郁沉莲满意点头,心中叹道,“希望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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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上的东西被扫落地上,陶瓷古董摔成了碎片,杯盏更是无一幸免,几颗通红的苹果滚落地上,有一颗滚得老远了去,落在了门边。
贤妃越想越气,愤怒走到一旁又去将那用珍珠串成的珠帘扯了下来,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颗颗晶莹美丽,滚落了一下,那声音甚是悦耳。
贤妃却还觉得不够,又顺手将墙上的字画扯了下来扔了一地,见一旁的柜子上摆放几只大件陶瓷,走过去一只只砸了下去。
贤宁宫的太监宫女皆都伺候得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一个个低着头,生怕这火烧到他们身上,就是那破碎陶瓷溅到了身上阵阵发疼,也没有人胆敢出声。
“这死丫头,竟然与本宫对着干!”
她撑着桌子,胸口因生气而起伏着,一张美丽的脸此时布满怒意,那一双眸子更是透露出杀意。
“那死丫头看着乖巧,本宫没与她计较不过罚了她跪上两个时辰,竟然……竟然处处说本宫的不是了?”
今日就听到不少宫女谈论她凌虐苏家的三小姐,让她跪得晕了过去,还是四皇子将她从贤宁宫解救出来的,害得今日皇后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其它的妃子差不多也是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思。
“可恶!本宫定然让你好受,勾.引我皇儿,罪不可赦!”
当郁沉萱步入贤宁宫便感觉到了这一股压抑的气息,于是急急忙忙朝着大殿走去,里头传来陶瓷碎裂的声音他并不陌生。
只是站在入口处看着里头狼籍奢华的一幕。
有宫女看到郁沉萱的身影,立即行了礼,“奴婢拜见七皇子!”
其余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了礼。
贤妃转身,依旧是满脸怒容,那一双美目染上怒意,冷冷地看着站在大门处的郁沉萱,外头阳光明媚璀璨,很是刺眼,而他就这么背对着阳光,让她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
只是看到那一身浅紫色的他,就这么安静地立在那里,那目光似乎是朝她这边望来。
贤妃一步步走下台阶,那华丽的大长摆在台阶上逶迤而下,更显得雍容华贵。
郁沉萱也朝她一步步走去,最后在距离台阶处的几步远停了下来,偌大的殿中,他先行了礼,而后起身,目光淡淡地落在贤妃的身上,最后落在那一层层冰冷的玉石阶处。
他从金太医口中得出苏萝所跪之地,并非平地,怕是台阶之类的。
而跪台阶这样的事情后宫层出不穷,他母妃偶尔也会惩罚宫内几个做错事的太监宫女。
一开始他并不觉得怎么样,可是落到苏萝身上,他才能体会到她的疼。
跪于台阶,脚不着能地,只能单靠双膝支撑着身子,两个时辰,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弦妃走到郁沉萱的面前,仰起美丽的脸端详着那比她高了近一个头的郁沉萱。
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她突然扬起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声音极响,干脆利落!
郁沉萱歪过了脸去,牙齿不小心咬破了嘴唇,鲜血很快就溢了出来,他抬起手以袖子擦拭去血迹,绣着美丽纹路的紫色袖子立即染上了血。
看到那殷红的血时,贤妃有一瞬间的后悔,毕竟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将来的依靠。
“老七,你这是要气死了母妃才会甘心吗?从今日起,母妃再不允许你与苏家那贱丫头见面,母妃也会想个法子将她送回苏府去,让苏尚书好好管教他的好女儿!明白吗?”郁沉蔚摇头,“母妃,你误会阿萝了,她从没有说你一声的不是,就是你罚她跪了两个时辰,她也一句话没说,反而还替你说了许多的好话!你就一定要这么对付阿萝吗?明明晓得她是儿臣将来要娶的心上人,你还要对付她吗?”
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坦白此生非她不娶!
“你、你……”
她抬手指着郁沉萱,因为气愤那发上的步摇摇晃起来,珍珠碧玉轻轻碰撞出清冷的声音。
“母妃,阿萝伤在膝盖,跪伤与摔伤,太医会看不出来吗?任何人只要瞧见了都能看出来是被什么所伤!”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玉石台阶上,轻声又问,“母妃可是让阿萝跪于台阶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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