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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堂姐柳艳几个月前已经回到了海平县,她的情况不太好,她女儿得一种病。”看着柳正扬惊讶的表情,上官楚楚又道:“不过,柳公子不用担心,清风他已经给她找了大夫,也已让赖伯用心照顾。岑伯伯和连叔叔离开前,曾赶去替她看诊过了,据说,小姑娘的情况已经有了好转。”
“女儿?生病?”柳正扬不敢相信,在他的记忆中堂姐可是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大家小姐。
虽然她也做了一件离经判道的事情,不过,也就仅是逃婚这事。从小到大,她都将三从四德放在第一,至于她为何要在成亲的当天逃走,这件事情一直困惑着他。
现在突然听到上官楚楚说她已经带着女儿回到了海平县,他除了惊讶也就只剩惊讶了。
怎么会有女儿?
当年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逃婚?
现在她回到了林府,那是不是代表林清风就不能迎接上官楚楚了?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上官楚楚不是别的女子,他很清楚的知道,她一定不可能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既是如此,那他是不是还有一线机会呢?
“对!当年她为了爱情,趁着新婚的场合较乱,她和那个男人走了。可是,据说那个男人对她很不好,似乎只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一些身外之物。不仅将她丰厚的嫁妆挥霍一空,还不小机推倒了当年身怀有孕的她,孩子是保住了,可却也因此先天不能走路。”上官楚楚简直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于他,末了,见他一脸的心痛,又道:“柳公子,她的事情清风已经安排好了,你若是有办法,不如带她一起去草原国吧?”
“你是担心我堂姐会把林兄抢回去?”柳正扬抬头看向上官楚楚,问题脱口而出。
上官楚楚摇摇头,嘴角溢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不担心!”
“你不是很爱他吗?”柳正扬不明所以的看着上官楚楚。一个女人如果很爱一个男人,不是都会草木皆兵吗?以前的林清清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更何况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男人的发妻。
“没错!很爱!”顿了顿,上官楚楚见柳正扬还是想不明白,便直接点明了道:“因为很爱,所以很相信对方!你姐与清风已经和亲,不过,你我都知道,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并不是我,而是他们彼此之间没有爱。”
“和离了?那她一个人带着生病的女儿该如何生活?那个男人呢?”听到堂姐竟已是一个和离了的妇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先天有病的孩子,他无法不担心她的情况。
“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些,你或许有办法。不过,就算你不能接她去草原国也不用担心,清风已经给她们母女置办了房子,家里也买了几个丫环照顾她们母女的起居。生活起居用度方面,清风也有了安排。我想让你带她们母女俩去草原国,只是不想她让人在背后说不是,毕竟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别人总会……”
她说的没有错,一个女人带着那样的一个孩子,的确会让人说闲话。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会想想办法。”柳正扬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着吧。”说完,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隔壁房间。
再见了!楚楚!
祝你永远幸福!
我会永远把你放在我心底的最深处!
上官楚楚看着柳正扬的背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唉——希望他能遇见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命中天女,找到了一份真正属于他的幸福!
当晚,上官楚楚和夏荷还有冬梅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柳正扬则住了隔壁的房间里,一边是带着关于未来的美梦入睡,一边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心酸的酒,酩酊大醉。
他不想就这么结束,可是梦终究是要醒的。
他不愿清醒的看着她离开,所以,只想把自己灌醉,让她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离开。可是,酒喝得越多,他的头脑就越是清醒,心就越痛。
大街上,传来了打更声,三声更声敲在柳正扬的心中,就如同是无数枝利箭从四面八方朝他的心脏射了进去。“殿下,好好的睡一觉吧,睡醒了,梦也就醒了,梦醒了,一切将继续。”
乌恩其借着送酒的机会,悄悄的在柳正扬的酒中加了一些蒙汗药,看着柳正扬趴在桌上,他轻声的叹息。
睡得正香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林清风温柔的声音:“丫头,丫头,醒醒。”
上官楚楚本就因为心中有事而不是睡得很熟,此刻听到熟悉的声音,立时清醒了过来。她翻身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坐在床前,含笑看着她的林清风,弯唇一笑,开心的道:“大叔,你来啦?”
“小姐,东西都收好了,我们走吧。”夏荷和冬梅一人背着一个包袱,皆是眉欢眼笑的站在林清风的身后。太好了,她们终于等到了少爷,小姐和少爷终于可以不再分开,永远的在一起了。
“好!咱们现在趁天还没亮悄悄离开。”上官楚楚滑下床,穿好鞋子,几人便躲过客栈外的侍卫,偷偷的离开了。
为了节省时间,她们在睡前就全部换上了男子装扮。
几人一路不停的驾着马车全速赶向最近的海边,白天坐在外面看沿路风景,晚上则由夏荷和冬梅轮流驾马车,而上官楚楚和林清风则靠坐在马车内休息。有时,瞧着夏荷和冬梅实在是太累了,上官楚楚和林清风也会强烈要求她们进去休息,由他们来驾马车。
就这样,在赶了七天的路程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离青州最近的海边。
“楚楚,到了。”林清风轻柔的拍了拍上官楚楚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她垂放在膝上的手,只觉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又见她眼下有青晕,显然严重的缺少睡眠,心中不由的一阵心疼。
“到了?”上官楚楚睁开了眼,不好意思的看着林清风,道:“不好意思!我又睡着了。”
“是我的错,这一路都没有让你睡过一觉安稳觉。”林清风看着上官楚楚的目光越来越温柔,还夹带着丝丝歉意。上官楚楚抬头看见林清风温柔的笑容,心头一甜,回握着他的手,摇摇头,甜甜的笑道:“你不也一样?何必说抱歉,未来我会天天都有安稳觉睡。”
林清风低下头,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俯首轻啄了她那红润的双唇。
两人的心都如同蜜糖一般。
“小姐,少爷,咱们到了。”马车外传了夏荷的声音。
林清风松开了上官楚楚,两人相视一笑,牵手而出。当他们跳出马车,感受到路人朝他们瞥来的奇怪目光之后,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还紧紧牵着的手,再看了看对方的男子装扮,脸不由一红,尴尬的笑了笑。
“小姐,少爷,船已准备好了,咱们上船吧。”
闻声,上官楚楚惊讶的抬头看去,见秋菊浅笑吟吟的站在夏荷身边,“秋菊,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我了。”大跨几步,上官楚楚笑着紧紧的抱住了秋菊,阳光下,她的笑脸灿烂无比。
“小姐,秋菊也很想你!”秋菊笑着回抱上官楚楚。
“小姐,你听听,秋菊的这张嘴也是越来越甜了。”夏荷笑道,林清风站在一旁,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她们。
他最喜欢看到她脸上此刻这样灿烂的笑容,她这么一笑,就连阳光都显得暗淡了不少。
过了好一会儿,林清风才收敛起嘴角的笑容,看了一眼停靠在码头边的大客船,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上船吧。等到了船上,你们想聊多久,想怎么聊都可以。”
几人相视一笑,点点头,并肩紧随在林清风的身后。
“干娘?”
“郝二愣子?”
刚上船,上官楚楚和夏荷就被从船舱里走出来人给吓了一大跳,她们再怎么也没有想到郝叶氏和郝前程会出现在这艘船上。看着惊讶的两人,冬梅洋洋得意的道:“秋菊姐姐,我就说吧,小姐和夏荷姐姐一定会感到很惊喜。尤其是夏荷姐姐,你瞧瞧她的模样,嘿嘿!小姐说得没有错,这就是女大不中留。”
“呵呵!”闻言,秋菊瞥了一眼夏荷那满面红霞的娇羞模样,再也忍不住了笑了起来,点了点冬梅的额头,道:“就你鬼精。”
“启航了,大家都进去聊吧。”林清风笑看着众人,伸手朝船舱指了指,又看向郝前程,道:“前程,我们先下去看看。”既然在起启航了,他们也要下去船夫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样?再检查一下仓库,毕竟这一走,他们需要在海上漂泊一个月才能到达【楚岛】。
“好咧。”郝前程欢快的应了一声,目光不觉得朝夏荷看去,他的这个细小动作,又是惹来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众人偷笑不已,而夏荷的脸就更红了,害羞的跺了跺脚,如火烧屁股般的钻进了船舱。
“呵呵!咱们的女汉子害羞了。”冬梅笑着在后面打趣。
郝前程嘿嘿的憨笑了几声,随着林清风一起巡船去了。
一群海鸥围绕在船边,那叫声听在上官楚楚的耳中显得异常的欢快,她仿佛看到了他们一群人幸福的在[楚岛]生活着……他们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自由自在,就像是此刻飞翔在空中的海鸥,游在海底的鱼儿。
这才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收拾了一下心情,上官楚楚收回目光,笑看着众人朝船舱努了努嘴,道:“走吧!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下,这一路大家都辛苦了。”七天七夜,日夜相继的赶路,除了三急之外,其他时间他们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说是不累,那一定不是真的。
“对,对,对!你们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一定都很累了。走,先进去喝口热茶,吃点东西。”郝叶氏连忙附合,刚刚沉醉在相逢的喜悦中,反而把这事给记忘了。
几人携手而入,开心的围着船舱内的大桌子坐了下来。
这艘船是上官楚楚当年为了出海去西方国而特意让人按她画的草图打造的,里面不仅应有尽有,还有宽敞的大厅,舒适的房间,工具齐全的厨房……人住在船里,如果不是会有漂浮感,那感觉一定会像是自己的家里。
当年,夏荷她们纷纷惊讶,称之为海上行宫。上官楚楚却是笑道:“行宫倒不是,不过,自己住的当然不能委屈了自己,一切以温馨舒适为主。权当这里是自己的第二个家来布置。”
“郝大娘,请喝茶!小姐,请喝茶!”待她们坐好,夏荷已经把茶都沏好了,许是因为刚刚在船舱外被她们揶揄了一番,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散去,此刻,看上去竟是比花儿还要娇媚几分。
郝叶氏接过茶,笑眯眯的看着夏荷,频频点头。众人见状,纷纷笑了起来。
“小姐,你看看她们?”夏荷不依,嘟起了小嘴,眼角眉梢的笑容和甜蜜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夏荷,你放心!我会好好说说她们的。”上官楚楚笑了笑,环看了一眼皆已端起了茶杯的众人,嘴角微翘,一字一句的道:“你们要笑就笑出声来,干嘛要偷偷的笑,你们这样哪是为自己的好姐妹开心而该有的样子?”
“噗……咳咳……”众人口的茶水齐齐噗了出来,接着便宜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小姐,你这是要人命吗?
上官楚楚没有理会她们抱怨的目光,而是看着气鼓鼓的夏荷,问道:“夏荷,你看吧,我就说了,我会替你好好说说她们的。”
夏荷羞恼的跺了跺脚,侧头看了一眼秋菊和冬梅,道:“小姐,你真坏!跟着她们一起欺负我。”这哪里是替她主持公道,明明就是变个法子,跟着她们一起笑她罢了。
“天地良心!”上官楚楚举起了右手,“我真没有半点唬弄你的意思,你瞧,她们现在不是被呛得很难受吗?”言下之意,她们都咳成这样了,你还认为我是在帮她们吗?
帮人哪有这样帮的?
“小姐,我嘴巴笨,说不过你。但是,我就是知道你是在帮着她们一起笑我。”夏荷可没有那么好唬弄,不过,当她触及郝叶氏脸上清清楚楚的喜欢时,她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夏荷,你和冬梅先进去洗漱一下,我有事要跟干娘说。”上官楚楚止住了笑闹,见她们眼下的青晕浓重,心生疼惜。
夏荷和冬梅对视了一眼,然后扭头看了一眼郝叶氏,轻轻的点点头,便一起回房去了。
上官楚楚嘴角微勾,替郝叶氏续上了一杯热茶,问道:“干娘,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都没有人跟我说起?”以郝叶氏的性子,如果要她做出这种背井离乡的事情,只怕这个决定也来得不易。
而且,据她所知,郝叶氏对出海心里面是有一定的阴影的。
郝叶氏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夏荷离去的背影,道:“儿大不由娘,他们在哪我就跟到哪。楚楚,你别有其他想法,干娘没有一点被勉强的感觉,反而,干娘因此能生活在有你们的地方,而感到幸福。”
“干娘。”
“干娘说的全是真心话,等到了[楚岛],干娘就跟你爹和你姨母商量一下,也是时候为你们操办婚事了。”说起儿女的婚事,郝叶氏就忍不住笑容满面。
“干娘,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上官楚楚微微有些不好意,不过,想想林清风的年纪,想想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她在心底默默的对婚事开始期待起来。也不知道林清风穿上大红喜袍时会是如何的俊逸不凡?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溢出了一抹甜甜的笑。
……
到达[楚岛]后,郝叶氏一刻也不愿多等,当天就找了穆王爷和上官清如,几人请人将上官楚楚和林清风的生辰八字对了一下,当晚就择了一个最近的好日子。上官楚楚得知后,哭笑不得,轻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夏荷,当下就找了几位长辈,希望自己能和夏荷一起举行婚礼。
她的这一提议,最高兴的人莫过了郝叶氏。
于是,当下,大伙又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忙忙碌碌了半个月,终于到了两对新人成亲的那一天。
婚礼前三天,上官楚楚和夏荷就从失魂园搬到了主岛上,暂居在【婉约院】。用上官清如的话来说,女儿从娘亲居住的院子里出嫁,也是一件美事。
上官楚楚和林清风成亲之后会住在拇岛,在拇岛的失魂园下,上官楚楚早已命人修建了三栋并排而立的二层高大竹屋,而这三栋大竹屋却只有一个同用的大院子,足于让他们一大家子的人日常居住。
当初,上官楚楚的设想是自己和林清风还有穆王爷住一栋,另外两栋则用来接待时常会来与他们相聚的亲朋好友。不过,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上官楚楚分了一栋给郝家,另外一栋则准备留着给雷索。
离开京城前,雷索曾对她说过,有一天,他会卸甲归田,会来这里与他们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虽然不知道还要等他多久,但是,上官楚楚始终相信,她理想中的幸福生活,现在即将开始。
这天对于【楚岛】来说是一个大好日子,拇岛那边的林清风和郝前程要开船过来迎亲,迎亲的船共有两艘,一艘的船头站着身穿大红色绸缎喜袍的林清风,另一艘的船头站着的是同样打扮,一直引颈张望的郝前程。
船甲上各放着一顶八人抬的大红花轿,喜船驶进主岛的码头后,迎亲队伍便抬头花轿浩浩荡荡地朝主岛上的总舵走去,沿途吹吹打打,炮仗噼里啪啦的沿途燃放,岛上的居民全都集在了道路两旁,好奇的看着马背上的两位新郎倌,好不热闹。
白马上,林清风红衣乌发,玉容俊秀,那满面的喜气更加衬托出他的绝世风流,给人一种如玉般湿润雅致的感觉。而郝前程,浓眉剑眼,体魄健壮,也是满面的喜色,给人一种值得依赖的安全感。
到达总舵后,身着凤冠霞披的上官楚楚和夏荷,分别被喜娘搀扶着上轿,同样是盖着红盖头,同样是穿着太后亲自绣的那条喜裙,同样的鞭炮声,同样的喜乐声,上官楚楚却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这是真的要和大叔成亲了吗?
这就是要和自己心爱的人成亲的感觉吗?感觉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如梦如幻。
等两位新娘子都上了花轿后,外面响起了一声声的祝福,那祝福声与鞭炮声、喜乐声混合在一起,听到上官楚楚的耳中,竟是成了一曲无法取代的天籁之音。不一会儿,花轿被抬起,唢呐喇叭吹了起来,锣鼓敲了起来,鞭炮声响了起来,迎亲队伍顺利的接了新娘子,又热热闹闹地向着码头而去。
通向码头的路上,两旁仍旧站满了人,纷纷扬扬的,人头攒动。只是路人的手中都多了一个竹篮子,篮子里装满了鲜花瓣,在花轿经过时,她们纷纷抓着鲜花瓣朝花轿上洒去。一时之间,花轿所经之处,都下起了壮观的花瓣雨。
让人望而叹之。
如梦如幻。
一路上,上官楚楚都前所未有的紧张,握着吉祥物的手心里全是汗,而另一艘船上的夏荷,也是一样,她比上官楚楚还要紧张,板直着腰端坐在花轿中,脑袋里面空空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小姐、少爷同一天成亲。
她也从未想过,郝前程和郝大娘那么干脆的随着她一起来【楚岛】。
往事历历在目,回忆起往日和郝前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夏荷不由的笑了起来,眉梢间,眼底无处不洋溢着幸福。她很好奇现在郝前程的脸色,想想他的那个薄脸皮,不知现在会不会像是一只煮熟了的大虾子?
夏荷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嘴角的笑容渐浓。
从主岛到拇岛平线直行只需一个时辰,两个新娘子一路沉醉在美好的回忆中,只觉没过多久,船就停了下来。外面又重新响起了唢呐喇叭声,锣鼓声,还有鞭炮声。
花轿再次被抬了起来,在有节奏的摇晃中,很快她们就听到了奏乐放炮仗迎轿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有人撂开花轿的门帘,伸手进来轻扯了她的裙摆两三下。
红盖头下的上官楚楚弯唇一笑,弯腰站起将自己的手交到了一只火热且微微颤抖的手,小手立刻被人紧紧的包在手心里,热乎乎的。上官楚楚甚至还能清楚的感觉到了对方的手心在冒汗,也不知是他的汗水湿润了她的手,还是她的汗水湿润了他的手。
他也跟她一样的紧张吗?
林清风抱起了她,目光柔柔的紧锁在她的身上,尽管她头还盖着红盖头,尽管她不能看到他此刻的神情,但是上官楚楚就是能清楚的知道他的眼神有多么的柔情似水,情深似海。
她紧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跨过火盆,走向大厅。
抱妻入门,这是【楚岛】上的一种风俗,表示新郎倌会一辈子都将新娘疼入怀中,两人一辈子都甜甜蜜蜜。
“丫头,累吗?”林清风俯在上官楚楚的耳边,仅以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道。
“不累!”
“呵呵。”林清风轻声而笑,上官楚楚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胸膛因为笑声而微微振动,她的嘴角也随之高高的翘了起来。
“到了。”林清风放她下来,由着喜娘将一个执彩球绸带的一端塞到自己的手上,又将另一端塞在了她的手上。他悄悄瞥了她一眼,见她紧握着红绸带站在另一端,心里满满全都是幸福。
你牵着我,我牵着你,从此一起共赏人生的风景。
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心,怦怦直跳。
林清风只觉自己的心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紧抓着红绸带的手微微的颤抖。
这是幸福的颤抖。
连城站了喜堂前,看着面前的两对新人,嘴角一直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今天,他是林清风和上官楚楚,郝前程和夏荷的主婚人,因为夏荷没有亲人,而岑枫又没有儿女,所以在穆王爷的牵线下,岑枫收夏荷为义女。
为此,连城也不甘落后,一次性将秋菊和冬梅在自己的膝下承欢,也给了她们一份父爱。
连城扭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端坐在喜堂上方的穆王爷,岑枫,上官清如,还有郝叶氏,心下高兴,嘴角也就咧得更大了。他放大了嗓门,一字一句的朗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步入洞房!”
礼毕后,上官楚楚感觉从绸带的另一端传来一种牵引力,一种牵引着自己通往幸福的力量。
她的心没由来的一跳,不由自主地抓紧了绸带。
林清风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一样,脚步放缓却不会让人觉得很慢,牵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的新房。他这种带着无尽的安抚意味的小动作,让上官楚楚渐渐的放松了心情,带着一颗期待的心跟着他走向新房。
进入新房之后,林清风和上官楚楚在喜娘的安排下,男左女右地坐在床沿上。林清风从喜娘端着的福寿花纹盘上拿起一把缠着红绸布的秤杆,他侧过身子,看着那绣着鸳鸯的红盖头,心不禁紧张了起来,深呼吸了几下才平稳住自己的情绪,轻轻的用秤杆挑开上官楚楚的红盖头。
忽然眼前一亮,上官楚楚微微抬头看去,看清了林清风身上穿着的是胸前用金线绣的喜庆图纹的大红喜袍,她慢慢移动视线向上看,却见他嘴角含着笑,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看。
见他这样直直地看着自己,烛光映进他的眼眼里就像是有两簇火苗在跳跃一般,那火苗似乎将她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全身如电流击过。上官楚楚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脑袋,不敢再与他直视。
一旁的喜娘见林清风看傻了眼,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新郎倌,新娘子很好看吧?”
听着喜娘的揶揄,林清风的脸上瞬间就浮上了两朵红云,笑着点头,应道:“很看好!美得像仙子一般。”
“呵呵!新郎倌的嘴巴可真甜。”喜娘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看向坐在床沿上一脸不好意思的上官楚楚,道:“新娘子,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我在此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多子多孙!”喜娘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案台上那些染红了花生、红枣、百合等等吉祥果得了洒到了床上。
“谢谢!这是一点小意思,请收下。”林清风咧嘴一笑,看了一眼那洒满床的东西,随即从身上摸出一个大红包塞进了喜娘的手中。喜娘也不多加推辞,笑着收下大红包,“新郎倌,外面的客人还等着你去敬酒呢?你还是速去速回吧。”
经她提醒,林清风这才想起,外面院子里还有许多宾客等着他去敬酒。他站了起来,依依不舍的看着上官楚楚,道:“丫头,我去招待一下就回。”
“好!你别喝太多酒。”临了,上官楚楚忍不住轻声叮咛了一句。
林清风笑了笑,点头,“好!我听你的!你等我回来。”说完,他转身离开新房,出去见客了。见他离开,不知躲在哪里的冬梅和秋菊便笑着一起走了进来。
秋菊拿了不少的点心来给上官楚楚填肚子,冬梅手里则端着一杯热茶,见她吃了几口点心后,就递上茶去给她润润。冬梅在旁边看着大红喜裙的上官楚楚,由衷的说道:“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那你的意思是我昨天,明天,还有后天就不漂亮了?”心一直紧绷着的上官楚楚逮着话题,就借由打开,直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放轻松一点。
“我哪有这么讲?小姐,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你就嘴下留情一回吧。”冬梅闻之,连忙摆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上官楚楚点点头,“好吧!我今天就留情一回,以后,你可不能再怪我不留情了。”
“啊?”冬梅反应了过来,一脸的错愕,直觉咬断自己的舌头。天啊!自己这是犯了哪门子的懵啊?说话怎么好像都没有过脑一样。
秋菊一边递上点心,一边对冬梅,道:“瞧瞧你!今天这日子有那么多的好话可以说,你干嘛偏挑这些话来说?”
“我说什么啦?我明明就是说了好话啊,哪知道又被小姐给绕了进来?”冬梅噘起了嘴巴。她明明第一句话就是夸小姐漂亮,哪曾想小姐会这样反过来说?
自己现在倒是说不清了。
看着冬梅一副苦恼的模样,秋菊笑了笑,“别苦恼了,现在说也还来得及啊。”
“对哦。”冬梅一扫恼色,将手中的茶盏放置一旁的案台上,微笑着朝上官楚楚福了福身子,道:“小姐,冬梅祝你和少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秋菊也祝小姐和少爷,永浴爱河!最重要的是要早点让我们抱抱小少爷或是小小姐。”秋菊笑着大声地说道。
上官楚楚笑了笑,脸色绯红,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红包,递到她们面前,笑道,“谢谢!我也祝你们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两人接过红包,看着上官楚楚傻傻的笑了。
夜幕降临,月光皎洁柔和,如同闪光而缓缓流动的清水。林清风推门而入,见上官楚楚一个人坐在桌前的灯下翻看着账册,而她面前的桌上还堆放着两撂像小山那般高的账册。
林清风皱了皱眉,走到她的身后,探首看着她手中的账册,一心希望上官楚楚会因为发现他回房了,而放下手中的账册。岂知,上官楚楚就像是全心沉入在账册中,丝毫就没有发现他回房一样,不时的翻动账册。
房间里,只听得见她翻纸的声音。外面也似乎在同一瞬间就安静下来,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林清风扭头看了一眼桌上燃着两根大红烛,突然,朝窗前的案台走了过去,从台上拿了两杯酒过来,将其中一杯递到了上官楚楚的面前。手还故意摇晃了几下,企图挡去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成账本。
上官楚楚抬头疑惑的看去,又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杯,勾唇一笑放下账册便伸手接过,林清风见她如此,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手臂灵巧的绕过她的手臂,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上官楚楚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原来这就是交杯酒。
辛辣的感觉在口中蔓延开,不一会儿,胃也开始烧了起来,一股热气蔓上了脸颊。
上官楚楚看向他时,见他嘴角微微翘起,双眼发亮。她想起秋菊和冬梅搬来这些账册的用意,只觉自己的心里也是痒痒的,很想捉弄一下林清风,看看他到底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刚刚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顺便又拿起了刚刚没有看完的账册,似乎从未被打搅过一般,看得聚精会神。
林清风哪里能够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想想今晚是自己期盼已久的洞房花烛夜,脑海里不由的浮上了那年她不小心中了药之后的热情反应,只觉身心一荡,腹中一紧,全身如同有一把火在燃烧一样。
他伸手夺过上官楚楚手中的账册,神情像是没有吃到糖的小孩子一般,“丫头,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们是要这样一直坐到天亮吗?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
上官楚楚抬起头看向林清风,见他神情很庄重,一张脸却被烛光映得通红。
心里暗暗偷笑,可面子上却是装得听不懂他的话,重新拿过他手中的账册,语气淡淡的道:“大叔,别闹了!这些账都是很急的,可不能因为我们的关系,而不能按时将钱给兄弟们发下去。”
“可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林清风看着她,不依不饶的道:“我觉得账册没有这个重要。”
上官楚楚的视线从账册中抽离,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眸光流转间,全是道不尽的柔情蜜意。“大叔,我觉得账册重要一点,而我们呢?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以后有的是机会。”
林清风看着眼里只有账本的上官楚楚,酸溜溜的问道:“丫头,你欠我的,也该还了吧?”
“大叔,我欠你什么东西了?”上官楚楚头也不抬,疑惑的反问。
林清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心,还有情意。”
“啪……”手中的账本滑落,上官楚楚抬头看着他,“那个,大叔,你不会想要老牛吃嫩草吧?”
满脑黑线,林清风忍住了要吼她的冲动,道:“丫头,我只大你十岁而已,还有你是间歇性失忆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应该是嫩草吃牛吧?”
秀眉微蹙,上官楚楚一脸求知欲的问道:“大叔,草怎么吃牛?”
忍无可忍,林清风怒吼,直接将她抱入怀中,深情凝视,“……就是这样吃。丫头,我爱你!”说完,他轻吻了一下上官楚楚的红唇。
娇笑一声,上官楚楚情深款款的道:“大叔,我爱你!”
“娘子,我也爱你!可是你怎么还叫我大叔?你是不是也该改口了?”林清风左一句娘子,右一句娘子,可听着她喊自己大叔,心里第一次觉得吃亏了。
上官楚楚微微愣了一下,脸色一红,只觉自己的心随着他的那一声娘子,而似是被裹上了一层蜜汁一样,“那我就喊你清风吧。”
“叫我什么?”
“清风啊。”
“不行!”林清风摇摇头,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上官楚楚心下暗笑不已,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你认为该喊什么?”
“相公!”林清风的表情很严肃,一字一句的道。
相公?现在又不是在打麻将,如果说是喊夫君那倒还能接受,总之,让她喊相公就是不行,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清风,我觉得这样喊很适合。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一直叫我丫头,感觉很亲昵。”上官楚楚抬眸看着他,专注的目光,低柔的声音,让林清风心口忽然有种滚烫的感觉。
“丫头。”
虽然她喊的不是相公,但是这么轻柔且深情的声音,依旧让他心头一热,喜悦之感布满心头。
夜风从窗外吹过,案台上的红烛扑哧一声闪了一下,那烛光映进他的眸中,晶亮如子夜星辰。
他抱起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喜床。
上官楚楚浑身一震,紧张的搂着他的脖子,两人的目光紧紧的交缠在一起。
红烛闪闪烁烁,在他们的身上染了一层淡淡红光。
“清风……”上官楚楚看着他,说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林清风只是看着她,目光深邃,似乎想要把一切都吸引进去,他抱着上官楚楚的手不觉得收紧,勒得她有些生痛,他的这种目光让上官楚楚全身酥麻起来,如泥般的软软的依俯在他的身上,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他那充满引力的目光给吸光了。
林清风见她的脸上慢慢染上的红晕,衬着她那身大红喜色的打扮,竟是美艳不可方物,慑人心魂,让人移不开视线。“丫头,你真美!”说完,他的脸上微微地发热,这种话虽然不算太肉麻,但是对于林清风的性子来说,已是一种突破。
林清风轻轻的将她放在大红绣花锦缎面的被子上,他俯首做了一件他已经想做很久的事情,热烈且深情的吻住了她那如花瓣般鲜艳的红唇。脑海里全是她含羞带嗔的诱人模样,林清风微眯开眼,见她闭上了双眼,满脸绯红,一副全心投入的模样。林清风只觉酒气上涌,突感一阵晕眩,下意识的将她紧紧地抱住。
熟悉而柔软的身体散发出阵阵清雅的幽香,这让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那年的难忘滋味,她的肌肤滑如凝脂,两人火热的倒在喜床上纠缠在一起,两具身子嚯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呼吸变急,两人相互拥抱在一起,越来越紧,仿佛想要把对方镶进彼此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上官楚楚百忙之余,抬新看了一眼绣着百子图案的红帐顶,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即紧张又有点兴奋和小小的期待。
眸子轻转却见他正瞧着自己,他用力地喘着气,滚热中夹带着酒味的气喷到了她的脸上,让她也仿佛瞬间就醉了。他的双眼像是有两汪湖水在荡漾,漾出魅惑至极地粼光,如玉般的肌肤里沁出云烟般的红晕,再衬着他如墨的黑发,大红的喜袍,竟是俊美得让人心神俱荡。
在那一瞬间,上官楚楚像是被他的目光给摄住了魂魄一般,脑海中空空的一片。
他的长发垂了下来,发尾一下一下地轻扫她的脸和脖颈,麻麻痒痒的感觉似乎一直传递到心底,让她整个身子都酥软起来。
她看着他的头越来越低,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的目光不自禁地落在他嘴唇上,清晰的轮廓,下唇的线条较平,嘴角微翘着,给人一种洋溢着幸福的感觉,让上官楚楚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突觉自己口干舌燥起来。
上官楚楚伸出舌头,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心底深处忽然响起一声声的呼唤,抱紧他,抱紧他!
他的身子压下来,他的双眼牢牢地盯住她,妖媚般的眼眸慑住她的心魂,他的头压了下来,嘴唇贴住了她的唇。
那一瞬间,上官楚楚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全身轻颤,再也法动弹……
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灯火摇晃了几下,忽然熄灭,黑暗迅速吞噬一切,而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所有的知觉渐渐恢复,所有的感官渐渐清晰……
他的体温是那么那么的热,像是要将她点燃,将她融化。
他柔软的舌尖一下一下地滑过她的嘴唇,他一边吸吮,一边舔描,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品尝一道美食。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抱紧了她,那么那么激烈地吻着她,她肺里的空气都似乎要被他吸干了一样。她身上所有的水分都似被他抽走,他将她揉成泥,又将她化成水,她的身子似乎已经不属于她,她像深陷在一片汪洋大海中,而他便是她求生的浮木,她只有抱紧他,跟着他一起浮浮沉沉,死去活来……
缠绵悱恻,柔情无限,满室暖春。
两人就那样沉醉在其中,醉生梦死,再也不要醒来……
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透过厚厚的帐子,喜床里的光线朦胧。林清风单手支头,转过头看着他们紧紧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这是那么的亲密,那么的契合,想到从此以后,他每天睡来后都能看到她躺在自己的身旁,林清风的心忍不住缓缓地溢出一种甜来。
她的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浓密卷翘的眼睫毛如蝶羽般的好看,朦胧的光线中,她那玲珑有致的身子竟丝毫没有因此而减去几分,反而有一种朦胧的美感,让人迷醉。
他以手为笔,游走在她的五官上,细细的描绘,一点一滴的刻进自己的脑海里,心底。
突然,上官楚楚睁开眼睛,大而明亮的眼睛紧紧的看着他,看着他眼眸中自己的影子,她几乎要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两人深情凝视,一时之间似乎时间都静止了,彼此的眼中只剩下了对方。
“小姐,少爷,你们醒了吗?”门外响起了冬梅的声音。
上官楚楚这才如梦初醒,脸色一红,移开了视线,她抚了抚鬓角,掀开大红喜被,准备下床。失去了被子的温暖,身上骤然一凉,上官楚楚低头看去,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她真是睡糊涂了,居然忘记了被子下的两人是坦城相见的。
条件反射性的拉起被子将自己重新包了起来,林清风也回过了神来,感觉到了细腻柔滑的肌肤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那细腻温软的感觉,让他瞬间就脑中一片空白,紧张着全身的血液都要冲向某个位置。
当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幽香一阵一阵地袭向他的时候,他更是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起来。
“别看了!赶紧起床吧,冬梅她们在外面呢?”感受到他那灼热的目光,上官楚楚忍不住羞涩的拉起被子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里面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脑海里不由的想起昨晚的点点滴滴,上官楚楚只觉自己的心跳变快,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冬梅,别吵醒小姐和少爷了,让他们好好的休息。走,陪我一起去准备早饭。”秋菊拉起了冬梅,外面又恢复了安静。林清风伸手拍了拍鼓起被子,好笑的道:“丫头,你也不怕在里被闷坏了。冬梅她们已经走了,快点出来吧。”
“你先起!我稍后再起。”上官楚躲在被子里,闷闷的说道。
被子下,上官楚楚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林清风的腹部,本是一个不小心的动作,却让两个人皆是一僵,只觉有一股电流同时击向对方。林清风的目光慢慢下滑,看着那鼓起的被子一起一伏的,这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她是不是呼吸加速?
那山峦是不是也像这样起伏?
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她昨晚的样子,想着想着,身上像是燃起了一把火,这把火越烧越烈,很快蔓延到全身,让他忽然有种抱住她的冲动。心随意动,他掀开被子迅速的滑进了被子里,在上官楚楚张口之际,一把就以唇堵住了她的嘴。
……
窗外阳光普照,树上的鸟儿成双,欢快的边唱边跳。
上官楚楚全身软软的趴在林清风的身上,只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给拆散架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抽不起来。她喘着粗气,声音沙哑的嗔道:“你太坏了,我们还没有去给爹和姨母敬茶呢。现在都日出三杆了,我不被她们笑死才怪?”
早知道,她就该阻止他。
真是想不到他平时一副清冷的模样,这事做起来却是乐而不疲,把她都累坏了。
林清风眼角余光向她瞟去,双手来回的在她的玉背抚摸,只觉下腹又是一紧。真是妖精,这事真的不能怪他,明明就是她太可口了,让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上官楚楚睁到了双眼,感觉到了他微妙的变化,血气迅速的涌到脸上,她举手轻捶了几下他的胸膛,闷着声道:“别再来了,咱们还是赶紧的洗漱一下,爹和姨母还等着呢。”
“好!”林清风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点点头撂开了帐子,下床朝净房的方向走去。
净房里传来水声,不一会儿,林清风就擦着湿发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见上官楚楚已穿戴整齐的坐在梳妆台前,微愣了一下。她今天梳着简单的飞燕髻,上面只插了一支碧玉簪子,穿着草绿色银线绣白木兰花的锦缎裙子。
尽管妆扮简单,可林清风却觉得她像一株兰花般清丽可人。
尤其是那少女发髻现在已变成了妇人发髻,他看着就觉得越看越好看。
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上官楚楚站起来,抬头望去,“清风,你过来坐下,我来帮你擦头发。”
林清风点点头,笑着走了过去,眸底的幸福流光抑不住的荡漾开来。他柔软的长发半湿着搭在背上,上官楚楚用干白布一包,轻柔的擦拭。他的发质较硬,葱白玉指在墨发中穿棱间,她的手指被他的发端刺得麻麻痒痒的,这种感觉一直酥进了她的心底。
微抬眸看着铜镜中两人亲密的样子,林清风的心瞬间软绵绵的,甜丝丝的。
这就是幸福的味道。
“丫头,谢谢你!”
上官楚楚看着镜子里的他,眸子流色溢彩,波光粼粼。她微微的翘起了嘴角,甜甜的笑道:“不用谢!此刻我的幸福,也正是因为有你的陪伴。未来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一直的幸福下去。”
“好!一直一直一直这样的幸福下去。”
五年后。
[楚岛]到处都是繁华景象,在这五年中,上官楚楚和林清风把[楚岛]打造得迥然就像是一个自由民主的独立完美国度。海上南来北往,东去西回的航船都喜欢在这里停留暂歇。
这里不仅民风朴实,还且客栈还很舒适,给人一种家的温馨。货物留放在码头上,从未出现过有遗失的事情。
上官楚楚训练了向支负责安全的人马,一部分负责巡海,保护过往的商船,一部分负责巡岛,负责岛民的安全,最后一部分则负责看护停泊在码头的船只和货物。
当然这些主意是上官楚楚出的,这些人马的真正总管和教练是名震天下的战神和索命大将军。三年前,雷索就来到了[楚岛],辞去了兵戎生活,迎来了安定。
这五年间,上官楚楚和林清风面对好商机心痒难耐,不时的参上一脚,几年下来,不少国家都有他们的商业链。他们秉着赚钱事小,展技为大,把各国的生意都打理得条条顺顺。
丰富多彩,幸福无忧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眨眼间,他们的孩子们都已满地跑了。
“你拍一,我拍一,你拍二,我拍二……”院子里响起了天真无邪的童音,不时的还夹带着清脆的拍掌声。
突然,大一点的男孩子停了下来,扭头看见一个肥嘟嘟的小身影从花圃旁跑过,他蹙了蹙眉,朝他对面的小姑娘眨了眨眼,两人默契且迅速的跑过去,拦住了那道小身影。
“嘟嘟,你这是要去哪里?”小姑娘看着明显被她们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大跳的小姑娘,甜甜的笑着问道。
白胖胖的小手拍了拍胸口,嘟嘟定了惊后,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甜甜姐,哥哥,你们这是要吓死人吗?”
“我们没有啊?”郝甜摇摇头,稚脸上是一本正经。
嘟嘟不留痕迹的退后了一点,“可是我娘说过,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我?”郝甜目露不确定的看了一眼昂首挺胸的小嘟嘟,然后看向一旁的林怡,轻声的道:“豆包哥哥,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小孩子的思想总是那么的单纯,她见小嘟嘟语气肯定,就开始动摇,连忙求救于一旁的小豆包。
小豆包比她们大,主意也比她们多,会不会吓到人应该他也清楚一点吧?
小豆包双眼一眯,轻瞥了一眼小嘟嘟那左手紧贴着的位置,“嘟嘟,你这是要出门?”
“是啊!我想出去找舅舅。”小嘟嘟点点头,见小豆包总是瞧向自己的左手,她的心开始打鼓起来,连忙搬出雷索来做挡箭牌。她很喜欢雷索,尤其喜欢他带着她在树上跳来跳去,那感觉就像是鸟儿在树林里飞来飞去一样。
郝甜一听小嘟嘟要出去找雷索,连忙跑上前亲密的挽住了小嘟嘟的手臂,摇晃了几下,道:“嘟嘟,我也陪你一块去。”
“不行!”小嘟嘟没有多想,立刻拒绝。
开玩笑,哪能让她跟着自己一同去,这样自己出去的目的不就穿帮了吗?
“为什么?”
小嘟嘟见自己的话好像让郝甜小小的受伤了,又瞧着自己的亲哥哥瞪着自己,连忙弯唇一笑,嘴色的小梨涡立刻甜甜的荡漾了起来,她伸手拍了拍郝甜的手,“因为你走了,就没有陪我哥一起玩了,我哥会不高兴的。”
“啊?”郝甜飞快的瞥了一眼小豆包,“豆包哥哥才不会生甜甜的气。”
“对!”小豆包点点头,不悦的看向小嘟嘟,问道:“嘟嘟,你又要送银子出去?爹娘挣钱不易,你怎能天天如此?”
小嘟嘟连忙捂紧了怀中的钱袋,义正言辞的道:“夫子说,千金散尽还复来;娘亲说,有去才有回;爹爹说,吃亏就是福。”
小豆包白了她一眼,“爹爹说的吃亏不是这个亏。”
“那是什么亏?”小嘟嘟和郝甜齐声,两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小豆包。
小豆包看了她们一眼,得意的道:“吃娘亲的亏。”
“啊?”小嘟嘟和郝甜疑惑的看着林怡,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闻言,亭子里的男女四目愕然,满脑黑线,红霞满脸……那个我在下,亏了的事,难道被撞见了?上官楚楚狠狠的用眼神刮了一下悻悻的摸着鼻子的林清风,压低的声音,“都是你干的好事。”
“好,好,好!都是我干的好事,丫头你别生气!大不了下一次,我小心一点!”林清风见爱妻生气了,连忙顺着她。
“你?”
“我可是很疼娘子的。”林清风看了一眼那花圃旁的三个小人儿,一脸幸福的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怡儿和然儿都已经这么大了。”说着,他俯首到她的耳边,轻吐了一口气,低喃:“丫头,我们再要一个女儿吧?”
“要生你自己生。”上官楚楚推开他,抬步朝那三个争论不休的小孩子走去。
成亲后的第二年,她生了儿子——林怡,隔年,她又追生了女儿——林然。俗话有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儿子则是母亲前世的情人,这话用在他们一家人的身上,一点错都没有。
平时,儿子喜欢粘着上官楚楚,女儿喜欢腻在林清风的怀里。
自从有了一双儿女之后,他们的生活比以往更精彩,一家人比以前更加幸福了。
上官楚楚想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娘亲。”面对着上官楚楚的方向而站的小嘟嘟第一个发现了娘亲的到来,“娘亲,哥哥他又欺负我。”她决定先下手为强,不能坐等哥哥和甜姐姐来告她的状。
不过,她也不怕他们告状,因为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反而,她还是一个听话的乖小孩。
小豆包听到嘟嘟的话,连忙转过身看向自己最爱的娘亲,摆摆手,有些紧张的道:“娘,我没有欺负嘟嘟,我只是让她别天天都送家里的银子出去。”
他虽然还小,但是他却很清楚的知道,家里的银子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爹娘辛辛苦苦挣来的。他不反对小嘟嘟做好事,可是,他觉得做好事也不该是像她这样,天天往外送银子。
“我没有!这些银子都是我的,我又没有从账房里拿钱。”小嘟嘟不服气的反驳。
才不像哥哥说的那样,她的银子都是平时长辈们给她的,不过,这些银子中大部分都是舅舅给她的。她又没有做错事,哥哥干嘛老是要说她?不嘟嘟越想越不服气,“娘亲,你说过嘟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可是,善良的好孩子不应该多做些好事吗?”
上官楚楚弯腰抱她起来,笑着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尖,点点头,道:“没错!小嘟嘟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而一个善良的好孩子呢,也是应该多做一些好事。不过,嘟嘟,帮人的法子有很多种,做好事的方法也有很多种。”
“真的吗?”小嘟嘟的明眸瞬间放亮,紧盯着自个的娘亲,问道:“是不是有可以不用送银子的?娘亲快点告诉嘟嘟吧。”如果不用送银子,而又可以做到好事帮到人,那样的话,哥哥也不会再说自己了吧?
“这样吧,娘亲给你们三个人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三个孩子立刻开始的鼓掌,开心的对视而笑。
林清风从花圃里走了出来,上前一手牵着小豆包,一手牵着郝甜,笑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听故事好不好?”
“好啊!嘟嘟最喜欢爹爹了。”上官楚楚怀里的小嘟嘟立刻笑着点头。
瞧着女儿双眼放亮的看着林清风,上官楚楚有些吃味的道:“那嘟嘟是不喜欢娘亲了?”
“娘亲,豆包最爱娘亲了。娘亲有豆包就可以了。”小豆包立刻安抚道,他仰起头,如子夜般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上官楚楚,像是怕她不相信,又怕自己的话不足于安抚她,他又一脸坚定的道:“娘亲,你放心!在豆包的心里,娘亲永远都排在第一。”
小嘟嘟也紧张的看着上官楚楚,举手保证,“娘亲,嘟嘟并没有不喜欢娘亲,娘亲不要不开心好不好?大不了从今天开始嘟嘟就第一喜欢娘亲,第二喜欢爹爹,第二喜欢舅舅,第四喜欢姥爷……”
小豆包听着小嘟嘟一直往下数,数来数去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暗暗在想,难道自己在妹妹的心里就那么差吗?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到一个好哥哥该做的?
林清风像是感觉到了小豆包的心思,弯下腰俯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总之,他说完话后,小豆包的眼睛立刻就闪闪发光。
“真的?”他不太确定。
“当然!爹爹从来就不骗人。”林清风点点头,伸手轻柔的揉揉儿子的头发,满眼满心都是对他的疼惜。
“呵呵!豆包知道了。”小豆包笑了,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上官楚楚和小嘟嘟。
他决定了!以后就按爹爹说的做,面对自己喜欢和在意的女子,就要秉着[吃亏是福]来相处。
“走吧!咱们听故事去了。”林清风牵着孩子们与上官楚楚相视一笑,并肩往花园里的亭子走去。
亭子里,大大小小五个人围坐在石桌旁,小家伙们一个个都放眼放亮的紧盯着上官楚楚,见她没有立刻讲故事,连声催道:“娘(阿姨),快点讲故事吧,我们都最喜欢听你讲故事了。”
上官楚楚讲的故事总是特别的好听,声情并茂还不止,还能让人从中懂得一些道理。
“好,好,好!你们别着急!”上官楚楚点点头,满眼温柔的看着这些急性子的小家伙,眼角余光瞥见那一旁静坐着,目光却一直紧锁在自己的身上的男子,嘴角微微翘起,只觉此刻被幸福重重包围,一股甜意从心间散发而出。
“从前,有一个人,他很会钓鱼,每天都能钓到满满的一桶鱼。有一天,他钓鱼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两个人……故事听完了,你们说说,你们听完这个故事自己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上官楚楚姗姗而道,不一会儿就把[授人予渔]的故事用起伏轻快的语调讲完了。
小豆包歪着小脑袋,手摸着下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小嘟嘟则是双手托着下巴,仰头望着凉亭上的画梁,郝甜看了看林清风,又看了看上官楚楚,一双灵气十足的眸子,不停的转来转去,不时的从每个人的身上掠过。
上官楚楚和林清风也不催着要答案,静静的坐着等待孩子们的答案。
“做好事是一件很开心的事。”郝甜第一个发表想法,她看着小嘟嘟,道:“嘟嘟,以后姐姐陪你一起做好事,咱们都要做善良的乖小孩。”
小嘟嘟听到郝甜要加入自己的队伍,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小脑袋瓜子点头如蒜,“嗯,好!我们一起做乖小孩。”
“甜甜说得很对!豆包,嘟嘟,你们呢?你们又想到了什么?”上官楚楚弯唇一笑,投给郝甜一个鼓励和肯定的眼神。
“我觉得,娘亲的意思是帮人不该只是帮眼前,眼光应该放长远一点。”小豆包沉思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看向上官楚楚,见她点头以示肯定,心中不由一喜,续道:“就像故事中的另一个人一样,接受的不是别人所赠的鱼,而是想要学会如何钓鱼。”
“啊!我也知道了。”小嘟嘟开心的叫了一声,双眼放亮,“我不该总是拿银子送给人家,应该让他们跟着娘亲和爹爹学习怎么挣到银子,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因为得不到我的帮忙而没有银子吃饭了。爹爹,娘亲,我说的对不对啊?”
在她的心目中,爹娘就是天下最有办法挣钱的人,最最最厉害的人。
所以,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跟着爹娘学习,一定是一个最好的帮助人的办法。
看着孩子们如此聪明,听完一个简单的故事就能够举一反三,上官楚楚和林清风既是惊喜又是欣慰,两人相视一笑,齐齐点头,“没错!你们三个人太棒了,真是好孩子。”
“呵呵呵……”受到表扬的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心的笑了起来,如银铃般的笑意从亭子里一直向外飘去,飘到了坐在不远处的一座种满鲜花的坟墓前的穆王爷耳中。
穆王爷一边温柔的用白布擦拭着墓碑,一边笑看着墓碑,道:“宛如,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幸福的声音没有?”这些年来,他每天都会来到上官宛如的坟墓前小坐一会,总是看着她的墓碑开心的与她聊天。
因为在他看来那墓碑就是她的笑脸,耳边吹过的海风就是她对他的轻喃细语,缠绵动听的情话。
“宛如,我很幸福!谢谢你给我生了一个好女儿,谢谢你在天有灵,让我们一家人这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宛如,我想你!我爱你!你先在下面等我,等我与你团聚,等我与你再续前尘之恋。”
……
八月十五,中秋节。
夜幕降临,明月东升!这一天,她们早早就在院子里摆着长长的桌子,上面摆放着新鲜的瓜果,点心,美酒,香茗,月饼……孩子们提着漂亮精致的灯笼欢乐追逐。
上官楚楚和林清风从屋子里拿出了几个大大的孔明灯,突然,她看着大腹便便的夏荷正抱着西瓜走过来,看着她如企鹅般的挪动着身子,上官楚楚不禁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喝道:“夏荷,放着我来!”
本来无事,却被上官楚楚那着急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夏荷立刻站定,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朝她冲过来的人,“小姐,我只是抱个小西瓜而已。你不用这么夸张吧?”
“不行!你已经到了临产日子了,万事都得小心为上。还小西瓜呢?这瓜少说也有十多斤呢,你现在怀着的可是双生子,岑伯伯说了,你不能做体力活的。快把西瓜给我,你过去坐着就好,这些事情我们来做。”上官楚楚不由分说的抱过她手里的西瓜,下巴微抬朝摆满了食物的桌子方向点了点。
“小姐,你真的太夸张了,我又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夏荷无奈的耸耸肩。
上官楚楚扭头朝正在生炉火的郝前程,喊道:“前程,你快点把你家不听话的媳妇领过去坐着。”
“啊?”郝前程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目光触及夏荷时,脸上的线条瞬间就变得柔和起来,眼底的温柔如秋水般流趟,慢慢的漾开。
他伸手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避开众人朝他看去的目光,快步走到夏荷面前,牵着她的手温柔的笑道:“走,我牵着你走。小心脚下的东西,别摔跤了。”
夏荷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偷笑不已的上官楚楚,又低头轻瞥了一眼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柔柔浅笑,嗔道:“真是一个二愣子。”
“呵呵!”闻言,郝前程憨笑不已,脑海里不由的闪过两人刚认识那会儿,她总是对着他横眉竖眼,指手划脚,总爱冲着他喊:“郝二愣子……”
“说你是个二愣子,还笑得这么开心。”
“我喜欢听你喊我二愣子,嘿嘿。”
“哈哈哈……”瞧着那一对成亲多年,却还是害羞得很的夫妻,众人齐声而笑,皆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而感到高兴。
正在玩耍的孩子们停了下来,看着笑得开心的大人们,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
郝叶氏和上官清如、秋菊还有冬梅四人从厨房端出了要用来烧烤的食物,见大伙笑得开心,嘴角也随着高高弯起。
“东西准备好了,大家快过来吧。咱们先拜月,然后再一起烤东西吃,喝酒、聊天。”上官清如把东西撂置在桌子上,扭头环顾着散站在院子各处的众人,高声的召集。
“来了!”
“我们挂好灯笼就来。”
“穆兄,快点过来吧!”
“雷索,你怎么还不出房门?”
连城率先跑到上官清如身旁,帮着她一一的喊来众人。
“我们来了。”不一会儿,众人便从各方面走来,一个个的脸上都溢满了笑容。多年来,他们之间都有一个默契,不管大小事都是由穆正来主持。
穆正走到桌前,从林清风手里接过已点燃的香,一一的分到众人的手中,然后站在最前面,抬头望月,朝着穆兰朝的方面拜了拜。
“一祝:天下太平,二祝:风调雨顺,三祝:亲朋安康。”
祈福拜月之后,小家伙们一哄而散,继续去玩他们的游戏。女子们则开始烤制食物,男人们已经开始喝酒聊天,不时的也会来帮忙烤食物,大家说说笑笑的度过了快乐的中秋节。
哗啦啦的海浪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趁着孩子们缠着姥爷讲故事,他们牵手来到海边散步。
沙滩上留下了两串长长的深浅不上的脚印子,月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影子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密不见缝,像是一对连体婴儿。
上官楚楚看着沙滩上的影子,轻声的笑了起来。
“清风,你看我们的影子,就像是一对连体婴儿一样。”
林清风低头望去,微微向她偏过头去,又伸出手在她的头上摆着各种顽皮的动作,惹得上官楚楚娇笑连连,“你可真坏!你才长着一对小狗耳朵呢。”
“丫头,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今天趁着这个时候,我想全部都告诉你。”林清风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上官楚楚,缓缓的将当年太后对他说的话全部都告诉了她。
这些年来,他一直与太后秘密联系着,隔段时间就会给她捎去他们的最新消息,告诉她,他们一直在幸福中生活着。
“太后真的是这样的说的?”听闻太后说的母女情缘之事,上官楚楚不禁惊讶了,她想过千万种太后对她如此宠爱的原因,就是没有想过,太后会知道她来自千年之后。
现在听他这么说来,以前许多来自暗处的不具名的帮忙,以及灵泽大师每一次的及时出现,似乎都已经可以有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如此。
可自己真的跟紫玉有这样的联系吗?
上官楚楚轻甩了一下脑袋,抬头看着林清风,莞尔一笑:“什么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你和我在一起,重要的是此刻和未来,我们都会幸福的相爱。大叔,我爱你!”
“丫头,我也爱你!”
两人动情的拥抱在一起,许久过后,两人对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喊道:“我——很——好!”
不远处的海边,一对人儿闻声朝他们望去,两人对视了一眼,弯唇一笑,一切尽在彼此的眼中。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秋菊,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多年。”
“将军,等待对秋菊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她说着,又举目朝远处的人儿望去,“看着大家都幸福,秋菊一样的感到幸福!”
小姐说过,想要幸福加倍,就要大家一起幸福!
“我——很——幸——福!”她突然好想向全天下宣告,如此想着,她便就做了。上官楚楚扭头望了过来,看着远处的那对并肩而站了人儿,她咧嘴而笑,“我——们——都——很——幸——福。”
【全剧终】
幸福总是以多元化呈现,每一个人的幸福都是不一样的。希望爱着我的你们,希望我爱的你们,大家都幸福!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鞠躬致谢!
下一站,我们还要幸福的在一起。
这个约定,开始生效了吗?
约定的大家都要留言哦,么么哒,爱你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