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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府最大的城池便是京兆,此时京兆城内一片热闹喜庆。至元十六年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了,捷报传来更是锦上添花。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入城,天气寒冷,路上就下了雪。如今的京兆,一片银白,当中的街道却在老早之前进行了清理,如今青石板路上并无积雪。
城门楼下的拱形洞内,徐晓沫早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候在那里。寒风里,她同玉儿两人站在那里翘首以盼的身影让人一眼就能瞧个清晰。
阿诺挑开车帘,看见骑马走在前面的忙哥刺一甩缰绳,怒马如龙一般的冲了出去。
徐晓沫兴奋的超前跑了几步,一声马嘶,忙哥刺的骏马停在了她的身旁。
忙哥刺阴沉的脸似乎缓和了不少,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少了几分邪气的笑来。“夫人,天寒地冻的何必跑来亲自接我。”
徐晓沫白了他一眼,“谁说我是接你的,我是来接我的好朋友的。”
马车走到城门前停下,忽哥赤先跳下马车,转身将阿诺抱了下来。阿诺对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气,“天可真冷,在车里没觉得,出来才感觉这温度真低。”
忽哥赤走到马车上,将一件白狐大氅披在阿诺的身上。“这样冷的天气,其实还是坐车里比较好。”
阿诺笑了笑,“好朋友在这寒风里冻了那么长时间接我,我怎么好意思一直坐在车里?”她自从当年被罚跪在雪里以后,每年寒冬受冷都会腿疼。不过,只要注意保暖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说罢,她快步走到徐晓沫同玉儿面前,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嗯,这么长时间没见小沫你胖了。”说罢,转向玉儿,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玉儿你最近气色不好消瘦了不少呢!”
玉儿笑的有些僵硬,心里却一直在打鼓一般。她先对着忽哥赤同忙哥刺行礼,随后忙跑到阿诺的面前,低下头,“小姐,你不知道玉儿有多担心你。听说前些日子还有杀手差点伤到你,我已经好多天都睡不好了。如今见你平安无事,今天晚上看来是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还好,倒是你一个人从大都跑到京兆,这一路还引来了那么多的刺客,没事吧!”
玉儿摇了摇头,“没什么事的。”
阿诺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指有些冰冷,可是玉儿的手更是冷的如寒冰。她低下头,见那手背上一道清晰的伤疤,瞧起来仍旧很新。“你受伤了?”
“来的时候的确遇见了一些黑衣人,不过王府里的侍卫也都是高手,我们走的快,又是连夜赶路,所以到了京兆城里以后那些杀手便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玉儿笑了笑,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将那伤疤遮盖起来,“这点小伤其实根本不厉害,只是瞧着有些吓人罢了。”
阿诺对她抱歉一笑,“你受苦了。”
徐晓沫白了她一眼,“都站在门口说话好吗?都这个时辰了,快点跟我进城吧!”
忽哥赤同忙哥刺率先朝城内走去,带来的随从也一个个进城。他们身份尊贵,自然是要走在前面的。
玉儿此时才一拍自己的脑袋,“瞧我都忘了,小姐似乎不能受冻的。”
阿诺笑了笑,同徐晓沫和玉儿一起进城。京兆她是第一次来,瞧着百姓安乐的摸样打心里就有了几分喜欢。她喜欢安逸的生活,喜欢那种平淡的感觉。
安息王府的确很华丽,从进门到客人所住的院子每一处都是雕梁画栋彰显皇家气势。这里的风格显然同大都或者江南的都不同,有着北方特有的建筑特色。
“阿诺,你就先住在这里,这听竹苑是离我住的院子最近的地方,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随时去找我。”徐晓沫笑着拉着阿诺的手。
阿诺点头,随后望着徐晓沫笑了起来,“这个自然,我跟你不会客气的。”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我爹娘住在哪里?”
“张将军同张夫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也让人严密把守。他们两人也是一个独立的院子,但因为身份不得不离的稍微远一点。”徐晓沫缓缓的说道,抓住阿诺的手紧了紧,“你放心,我府里的安全很好。”
阿诺对她笑了笑,“我相信你,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还是要多注意才行。”她不是不相信徐晓沫,而是察必皇后不可能轻易松手,她爹娘的性命还在悬崖边上徘徊。忽哥赤所带人手并不是很多,虽然已经将大部分人手都派往保护,可阿诺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玉儿听见这话,忙开口道,“王府这次来的侍卫不少,不如也都派过去吧!”
阿诺点头,“你来安排。”
玉儿笑着退下去了,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她偷偷瞥了一眼正在聊天的阿诺同徐晓沫,咬了咬自己的唇,眼角一点湿润在光下显得那么的晶莹。
准备妥当以后,阿诺便在安西王府内留了下来。
夜色朦胧,听竹苑卧房的内隔间内的浴室中,雾气升腾,朦朦胧胧,让人心情放松。
阿诺靠在浴盆之中,身边的玉儿轻轻的帮她捋顺头发。“小姐,这些天辛苦了,我看你都有些憔悴了。”
阿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是有些疲惫,可是却也还能支撑。她闭上眼睛,靠在浴桶边缘,静静的睡着了。
玉儿望着她的睡颜,伸手入怀,将一枚红色的戒指取出来。她望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将戒指同阿诺浴桶旁边小桌上的另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换了一下。再次偷偷的将换回的戒指放入怀中,咬着唇,犹如叹息的道,“小姐,对不起。”
阿诺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她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特别痛苦的梦境在不停的缠绕着她。
玉儿眼睛里升腾出一层雾气,一滴泪水缓缓的流淌下来。她擦拭了一下眼角,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伸手推了推阿诺,“小姐,醒醒,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忽哥赤一步步走了进来。
玉儿听见响动,转过身来,瞧见是忽哥赤先行了一礼,“王爷,小姐睡着了,奴婢正打算叫醒小姐呢!”
忽哥赤抬手摆了摆,“你出去吧,我来叫她。”
玉儿最后瞥了一眼阿诺,恭敬的低着头退出了屋子。临出门前,她还回首又瞧了一眼。雾气将视线模糊,更是遮盖了她眼眸里的那些复杂的情愫。
忽哥赤一步步走到阿诺身边,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阿诺的脸颊。手指从脸颊滑落,顺着肩膀落入水中。
水汽蒸腾,水温还不凉。
他拢了拢阿诺的鬓边头发,取过旁边的一条棉布巾开始帮阿诺擦拭湿漉漉的青丝。他坐在那张浴盆旁边的凳子上,手里的棉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一缕缕的湿润长发在他的手里渐渐变干,他将已经潮湿的棉布放到一旁,随后又拿了一块干棉布继续擦拭。
阿诺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玉儿,我睡着了?”她伸出手,拉住正在给她盘发的忽哥赤的手,常常的睫毛颤动着。松开手转过脸来,忽然间笑了,“忽哥赤,怎么是你?”
忽哥赤用一支简单的白玉发簪将阿诺的头发盘在脑后,“水有些冷了,我抱你去床上休息。”
阿诺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我自己能起来。”说着便要站起来,可不知是不是泡的时间有点久了,腿一软便一个踉跄。
“我抱你过去。”忽哥赤笑了起来,拉着阿诺的手让她重新站起来,又将一大块棉布擦拿过来裹住阿诺的身子,弯下腰体贴的将阿诺抱起来。
阿诺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今天忽哥赤穿的只是一件舒适的棉袍,薄的能够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他那有些炙热的体温。“忽哥赤,你真好。”
“我是你男人,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忽哥赤轻笑着,小心翼翼的将阿诺放到床上,“早点睡吧!”
阿诺点头,身子往里面躺了躺。
忽哥赤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先睡,我去洗一下。”说罢,弯下腰,在阿诺的额头轻轻亲吻了一下。“睡吧!”
“忽哥赤。”阿诺轻唤了一声,总觉得今日的忽哥赤似乎有些奇怪,应该说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忽哥赤都有些奇怪。然而,她却又不知道该不该问他。
忽哥赤再次笑了笑,大步朝着浴房走去。
阿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想了很久也无法想出原因,渐渐的便睡着了。
忽哥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寝衣,他躺在阿诺的床边,伸手将阿诺搂入怀中。若是可以,他也想要这样一直简简单单下去。可是,他心里也会害怕,更是担心有一天阿诺知道了那一切,也怕他会失去她。
虽然他知道阿诺已经属于他,可是他还是想要她的心里不会有任何人的位置。所以,在这次攻打钓鱼山的时候,他运用了一些手段,且阻拦的真金的动作。可是当他看见她对真金的决绝,他心里又有些害怕。
京兆城内安西王府的西北角,那里是安西王府之中废弃的一个小院子。前些日子下的雪将这一片角落全部掩埋在银白之下,今日好不容易算是个好晴天。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小院之内却有了人声。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寒风一吹似乎就散了。可依稀能够听到几个字,顺着地上刚刚被踩的脚印望去,两个人影在月光下隐约可瞧见人影。
不是别人,正是玉儿同拓跋烟容。
“你要的东西我帮你拿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这引药我自然早就准备好了,怎么样,药已经下了?”拓跋烟容冷笑一声,修长洗白的手指夹着一个小小的纸包。
“那用不着你管。”玉儿伸出手将纸包夺过去,抬起的眼睛深的让人看不到底,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冷,身上的气息更冷。倘若有熟人看到,会觉得这并不是那个每日都温和欢笑的玉儿,而是一个长得一摸一样的陌生人。
拓跋烟容眨了眨眼睛,伸出她的手。“戒指呢?”
玉儿伸手入怀,将一枚红色的戒指递给了拓跋烟容。“就是这个。”
拓跋烟容眼睛一眯,“你竟然敢骗我?”
“骗你?”玉儿惊讶了,“我怎么可能骗你?”
拓跋烟容见她的表情不像作假,转而嫣然一笑,伸出手拍了拍玉儿的肩膀,“别在意,我以为你又转了心思,不想杀忙哥刺了呢!”
玉儿将她的手甩开,“你不用试探我,那药我已经下了,在忙哥刺回城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不会设防,所以我就直接下在了他的茶水里。”
“没想到,女人恨起来会更狠毒,忙哥刺这一次看来是逃不掉了。”拓跋烟容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随后又道,“我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所以希望你也能够对这些守口如瓶。你要知道,只要你出卖了我,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对忙哥刺做的那些。”
“我不会说的。”玉儿转过身,打算立刻离开这里。
拓跋烟容眯起了眼睛,嘴角含着笑意,“那我就祝愿你早日复仇成功。”
玉儿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往前走出了小院。她走的很慢,月光下的冰雪反出一层薄弱的微光。苍白的雪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照的更加苍白。她攥着手里的小纸包,用力的咬了咬唇,唇瓣溢出鲜血似乎也毫无知觉。
小院之内,拓跋烟容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她缓缓抬头,望了一眼明月,“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离开京兆。”
两名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其中一人沉声道:“公主殿下,不等着忙哥刺暴毙的消息吗?”
“不了,玉儿已经下了手,忙哥刺活不过这个月的。”拓跋烟容用指腹擦拭了一下那红宝石的戒指,“东西既然已经到手,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大都做好一切准备。这里的事情,我们不用再理会了。”
“是,属下这就准备。”
拓跋烟容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这一次才是真正的重新开始,而她也正式要开始了与他们的对决。
腊月寒冬,刚下过雪,且元军大胜家家户户更是热热闹闹的准备新年。
转眼过了三天,这三天里阿诺并不着急回大都。算算时间,即使连夜赶路这个年也是回不去的。既然如此,不如留在京兆,陪着她的父母过一段日子比较好。
推开窗子,冷风灌入屋内,有些浑噩的思绪也清晰了不少。“你是说真金要来京兆?”
“嗯,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说是打算在京兆待一段日子。”徐晓沫接过玉儿递过来的热茶,优雅的抿了一口。“我都没想过我们京兆也会有成为香饽饽的一天,你跟忽哥赤来了,太子爷没想到也要来了。”
玉儿退到一旁,望向窗边的阿诺,“难道,太子爷也想要在京兆过年?那大都就不回去了?”
“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他留也好,走也罢,其实跟我们没什么关系。”阿诺回过头来,望着玉儿笑了笑,“今天天气那么好,不如我们出去狩猎吧!”
“狩猎?”徐晓沫放下茶盏,“我看你是闲的无聊了吧!不过,这个时候狩猎不是什么好时候。刚下完这么大的雪,那些动物哪一个不是找个地方躲起来,除了饿急了的狼,否则不会有什么动物会随便跑出来的。”徐晓沫脸上挂笑,“你确定我们是狩猎而非被狩猎?”
阿诺笑了起来,“我既然说是狩猎,那肯定就是去狩猎。”
“你是想要去捣乱?”徐晓沫面色沉了沉,“可是要想好了,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你要是现在动手,那么就是撕破了脸皮了。”
“若现在不动手,我还要等着那些人来伤害我爹娘吗?”阿诺手紧紧的抓住窗棂,因为用力指甲上透出一道道白色的印痕。
“既然你决定了,那么我们就去吧!”徐晓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如果你下得了狠心的话,我不介意你把真金给杀了,那么我老公就有机会成为太子,我说不定也有可能母仪天下一把。好歹我也算是穿越者,不开点金拇指怎么行。”
“想要那个位置就你自己去想办法,这个忙我可帮不了。”阿诺白了她一眼,“何况,当皇后好么?你瞧瞧那些穿越文里的皇后,哪一个不是天天被虐的死去活来的?”
“好吧!不说这个敏感话题,若是被人听去还以为我真的有图谋不轨谋夺皇位的心思呢!”徐晓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转过脸来望向玉儿,“玉儿,你去告诉给忙哥刺一声,就说我同阿诺一起出门狩猎了。”
玉儿脸色一白,“小姐,你不打算带着玉儿去吗?”
阿诺走过来,轻轻的拉了拉她的手,“这件事带着你不方便,你在这里帮我照顾爹娘。两天,只要两天我就回来。你告诉忽哥赤,说我一定没事让他别担心。”
玉儿还想再说什么,可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来,“那我就等小姐回来,小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阿诺嘴角挂着微笑,“一定会的。”她的眼神坚定,亮的就像一颗黑色的宝石。她不能等着,她要先出击。
大胜回朝的元军整齐的走在管道上,每一个士兵心里都是轻松愉快的。这次大胜,回朝以后少不了赏赐,立下军功的更是有可能升职。无论怎样,辛苦那么久,如今算是尘埃落定了。
大军刚刚踏入安息府,安息府同蜀中之间有一条山道,道路横穿秦岭。如今,从深山之中走出,眼前是一片祥和美好的繁荣,这种落差自然使所有人心里再次放松了下来。
真金一队人走的速度算是快的,再有一天便会到京兆城。这一次行军他恨不得根本不曾有过,很多东西似乎在这一行之中看了个透彻,也正因为看的透彻所以才明白早已经失去。有时候,他情愿他傻一些,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才不会像如今这样伤心。
“爷,阿木尔同安息王妃迎接您来了。”哈森低沉略微沙哑的声音透入车厢内,语气里带着疑惑和警惕。
真金微微怔愣了一下,“人到哪里了?”
“在前方驿站,阿木尔说是出门打猎正巧看见了咱们的队伍,既然撞见了不如就一起回京兆。安息王妃则是说尽地主之谊前来迎接太子殿下,顺便让人回去禀报安排。”
真金挑开车帘,见天色还早,眉头微微一挑,“距离驿站还有多远?”
“已经临近了,再过一刻钟应该就到了。”
“传令,今日就在驿站休息,明日再开拔前往京兆。”
“爷,这里已经距离京兆不远,何不直接前往京兆再做休息呢?”
“去传令。”真金并未解释,声音里透着威严。
哈森忙行礼,“是,属下这就去办。”他望了一眼那已经放下的车帘,脸上露出担忧。自从大军开拔以来,他家爷似乎一直都心事重重的。如今,下达这样不合理的命令更是让他心里产生了疑惑。可是,他家爷不说他也是难以猜到的。叹息一声,哈森大步前往队伍前端去传达命令去了。
距离京兆最近的一个驿站之中,阿诺同徐晓沫正坐在一个小院子中闲聊。
徐晓沫仰头看着天,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你把自己的责任看的太重了,也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如果你不是在这里还是在现代的话,你恐怕要比如今开心很多很多。阿诺,我以前不懂得放手,现在我忽然间觉得有时候放手其实是正确的。”她又叹了口气,其实她想要劝说阿诺,可是却不知道如何来劝说。
“你觉得还能回去么?”阿诺缓缓的道,“你或许还能回去,可我却回不去了。”阿诺躺在摇椅里,望着碧蓝的天空,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阿诺,你其实可以回去,可以按照你心里的想法走。虽然你没有说过,可是我总是觉得在你心里真金似乎占了很多很多的位置,只是你一直不去面对,甚至将那份感情深深的埋葬起来。”徐晓沫缓缓的道,“我只是不想你做完这一切以后有一天会后悔,后悔当初。”
阿诺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不会,我不会后悔,因为我已经有了忽哥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