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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珊带着困惑回到策划部,路过唐潇的座位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语气还算友善,“到我办公室来下。”
唐潇从电脑前移开视线,漂亮的眉目一凝。
每次找她都没好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玻璃间。
于珊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指着对面椅子,“坐。”
唐潇没坐,浅笑问道:“于经理,找我有事?”
于珊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客气的给唐潇倒了一杯。
唐潇戒备地看了眼那杯水,都怀疑有没有投毒。
于珊见她没坐,干脆也站着,“想问问你对主管位置有没有兴趣?”
唐潇暂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她既然问,那她就配合答。
一脸坦然,“有啊,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于珊轻笑,慢慢地喝了几口水,“在没定下之前都有机会,当然了,最终定夺是还是由分管副总决定。”
唐潇才不信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她挺好奇于珊把她叫进来干嘛。
装模作样地嗯’了声。
于珊把杯子放旁边,语气像闲聊似的,“那天我看到肖律师来接你下班,他是你男朋友?”
唐潇:“???”
反弧线是不是太长了点?
都过去多少天了。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的是于珊怎么忽然问这个。
除了别有深意,唐潇猜不出其他原因。
不过,她并不打算继续跟她深入这个话题,风轻云淡的把问题推了出去,“这跟工作有什么关系?”
唐潇没正面回答,反而让于珊坚定内心的猜测。
笑了笑,“就是随便聊聊而已。”
唐潇没那个闲心跟她瞎扯,“下次陪你聊,”指了指门外,“我先去忙。”
彼时,另一边。
33楼总经办。
蒋序淮自于珊出去后陷入了沉思,他眉头紧蹙,眼神漫无目的看向一处,看上去冷漠又隔阂。
站一旁的方景明不由得放慢呼吸,安静地等着指示。
有那么一瞬他窥探到老板脸上的表情,不耐烦。
应该是极其不耐。
沉默片刻,蒋序淮抬眸,“吴总到年纪退休了吧?”
方景明知道老板只是随便问问,怎么做心里已经有定数,但作为助理还是要考虑更多,劝谏道:“他是蒋董的人。”
蒋序淮冷呵一声,“那又怎样?我拿于珊开刀,到时候还能指望他在董事会投我一票?”
方景明默言:“……”
说真的,此时这位看起来真像昏君。
冲冠一怒为红颜。
说再多也无用。
“我现在就去人事部。”
“等等,”蒋序淮曲起手指叩着桌面,眉头轻轻地拧了起来,“先暂时不动。”
他想等,等唐潇主动开口。
然而现实往往却是背道而驰。
接连两天,唐潇对升职之事只字未提。
蒋序淮知道,照这样下去,就算等到明年她也不会主动开口。
所以,终究是他沉不住气。
吃过晚饭,把唐潇拉到沙发上坐下,黑沉有力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有没有什么话跟我说?”
唐潇摸不到头脑,“比如?”
看她这样,蒋序淮莫名由来一阵无力感,没兜弯子直接说到:“比如策划部人事考核,主管晋升。”
难怪了。
唐潇总感觉这两天他欲言又止,合着是一直等自己开口,结果没等着。
下意识问:“部门考核需要经过你?”
蒋序淮简直被她态度打败,这时候关注点在这里,语气温怒,“想知道并不难,何况还是你。”
唐潇哦了声,语调带着几分赌气,“我能说什么?这是你们领导层决定的。”
蒋序淮眸色转沉,嘴角也一点一点拉平,“既然受到不公平待遇,为什么不跟我说?”
“被人欺负成这样也能忍?”
“当我是摆设?”
他每问一句,脸色冷一分。
客厅温度嗖嗖嗖地往下跌,制造寒意的男人正盯着她看,唐潇忍不住把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觉得还是冷,双手抱臂,不断摩挲胳膊。
呼了口气,“告诉你又怎么样?你能解决这次,那下次呢?是不是我之后所有的路都要靠你?”
“我跟于珊不合,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考核不会过。”
又接着说:“既然你今天说到这个,那我以为员工身份向你提个建议,麻烦你们这些高层,尤其是蒋总您,选用领导时请把人品也放进考核。”
一字一顿吐出四个字,“德不配位。”
蒋序淮已经开始不悦,眼神冷淡,神色更是淡漠。
稍稍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行,你意见我采纳。”
他把问题绕回来,“为什么不能靠我?既然有捷径为什么不走?”
“职场哪有那么多公平,有关系能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最主要的是他舍不得她受委屈,哪怕是一丝,他都舍不得。
而唐潇不这样认为,她有自己的小骄傲,捷径暂时不想走,她有能力,只是早晚而已。
还有个原因,他们两人关系太有话题度。
一旦关系公开,所有的矛盾点,各种流言蜚语都会指向她。
但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忽略蒋序淮对自己的爱护,处处为她考虑。
把枕头搁一边,对上他不太温润的眼神,“我自认为能力还算不错,缺的只是机遇而已,”双手搭在他肩上,软着语调,“等我哪天不想逞能了,再来找你,好不?”
蒋序淮这次没被她态度收买,他咬文嚼字,“哪天是什么时候?我是你男人,为什么不能靠我?”目光笔直用力看着她,“还是你一直没有把我规划到你未来?”
他连着三反问。
唐潇有点懵,她一头雾水,怎么忽然上升到感情问题?
这哪跟哪?
“诶,不是…蒋序淮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扯到这?”
感觉再说下去要吵架,她起身,“我去洗澡。”
洗完澡差不多他也冷静了,再来谈。
蒋序淮正在气头上,没她让走,“把话说清楚,别逃避!”
唐潇:“.....”
她告诉自己别跟他见识,他犯病在,还是没药的那种。
语气跟平时无异,“你要是非要在这个问题上跟我掰扯,我一个字也不想跟你说。”
蒋序淮没由来一阵火,问什么都避而不答,“这是掰扯?还是你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
他想起之前的一幕幕,越想越没底。
喉间几度滚动,理智也开始崩溃,“给你买车你不要,也不愿跟我住那边,就是给你的卡到现在也没动过。”
困难地问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着从这段感情抽出来?是不是到现在还是不信我能处理好?是不是没打算跟我走下去?”
唐潇倏尔抬眸,眼神里充斥着不可置信。
这男人是疯了吧!
竟然能说出这些话。
她别过脸,嘴唇直颤。
她现在不仅喉咙疼,胸口也跟着胀疼,眼眶里瞬间蓄满一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