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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瀛洲已经是深夜,奔波一日,秦婳也有些疲惫,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却没想到还能赶上一场刺杀。
秦家守卫森严,刺杀不可能傻到去秦家刺杀太子,于是她二哥就遭殃了。
跟尚青书一起出来办个公,然后两人就被杀手撵成狗。
他们带的护卫不多,虽然秦墨自己也武功不低,但面对的可不是一人两人,而且秦墨还得护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尚青书,有了拖累,自然武力值下降。
两人一边打一边跑,一身凌乱,气喘吁吁,好不狼狈。
也亏得秦婳抄了条近道回家,好巧不巧就遇上了。
这情景,什么都不用说,直接上手。
“接着!”
秦墨将手中的剑抛给秦婳,然后将尚青书扯上马,直接带着人走了。
可不是逃跑,而是他相信秦婳和周锋的本事足矣面对这些人,而他余下的体力正好送尚青书这个拖累回去,顺便搬救兵。
拖.尚青书.累:真是很不好意思呢。
秦婳接了剑,周锋早已带着人杀了上去。
秦婳第一时间没有动手,因为她看见周锋以一人之力,一夫当关挡住了来路。
听老爹说周锋在战场多英勇厉害,但那只是两句话,并不能让人切身的感受他的勇武。
现在他拿着刀杀敌,秦婳倒是看出来了。
周锋的招式很基础,多是军中最基本的招数,混合的打法应该是他自己在战场上摸索出来的,但是熟能生巧,他掌握得极好,加上他英勇无畏,力气也不小,大开大合、粗中有细,竟然自成一派。
无惧无畏、一往无前,这是已经不仅仅是刀法技巧了,而是武学的心镜。
“厉害啊!”
秦婳满眼赞叹的看着周锋,眼角撇到有人扑过来,一个飞越落在强上,单手持剑,冷笑的看着这些人:“秦墨可不能死在你们这群宵小手里,小爷来会会你们。”
话落,剑出。
如果说周锋的招式是大开大合的刀,那秦婳的招式就是无所不在的枪,不管她拿的是剑是刀还是其他任何兵器,形意都如长枪。
不是兵器,而是她自己就宛如那兵中之王长枪一般,将枪法融会贯通到极致。
面前的对手骤然少了,周锋才有精力看着前方秦婳的身影,一瞬间就被惊艳到。
漂亮。
不是指容貌,而是那招式。
秦家枪法霸道但并非粗鲁,而是霸道却精练,非亲自传授,便是看了也画虎类犬,学不出样子。
而秦婳不愧是小小年纪就将秦家枪法学到极致的天才,无需枪,她自己就是枪。
动作流畅,兵器一体,明明是杀人,却自由一种潇洒桀骜的自信,加上纤长的身量,看她动手都像一场表演。
怪不得军中称秦家三郎为玉面杀神。
这一刻,周锋彻底相信面前之人就是那位少将军。
他眼中的光芒瞬间发亮,但随即又沉寂,丝丝遗憾。
不是遗憾秦婳是女子,而是遗憾她是太子妃。
就算她是女子,可战场已经证明了她的本事,在军中以实力为尊,她是将门之女,武功又那么高强,只要本事足够,很容易获得尊重和地位。
可她是太子妃。
天生属于战场的兵器,偏偏入了那金玉镶嵌的宝箱,明珠蒙尘、神兵藏锋。
浪费。
秦婳可不知道周锋满心可惜和不忿,只是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很是奇怪。
明亮但似乎很烦躁,倒是没有冒犯。
“我们回府吧。”
带着他们回去,又让管事给他们安排了住处,顺路去看了眼秦墨。
秦墨受了点儿小伤,不过对刀头舔血的将士来说,这都不算事儿了。
秦婳也没大惊小怪,看了一眼,确定刀上没毒,就回自己住处了。
等到要回到住处,秦婳才发现今晚有些晚,子夜都过了。
太子应该睡下了吧?也不一定,刚刚尚青书才被刺杀送回来呢。
果然,卧室还有灯火亮着,倒是没看见尚青书。
秦婳推门进去,室内的热气铺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还打了个喷嚏。
“阿嚏。”
秦婳揉了揉鼻子,赶紧把门关上。
一边解披风一边往里走,这才看到坐在桌边喝茶的太子。
秦婳蹙眉:“你怎么起来了,你伤口才好,别乱动。”
灯火昏暗,秦婳没看清太子脸上的冰寒,不过她自然关切的话倒是消融了不少冰雪。
太子这才缓缓开口:“孤以为你今日不回来了。”
秦婳拿起帕子擦了擦脸:“该说的都说了,久留没有意义。”
楚云绛抬眸看过来,华光流转的眸中划过一丝不明:“你不是一直想回来,为何如今没了意义?”
秦婳擦手的动作一顿,愣了几息,这才将帕子重新洗了然后挂到架子上。
转身走向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开口:“我说没意义的意思是哭哭啼啼、纠缠不舍没有意义,既定的事情,坦然面对就是。”
这释然的语气,听着像是放下了什么执念。
但这并不是太子所想听到的答案。
他想听到什么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这个答案就是让他不喜。
秦家是她的执念,那他算什么?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这个太子在她这里是真的没什么分量啊。
“真放下了,不想永远留在这里?”
忽略心口那一丝丝的酸涩,剩下的全是晦暗诡谲的戾气。
他希望能得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答案,毕竟他这段是日是真的又在对她好,若她真的一点儿回应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秦婳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就语气和气息,她知道这人又不正常了。
没事儿找事儿,俗称:作!
“永远留在这里的只有骸骨,我才十八,不想英年早逝。”
说完就去洗脚,洗完往床上一躺,困得闭眼就睡。
被忽略了彻底的太子殿下:“......”
火气聚集、散开、又聚集,他是真生气,她怎么可以完全无视他?
他在她那里就那么不重要?
心里想了千百种弄死她的手段,想到心都被刀子切成片了,最后还是揣着一肚子气愤躺到了床上。
越想越气,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没好气的一口咬在她肩头,泄愤道:“看在你不曾离开的份儿上放你一马,要是敢有二心,看孤怎么收拾你。”
秦婳颤了颤睫毛,实在是睁不开眼皮: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