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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潇坐电梯到一楼，几个前台小姐姐立马凑过来，满脸羡慕道：“男朋友挺浪漫。”
另一个附和，“品味也好。”
她们口里品味好，实则是玫瑰单价高。
唐潇笑笑，签收看到卡片时整个人不好了。
因为是墨川送的。
原来他昨天说的表示就是以这种方式。
把手心里的卡片揉捏一团丢在附近垃圾桶，而后转身将花递给几位前台小姐姐，“要是不嫌弃的话你们拿去。”
“如果不喜欢麻烦帮我交给保洁阿姨，行么？”
“喜欢，喜欢。”前台笑着接走。
不用猜也知道是某位爱慕者。
只不过这位爱慕者没得到唐潇的垂涎。
唐潇把脚步停在公司走廊尽头角落，这里安静，几乎没人经过。
她拨出一个号码。
对方像是知道她要打来一样，电话响了一声便接起，“花收到了？”
唐潇吸了吸气，“给前台了。”
墨川闻言烦躁地从烟盒倒出一支烟，动作利落点燃，“对我就这么冷血？”
唐潇蹙起眉头，“你要这么认为也行。”
“以后送花这事麻烦你别再做了，挺困扰的。”
墨川吞云吐雾，应了她，“行，不送花了。”
挂了电话，墨川又连着抽了三支。
偌大的室内没有开窗户，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烟味，呛得在另一边打电话的经纪人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又过了五分钟，经纪人电话终于打完，他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
墨川神情淡淡地坐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青色烟雾缭绕间若隐若现的五官轮廓深刻明晰。
经纪人不由分说地拿走他手上的烟，捻灭丢在烟灰缸。
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从昨天到现在我起码接到五个电话，掉了俩个代言，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墨川无所谓地笑笑，“有数的很，”没瞒着他，“小秋目前男朋友干的。”
经纪人：“……”
真是有才，特意加目前这两个字说给谁听呢？
安慰自己吧?
这两天经他也因为这事忙的焦头烂额，墨川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绯闻，忽然前天微博闹了那么一出，是谁都怀疑。
关键是这次还是认真的。
如果是真爱那他也会祝福，可眼下这种横插一脚，论谁都会被唾弃。
何况，墨川还是公众人物。
最主要的对方也不是善茬，他能让墨川一夜之间掉两个代言，也会让墨川失去更多。
经纪人把胳膊放在沙发两侧的扶手上，十指交叉，好言相劝道：“墨川，听我一句，趁才开始收手还来得及。”
墨川薄唇微微勾了勾，懂他的意思，“如果我说我想趁机退出娱乐圈呢？”
经纪人闻言猛然站起，“你疯了！”
他现在风头正盛，这时候退出只能是脑子瓦特了。
墨川倏尔一笑，“没疯，认真的。”
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从现在开始工作能少接就少接吧。”
又朝助理勾了勾手指，“花取消，改送奶茶，甜品。”
经纪人：“……”
还真是情痴。
…
唐潇挺懊恼，懊恼自己那天怎么没把话没说清楚，不送花改送别的。
她没接那些奶茶，外卖小哥给她打电话时就已经知道是墨川的手笔。
这次她没联系墨川，选择冷处理。
今天是第三天，唐潇对外卖小哥依旧是那句话，“你随便处理掉。”
电话刚挂完，又响起。
是方景明，让她上来。
唐潇应下，看了眼时间，还二十分钟才到饭点。
到了33楼，蒋序淮在忙，唐潇没去打扰。
她走到落地窗前。
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那栋大楼。
中亦。
这次她接手的网游推广就是中亦开发的。
唐潇想着，那么大的一个显示屏为什么不拿来投广告。
就那样放着好浪费。
下一秒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别人有钱管得着么？
蒋序淮打电话时就看到唐潇傻站那，电话打完仍继续站那，好奇她在看什么。
他移步附近，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
出声问她，“看什么呢？”
唐潇抬手指了指，“那块屏幕我想拿来做梦游推广。”
蒋序淮有些诧异，但说话语气还是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现在这策划是你在做？”
还真巧。
策划部那么多人，可偏偏是她接手了这个项目。
这样也挺好。
唐潇自然不知道蒋序淮在想什么，她嗯了声，看着那栋楼继续说：“就不知道中亦老板同不同意投放，”稍稍停顿，“应该同意吧，毕竟这是自家旗下的网游。”
蒋序淮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不同意。”
唐潇倏尔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转念一想，估计他们认识。
蒋序淮对她视线，“我还知道那块显示屏是他们老板拿来求婚的，在求婚之前那上面不会有任何广告。”
唐潇：“……”
语气那么肯定，不止是认识，应该还很熟。
不痛不痒地夸了句，“真是浪漫。”
又说了句真心话，“也真是浪费。”
敲门声响起，秘书把午饭拿进来。
蒋序淮牵着她坐过去，“方案做好了么？”
唐潇把饭盒一一打开，“初步的搞定，就不知道那边满不满意，下午过去与对方洽商。”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听同事说对方挺难搞，之前提了几个议案都被pass掉。”
蒋序淮闻言蹙了蹙眉头，他的关注点不是她现在的烦恼，而是她话里的意思。
下颚微绷，“所以说你案子到你手上是刻意安排的，对吧？”
被上司针对这句他没有说，等着她主动开口。
唐潇拿筷子的手一顿。
她貌似什么都没说吧？
要不要这么精明？
跟猴似的。
轻描淡写道：“也不算刻意，正好手上的工作也差不多忙完。”
蒋序淮足足看了她三秒，唐潇也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眸光里闪着几分笑意。
就在唐潇脸上的笑容绷不住的时候，他移开了视线，淡声道：“吃饭。”
“吃完把梦游推广的思路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