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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托娅,琼芳阁里阿诺同浅荷两人好好的商议了一番。
“王妃,王府里来了侍卫,说是玉儿姑娘回大都来了。”浅荷的贴身丫鬟妙灵在门外轻声禀报,随后恭恭敬敬的等待着包厢里人的吩咐。
门豁然从内打开,“你说玉儿回来了?”阿诺脸上带着欣喜,可是欣喜之后还有一抹不安。
前几个月时她大婚之时也回来了一个“玉儿”,那个时候她太过大意,大意的竟然没有发现那个玉儿是假的,如今这个时候玉儿回来是否又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拓跋烟容的诡计?
“那名侍卫还在楼外候着呢,不知王妃是否要叫他进来详细问问?”
“让他进来吧,顺便去告诉云南王府的马车,告诉桑都木王妃等下可能就要回王府了。”浅荷摆手让妙灵快速去办,可她心里更是清楚现在阿诺心里也在怀疑。有句话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一招拓跋烟容将两个人整治的可不轻。
浅荷眼了口唾沫,不舒服般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不能说话的感觉她不想再尝试了。“这次先说两句话试探一下,如今想要传信去安西府核对时间也来不及了,不过咱们同玉儿认识那么多年,她的性子和一些我们自己人知晓的事情恐怕别人是不知道的。”浅荷拉着阿诺走回屋内桌边坐下,“我一会儿同你一起去,而话就由我来问。”
“好,先看看这侍卫知道多少。”
侍卫来的速度很快,正是云南王府守门的侍卫之一。按说平日里传话都是王府内的小厮来传话的,这次没想到竟然会是云南王府里的守门侍卫来传话。正是因为是守门侍卫,那么也就说明玉儿刚刚回来,且似乎有些着急。
侍卫进门先是行礼,随后则是站起来等阿诺问话。
“玉儿这次回来是她一个人吗?”浅荷口就问。
侍卫看了一眼阿诺,最后又望了一眼浅荷,恭敬的回道:“还有几名安西王府的侍卫护送,王爷那边早已经下令,任何人进王府都需要盘查。玉儿姑娘小的们并未见过,所以先安顿在侍卫们守门的小房间里休息。”
阿诺同浅荷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满意,没想到忽哥赤早已经做了防备和应对。阿诺想起忽哥赤,缓缓的问道:“可是有人通知王爷了?”
“属下是同另一位侍卫分头行动的,算算时间如今那名侍卫应该已经出了城了。”
阿诺同浅荷相视一眼,双双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回王府吧!”
有安西王府的侍卫护送,按说应该没什么不对。只是,这群安西王府的侍卫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初大婚之时他们已经将有人冒充玉儿的消息送往了安西府,如今若是真的有侍卫送玉儿回来,那么应该会带来徐晓沫的信才是。
她同徐晓沫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徐晓沫的信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能够模仿。虽说徐晓沫一直都想要回到现代,但在阿难答没有接位的时候徐晓沫不会离开,这也是为何她敢将自己的父母放在安西不带回大都的原因,因为在安西她的父母更安全。
回到王府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夕阳西下留下半边红霞。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阿茹娜先下了车,随后浅荷自己跳到地上。阿诺挑开车帘,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熟悉的怀抱和那熟悉的味道让她脸颊微微发烫,“忽哥赤,这里可是王府门口。”
忽哥赤将她放到地上,霸道的说:“这是本王的王府门口,你是本王的王妃。”
阿诺顿时觉自己的脖子都红了,耳边传来浅荷低低的笑声,她扭过去白了浅荷一眼。虽然她并不怎么在意同忽哥赤两个人亲密,可这大元朝中却是男女之间要规规矩矩的。
“小姐……”刚落地便听见一声呼唤,声音熟悉,语调熟悉。
阿诺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玉儿站在王府大门前,脸上带着重逢的喜悦。阿诺眼眶微微有点湿润,声音也跟着沙哑起来,“玉儿……”
玉儿大步跑过来,忙给阿诺行了一礼,“小姐,玉儿……”她脸上的喜悦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愧疚,“玉儿没能照顾好老爷夫人,让老爷病重多日,请小姐惩罚。”
阿诺的心忽的凉了,她原本以为玉儿是回来瞧瞧,没想的玉儿回来却带来了这样一个消息。她的父亲病重,且看玉儿神色似乎还病的不轻。
玉儿仰起头,“小姐,这是安西王妃给小姐的信。”玉儿从怀中逃出一封信递给阿诺。
“徐晓沫的医术世间少有,连她都没有办法吗?”阿诺将信接过来,快速的撕开了信封,可手在捏住信件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虽然她很想知道安西府的父母怎样了,可这个时候她更要让自己冷静。
“先进府吧!”忽哥赤拉着阿诺便朝王府内走,脸上神色不明眼眸深邃。
阿诺也知道在王府门前谈论这些不太好,何况玉儿从安西府走到这边可说是一路紧赶慢赶,虽然她很着急,可却也不能什么都不顾。很多时候,从长计议并非坏处。
进了王府,玉儿便想要直接将所有情况都告知给阿诺,可浅荷却直接拉住了她。“我同你一起先去梳洗休息一会儿,让阿诺将安西王妃的信看完。虽说张将军病重,可这病去如抽丝这一会儿也实在是急不来的。”
玉儿先同浅荷一起离开,留下了忽哥赤同阿诺两个人。
坐下冷静了一会儿阿诺才将信件抽出来,依旧是熟悉的汉语拼音,她立刻就确认了这是徐晓沫写给她的信件。信上的内容可以说是有些复杂,但意思还是能够让她明白的。张将军的病并非如同玉儿所说的那么严重,病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徐晓沫不擅长解毒阿诺是知晓的,但虽说无法解除却也能防止继续恶化。如今安西府里是有人混入了,只是这混入的人却不是想着直接将张将军致死而是令其中毒,这一点让徐晓沫十分奇怪。可既然知道有人混入安西王府定然全力查出此人,最后得知这人来自宫中。徐晓沫有些不放心,所以派遣玉儿回来一趟,顺便请一名解毒圣手前往安西。
看完了信阿诺可以说是心情沉重,徐晓沫说是宫里派去的人下的毒,且毒不至死,由此可见下毒的人只想要将她调离大都。
若是只有这个目的,那么想来想去就是察必皇后。其实也比较容易猜测,宫里她没什么仇人,一想便知道是谁了。
前段时间的流言对于太子东宫一系很不利,而察必皇后又要对付宫内怀有身孕的南必。如是宫外的她若是再动些什么手脚的话便更是雪上加霜,所以用这个方法将她引走也是无可厚非的。
阿诺觉得察必皇后心思真是比她要多的多,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得出来。怪不得这段时间她都那么悠闲,宫里没有事端,宫外也是一切平静安逸,原来都是在这里等着她的。想想也是,南必肚子越来越大,察必皇后恐怕也着急了。这个时候她若是再弄出点什么,即使是小事察必皇后也只能吃个暗亏没办法立刻扳回一局。
将信中的内容告诉给了忽哥赤,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忽哥赤才开口,“那就去安西府一趟吧,你可以去请桑格,对于解毒特别是宫内的毒桑格绝对比那些太医要管用的多。”
“桑格?”阿诺有些不太明白了,桑格是大祭司丹巴的徒弟,平日里可以说是难得见到一面。不过这个人有个特点,那就是他想要见到谁的时候一定能够见到。阿诺认为她同桑格根本没什么交情,算起来也就是桑格曾经帮过她,至于为什么她却根本不知道。
“你去找他,相信他很愿意陪着你一起去安西王府转转。而且,我一直都觉得忙哥赤的死有蹊跷。”忽哥赤眉头微微皱起来,他的目光更是深邃不见底,“忙哥赤的身体如何我们都很清楚,他虽说常年征战有暗伤,可那些伤怎么可能要他的命。所以,我觉得若是可以不防让桑格跟去安西府,说不定还能查到点什么。”
听忽哥赤如此说来,阿诺也觉得忙哥赤的死有蹊跷。可是这都过了那么久了,桑格还能查得到?她望着忽哥赤,“你觉得这么久了还会有蛛丝马迹留下吗?”
“能下药的人一定是亲近的人,忙哥赤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
忙哥赤是什么性格,多疑,狡诈,阴险。若是说有人要害他,那么一定是信得过的人。如此说来,害忙哥赤的人应该还在安西王府里。
两人都没再开口,而是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皇家向来是最复杂的地方,虽说民间高门大院也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皇家更是乱上十倍不止。
先是后宫里的那些龌蹉争斗,女人抢宠,抢人,抢权。再是太子府里的那些,后院就不说了,可如今的太子妃却是执念深的根本没办法改变,为了自己的恨连带自己的丈夫都能利用。再来便是安西王府了,没想到忙哥赤都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阿诺觉得心里一团乱,也觉得安西府说不定这次去肯定有其他的事情,可是这却是避不了的,她的父母她一定要管。
“王爷,王妃,玉儿姑娘已经梳洗好了。”
忽哥赤轻轻的给了阿诺一个拥抱,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我先回城外,今日有一批米粮要运往难民营,晚一会儿我就回来。”
阿诺点了点头,“你去吧,难民的事情比较重要。”
忽哥赤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等我回来,不要擅自做决定。”
阿诺乖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玉儿同浅荷走了进来,阿茹娜立刻按照阿诺的示意前去摆饭。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边用饭,玉儿一直都有些着急。她原本想着回到大都见到阿诺便会立刻动身回去,毕竟张将军的病情并不乐观。可现在阿诺似乎根本没有准备回去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
浅荷偷偷对阿诺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菜给玉儿,“先别这样坐立不安的,现在你都回了大都了,即使我们要立刻启程前往安西府也要一段时间收拾行礼吧!玉儿,你先把这顿饭吃了,将你知道的都告诉给阿诺听,怎么去,带什么去她也要有个安排。”
阿诺明白浅荷这点头的意思,眼前的玉儿浅荷已经试探过了,看来没有什么问题。
玉儿心思不定,忙吃了两口饭缓缓的说起安西府的事情,“张将军在一个月前忽然间身体不适,安西王妃给他瞧过了,可是一直都不见好转。所以,安西王妃写了一封信让玉儿带回来,说是请王妃派遣一名御医一同去安西府,虽然玉儿离开的时候安西王妃没有说让玉儿尽快回去,可玉儿觉得自然是快一些比较好。紧赶慢赶今日才到了大都,若不是路上遇见灾民玉儿恐怕还会更快一些。”
阿诺点头,“恩,我知道了。”她吃了几口饭,最后站了起来,“你连日赶路已经累了,这次你就别去安西府了,在王府里休息,我带着阿茹娜走。”
“小姐,你还是带上玉儿吧!”玉儿着急的立刻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小姐,玉儿能扛得住,伺候老爷夫人那么久玉儿已经知道了老爷夫人的习惯,若是让别人去接手恐怕老爷夫人会觉得不适应的。”
阿诺望着她脸上的担忧心里暖暖的,“你放心,阿茹娜会好好的伺候的。而你,我觉得我离开大都以后云南王府还需要人帮乌兰一起看着。乐乐向来调皮,如今乌兰怀有身孕我需要你帮我留下照顾乐乐。”
玉儿听见阿诺如此说缓缓的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浅荷见阿诺这样安排已经猜出她要出远门了,这次究竟要走多久没人知晓。“阿诺,前往安西府路上一路颠簸时间可是不短。何况前往安西府定要经过河南府,如今那边洪灾刚过,灾民还未安顿好,这一路可是并不会太平。我觉得你可以派遣御医前往,何必非要自己去呢?”
“这次我爹虽然病倒,可是却也告诉我另一个疏忽。”阿诺缓缓的开了口,随后将目光扫过阿茹娜等几名仍旧在厅内的下人。
玉儿忙道:“奴婢先下去休息了!”说罢,率先退出了饭厅。阿茹娜并不傻,懂事的立刻带着下人退了下去,将整个饭厅留给了阿诺同浅荷。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浅荷脸上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玉儿是真的玉儿,那么消息也一定是真的消息。只是,这消息里一定还有别的一些什么。“安西王妃信里说了些什么?”
阿诺静静的望着浅荷,“我爹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什么?”浅荷惊讶的叫了一声,“谁那么大的本事竟然在安西王妃眼皮子底下动手,难道他不知晓安西王妃医术超绝吗?”
“徐晓沫是医术很好,可是她唯一的弱点就是不会解毒。”阿诺声音里偷着一丝无奈,“虽然她明白是中毒,但是一些特殊的毒她根本没办法。所以她才会派遣玉儿回大都来,为的就是寻找一名可以解毒的御医带过去。”
“既然如此,那就派遣一名御医过去就行了。”浅荷眼中有着一丝的迷茫,“为什么你偏偏要在这么乱的时候自己走这一趟,你要知道若是天气再冷上一些,那些灾民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暴民。”浅荷说到这里一把拉住了阿诺,“不行,你绝对不能去。”
阿诺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知道,这毒下的巧妙,为的就是将我调离大都。如今宫里的南必夫人同察必皇后争斗不休,南必夫人若是能生下一个儿子圣宠更盛。此时,若是宫外再有什么动作难免察必皇后□□无术,正因为这样才会对着我父母动手。她没让我父母死就是在给我一个警告,也是在给我一条必须离开的理由。至此,我若是不离开那么她必定会因为南必夫人的逼迫而动了死手。宫里的争斗从来都是这样,而牵连的无辜也并非没有。”
“你的意思是,无论你是否去安西府你爹娘的命暂时都捏在察必皇后的手里对吗?”浅荷想了想才幽幽的说道,“察必皇后果然是厉害,打蛇打七寸,这一招用的淋漓尽致啊!”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赞赏别人的手段,你要知道这还有后续。”
浅荷深吸一口气,“察必皇后同南必夫人的争斗肯定是一个想要将你踢的远远的,那么另一个则是想要拖你下水。”她缓缓的点点头,“还是离开比较好,去安西府躲躲,然后将你爹娘接回来。若是一直在安西府,那么察必皇后这次能动手难免不会没有下一次。所以,那里已经不安全了。偷偷接回来,在我们自己的眼底下看着应该会更安全。”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一趟我必须走。”阿诺说道,“而且我不想再被宫里的争斗拉扯进去,南必和察必没有一个能帮的。”自从前段时间那流言满天飞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南必想要拖她下水,可是这件事她实在不想参和。以前是争宠,是给察必皇后使绊子,如今却是夺储之争。夺储之争牵连太大,她一点都不想被牵扯。
“虽然你必须去,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浅荷脸上带着担心。
阿诺笑了笑,“你放心,我有了想法了。”
“你总是这样,有了决定谁也没办法改变你。”浅荷叹了口气,伸手自己装了一碗甜汤喝了一口,似乎甜汤的味道能够将她的心情变得好一些似得。
“我这次会多带侍卫,并且我会一路高调的去,让人都知道我云南王妃要前往安西王府做客,这样想动手的人起码要掂量一下。而且,这样做也刚好告诉给察必皇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她可以将安西府的那只手松一松。”
“王爷知道你这个想法吗?”浅荷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打算偷偷溜走吧!”
阿诺白了她一眼,“要是想要偷偷溜走还能达到这个目的吗?”她站起来,“我会同他一起去的。如今城外的难民营已经办好了,那么他也有空同我一起出去逛逛。这样一来,前段时间谣传的话就更加不可信,证明他忽哥赤根本没有垂涎帝位的心思。”
“你想的可真多。”浅荷将甜汤喝的干干净净,意犹未尽的又装了一碗,“说罢,你打算让我帮你做什么。”
阿诺咯咯笑了起来,“要不然我怎么说你是最聪明的,我当然有事情要你帮我。”
“自从同你一起开了琼芳阁以后,我觉得我的事情变得多了好多。”浅荷无奈的摇头,手里的汤勺在小碗里搅拌了两下,“你去迷惑了察必皇后的视线,既然走肯定就是走的速度不快,那么御医一定会跟着你们一起做样子。”说到这里浅荷停住了话头,“你想要让我带着陈老一起暗中去安西?”
“呀,你可真是聪明。”阿诺笑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不过你猜错了,忽哥赤已经派人去请桑格祭司,所以我们不带御医,而桑格向来是独来独往的,到时候他一定会选择自己去安西府。我让你做的是……”阿诺身体前倾,趴在了浅荷耳边细声说了一会儿。
浅荷眼睛瞪的更大了,心里更是犹如惊涛拍岸般轩然不平。“你确定了吗?”
“确定了,迟早的事情不如这次一次解决了。”阿诺缓缓的道,眼神悠远似乎在看一个很远很远的东西。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浅荷点头,算是答应了阿诺。
阿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若是我一直不出大都还能继续拖下去,可如今我不得不出去,且还是这样一路招摇的走,此时也由不得我心软了。”
“你做的没错,这件事迟早都是要处理的。早和晚原本就有区别,早了必然比晚了要好。”浅荷一口将甜汤喝了个干净,“行了,今天天色不早了,我也就先回去了。”她站起来,用丝帕擦拭了下嘴角,“你是打算明天就走吗?”
阿诺点头,“是明天就出发,今天晚上应该都能把一切收拾好。这次原本就着急,玉儿回来的急,我也要做出很急的样子。只是样子是急,但人却不能真的急。若非如此,我快马加鞭的赶过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只是,这时间上就太短了,很多事情肯定办不完。”
“行了,明天早上你走,那么我就不去送你了。”
浅荷留下这句话就离去了,饭厅里剩下了阿诺一个人。
阿诺望着洞开的大门和浅荷离去的背景许久,已经决定要去做了,那么就不会再后悔。她走出饭厅,外面已经是黑夜了,天空之上有一轮弯月几颗明星。整个王府都有一层朦胧的光笼罩着,下人早已经上了灯。
院子之内,阿茹娜忙走上来,“王妃,可是要去小郡主那儿?”
阿诺一直以来只要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每晚都会去看看乐乐,今次见了乐乐以后下次不知道又要多久。她的心里微微有些酸涩,她是个母亲可陪着自己孩子的时间却并不多。若等一切都好了,那么她一定要多多陪伴乐乐。
已经决定离开大都去安西府,王府内的下人均开始了忙碌。忽哥赤回来的时候该收拾的行礼已经收拾妥当,只等着第二日搬上马车便可以出发。
阿诺同忽哥赤商议了一下,既然要路过河南灾区那么带上一些米粮也是不错的。并且,忽哥赤同她均要离开大都,那么一份奏请定然少不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队长长的人马缓缓的朝着大都城外走去。
阿诺坐在车内仍有些没精神,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摇的她迷迷糊糊的差点睡着。
“若是困了就躺下睡会儿。”忽哥赤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睡吧,别强撑着了。”
阿诺嘴角微微勾起,探过身子轻轻的在忽哥赤的嘴唇上啄了一下,随后忙倒在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睛。闻着这股熟悉的味道她的心就特别的安定,就像在最危险的时候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怕。
忽哥赤轻轻的搂着怀里的女人,看着她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蝉翼一般微微抖动,雪白的肌肤比上好的白瓷还要细腻,一点红唇透出一种水润的诱惑。他轻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眼里的温柔似乎能融化所有的冰雪。
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喜欢她,想要拥有她,想要她开心。从很小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在一起,每一次在遇见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习惯性的让她先走。或许在他的心里,他的命不算什么,可她却是最珍贵的,珍贵的不想让她受一点伤害。
忽哥赤轻轻的帮阿诺拢了拢头发,他还记得阿诺小的时候性格很是调皮,带着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任性,心思活络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只是,当初的阿诺将所有的目光都给了真金,他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将他当做哥哥的感觉更加明显。可是他知道,他很喜欢她,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很喜欢。
忽哥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惋惜,曾经单纯活泼的阿诺也成了如今这番文静大体的女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将她保护好。若是没有经历过那些,那么如今的阿诺应该还是以前那个性子,而非什么都要思索要猜测然后算计。
他望着她熟睡的面容,看着她嘴角挂着的淡淡微笑,他发誓有一天一定要让她重回简单安逸的生活,让她再也不用算计不用同那些肮脏的人打交道。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晃晃悠悠前行的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车帘一挑一抹亮光照入车内,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