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有害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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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恒拿着瓶盖回到了实验室,打算把瓶盖上残留的化学元素进行检测,虽然瓶盖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他一下子就判断出有甲壳素,但要科学严谨地处理问题,还是得检测一番。

    没想到的是,刚把实验室的灯打开,就看到保安站在门口了。

    “吓我一跳,你要没事做就去打会儿瞌睡。”温恒挥手让保安离开。

    保安道:“您就不能等明天再工作?倒不是别的,主要是担心您老这身体。”

    温恒嘟囔一句:“你少吓我,我身体就没问题。”

    保安见他固执,也只好作罢,“行吧,您折腾吧,我先联系您外孙女。”

    “联系她干嘛?”

    “万一您等会儿有个好歹,她也好照顾您。您来的第一天,您外孙女就把自己的电话给所有保安留了一份,说是遇到问题就联系她。”

    “去去去,我自己心里有数,二十分钟就走。”

    二十分钟后,温恒检测出来了瓶盖残留物里的物质成分。甲壳素只是其中一种物质,还有很多其他酸性有害物质,尤其还有一种氟化物,含量非常高。

    氟化物会直接导致树木枯死。

    显然,作恶者是想在半个月内直接让整个木桩样本枯死。

    温恒把检验出的数据发给了廉培,廉培坐在病床前,翻看完短信,感慨了一句:“你们俩还真像,执着。”

    林木忍着头上的痛,问:“有新的发现吗?”

    廉培道:“温老师找到了遗留在核心实验室的瓶盖,检测后发现有很多有害物质。它们都会对木桩样本产生不可逆的作用,导致它枯死。”

    “木桩没有叶片,没有叶绿体,不能通过光合作用来吸收阳光,我们的工作非常艰难。但是,有你们俩在,我轻松了很多。”

    林木担心地问:“我们都走了,实验室那边怎么办?铺的塑料纸是权宜之计,得尽快把它取出来。”

    廉培道:“你啊,一说到专业的事情就一点儿不结巴也不羞涩,平时想要听你说句话可太难了。”

    他叹息一声:“我没想到今天晚上会有这么一出,还真是奇了怪了,在研究所工作的人,居然能有这么好的身手,就跟拍电影一样。”

    “我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对核心实验室动手脚的人,只能简单吩咐两个靠得住的保安,让他们守着,不敢叫更多的人。”

    “人手不够,等你这边没事了,我再回实验室处理。”

    林木道:“我已经没事了,您先去忙吧。”

    廉培也的确放心不下实验室那边的情况,跟护士叮嘱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了医院,回了研究所。

    第二天一大早,只睡了几个小时的温恒匆匆赶到了廉培的办公室。

    “我考虑了一晚上,还是想建议您把土壤重新换回来。”

    温恒是有备而来。此时,最大的说服力就是他用自己的土壤保存的那一节树根。

    温恒道:“经过有害物质的侵扰,我们的样本已经非常脆弱了,根本受不住任何一丝摧残。”

    “现在,比抓到坏人更着急的是更换土壤。”

    “我的土壤不管是从数据还是从实际效果出发,都比你们花高价引入的进口土壤要好得多。”

    见廉培陷入了沉思,温恒有些着急,“三岁小孩儿都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选择,你该不会犯糊涂了吧?”

    廉培道:“钱已经花出去了,目前各方面情况也非常稳定,并没有足够的理由更换。”

    “你说服我容易,但是要说服核心研究组的成员,几乎不可能。”

    温恒的气势弱了下来,但态度还是那么坚定,“我说服你就行了,你再想办法去说服他们。”

    “为什么是我去?”廉培一脸的不可思议。

    温恒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带着大家去给样本做检测。按照这个干枯的速度下去,它早晚会枯死。我的土壤可以让它得到修复和治愈,不是很好?”

    “廉主任,我还是那句话,出了事我负责。”

    廉培长叹一声,很是无奈,“我知道你在这件事情上是一片赤诚,没有任何私心,但是,要是真出了问题,你根本无法负责。”

    温恒迎着廉培的目光,笃定地说:“就算晚节不保,就算丢工作受处分,我也要这么做。”

    “我负责到底。”

    廉培只好妥协,“年纪一大把,脾气没一点儿收敛。我想办法去跟他们说,但是!”

    见温恒两眼冒星光,又着重强调:“我不能保证他们会答应。你也知道,我们研究所很民主的。”

    温恒道:“只要你耐心地说明,他们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也知道该怎么选择。”

    说完正事,温恒心情非常好,顺便问了下:“陈万找到没有?”

    廉培道:“昨天晚上就已经被叫去问话了。”

    温恒发现廉培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但是仔细一看,又觉得神情、眼神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廉培见温恒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开口打破了尴尬:“你先准备好所有的资料,越详尽越好。一是让大家看到专业上的陈述,二是大家看到你的诚意。”

    “等着吧,这次我要全方位地讲述一遍,让大家对我的土壤刮目相看。”温恒说完,得意地回自己的办公室忙碌去了。

    温恒一走,廉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你现在在哪儿?”

    对方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说!”

    入夜的海南是有一层清透的凉气,廉培一身热汗,脚步匆忙,眉头紧锁。

    穿过热闹的小吃街,来到巷子的尽头,上了楼。推开一扇破旧的房门,里面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陈远。

    廉培不认识陈远,本来想问两句话,陈远却很排斥地绕开廉培,匆匆离开了。廉培看了一眼门后,蒙着厚厚灰尘的房子,叹息一声,走了进去。

    积灰的地板上有几串脚印,但没有多余的痕迹。仿佛有人进来,却没有多余的举动。

    他往里屋走去,终于在推开一扇小门后,看到了暗淡房间里有个人影,站在窗户前,吹着冷风。

    “终于找到你了!”廉培的声音冷而生硬。

    那人转过身来,幽暗的光线,让廉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和破碎感,

    “我好像做错了。”幽暗的光线下,江跃的声音也变得沉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