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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人烟稀绝的深夜,远坂凛踏进了某栋建筑的一个房间。
深夜的房间里,有着约五十名人类的存在。
而那全部,就像断了线的人偶一般散落一地。
充满魔力腐化了的空气,还夹杂着草的薰香。
甜腻得恶心的味道让凛的头脑眩晕。
少女打开了门窗,再蹲下来检查倒下的人们。
庆幸的是,这些人并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
他们被夺走的――只是数十年的生命。
凛咬紧了牙根。
毫无疑问,这样肆无忌惮的大手笔,只有caster才能使出,况且另一个吸收生命的rider,已经被卫宫士郎的servantsaber打倒。
打破身为魔术师的规矩,像这样把第三者给卷进来,远坂凛绝不能容忍这种行为。
魔术师的世界就是远离日常的神秘,作为一名正统的魔术师,其终极目标就是到达这个世界的根源,得到这个世界的绝对真理。
然而,当一个魔法的原理为越来越多的人多了解时,它的存在便失去意义。
被更多的人所知的魔法,虽然其效果与威力不会有变化,却会因失去神秘度而下降为魔术,再也没有达到根源的意义。
等级森严的魔术金字塔中,能达到根源之涡,得到此世之真理的魔法,注定只属于无人知晓的最高神秘。
为了实现追求根源之涡的理想,魔术师最基本的守则就是保持魔术的神秘,使魔术师的存在不为人所知。
caster做为一名传统的魔术师,却打破了这一规则,更何况她现在还不得不为那魔女做掩盖,这一点使凛更为痛恨。
替状态特别恶劣的人做了治疗后,她便离开了室内。
后面的收尾工作将由教堂的神父负责。
这一事件的结局,将以明天新闻中的大型煤气中毒事件留在人们的印象中。
并不想与将要到来的神父碰头,凛准备从屋顶离开,让archer带着飞跃在夜色中的都市中,迎着风飞翔一般的感觉,是凛近日来最大的乐趣。
踏上屋顶轻松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将在屋内恶心的味道排出,凛嗅了嗅带有血的气味的衣摆,计算着archer的情报中提到的讯息。
“archer,这些就是你说的魔女的手段吗?”
“嗯,魔女做这份工作还挺敬业的,那边留一口气,这边收拾残局,默契倒是足够了。”
远坂凛的背后,穿着红色外套的骑士出现了形体。
这家伙,把我说成专门给魔女善后的人吗。
“哼哼,archer可是连柳洞寺山门的卫兵都过不了,否则的话事情就简单好多啊――”
难得抓住archer的痛脚,她自然要狠狠地打击身边这个可恶的servant,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只不过卫宫士郎还在寺里,事件的发展也不明确,否则我一口气用自己的宝具解决对方也是可以的。”
“哼,那天archer不是已经使出来了自己的宝具吗,连这一点你也不打算告诉我吗?”
“不过是区区一个盾牌罢了,只要消耗足够的魔力就能阻挡攻击的普通玩意。”
“archer――!你是根本不想告诉我你的身份吧。所以才自称失忆,连唤出过宝具的真名也不肯说出来。”
少女猛地转过身,双手叉腰睁大眼睛怒视着自己的servant。
骗鬼去吧,那天战斗后的archer,身体里足足消耗了七成的魔力,虽然没有严重的伤口,但在各方面的支持下,还是用了两天时间才初步恢复,一定是在战斗中使用了宝具。
一般的战斗中,servant的魔力消耗极为稀少,能使用这么多魔力的一定是宝具间的战斗,能抵挡宝具的只有宝具,archer却只说成是一面普通的盾牌,这样的话谁会相信。
“只不过记忆过于零乱,难以辨识罢了,能使出宝具也属一时的幸运。那面盾牌只是我偶然得到,与我的身份没有什么联系,也就不需要说明了。”
“哼――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如果是一面没什么联系的盾牌,也就没有向我隐瞒的必要吧。更何况,知晓servant的能力可是master权力。”
“如果你想了解的话,那就查查lo――aias,如果你能查到我的身份,我也对master感激不尽。”
“lo――aias……”
少女得到了盾牌的名字,低头站在屋顶沉思着。
“凛,今晚就到此为止,在未知的那些servant还不清楚其身份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的好。”
是表示了同意的意思吧,少女还在思考着的身体自然向archer靠过来。archer挽住凛的腰一跃而起,飞向远坂宅的方向。
身体向失重了一般飞起,archer有力的臂膀让凛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冷风迎面从前方扑来,让她清醒了许多,一段幼时的记忆出现在脑海里。
曾读过关于特洛伊战争的故事,里面就有埃阿斯(aias)的名字,名为lo――aias的盾牌,不就是埃阿斯用来挡下半神赫克托耳的投枪的盾牌吗。
希腊传说中的盾牌,怎么会与这个明显的东方人的archer有关呢。
可恶――又被archer随口说的名字给骗了。
“混蛋archer――!快把我放下,我想起来了,lo――aias可是埃阿斯的盾牌,怎么可能会跟你有关系呢。”
这家伙平常恶言恶语还不够,连关键的战斗情报也要隐瞒自己,非得好好教训不可。
“我说过这与我的身份并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机缘巧合地拥有过那面盾牌罢了。”
archer服从地停在了一栋高楼上,放开凛后,用一脸无奈地语气说着。
“你这家伙――!东方人得到西方神话中的武器,怎么可能?再不说实话,我让你回去后马上洗厕所、扫大街,然后高喊着自己是白痴围冬木市跑十圈。一天之内把你不愿意做的事做十遍。哼哼――还记得我对你下得强制服从的令咒吧,如何你全都不服从的话,力量会下降得爬都爬不动也是可能的哟。”
“嗯,果然是凛的风格啊――”
archer轻笑一声,无视了她的怒火。
“如果有这份闲心,倒不如关心一下接下来的作战。卫宫士郎的saber失去了战斗力,解散了盟约后,凛还没有计划吗?”
“别给我转移话题,今天我们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了再说,我倒要治治你的失忆症。”
“凛,如果你一定要了解我的身份,我确实有些头绪,只不过还不知道该如何说明罢了,”
“先捡你知道的说――”
凛严肃地说道,再不想被眼前的男人欺瞒一丝一毫。
“作为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我想你很清楚英灵王座吧。”
“你说的是世界上所有英灵死后灵魂汇集的那个王座吧,无论什么时代的英雄,只要创下了被世人铭记的事业,其灵魂就会人们的信仰而回归英灵王座。圣杯就是向英灵王座进行召唤,有着未了心愿的英雄就会回应圣杯的召唤,与圣杯定下契约成为servant,再凭借圣杯选中的master的召唤而降灵在这个世界。”
“并不只如此,降灵此世的servant并非真正的英雄,英雄回归英灵王座后就不会再从王座中消失,master召唤的只是英雄的一个分身。”
“对啊,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只有一个问题,能实现降灵的并非只有圣杯,英雄即使在英灵王座,但还是会不断的受到世界的召唤而降灵,这些降灵的分身死亡后也回归王座由主体回收。这样主体也将得到分身的记忆,虽然主体的英雄死去后没有了记录的功能,但这些记忆确实存在着。”
“archer的意思是……”
“没错,由于凛错误的召唤,将我没有经历过的生活的记忆也召唤出来了,现在你看到的我,并非是死去刚被英灵王座回收的真实的我。还包括了回归王座后,又降灵于其他世界,经历了各种不同生活的我。”
“嗯哪,archer的意思我大致清楚了,你是想说,你的记忆里包容了无数经历了不同生活的archer的集合体是吧。”
“对,所以我很难从这些记忆中找出最初的那个人的记忆,也就无法判断自己的身份了。不过好处还是有的,经历了更多生活的我,也有了更多的战斗经验,绝对比最初的那个强。”
“是这样啊,这样的话,如果archer曾被召唤到神代,那么接触过lo――aias也有可能,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她沉吟着,最终认可了archer的解释。
“不过能否理清这些记忆也无所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宝具,能够使出杀招,那么其他的零碎记忆也就没有清楚的必要。”
高大的红衣战士发出无所谓的感慨,一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过去的样子。
“怎么会没有必要?!作为master,我怎么能连自己servant的身份都不知道。”
果然,还是见了archer这副表情就火大,于是恶狠狠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总、总之……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你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定要告诉我才行。”
“遵命,master!”
archer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把右手按在胸口低头行了个礼。
见到对方这副表情,凛突然想起,刚才的话会不会也是他编的谎言。
算了,这次就放他一马吧,凛有点尴尬地转过头。
“好了archer,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先回去吧,好久都没回家了。今晚我要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准备离开的,archer突然皱起眉头。
“等一下,凛。你现在有闻到吗?血的味道!”
“什么――,是我衣服上的吗?”
“不,从大楼里传回来的。”
“――是吗?”
她把注意力集中到脚下的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