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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报名的学生队伍歪歪扭扭,看起来像一条条爬行的巨蛇!刘运安看排着这么长的队,就拉着二姐到校园去逛一圈。二姐到大姐曾经的教室外面去看了,也到大姐住过的宿舍外面去看了,都锁着门的。她们逛遍了整个校园,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轮到我们报名。差不多排了一个半小时,到十点半的时候,才轮到我们报名。
刘运平在我前面,报名老师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她说:“我们目前是按中考成绩排班,你分在十二班。开学后要入学摸底考试,到时候再根据成绩,重新排班!回去好好做作业!发的这几本书,就是暑假作业!”
我问:“老师,听说以前报名后要上两个星期的课,报名后第二天,马上就入学考试,然后就重分班了啊!”
老师说:“有人举报到教育局,说我们补课收费了,取消了报名后的两周补课时间。你们按通知办就可以了!”
刘运平报完名后,老师叫她拿缴费收据,到旁边发书的老师那里领取书。
轮到我报名了,报名老师登记完我的资料,收了学费,说:“姚俊,你分在一班。”
我说:“老师,我能不能到十二班啊?”
报名老师说:“这个改不了的,学校提前统一排好的班!学校严禁谈恋爱,同学,要注意点啊!拿缴费收据过去那边领书吧!”
弄得我一阵尴尬,灰溜溜跑到领书的地方。
发书老师看了我的报名缴费收据,递给给我我一个半透明的塑料公文袋,里面有一只签字笔和一本的笔记本,上面都印了学校的名字。还有一本学校的简介,介绍了学校的历史和曾经的丰功伟绩,培育了多少个清华北大的学生。发书老师又发了四本八开的大书给我,每本书有半公分厚。四本书分别是语文数学英语和物理,我翻开看了一下,里面主要是各种练习题,初中过渡到高中的一些知识提升的练习题。我把书装在公文袋里,刚好能装下。然后我把公文袋放进我的书包里。
我背好书包,走出网球场,刘运平的父母,还有二姐,都在网球场门口等着我。刘运安就在和刘运平在前面两米多争执着。
刘小海说:“三娃,报完名了啊?你分到几班啊?”
我说:“小海叔,申阿姨,你们久等了!我分在一班,这个分班是临时的,具体分班,要入学考试以后,根据考试成绩来分班。”
我问争执的姐妹俩:“运安妹妹,你们俩争什么啊?”
刘运安说:“我看上了姐姐发的笔和这个笔记本,姐不愿意给我!”
我想着免费坐了他们的车,给车费他们肯定是不会要的。我从背上取下书包,拿出装书的公文包,拿出我刚领到的笔和笔记本,递给刘运安,说:“运安妹妹,我的笔和笔记本送给你!”
刘运安高兴的接过我的笔和笔记本,对刘运平说:“哼!亏你还是我姐,连一只笔和一个本子都舍不得给我!还是我姚三哥对我好!”
刘运平说:“这是一般的笔和笔记本吗?这是对我们三年努力学习成果的鉴证!是我们步入重高的荣誉!这对我们来说,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你喜欢,就自己努力学习,自己来考啊!把笔和笔记本还给姚俊!”
申云芳也过来说:“二妹仔,怎么能要姚三哥刚发的学习用品啊?还给姚三哥!”
刘运安委屈的眼神看看她妈,又看看她姐,又看向她父亲,他们三人都没有给她好脸色。她惴惴不安的说:“姚三哥,我还给你吧!”
我赶紧说:“一支笔和一个本子,哪里来那么多意义啊!我送给运安妹妹,就是最大的意义!运安妹妹,我已经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了!还给我干嘛?赶紧收起来吧!”
刘运安马上高兴起来,把笔记本和笔放进她妈的包里,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得意洋洋的说:“姚三哥真好!今后的姐夫,我只认姚三哥!”
二姐听见刘运安雷人的话语,马上“噗嗤”笑了出来,她父母也笑了出来!只有刘运平,气得咬牙切齿,说:“小丫头片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说:“我想逛一下校园,看看大姐曾经上学的地方!”
他们都知道大姐失踪的情况,二姐和刘运安刚才去逛了一遍了,刘运安已经轻车熟路,主动带着我们,去往大姐曾经的教室。教室后门别着的,还有一张桌子顶住的,教室的前门,上了一把挂锁。看教室的教室状况,非常陈旧了,比我们乡村中学的教室,也好不了多少。但是教室里桌椅摆得整整齐齐,椅子翻过来,倒放在课桌上,一排排整整齐齐朝上的凳子腿,像军训站队列的学生,整整齐齐站着一动不动!教室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是我们学校没有做到的!我们学校的大扫除,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
我看着一排排桌椅,眼里不由自主的出现,大姐坐在教室里上课的情景,想着大姐在教室里认认真真打扫卫生的情景!我不由得泪水布满了眼眶!二姐也眼睛湿润的看着教室里。刘运安说:“刚才我们来,二姐在教室外面哭了一场,在宿舍外面哭了一场,现在又在流眼泪了!”
二姐马上揉揉眼睛,说:“我没有哭,我是眼睛进了沙子!”
刘运平马上狠狠的瞪了她妹妹一眼,吓得刘运安不敢吭声了。
片刻后,我们离开大姐曾经的教室,去往大姐的宿舍。大姐住过的宿舍楼,大门紧紧的关闭着,门手把上,锁了一条链子,链子上,锁上了一把挂锁。大门原配的锁,应该是被调皮的学生,彻底弄坏了不能修复了。重高都是挑选的各个学校成绩最优秀的学生,成绩好也难免有调皮的学生。最关键,有一部分根本不是被录取进来的!特招那一部分,都是每个学校成绩或者有某方面特别突出的人。另外就是家里有钱有权的人,托关系或者花钱进来的,不学无术的一群人渣!他们什么也不用学,就在学校里混满三年,到时候家里又花钱,让他们上大学。他们上大学,同样是混的!混到毕业证,出来家里已经安排好了企事业单位的铁饭碗,或者某些公司或者某些部门的油水岗位。在权利关系网和钱财的运作下,他们又有了一个好的人生,甚至杀人犯都能洗白,走上灿烂的人生。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成绩再优异,都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到处碰壁,碰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无奈!别人刚生下来,已经有了你一辈子奋斗都达不到的财富和高度!
我晃了晃铁链,拉了一下双开的宿舍铁门,铁门中间分开了五公分左右的缝,铁链已经绷紧了,再也不能继续分开更多的缝隙。我们无奈的离开宿舍楼,离开了学校大门。
到刘小海的面包车边,已经十一点半了。
刘小海说:“带你们去吃烧烤自助餐,听说县里开了一家烧烤自助餐,人均消费五十九块,里面所有东西,想吃啥吃啥,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喝什么喝什么!”
我和二姐面面相觑,觉得让他请我们吃饭不合适。刘小海说:“你们别愣着啊?上车,我请你们吃!叔叔我虽然不是什么大款,但是请你们吃饭,是请得起的!”
我和二姐上了车,依然是按来时的方位坐下。
面包车开过了几个路口,停在了一座新开的自助餐厅前面。“志强自助烤肉”几个金色的大字,“烧烤”两个字下边还画着火焰,火焰下面还画有一堆木柴。一个身穿古装的门卫,指挥着我们把车停好。
四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妙龄女门童,齐声对我们说:“欢迎光临!”两个女门童带着我们往里走。
她们旗袍开叉到大腿根处,每走一步,就能看见一点点白皙的大腿,看得我面红耳赤!
走过大门,看见里面一个三百平米左右的大厅,间隔八米远一根大柱子,大厅里井然有序的摆了很多烧烤桌。桌子很特别,长度一米二左右,宽度八十公分左右,厚度八公分左右。最关键,桌面是一整块没有拼接的实木!也就是做桌子的树直径超必须过八十公分!
我们六个人,正好坐一桌!桌子正上方一米二左右,有一个奇怪的吊灯,灯罩是用装菜的大号陶瓷盘子做的。陶瓷盘子正中间开了一个孔,灯头就装这个孔里面。大孔旁边两个非常小的对称的孔,孔里面穿着软钢丝,钢丝随着透明的多股软芯电线,固定在房顶。灯泡发出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桌子中间,一个服务员刚端上来的烧烤架上!
大厅的正中间有一个舞台,舞台长五米宽三米左右,舞台上面还有钢管,应该是跳钢管舞用的。大厅四面墙上,安装了二十多台大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足球赛。
烧烤桌上摆了烧烤架,还有一个小火锅,不但可以吃烧烤,还能同时吃火锅。
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知道怎么自助。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们每个人拿了一个小碗,到调料区,根据自己的喜欢,去打各种调料。
然后就拿碟子,选各种喜欢吃的东西,拿去烧烤。各种各样的海鲜,还有牛肉羊肉,鸡鸭鱼虾蟹等数不胜数,琳琅满目,最令我开眼界的,竟然还有用竹签穿成串的知了、蝉蛹、蝎子!各种各样的饮料和酒水,全部都不限量的让你吃!越能吃的人越划算!但是限时两个小时!
我问美女服务员:“美女姐姐,你们这烧烤桌子好特别啊!挺好看的!”
服务员说:“这是老板从非洲买来的,特别大的大树加工而成的!一张桌子三千多块钱,接近两百斤重,我们四个人抬着都费劲,太沉了!”
三千多块钱一张桌子!这厅里有三四十张桌子吧!一张桌子要我们老师半年工资了!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不敢想象!
我说:“你们中间这个台子是跳舞的吗?”
服务员说:“唱歌跳舞都有啊!晚上七点钟以后才开始!老板请的专业歌手!和专业舞蹈团的!别的大城市的店,还请一些明星来唱歌呢!”
我说:“你们老板钱真多!你们这家店叫‘志强自助烧烤’,你们老板叫志强吗?”
服务员说:“对啊!我们老板叫李志强,他开了好多家分店了!总店在东北黑龙江,一家店一年纯利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我想都不敢想!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我说:“志强这个名字很熟悉,哦,我想起来了,有一个唱歌的叫迟志强,铁窗泪、愁啊愁,歌唱得很好。叫志强的人都能干啊!”
服务员一笑:“我们很多人都说叫志强的,没有一个好人,你说的迟志强,都干了些啥事啊?强奸坐牢!我们老板李志强,人家钱多,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有情人,传说他有二十多个情人!你说叫志强的有没有好人啊?”
我听得一头汗,这个话没法接了,幸亏我不叫志强。这时候刘运安在桌子边喊:“姚三哥,我们都烤好一些鱿鱼了!快来开始吃了!”
我赶紧过去,刘运平说:“姚俊,看不出来啊!你还挺能聊的啊!和美女一聊就是半天!”
这话我也没法接,我硬着头皮说:“我了解一下情况,这桌子三千多块钱一张!”
二姐说:“这么贵啊!在我们这个县城,能挣回本钱吗?”
我说:“这个不用你操心,人家在大城市,一家店一年赚一百多万!”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一边吃烧烤一边吃火锅!我的肚子涨得明显凸出来了!不仅是我,他们五个人同样胀得实在吃不下去了!
刘小海去结账以后,我们一起出了烧烤店。刘小海说:“吃得太饱了,坐着没法开车了!我们步行到前面商场逛一逛,消化一下再回家!”
我看他矮矮的个子,胀得微圆的肚子,真的是没法开车!我们一起步行,走到商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