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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山一战,令昆吾名扬天下。他们并不占理,也非正义的一方,却是胜者中的胜者。自古以来胜者为王,王则占尽天下,遂此一役之后,天下万千弟子纷纷前来瞻仰拜师,凡是有灵根者皆以能入昆吾为荣。
除此之外,看不惯昆吾的也大有人在,虽看不惯其屠戮行为,却少有前来挑衅者。实力不够的不敢白来送死,修为大者少理这番恩怨之事。
天下对昆吾的议论纷纷一时,好坏两端,经久不消。
昆吾对此种种的反应倒是冷淡的很,一副不知自己名声在外的淡然模样。
周旭也同样如此。
不过,它是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名动天下的第一灵兽。
生性奸邪,嗜杀好斗,轻易不为人所驯服,除人肉之外不食他物,可谓恶兽中的极恶之兽。
这样的名声在外,对周旭来说真不知是喜是忧。
好在它现在忙于修炼,无暇顾及其他。
此前一战犹如当头棒喝让周旭清醒,耶朗不是它苦心修炼就能打败的。要想杀了他,只有殊死一搏。它要这一搏,还得翻过一座座山。耶朗不是它要杀死的人,而是它要同归于尽的人。
周旭潜心修炼之时,天下忽传出一句话:朝来晨露散,吾宗自绝绝。
“绝绝“二字惹得天下诸宗大乱,纷纷演算这句话的意思,皆测算出死亡意味。
此前昆吾山附近有灵光冲天,引起一阵血腥,如今又有祸乱预言出世,直指一宗,众修士皆自危,天下恐大乱,不定预言就落在自己头上。
耶朗最清楚这话的分量,派人查了半天也未查到这话的源头,不放心,他又亲去加固了那人的封印,看着那人犹如死灰的面色,耶朗才算稍稍心安。
他不惧天,却害怕一具被封印的尸体,这要传出去,恐怕谁都不会信。
外头将此话传的沸沸扬扬,不时有人来昆吾请教他的看法,耶朗不胜其扰,便派了弟子在暗处放话,说此话乃是预言一宝物,“得朝者便可一步成仙”,这“朝”出在昆吾山,之前来寻它的人为了争夺此宝互相残杀而死,后有一批人以为此宝落在昆吾手中,打着报仇的旗号前来争夺,被昆吾给收拾了个干净。此宝早在出山之时便在众人的争抢中失踪,谁也不知落去那里。如今预言出世,想来是世间将生大事,天意使然。但大事究竟如何,谁也测算不出。
这本是一番瞎话,听去的众人却深信不疑。
这预言本只对耶朗一人,如今被他这么一编排,反倒成了天下人的事,放下修炼四处找“朝”者成群结队,连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也加入其中。
为一人造的流言竞相奔走,甚至不惜大打出手,都见不着那虚无缥缈的宝贝,已然对它的存在确信无疑,且如此可笑的谎话居然惹来天下熙攘,虽深谙人心*之诱惑,却还是小瞧了字里行间的力量。耶朗向来嘲讽世人浅薄,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可怜至斯,对那些被他三言两语便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蠢物,他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感想。
朝颜开满昆吾山的时候,后山山洞里的灵芝仙草刚被周旭吃去一半,闭关的周旭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神识的强化,他连升几道大关,又躲过一道天劫,本以为自己如此精进,至少能动耶朗一根头发,却没想到,耶朗已经到了踏破虚空,即将成仙的地步。周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它一定要赶在他成仙之前杀了他,它一定要杀了他。
周旭想不到办法,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静心修炼的他一个人在后山溜达,来回整整两个时辰,待要回山洞之时,突觉一阵细微的动静,它循声找去,居然在一片红花绿叶之中窥见了人家的好事,昆吾的二师兄方亭山和静因师姐。周旭惊得差点弄出动静。
亭山师兄为人忠厚老实,不善言语,待人温和,周旭对他印象极好,但绝想不到,他居然会跟静因师姐有
私情。亭山师兄说是老实,其实就是木讷,周旭在宗里受过他不少照顾对他也算了解,可千想万想,总没想到有一天竟能见他这副油嘴滑舌逗女人的模样。周旭躲在一边闷笑,难道男人有了中意的女人都会变的这般聪明?
只听他言语温柔:“师妹,这花簪在你耳边颜色显得正正好。”
静因羞怯:“胡说,都说花映人色,哪来人增花色?”
亭山笑道:“皆因师妹你人比花娇。”
静因轻推他一把,道:“你这嘴惯会说,还不知跟多少个女子甜言过呢。”
亭山搂住静因:“我发誓,我从来只对小师妹你一心一意,别的女子我看也不看一眼,更遑论同她们甜言了。师妹,嫁我可好?”
静因低垂了头,声若蚊蝇:“师父同意再说。”
亭山叹了口气:“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未必同意我们双修。”
静因急忙问:“此话何意?你已向师父禀明过我们的事情?”
一旁躲着的周旭也听得分外心焦。
半晌方亭山才道:“师父性情难以捉摸,我没十足把握,断是不敢上前去乱说。可不想也能推断个七八,师父他老人家曾提过一句要把你许配给黄林师弟的事儿,我不得师父喜欢,他要真有此意,怕我说了也是白说。”
静因气愤道:“我就知道黄林这小子在搞鬼,自他跟我示爱被我拒绝过后,他就一直在师父面前说你坏话,倘若我们的婚事真的因他而生变故,我定不饶他,我,我去找他算账。”
方亭山急忙拉住静因,道:“师妹,你冷静点。我们事终是师父做主才能算是,岂会因黄林几句饶舌就毁了,只要师父答应,谁能阻我们在一起。”
静因轻偎方亭山怀里,温柔道:“嗯。我都听你的。”
两人情到浓处,抱在一起互啃,周旭看的面红耳赤,蹑手蹑脚的从那儿离开,烦闷之时陡然发现宗里居然有这么一桩事,不禁在心里大笑。笑过之后又生许多无故烦忧,万一那个疯子真不答应人家两情相悦硬要拆散鸳鸯怎么办?
越想越不是事儿,于是决定替他们探上一探,毕竟二师兄待它不薄。
无论何时见了耶朗,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不问世事的无情模样,这次也是如此。
周旭被他周身的寒气给冻个通透,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颤意:“那个,主人,我有事要问。”
耶朗颇不耐烦,声音低沉:“何事?”
周旭顶着无形的压力,谨慎问道:“师父对双修一事看法如何?”
耶朗猛然睁开,盯着周旭看了良久,问:“你要同谁双修?”
周旭本被盯得后背发麻,听这一问,当即反驳:“不是我要跟谁双修,不是我。”
耶朗双眉一皱:“那你何来废话?”
周旭小心道:“我随便问问。”
耶朗冷笑:“如此之闲,不想着胜过我了?”
周旭一惊,不自然的笑道:“主人您真是明察秋毫。”
耶朗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周旭讪讪离去。
出门便碰到了站在门外悄悄抹泪的二师兄方亭山。
原来他正要找耶朗说他跟静因的事,听到周旭在里面,便想着等它出来再说,结果周旭和耶朗的对话他听个正着,伤心不已。
周旭见他哭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安慰他莫要悲观,说不定同师父说了他反而会同意。
方亭山一听,泪落得更急:“师父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怎么会不知道我站在门外偷听,他的话己经很明白,就是叫我不要痴心妄想,断了念头,好好修炼。他绝不会允我跟静因师妹在一起,我可怎么办啊,我们的孩子要怎么办。”
周旭心惊,刚才碰见的时候尚在谈婚论嫁,不过多久,已经孩子都有了,果然这里也流行这套。想完又觉得自己想法奇怪,什么叫“果然这里”,难不成它还在别处见过这种情形?
方亭山哭得分外可怜,周旭拍拍他的肩膀,邀他去喝酒。方亭山长叹一声,跟着周旭下山去了酒坊。
一人一兽买了酒,找了棵参天古木倚着对饮起来。
方亭山端着酒碗道:“兽兄,你虽为兽,却如此通人情,怪不得师父疼你。”
周旭勉强扯扯嘴角,喝下一碗酒。疼它?整天逼它吃人叫疼它?
周旭拍拍方亭山的肩膀,道:“二师兄,你别气馁,你去跟师父求情,说不定他一时心软同意你们在一起也不一定。”
方亭山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灌酒,不出一会儿便开始有了醉态,端着酒碗摇头晃脑,大声道:“师父他老人家心狠手辣,根本没有心,连心都没有的家伙又怎么会心软。你进山进的晚,又怎知师父脾气究竟如何。我跟你说,我们师父,只要他不高兴,把这天下灭了都能做的。他是个魔头,他很恐怖,他绝不会同意我跟因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
周旭不跟醉了的人讲理,只是安静的听他说话。
方亭山醉的不轻,仍在撑着说话:“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杀了他。”
周旭无奈的笑笑:“杀了他,要是能杀了他,就好了。”
方亭山突然呵呵笑着趴在周旭耳边:“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千万不可告诉别人。”
周旭摇摇头,不理他的醉话。
方亭山神神秘秘:“不能说,不能告诉你。”
看他真醉了,周旭欲带他离开,他却突然抱住周旭,小声道:“师父近日要遭天劫,遭劫之日他必然虚弱,只要趁机杀了他。我的因妹,因妹。”
叫唤完方亭山彻底醉死过去。
剩下周旭一个人站在古树的枝桠上深思。
遭劫么?
周旭眼前仿佛亮起了一道光,这道光将一闪而过,可只要它看准时机抓住它,说不准这光就能让晨露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还是没猜出来宗主这残暴的祸害是谁吗?
周旭继续失忆中,天书河洛继续休眠中。点蜡……