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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寂静无声,阔阔真愣愣的站在那里,大儿子已经不在身边,如今二儿子又要修行。眼里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一次流淌下来,她阔阔真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答剌麻八剌伸出手,轻轻的将阔阔真的手放入自己的手心,“额吉,我知道你不舍,可是儿子想要去修行。”
铁穆尔望着自己的二哥和母亲,“二哥,你放心,铁穆尔会照顾好额吉的。”在那一瞬间,他似乎长大了很多很多。
初夏时节,已经有了燥热的感觉,近中午的阳光更是浓烈,照在地上让人瞧着都会觉得干渴。云南王府的别致小院子中的水池里,一朵朵雪白的荷花在这个季节里引来了几只红蜻蜓,一起一落的飞舞着。
忽哥赤走到院子中,他的脸色并不太好,望了一眼水池里盛开的荷花却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梅香见到忽哥赤回来了,忙同初雪一起走出屋子请安行礼。
忽哥赤示意她们起来,“阿木尔醒了么?”
梅香摇了摇头,“还没醒,睡的有些沉,王爷要奴婢去将小姐叫醒吗?”
“不用了。”忽哥赤将目光放在水池里的荷花上,“找个盆子,将荷花摘取下来两朵放盆子里端进去。”
“是,奴婢这就去。”初雪应了一声,偷偷的又望了忽哥赤一眼,随后忙小跑着离开了。
忽哥赤大步走入屋内,屋里一股清新的香味,闻着十分舒适。他走到床边,望着那个小娇的身影卷缩在床里,嘴角挂上一抹苦涩。
刚刚在皇宫内,父汗已经下了令让他交出阿诺,他极力反对,然而父汗却大发雷霆。这是第二次父汗对他训斥,第一次是一年多前他去了南宋重伤而归时。而巧的是,两次都是因为阿诺。可即使如此,他也不后悔。若是让他将阿诺交出来,那么和残忍的挖走他的心有何区别?
他曾经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如今,他不能失去她第二次。为了她,他可以不顾性命的孤身闯入南宋,为了她,他打伤了真金,为了她,他也一样会不听可汗的命令,违抗到底。或许为失去过便不懂得珍惜,正因为他失去过,所以才不想要再失去。
忽哥赤坐到床边,伸出手轻轻的抚上阿诺的额头。然而,刚刚碰触到阿诺便敏感的颤抖了一下。他缩回手,浅褐色的眼眸里满是痛心。
阿诺觉得自己睡的很沉很香,可朦胧间却觉得有人就坐在自己的身旁。她用力的想要挣开眼睛,可却根本没办法控制那两个沉重的眼皮。她在哪呢?坐在她身边的人是谁呢?忽然想起昨夜的一切,忽哥赤那副样子让她觉得陌生,忽哥赤说出的那些话让她觉得心里揪心的疼,她猛然颤抖了一下,“忽哥赤,不要。”
盯着阿诺看的忽哥赤眼瞳一缩,心里竟然被人扎了一下般的疼。她在梦里还在抗拒他,她竟然连做梦都怕他,是他做错了吗?
忽哥赤站起来,目光依旧在阿诺的身上。她是面朝里而睡,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看见的只是那个单薄的背影。那隐约在衣服下的吻痕,他心里有些懊悔。他昨夜不该那么对她,他明知道她心里有真金,可他就是在看见真金抱着她的时候发了疯,他想要她属于他的,想要完完全全属于他,所以他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阿诺朦胧间翻了个身,觉得刚刚身边坐着的人似乎站了起来。应该不是忽哥赤吧!忽哥赤昨夜那么对她,怎么可能会安静的看着她呢?那远远的望着她的人,那总是很安静的人是谁呢?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一张精致美丽的面孔,那深褐色忧郁却又温暖的眼眸,“真金……”她喃喃唤了一声,嘴角裂开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双盯着她的浅褐色眼瞳再次收缩,眼睛里似乎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朦胧中那无尽无边的浓浓的痛,似乎能够瞬间将人淹没。忽哥赤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的心里只有真金,她的心里只有真金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的心好累,就像一片很苦的汪洋大海,他拼命的想要游到尽头,想要上岸,可是无边无际,无边无际的都是浓浓的苦涩,无论他怎么尽力,最后还是被那一切淹没起来。
他望着她,他们彼此的距离那么近,他能够伸出手就能碰到她的脸颊。可是,她的心却不在他这里。他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却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在她的心里留下一点点的影子。
“阿木尔……”忽哥赤轻轻的唤了一声。
阿诺原本就睡的朦朦胧胧的,她用尽力气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那么的熟悉却又觉得那么的陌生。床边坐着的忽哥赤,那浅褐色的眼睛蒙着一层她看不懂的东西。以往他望着她的时候都是柔情,以往他即使暴虐也不会让她看不懂,可是现在她却看不懂,看不透。
“真金中了毒。”忽哥赤缓缓的道,声音平静无波,不带有任何的情绪。
阿诺心底一颤,“中毒?”
“是,是中了毒。”忽哥赤觉得那千疮百孔的心又被撕裂了,突突的朝外冒着血。
虽然心里很好奇真金中毒,可阿诺还是忍着没有问。她静静的等着,等着忽哥赤告诉她。
“昨夜我们走后,刺客动手刺杀,真金受伤,却也中了西夏皇室秘毒七绝散。”
阿诺身体微微有些颤抖,那这话的意思是说真金中毒是因为她和忽哥赤引起的?若不是忽哥赤打伤真金,那么刺客不会如此轻易就得手。现在真金中毒,并且听着这□□的名字那么的恐怖,七绝散,岂不是只能活七天?若是真金无法救治,可汗会不会降罪忽哥赤?忽哥赤刚刚被可汗放出来,现在又一次闯祸,可汗会不会要了他的命?“那现在呢?毒能解吗?”
忽哥赤望着她眼里的担忧,只觉得心越来越往下沉,然而那种痛的窒息他却不能表露出来,嘴里吐出的字重若千斤,“能解。”
阿诺舒出一口气,既然能解,那么忽哥赤就不会再被可汗惩罚。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既然能解,那肯定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忽哥赤觉得有个人抓住了他的心,原本已经沉到那苦涩的底处,可这只手却想要将他的心拉入地狱。他望着她从担忧到放心,嘴角的笑再也无法维持,“能解,但是……”后面的话,他怎么样都无法说出来。哽在喉喽,难受的他闭上了眼睛。
院外传来一阵高呼,“皇后娘娘驾到……”
尖细的声音传入屋内,忽哥赤睁开眼睛已经是满目冰冷。阿诺只觉得身体不知觉的颤抖,上一次她见到察必皇后性命都差点丢掉,如今察必皇后见她没死肯定会再次下毒手。她望向身边的忽哥赤,发现他并没有任何的表示。那张脸上没有表情,似乎这根本就无所谓。
“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守在门前的侍卫伸手阻拦。
“啪啪”两声,察必身后的宫女已经快速的打了两人一人一个耳光。
“还不快让开,小命不想要了吗?”尖细的声音中带着鄙夷,似乎只要他一句话这两人的性命就会丢掉。
忽哥赤转过身,朝着屋外走去。临出门前停下了脚步,“你也过来吧!”
阿诺原本并不想去,可是她知道这根本由不得她。对方是皇后,无论她怎么躲都躲不过。于是,她乖乖的穿上鞋子,紧跟着出了屋子。
梅香初雪两人拉开了院门,那两名侍卫依旧笔直的堵在门口。忽哥赤淡淡一声,“退下吧!”
侍卫没有回身,只是一人朝左一人朝右的退到门的两边。
察必皇后望着忽哥赤,没有开口也没有打算进院子。
忽哥赤迈出院门,也并不急着开口,他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在他眼前的并非是皇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大胆云南王,见到皇后还不行礼。”身边的宫女出口训斥。
忽哥赤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那宫女只觉得心底生出恐惧,全身都想要颤抖。那眼神太恐怖,就像被恶魔盯上了一样。
察必皇后嘴角一扬,露出一个笑容来,“算了,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的礼节。”
忽哥赤眼睛眯起,“皇后今日来云南王府不知道所谓何事。”
“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察必皇后没有客套,直奔主题,“人呢?”
阿诺刚刚走出屋子,快步走到院门口跪倒地上,“阿木尔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察必皇后扫了她一眼,“既然如此,人我就带走了。”她的话说的很慢,声音也很轻。
可阿诺却觉得这话让她觉得十分的沉重,带走了?她要带自己去哪里?她豁然抬起头,望着忽哥赤,见忽哥赤连望都不望自己一眼。心里就像被人用数万箭矢射穿一般,他竟然同意,他竟然同意让察必皇后将自己带走。
两名宫女走上前来,拉着阿诺就要走。
阿诺用力甩开两人,“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不要去,我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