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坚定不移

反转本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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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来到了未曾见过的世界。

    头上的天空犹如被如火的夕阳映红,尘埃飞扬着高高卷起,有如接地的云。

    脚边有着无数的失去主人立在地面的剑。

    剑身在远处的光辉照耀着,放出黯淡的光。

    这里似乎是战火的遗址。

    我思考着怎么也想不起来出现这里的原因,便随意地向远方走去。

    世界是一片怎么也走不到尽头的荒芜,沿途没有任何活着的物体存在。

    天空挂着无数巨大看不见全貌的沉重齿轮,能够碾碎一切般坚定不移地、无声地运转。

    挟带尘埃的风,在钢铁的森林里永远地穿梭着。

    剑就像树木般的恣意盘据,数量很不寻常。

    十几二十微不足道。

    一百两百摸不着边。

    但无论实际的数量为何,既然人无法数尽的话,那便是称为无限吧。

    刺入大地的诸多武具,任由持有者不在地生锈着,已经可用无数来形容的剑的遗迹。

    ――此幅景象,应该是梦吧,一场莫明其妙的梦境之旅。

    然而,人在梦里是不会感觉孤独的。

    没有朋友,就创造朋友,没有历险,就创造历险。

    带着自己创造的虚假感情,进行一场心满意足的梦境游戏。

    ――如果谁在梦里还能感觉到孤独,那么孤独一定已经渗透进了他的灵魂。

    我游荡在剑的坟场,不去思考,无法回忆。

    孤独的情绪围绕着旅途。

    偶尔心中泛起一个念头,自己――

    应该是在寻觅吧。

    ~~~~~~~世~~界~~需~~要~~分~~割~~线~~~~~~~

    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好长一段时间。

    明亮的阳光透入房间,微小的尘埃在阳光中起伏。熟悉的房间里一片安静,我在床上惺松的张着眼睛,回忆起刚才的梦。

    胸口还残留着梦境中的情绪,那是渴望着要寻找什么的冲动。

    ――只要找到那个东西,就能填满我心中的空洞。

    我有着这样的预感。

    “早上好,卫宫同学。”

    “早上……”

    我朦胧着回答,侧过头去,看见了一副很神气样子低头看着我,说着极为普通的一句话的远坂凛。

    ――远坂凛!

    “――!”

    我从被窝里弹了起来,停顿了片刻,往后跳到了墙壁边,总之就是拉开了跟远坂的距离。

    “远、远远、远远远坂!?什、什什什?为什么你现在会在我房间――!!??”

    我是在剑之丘――不是、应该是在街道上碰见了berserker,saber被berserker打伤了……

    为什么我会在自己的房里睡着、而且还天亮了吗......!?

    “远、远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都做了些什么――!?”

    才一说出口,头就渐渐地晕眩了起来。低下头,发现自己肚子上包着绷带,身体出乎意料地沉重,好像跑了两场马拉松的累。

    对啊,我沉浸在什么悠闲的早晨空气啊。

    我是要去救saber,然后被berserker劈开了腹部。

    ――那像妖怪般的斧剑,就把我的腹部全都给带走了。

    一想起那失去一大部分身体的感觉我就全身发寒,肚子里的东西鼓动着,那让我觉得恶心到极点。

    “远、远、远坂,我不是被berserker杀了吗?为什么我还在这里?”

    远坂简短地对我说明昨天的事。

    在我失去意识之后,berserker就马上离开了,而我的身体自己开始痊愈,十分钟后外观就跟原来一样了,她把虽然治好伤口但还没恢复意识的我运到这里,然后就到现在。

    “会自我治愈的原因可能是servant吧。从我看来saber好像也有自我治疗的能力,所以可能是那能力流到你身上了吧。真是的,我说过如果master死了servant也会消失对吧?那你还去保护servant干什么啊!”

    “这样啊。这我没注意到。可是为什么远坂要生气啊。我做蠢事跟远坂没关系吧。”

    “有关系啊,因为让我担心了一晚啊!”

    远坂发火了。

    是这样啊。让她担心了,老实说我很高兴。

    “这样啊。让远坂麻烦了,谢谢。”

    我带着感谢跟道歉地垂下头。

    “哼,懂就好。这次得到教训的话,下次就要采取更聪明的行动喔。”

    远坂把脸摆过去,虽然动作本身还是很不满,但感觉她的心情好像变好了。

    “卫宫同学,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老实说,我对圣杯没有兴趣,我只是不想像十年前一样,再有人在战争中受伤。”

    “啊哈――噗嗤。”

    远坂满脸惊讶地看着我,呆了半晌后,她一手指着我、捂着肚子笑了出来。

    虽然我在说出这个想法前就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但远坂的表现还是让我大受打击。

    “远坂,我是在很认真地说这个。”

    “哈哈――就因为你这么认真才可爱嘛,大言不惭地时候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在昨天少了几块。”

    在那一瞬间,我相信自己的脸色已经变得黑如锅底。

    我也知道自己的打算根本不自量力,在servant面前,我充其量是一块能挪动的肉块。连逃跑也做不到。远坂只是再次提醒了我这一点。

    “我知道我做不到这么离谱的事,可我就能什么都不做地看着别人被杀吗?”

    注意到我认真的表情,远坂终于正坐起来停止发笑。

    “对不起,我并没有嘲笑卫宫同学的意思,不过在行动之前,卫宫同学也需要明白敌我之间的差距。”

    “昨天那个servant是berserker,这名从者以牺牲理智为代价提升了本身的各项基本属性,敌我不分的特性使他成为历届圣杯战争中最麻烦的从者。尤其是这一次……”

    远坂回想那个servant的可怕,竟然打了一个激灵。

    “那个servant?是叫赫拉克勒斯吧。”

    “她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让人知道了真名的话,我们就能从知道英灵的过去,并从中找出他的弱点,这就是servant们都隐藏真实身份,以其阶称称呼的原因。如果你要打败berserker,就必须找出赫拉克勒斯的弱点。”

    “只要找到英灵的弱点就好了吗?”

    “并不是这么简单,servant本身的能力还会因为灵格、知名度而改变,生前越强大,灵格就越强大,越被人类崇拜,能力也越会提高。作为希腊神话中最有名的英雄,如果berserker还能使用宝具,说不定他就是本次战争中的最强者。”

    “远坂,那个,宝具是什么?”

    “英雄不只是在传说中留下名字而已。他们有着像是象征的武器。那就是期望奇迹的人们幻想的结晶,被升华为崇高幻想的最高级武器。使用宝具的英灵连高出几个等级的精灵都能消灭,因为那些都是在传说中出现的圣剑、魔剑,几乎接近魔法领域的物品。从另一方面说servant的战斗就是宝具的竞争也不为过。”

    “也就是,身为英灵的servant,一定会拥有一个宝具吧。”

    “原则上,一名英灵只能有一个宝具。不过,宝具是要用其真名当作咒文才能发动的奇迹,所以并不会常常使用。如果说出武器的名字,不就知道那servant是什么英雄了吗?这样一来就完全了解其优缺点了对吧?”

    “原来如此。那倒是。”

    事实上,使用了宝具的lancer,就被saber看穿其真实身分了,记得好像说是爱尔兰的光之子还什么的。

    “以上就是servant在各方面拥有的能力,不过在召唤servant后,master还能将servant进行强化。servant是灵体,能把人类的感情和灵魂转换成魔力,积蓄的魔力越多,servant就越能自由使用生前的特殊能力。想让自己的servant变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servant去吃灵魂来获得魔力。这样的master一定不少。”

    正在总结时,远坂想着又说了更让我吃惊的话。

    “你的意思是,servant……会吃人?!!!”

    “当然,所以无论是什么servant,是否经过强化,你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现在你还想着去救人吗?”

    不知为何,远坂突然很严肃地审视着我的表情。嘲笑我的话尽可以去做,但她关心我的决定是不必要的吧。

    虽然差距确实很大,但是,我真的能就此不管吗?

    ――我不想在看到人们在眼前死去。

    不想再像当初一样,看着人们一个个在我的眼前死去。

    不想成为这样软弱的人,我想像父亲一样,成为正义的使者。

    并不是因为虚荣,我只是越看着父亲,越不能容忍自己的软弱。

    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成为正义的使者。

    “不好意思远坂,我知道这是你的好意,以后我不会再这么鲁莽,但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被杀,我仍然要去救他。”

    远坂不说话的着着他,细细地审视着我的每一丝表情,直到我不安地偏过头去。

    “嗯,是我做了多余的事,提醒卫宫同学你应该明白,有时候无论你付出多大的努力、牺牲自己、甚至更多人的生命,这世界也会有你无法拯救的人。”

    应该是生气了吧,远坂像是预言一般地说罢,然后表情冷漠地站了起来。

    “接下来,那我要回去了。”

    “咦?啊啊,辛苦了。”

    “我只是在还昨晚的情分罢了,下次见面我们还是敌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不管怎么样,我是无法对远坂同学动手的。”

    “话不要说得太早了,我跟你是总有一天要一战的。所以――不要把我当成人类来看比较轻松喔,卫宫同学。”

    “真到了那时候,那就让我把你的servant打倒吧。”

    我严肃地说着。

    “天真的家伙,这只是你的想法,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远坂恼怒地说完这句话,再也不想听我说一句地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