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老鼠洞的兔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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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中,后院偏厅之内。

    阔阔真整个人都有些无力一般,她斜靠着椅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吐出的一口气似乎很是沉重,牵扯的她的嘴角都略微下沉了一分,“托娅,她真的愿意来?”

    托娅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声音平静的似乎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回太子妃,阿木尔的贴身侍女乌兰说会准时前来。”

    阔阔真望着托娅许久,一时间竟然觉得这个丫头变得她有些不认识了,不知道何时开始,这个丫头竟然越发的沉稳起来。她摆摆手,示意托娅退下。托娅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只是那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鄙夷。

    偏厅内安静下来,正适合一个人坐着想心事。阔阔真两只手随意的放在一起,似乎在无趣的玩着自己的指甲。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可她却清楚自己心里正在不停的煎熬着。她想要阿诺应约前来,可是她又不想要阿诺来。矛盾的想法让她摇摆不定,犹如一叶扁舟行驶在浩瀚大海之上,左边是深邃之海,右侧却是狂风卷浪,这一叶扁舟走的坎坷,似乎无论怎样都摆脱不掉沉入水底消失匿迹的命运。

    “呵呵,太子妃竟然也有举棋不定心情烦躁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是看错了呢!”

    细语轻声,语调里带着一丝不屑,一袭紫色长纱裙的拓跋烟容缓缓的从偏厅内的一个阴暗角落里走了出来。

    阔阔真一惊,刚想要开口大喊侍卫拿人却又心思回转的闭上了嘴巴!她望着拓跋烟容,双眸闪过一道精明,“你是来找我的?”

    拓跋烟容眼里闪过一抹欣赏,然而更多的则是深藏在内的不在意,“是,来找太子妃娘娘谈一桩生意。”

    阔阔真望着拓跋烟容,看着她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里,一袭紫色的长裙,一块紫色的面纱将她整个人都衬托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这个女人一身气度不凡,虽然没瞧见长相却也能从露出的那双眼睛里瞧出是个美人,只是这样的女人太过于精明,找上自己也并非就是好事。

    见阔阔真不开口,拓跋烟容心里对她也高看了两分,“太子妃不是明日宴请各王府的王妃吗?我这里有一件东西不知道是否能够合了王妃的眼呢?”说罢,她缓缓的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粉色的纸包,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阔阔真的表情。

    阔阔真原以为她想要做什么,当看见纸包的时候脸色一变,“你想要让我帮你害谁?”

    拓跋烟容夹着纸包在指尖翻转了两圈,“太子妃讨厌怨恨的那个。”

    “不,不行。”阔阔真站起来,“你别想要借着我的手来杀她,明日宴会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太子府举办的,并且也是我阔阔真下的请帖,若是她在我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你认为我能够全全而退吗?我没那么傻,虽然想要她恨不得立刻就死,但是我不想要赔上我自己。”

    拓跋烟容忽然间笑了起来,“太子妃,你想错了。”

    阔阔真压下心中疑惑,心中虽然有些不太相信可脸上却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那你这包是什么药?”

    拓跋烟容望着阔阔真淡淡一笑,“太子妃,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不介意将我的身份告诉你。我叫拓跋烟容,想必太子妃应该能猜出我是什么人。”她目光扫过阔阔真,似乎并不在意阔阔真对她的看法是什么,“我这次来是想要同太子妃交个朋友,我帮助太子妃整治你最想要整治的人,而太子妃则是需要帮我拿到一样东西。”

    阔阔真脸上依旧表现出一副冷静,可心里却已经觉得有些冷起来,拓跋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或许一般人不知道,可她却是明白的。当年可汗一举灭了西夏部族,拓跋正是西夏皇室的姓氏。眼前的女子一袭紫色长裙,紫纱蒙面,看来应该是西夏皇族。同敌人为谋,且是西夏人,她能否得到什么好处?她不相信拓跋烟容要的东西就是一件普普通的东西,更不相信拓跋烟容会真的打算同她做朋友。拓跋烟容无声无息的进入这偏厅,想要杀她易如反掌,她不是交易,实则是在威胁。

    “太子妃,如何?”拓跋烟容并不在意阔阔真怎么想,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是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当然,虽然她很想杀掉忽必烈所有的族人,可是眼下她却只能一步步来。这么多年准备都做了,不在意再继续等一段时间。

    阔阔真瞪着眼睛盯着拓跋烟容手里的药包看了许久,“那究竟是什么药?”

    “是一包让阿诺永远仇恨真金的药。”拓跋烟容嘴角勾起,隔着一层面纱仍旧可以看见一抹艳丽魅惑的笑容。她的眼睛望着手里的药包,继续说道:“这个药可是不容易得到,在这个世间恐怕也所剩不多,而且最为神奇的是不会有人能够发现你用过这药。无声无息,神不知鬼不觉。”

    阔阔真不敢开口,此时已经超出了她想的一切,她不想要跟着拓跋烟容的思路去走,更不想要掉入拓跋烟容设下的陷阱。她说的话的确很吸引人,可是真假她却分辨不出。

    “太子妃,这药的名字叫相思入骨,不知道你可否听说过?”拓跋烟容不紧不慢的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阔阔真脸上的变化,耐心的等待着阔阔真接话。

    阔阔真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这个药名她的确听说过,传说这是西夏皇室中的秘药。

    拓跋烟容满意的笑了,可眼中却深藏嘲讽,“我西夏祖上有一位专攻此道的皇妃,且这位皇妃宠惯六宫,不是因为她长得如何倾国倾城,而是因为她会炼制这种相思入骨。所谓的相思入骨,那便是一种极其神秘的□□。这种药是下在两个人身上的,你将这药粉下在太子的身上,随后另一半则是混在酒水中给阿诺喝掉。”

    “什么?”阔阔真再也无法淡定了,她激动的站了起来,“不行,你竟然想要害太子殿下,我绝对不会帮你下药害太子殿下的。”阔阔真心中乱作一团,望想偏殿门口,盘算着现在如果她大叫一声侍卫赶来前自己究竟有没有可能活下来。

    拓跋烟容只是眼中带笑的望着阔阔真的一举一动,如今的她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落魄公主,她的势力已经逐渐的掺杂入这些高门大府,否则她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能初入这里。

    虽然太子真金的院子她进不去,可眼前的女人怎么说也是太子妃,若是有她帮忙绝对能够达成目的。然而,这个女人明明知道太子并不爱她,明明清楚的知道太子心中另有他人,可女人总是被迷了眼睛,看不透这个“情”字。

    想到这里,拓跋烟容那双含笑的漂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止是阔阔真,她何尝不是如此?这个年头一闪而过,复杂随之被坚毅代替,她是拓跋烟容,她不会踏上同一条错路。

    殿内的气氛无比的怪异,阔阔真心思烦乱的盯着拓跋烟容,拓跋烟容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想自己的事情。许久,这样的压抑气氛渐渐的变得更浓,阔阔真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说罢,你的目的是什么,若是你想要让我帮你害太子殿下绝不可能,即使现在我死了也不会帮你。”

    拓跋烟容抬起眼,漂亮的眼睛犹如天上的星子,“你想多了。”她声音不高,语气平和,殿内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似乎就在这一句话中散了。她缓缓的抬手,手心里的药递给了阔阔真,“这药只是一种奇药,你放心,你的太子殿下不会有任何问题。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用。不过,你是聪明人,怎样让一个女人名誉扫地你比我更清楚。何况,秽乱宫廷又是已嫁人妇的女人结果恐怕更是秒啊!”

    阔阔真手一颤,“你的意思是……”

    拓跋烟容仰脸望着阔阔真,“怎么,太子妃还要我把话说完么?”

    “不行。”阔阔真身体一颤,“这样我们太子府岂不是会同她一起沦为一场笑话?何况,太子殿下怎么能够同那样的女人在一起,他们原本就有……”阔阔真话说到这里似乎喉咙间突然出现了一根鱼刺一般卡住了,她眼里的恨意张狂的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撕碎,她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锋利的指甲割裂着她的手心,“绝对不行,绝对不……”

    “怎么做自然是由你来决定,这药我就先放在这里,结果怎样我毅会漫漫等待,不过若是太子妃得到你所想要的,那么也别忘记了我想要的。”说到这里,拓跋烟容缓缓的站起了身,手里的药包轻轻的放在了椅子旁的桌上,“我想要什么现在不说,等太子妃做出决定以后再来同你继续聊。太子妃不要忘记了,我们的敌人可是同一个。”

    阔阔真望着拓跋烟容缓步离开偏厅,然而只是一眨眼人便已经不见了。她快步冲了上去,偏厅之前的院子安静的连风声都能听的清楚,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丝人影。

    退回偏厅,阔阔真望着那药包许久,她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包装的纸皮,咬了咬牙终于将药握入了手中。无论她用不用,也无论这药怎么用,她先收起来才是对的。

    夜间下了一场雨,第二日减消了些夏日的炎热,偶尔还会伴来一阵凉风。

    太子府门前已是一片热闹,一早吃罢早膳便赶来的大臣女眷无一不是想要趁此机会傍上一棵大树。后门王府向来是最惹人注意的,无论是什么风风雨雨的话题这些人无不知晓。太子妃阔阔真同云南王妃阿木尔不和朝堂内早已传遍了,而如今太子妃请宴云南王妃阿木尔,其中风起云涌定然好看。

    有些秉着看戏的心情,有些则是为了帮自己家的老爷打探消息,往往家宅后院联系着前面朝堂,太子势力在朝内一直都很稳定,眼下势力均衡且得到可汗所喜的则是云南王忽哥赤,特此今日的宴席恐怕是朝堂之上掀起另一波风浪的开端,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会有新的局势。

    有些则是抱着另一种想法,太子妃请宴可是难得的机会,带上自家的女儿前往太子府见见世面是其一,其二则是想办法看看是否能给女儿寻个高枝。

    太子府势力庞大,府内太子妃生了三子,虽然其中二子答剌麻八剌跟随适禅僧海云出门游历,可大公子甘麻剌同三子铁木耳均在太子府内。若是能够嫁入太子府中,无论是嫁给哪个以后定然荣华富贵随手拈来。

    试问这样一个机会那些想要攀高枝的人怎可能放过呢?

    迷失脸上挂着一抹微笑,站在门前迎接刚刚到达太子府的各位大臣的家眷。若说平日她绝不用做这种事,可今日却没想到太子妃阔阔真点名让她出门迎接。虽然心中不满,可却也明白了阔阔真的意思,让她瞧瞧这些大臣的女儿如花似玉,指不定哪一个过几日就成了她的姐妹了。

    门前热闹非凡,院内的一处太子真金所住的地方却依旧情景安宁。小院之内偶尔传出几声轻咳声,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点疲惫的喘息。

    阔阔真站在门前,望着大门许久才抬手推开。院内立刻出现两名黑衣侍卫,侍卫目光冰冷,声音中毅然带着一种不耐烦,“太子妃请回吧!”

    阔阔真脸色微微变了变,最终咬了咬牙,“我进去看一眼太子殿下就出来,若是两位不相信可以跟着我。”

    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可以说是近似于低声下气的请求。然而,太子先前有过吩咐谁都不见,如今他们两个却不知是否该将人放进去。

    阔阔真缓缓的低垂了眼眸,手也跟着抖了抖,“殿下病了,所以阔阔真亲手煎了药送来,虽然殿下不一定会喝,但是阔阔真仍旧想要将这碗药放在殿下屋内的桌子上。前天晚上是阔阔真错了,如今我宴请云南王妃只是想要补偿一点以往做错的那些……”

    “让她进来。”屋内传来真金的声音,话落又响起两声咳嗽。

    阔阔真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从两人让开的路中走向屋子。她紧紧的拎着手中的篮子,一步步超前走,每一步似乎都用了很多的力气。

    身后托娅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复杂,望着阔阔真的背影心中一片害怕。若是今日再吵起来,那以后恐怕就再也不可能见到太子殿下了吧!

    推开屋门迎面便是一股淡淡的香味,虽说香味很好闻,可是屋内带着一点腥苦的药味仍旧能够让敏感的人闻出来。阔阔真缓缓的走进去,转过屏风只见真金斜斜倚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书有意无意的翻看着。

    阔阔真将手里的提篮放到桌上,转过身来,“真金,可是好一些了?”

    真金眸色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放下书,望着转过身来的阔阔真,“好一些了。”

    阔阔真坐到床边,心里一时间竟然淌过一丝温暖,他们两人见面就吵,每一次都会闹的不欢而散,如今真金愿意同她说这样一句平淡的话她心里却没想到会这样开心。

    屋里一时间额沉默了,两人之间竟然没有话讲。

    真金望了阔阔真一眼,“你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药?”

    阔阔真心中一震,她这个时候来自然不是为了给真金送一碗明知他不会喝的药,而是为了来给他下药。

    思索了一夜,她最终想出了拓跋烟容的目的,捉奸在床,让真金同阿诺那个贱人反目成仇。这种药神不知鬼不觉,男人会昏昏沉沉的进入全套,相反女人却无比清醒。只要真金有所逾越,那么阿诺一定会毫不留情同他翻脸。试问有哪个女人在嫁人之后不想要保住自己的名节,又试问哪个女人在被男人强迫之时心中不产生恨意的?

    虽然这样做比较冒险,可她却不得不赌一把,她可以在紧要关头出现,打了阿诺的脸又可以得到真金的愧疚。

    可是,无论是怎样,这个时候她却忽然间不想要对真金使出这样的手段。那一丝的温暖将她心底的一片黑暗似乎照亮了一些,她在想是不是自己这样温柔体贴不同他闹就会一直这样下去,最后回到当初的他们。

    “是为了今日设宴的是吧!”真金抬手遮唇又咳了一声,“其实没有那个必要的,阔阔真你是否觉得如今每一天都活的很累,其实没有必要的。”

    阔阔真惊讶了,心在一点点的颤抖着,“真金……”

    “你还记得我们最初相见的时候吗?”

    阔阔真心底再次一颤,“记得,我记得,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她眼中微微湿润了,真金这个时候提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是怀念起他们以往的感情吗?

    “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太子,而你也不是太子妃。”

    “嗯,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骑马在草原上奔驰,路过我家的蒙古包,看见我的时候你问我是否能够讨一碗水喝。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草原上很少有男子能够如同你这样温和,真金你知道吗?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就想着如果能够有个你这样的夫君该多好。”

    真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哼唱起一首草原上的歌,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片翠绿的大草原,如同海一般广阔,一眼望不到边。白色的蒙古包出现在绿色的海洋之中,看起来就像一个孤岛,蒙古包的门前一个红衣姑娘一边唱歌一边跳着舞,明媚的眼睛清澈的就像雪山的圣湖。

    屋里的气氛少有的温馨,阔阔真听着真金哼唱的那首歌眼睛湿漉漉的,一滴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滑落,她伸出手轻轻的用手背擦拭了一下。

    正是这个动作,她却全身颤抖了一瞬。她望着自己的手,看着手心那一层浅浅的粉末,她是来下药的,她竟然想要对自己的丈夫下药。她握紧了手,她不能够如此做,她不能这样做。

    “阔阔真……”真金停止了哼唱,睁开了眼睛,深褐色的眼眸犹如沉寂万年的琥珀。

    阔阔真定定的望着这样一双眼睛,她颤抖着唇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她害怕,怕这一切因为她开口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金叹息一声,“这些年,辛苦你了。”

    阔阔真一愣,眼里满是惊讶与欣喜,“不,能够帮你打理太子府是我自愿的。”

    真金眼里闪过一抹清冷,嘴角缓缓的勾起,“不累吗?”

    阔阔真忙摇头,“不累,我喜欢这样,每一天都很充实。”阔阔真心中一片欣喜,此时她只觉得自己太傻了,她做的一切真金都知道,他会心疼她的,所以才问她累不累。她握紧了手,心里无比的懊恼,她竟然相信拓跋烟容的话,竟然真的想要……

    真金轻笑一声,笑声中透着一股冷意,他望着阔阔真,“你喜欢这样的日子?”

    “是的,我喜欢这样的日子。”阔阔真答道,刚想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只要能够挽回真金的心,她不怕顺着他说话。

    真金忽然抬起手,对着她摆了摆手,“我累了,你出去吧!”

    阔阔真愣住了,望着真金缓缓的闭上眼睛养身,她站起来,觉得心里似乎有一丝的难受,可是她却在安慰着自己。他们两个没有吵闹,他是累了,真金因为生病了,所以累了。她笑了笑,转身一步步朝屋外走。从今天以后她要常常来,他们在一起回忆以往,她要努力的缓和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真金对她不是无情,只是一时间他们之间有阿诺这个矛盾在而已。

    “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见你。”

    忽然真金再次缓缓的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冷的如同万年玄冰。

    阔阔真整个人僵住了,犹如置身一个寒冷的冰窖之中。“什么?”她的声音顿时沙哑起来,她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的。阔阔真脸上扬起一丝笑,可眼里却满是恐惧。她刚刚同真金不是聊的很好吗?他用那样温柔的眼神望着她,他同她一起回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没有记错,所以一定是听错了。

    “太子妃,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见你。”

    这一声无比的清晰,清晰的犹如一根根钢针刺入她的身体。阔阔真愣住了,双眼瞪的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真金……”她猛然转过身,直扑真金的床边,“你是在说笑对吗?对吗?”她声音已经带着颤抖,手更是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真金,你是不是睡着了,刚

    真金抬手将阔阔真拂开,睁开的眼睛透出一种望陌生人的冰冷,“太子妃你没有听错,本宫不想再看见你,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本宫让人将你请出去?”

    阔阔真全身颤抖,怎么会这样呢?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忽然间就变成了这样?再也不想见到她,再也不愿见到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阔阔真望着真金,跌坐在地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她声音沙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她双眸一闪,一股恨意似乎要冲出眼眶,“是因为我今日请了她来是不是?你不想让我对她做任何事对不对?你还是惦记着她是不是?”

    真金不再理会阔阔真,只是沉声唤了一句,“来人……”

    屋外两个黑衣人立刻闪入屋内,两人毫不客气的一把架起阔阔真,“太子妃,请。”

    毫不客气的对待,陌生的眼神,冰冷的声音,无情的话语……

    阔阔真望着已经闭目休息的真金,双手愣神之下望见了自己的手心,她用力挣扎开那两名黑衣人的手,“本宫会走。”她一步步朝外走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忽然间笑了,嘴角勾起的笑是那么的美,眼睛里的笑意带着那么一股疯狂,“哈哈哈……哈哈哈……”

    托娅早已经慌了神,她望着阔阔真如此疯狂的笑一时间竟然有些害怕。她咬了咬牙,还是冲上去扶住了阔阔真,感觉手上传来的沉重她的心更是一团的乱。阔阔真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每一步似乎都是她在拖着她走。耳边的笑声如此的疯狂,疯狂的让托娅有些害怕的颤抖。

    阔阔真心中如同被人撕裂了一般的疼,可全身又犹如被人仍如了最寒冷的冰雪之中那么冷,她望着自己的手,那手心上的一层细细的粉末已经没有了。就在刚刚,就在刚刚她无意间将那些粉末全数抹在了真金的袖子上。这是天意,是天意让她来报复,报复他们这一对狗男女,报复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报复那个贱骨横生的女人。

    “太子妃,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托娅终于咬牙问道。

    阔阔真嘴角挂笑,“没有,只是太开心了而已。”她望着托娅,嘴角笑容未散。“托娅,本宫有些乏了,你扶着我回去休息吧!”

    “是,奴婢这就扶着您回去休息。”托娅小心翼翼的应着,如今的太子妃阔阔真太不正常,似乎濒临绝境的一种疯狂,若是再有什么刺激恐怕就再也受不住了。刚刚在屋内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而她也不敢多问一句。

    一阵凉风吹来,托娅脚步微微顿了顿,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虽然是夏日,可现在她却觉得有点冷。

    走了几步,阔阔真重新回过神来,她嘴角笑容依旧在,可那双眼睛里的疯狂已经归于了平静,她缓缓的回头,似乎挑衅般的又望了一眼那院门。许久,她才再次转过头,“托娅,告诉迷失,今日本宫有些不舒服,让她来主持这场宴会。”

    太子府门前,迷失刚想要离开便远远的瞧见了一辆马车。马车行驶的并不快,可马车的样式和车上的那个徽章却能够让人一眼就瞧出来的是什么人。

    皇家的马车,除了可汗同他的几个儿子以外还有谁能乘坐?

    迷失眼睛微微眯了眯,正猜这马车里的是哪个王妃时身边跑来了一个小丫鬟。小丫鬟也是个伶俐的,先朝着迷失行了一礼,随后才开口,“太子妃今早起的过早感染了一些风寒,这会儿身体有些倦了,所以请大夫人来主持午宴。”

    迷失一听嘴角一勾便笑了,“太子妃娘娘可曾找太医瞧过了?太医怎么说?”

    小丫鬟忙回话道:“已经瞧过了,太医说昨夜下雨太子妃休息不太好,今早雨气未散给冲着了,所以开了药让太子妃休息一会儿。”

    迷失摆了摆手,“下去吧,告诉托娅若是太子妃有什么事可直接派人来同我说。”

    小丫鬟应声退下,一眨眼便淹没入人群之中。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太子府的门前,车上下来一名身穿红裙的女子。女子明媚艳丽,一袭红裙如同燃烧的火焰,腰间一根红色长鞭如同腰带一般缠绕着。她望了一眼太子府,大步走来。

    迷失微微一愣,却忙换上了一张笑脸迎上去,“六皇婶,迷失在这等了你好久了呢!”

    娜仁托雅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笑来,“原来是迷失啊!”迷失同她闺中就认识,可两人的感情并没有表面那么好。迷失心思太多,而她向来是大大咧咧的模样,是以娜仁托雅并不怎么喜欢她。可伸手不打笑脸人,无论迷失怎样现在笑脸相迎她也要配合配合。

    “今日既然是太子府宴请我怎么能不来凑个热闹呢,何况请的可是云南王忽哥赤的王妃,我同她许久未见今日也刚好叙叙旧。”娜仁托雅嘴角笑容清爽,心里也是得意的。阔阔真同阿诺不和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原本今天她就是来看戏的。

    “云南王妃还未到,而太子妃则是身体不适在休息。”迷失叹了一声气,“真是太巧了,因为太子妃不太舒服,所以今日午宴只能迷失来招待诸位了。”

    娜仁托雅笑了一声,笑声很短,短的似乎让人产生她刚刚根本没笑过的错觉。真是巧,不知道是阔阔真特意耍的花招还是真的就病了。这戏好看了,特别是太子也刚好抱恙了两天了,说是感染了风寒。她轻轻抚摸了下腰间的皮鞭,这人都没到齐戏都已经开始上演了,今日果然没有白来。

    “六皇婶里面请,先喝点茶休息下。”迷失说着已经准备将人请进去,谁知步子还未迈开又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刚刚停稳便有个女孩子急急忙忙的跳下了车,望见太子府门上的牌匾时嘴角立刻就扬起了笑,“这里就是太子府?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迷失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目光也变得有些不悦,“哪来的丫头。”

    听见这话她身边的诺敏忙上前去询问,“请问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